头号玩家 第282章

　　不管是枯死的植物，还是什么因为无人打理、而变得杂乱的植物，这些理论上最应该出现在一座城市废墟之中的东西，却在这座天空之城中没有丝毫的踪影。

　　“这里，应该就是城市的总控室了？”

　　在天空之城最宏伟、也最显眼的建筑之中绕了两三圈后，商银河终于找到了控制城市的核心房间，他开始兴致勃勃地研究起来。

　　事实上，从桑坦特利亚的副本入口进入到天空之城后，商银河他一直处在一种很亢奋的状态。

　　这个时间点，其实理论上应该已经是他睡觉的时间了，但是他却毫无睡意。

　　一个私人的基地；一个处在现实世界之中的、不会受到任何窥探与打扰的、独属于自己的基地。

　　光是想到这个，就足够打消他的所有睡意；更何况，这座天空之城，简直出乎他意料的棒。

　　反正超凡者体质强、身体好，熬个夜又怎么了。

　　经过了主播点数的部分修复之后，这座天空之城已经恢复了一小部分的功能，主要是一些清洁保持功能和少部分的防御功能。但还有更多的功能处在损坏状态。

　　商银河毫不犹豫地召唤出来魔王书籍，兴冲冲地想着：

　　“我要用主播点数修好这座城市！”

　　然而，冰冷的现实给他泼了一头冷水。

　　如果要修好这座城市，所需要的主播点数，居然是以亿为单位的！

　　在这种天文数字面前，自以为是土豪的商银河，仿佛瞬间变成了一个无产阶级……好吧，也许是中产阶级？

　　现在勉强称得上小有身家的商银河，根本付不起这种代价。

　　“算了，”他无奈地嘀咕起来，努力地说服自己，“有自动清洁功能就足够了，其余的地方就保持现状吧。残缺，也是一种美嘛……”

　　但紧接着，商银河又重新兴奋了起来。

　　“为了迎接我的新同伴，我应该重新布置一下这座城市。嗯，从哪里开始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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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雍凉市超凡者基地附近的训练场。

　　这座训练场，曾经是第一期线上超凡考试通过者的培训基地。但是，由于雍凉超凡学院的成立，这里自然而然地被废弃了，重新回到了原本的超凡者训练场的定位上。

　　由于以前在军中养成的习惯，慕时鸣一直会早起进行锻炼。而他首选的训练场地，就是这块设施良好、可以随意锻炼的废弃基地。

　　短时间内连续做了20次空间转移之后，慕时鸣喘了一口气，往自己放水杯的地方走去。

　　出乎他意料的，在那个地方，居然多了一个人。

　　“银河，你怎么会在这里？”慕时鸣的话语既带着震惊，又似乎带着一点点的喜悦。

　　商银河对着他露出了那种两个人都非常熟悉的、阳光灿烂的微笑：“我猜到你在这里，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

　　慕时鸣从地上拿起了水杯：“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选择在这里锻炼？”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商银河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怀念，“还记得吗？我们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共同使用空间能力的。”

　　慕时鸣沉默了一小会儿，才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忘记？”

　　他似乎不愿意多说这个话题，掩饰性地喝了一口水，然后立马单刀直入地问道：“既然现在我还保持着记忆，那么，看起来我昨晚的提议，确实是有可能成真的喽？”

　　出于一些顾虑，比如说，这个地方离超凡者基地实在太近、附近的超凡者太多，又比如说这个地方原本是军事基地、还保留着着军中布置的监控。

　　总之，慕时鸣的问话非常含糊，但其中的含义却又非常明确。

　　商银河点了点头。他笑着向慕时鸣伸出了手：“这里说话不方便，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慕时鸣毫不犹豫地握了上来。

　　他们再度一共空间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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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松开手的时候，慕时鸣脸上的表情还有一点怅然，但很快，他就收拾起了心情：“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非洲，桑坦特利亚的白雾副本入口，”商银河告诉他，“相比起需要登记、被牢牢监控着的华国白雾庙，还是从这里进入白雾副本比较安全、也比较隐蔽。”

　　桑坦特里亚刚刚重新建国，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值得信任、能力足够的人手就那么点，莫布罗根本没有太多的人手可以派来全天候监控白雾副本。而且由于时差，此时的桑坦特利亚正是夜晚，更是一个适合做些隐蔽事情的好时候。

　　商银河对这里的监控措施再熟悉不过了——这里的监控就是他协助布置的，怎么可能不熟悉——也因此能很轻易地绕过所有的监控。

　　“非洲？”慕时鸣却没有注意这些点，他只是惊讶于商银河的话语，“你现在已经可以一口气空间转移这么远了吗？”

　　商银河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他含混地暗示道：“其实……如果……你也可以变得这么强。”

　　“这里说话还是不太安全，”商银河不再多提，“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

　　“进去？”慕时鸣挑了挑眉，“进哪里去？”

　　“一个小基地，”商银河说得轻描淡写，“只要你在进入白雾副本的时候，在心中默念九曲的名字，就可以进入这个小基地了。”

　　实际上，天空之城副本的进入限制，并没有商银河说得那么简单。

　　商银河为这个私人副本，设置了包括了身份识别和密码识别两个步骤的进入条件。

　　在身份识别上，目前商银河只设置了他自己、小斗篷、伊伊达、慕时鸣、陆宴迟和聂志博一共六个进入者，其余的任何生物都不被允许进入，甚至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而在密码识别上，就显得非常简单，只需要默念九曲二字即可。

　　在商银河的设置之中，所有通过了密码识别、但是没有通过身份识别的尝试闯入者，都会被记录下来，并实时通知给他。

　　他是有意只对外说出密码设置这个条件、隐瞒下另外一个身份识别条件的。

　　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有谁想试着在没有经过商银河允许的条件下，直接把人带进天空之城，那么，他必然会被天空之城所拒绝，并同时把闯入者的信息记录下来告知给商银河。

　　又或者，万一天空之城的进入密码被泄露，那么，身份识别的限制就会成为这座私人副本的最后一道枷锁。

　　哪怕决定公开一小部分秘密，哪怕决定真正组建这个私人联盟，但商银河依然保持着应有的谨慎。

　　一路孤独地走到现在，谨慎小心已经写入了商银河的骨子里。

　　也许，他永远不可能彻底敞开心怀、完全相信一个人了吧……

　　就在商银河思绪飘飞到不知道天边何处的时候，慕时鸣却显得十分期待。

　　“行，那就进去说，”慕时鸣被商银河的暗示弄得心痒难耐。他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直接迈步就进了白雾副本。

　　商银河却没有那么急，他慢悠悠地在现实中收了把尾，抹掉了痕迹，才跟着迈步进了白雾副本。

　　一进副本，他就迎上了慕时鸣那震惊到不可置信的目光。

　　“这里……这里就是你所说的‘小’基地？”仰望着这座庞大的、宏伟的、充满震撼力的城市，慕时鸣甚至直接爆了粗口，“这TMD也太‘小’了吧！”

　　商银河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队长，欢迎来到——天空之城！”

第268章 注定的世界线

　　商银河陪着慕时鸣大略地在天空之城里逛了一会儿。

　　“说起来,九曲先生呢？”一边走，慕时鸣一边问道，“我怎么没有见到他？”

　　“他很忙,”商银河说,“基本上，我也很偶尔才能见到他。尤其最近《世界风云》这个视频播出期间，他好像更忙了，一个月都不会露面一两次。”

　　他有意提到了《世界风云》的名字,做了一个小小的暗示。

　　“也是,”慕时鸣接受到了商银河的暗示，顿时有点恍然,“原本一两周更新一次的视频，现在都变成了一个月多才更新一次，九曲先生肯定在忙事情。”

　　慕时鸣有点好奇：“他在忙什么？”

　　“我不知道,”商银河“诚实地”回答,“我尝试问过，但他只是告诉我：这不是你可以涉足的领域，为了保护你,还是不要告诉你了。”

　　“哦，这样啊……”慕时鸣有一点小失望。

　　“但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这件事儿，”商银河又说，“他已经把漏洞给补上了,并且同意了我们成立守护者联盟。”

　　说到这里,商银河停住了脚步。

　　路边正好有一个白色的长椅，他干脆直接在长椅上坐了下来：“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有一些话也可以敞开来说了。”

　　“你说。”慕时鸣在他的旁边坐下来。

　　“从哪里说起呢？”商银河侧头想了想,才慢吞吞地开口，“嗯……许多人在推测九曲的身份的时候，都把他叫做再世的圣人、人间的神灵。”

　　“我觉得这话是对的，”商银河说，“如果他都称不上神灵，那么还有什么可以称为神灵？是那些从来没有在现实露过面、只能提供虚无缥缈的信仰寄托的神话传说吗？”

　　“相比之下，九曲才是一直在庇护人类、努力拯救世界命运的神灵。”

　　“而一个光耀九天的神明，是不可能、也不应该受到人间政府的任何约束的，”商银河侧头看向了旁边的慕时鸣，“慕队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慕时鸣神色肃然地点了点头，“他确实不应该和人间的政府扯上任何关系，他甚至都不应该和那些红尘琐事扯上关系。”

　　“如果我们真的要成立一个所谓的守护者联盟的话，”商银河说，“那么，慕队长，你要明白，没有一个政府能容忍得下这种小型联盟，没有一个政府能容忍得下这种超脱于所有一切政治机构之上的、在暗中引领和改变这个世界的小型联盟。”

　　他凝视着慕时鸣：“如果你要加入守护者联盟，那么，慕队长，你必须发誓——你将永远不对外泄露秘密；你不能滥用九曲赋予你的力量；你在执行九曲的任务的时候，将永远以人类的利益为至高利益。”

　　“你将会面对这样的任务：有一些事情，也许对华国不利、但是对整个人类有利；有一些事情，也许要冒着生命的危险，但却永远不能在世界上留下姓名；你所有的荣光都会归结到九曲和勇者的身上，你将注定在黑暗之中引领光明。”

　　“誓言是有效力的。”商银河说，“慕队长，一旦发下这个誓言，你就必须走在这样一条注定充满荆棘的道路上了。”

　　——你将和我一起共同背负起秘密。

　　——你将和我一起共同披荆斩棘。

　　——你将和我一起共同面对……人类可能的未来。

　　商银河忍不住放缓了口气：“你还有退路，慕队长，你可以选择从这个门中走出去，九曲会消除掉你关于这里、以及关于那个秘密的所有记忆。你可以继续做华国超凡事务局的副部长，这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职位了，你可以拥有轻松的、光明的、站立在阳光下的人生。”

　　商银河说得非常郑重。

　　但慕时鸣的目光，却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痛惜。

　　——行走在不为人知的黑暗里，背负着拯救世界的重任，过着沉重的、黑暗的、艰难的生活，但是所有的荣光，都不会归属于自己。

　　——人们不会知道拯救世界的人是你。

　　——银河，你以前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迎着商银河的目光，慕时鸣最终笑了起来。

　　他努力维持着轻松的语调，笑着说：“银河，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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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国，雍凉市超凡者基地，科研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