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子华
他此刻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知道今晚的心跳就没减速过。
听到乔予扬讲述家庭,心里像是针扎似的痛;听到他承认喜欢、愿意放下身价追自己,又是一阵强烈的心悸。
江姜说,心会告诉他一切。
宁珩还是不明白,可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受到了乔予扬的影响,会因为他的难受而难受、会因为他对自己好而雀跃兴奋。
没谈过恋爱的十八岁纯情少年不清楚这是不是喜欢,能确定的是,他开始期待日后乔予扬对他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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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二人还在睡梦中就被一阵阵不间断的门铃声吵醒。
他俩不用参加三排,本想睡到自然醒,结果大清早就被扰了好梦。
宁珩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枕头把耳朵盖住,踹了踹旁边那人,“去开门啊。”
乔予扬也没睡醒,看了一眼手机才十点过,脸色很沉,把怀里的人松开,一边儿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一边打着哈欠去开门。
门一开,穿着一身休闲装的于海川站在外面,手里提着一袋东西,笑着问:“打扰你了吗?我以为你会去赛场看秦北他们比赛的,找了一圈儿没瞧见人,所以就过来了。”
“嗯,还在睡觉。”乔予扬扫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你这是?”
“平时你都在A市待着训练,难得过来一趟,”于海川说,“我给你买了一些特色早点,你不请我进去吗?”
“你的好意心领了,用不着麻烦,酒店有餐饮,24小时候提供服务。”乔予扬靠着门框,没让步,神色淡淡的,“就不请你进去了,不方便。”
于海川笑容僵在脸上,一时有些尴尬,也很奇怪。
他的心思乔予扬一直都知道,虽然拒绝过好几次,可从没有这样冷言相向过,态度很是反常。
他正纳闷儿,想着该怎么缓解尴尬,里面传出一道懒洋洋的声音———
“让他进来吧,有什么不方便的。”
于海川一惊,难掩错愕。
乔予扬是圈儿内出了名儿的洁身自好,入行这么多年没听过谈恋爱,也从不和人搞暧昧,一直独来独往。甚至传言,怀疑他当年和冉芃有过一段儿,后来二人分道扬镳,让他受了情伤,所以一直单身。
而如今,乔予扬的房间里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声音慵懒微哑,透着几分宣示主权的强势。
关键这声音,有点耳熟。
乔予扬回头,见宁珩已经坐了起来,冷着脸,他倒是像捉奸的样子。
宁珩又重复了一遍,“让他进来。”
“……”乔予扬挑眉,侧身让道。
于海川犹豫了一瞬,走进房间,看清床上的人后,顿时愣住。
昨天还在镜头前嚣张睥睨的黑马选手Loper,此时穿着一件粉色小兔T恤,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靠在床头,脖子上印着或深或浅的红痕,宽大的领口松松垮垮,锁骨处依稀有一圈儿牙印……
如果忽略他冰冷的眼神,看起来是相当的软糯和暧昧。
宁珩也打量着于海川,头发做过了,衣服也搭配了一番,随着他进来,能闻到一股淡雅的香水味。
呵,宁珩露出一抹冷笑。
大清早的,跑这来搔首弄姿了。
狗逼乔予扬,昨天还说追人,他妈的今天就有莺莺燕燕来送早餐,当他宁珩提不动刀吗?!
“Loper,又见面了。”于海川率先开口,打破沉寂,“早上好。”
“你有事儿吗?”宁珩靠在床头,大有正宫娘娘等着嫔妃参拜的架势,连眼神都不屑给。
于海川有些尴尬,“我……我来给Wakely送早餐,正好你们一起吃尝尝吧?都是首都有名……”
“他不吃早餐,我也不吃。”宁珩瞧了一眼精致的袋子,气不打一处来,“拿着你的东西滚吧。”
于海川觉得被人打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不由得生气,“是你叫我进来的,没说两句又让我滚,你有没有家教?”
“不好意思啊,我爹不疼妈不爱的,还真没人教。”宁珩讽刺道,“我叫你进来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缺男人啊?追了两三年了还不死心,脸皮怎么就这么厚呢?”
于海川钦慕乔予扬是电竞圈公开的秘密,他也在微博上多次暗示,都被乔予扬不咸不淡地带过去。
以前宁珩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冉芃身上,对别人的八卦不感兴趣,昨天采访的时候就于海川有点眼熟,刚才听着他们在门口的对话才想起来有这么一段。
宁珩难得有如此刻薄的时候,情绪完全外放,好像自己的所有物被人玷污了一样。
乔予扬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倚着墙,注意力完全被他吸引。
于海川生平第一次被人这么羞辱,还当着喜欢人的面,气得脸都红了,不服输的争辩,“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你管不着!倒是你,你和Wakely是什么关系?凭什么替他做决定?!”
宁珩火气噌噌直冒,看向一直站边儿上看戏的那位,冷笑着问:“乔予扬你告诉他,你和我是什么关系?”
第29章 【吃醋】
一进来就针锋相对的二人同时回头看向他们争吵的男主角。
乔予扬的目光一直落在宁珩身上,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大方承认:“我喜欢Loper,正处于追求他的阶段。”
宁珩趾高气扬地问于海川,“听到了?”
于海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提着袋子的手用力地握成拳,眼底闪过一丝难过和失落。
“他现在在追求我,不出意外,过个一年半载我俩就会在一起了。”宁珩张狂道,“所以还请你有点眼力见儿,别知三当三的,掉价儿!”
于海川深吸一口气,看向乔予扬,酸涩道:“你应该告诉我的,我于海川还没那么贱,知道别人有人了还上赶着凑。”
“这是私事,犯不上敲锣打鼓宣扬。”乔予扬说。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宁珩正是年少气盛的时候,自己的所有物被别人惦记,这让他非常不爽,说话句句带刺,就怕给的难堪还不够。
于海川强装镇定,把东西放在桌上,戚戚地看着乔予扬,“行,这回不用你辇,我自己知道走。早餐你们留着吃吧,做不了情侣还是朋友。”
说完他不再逗留,用最后的体面走出房间。
宁珩嗤之以鼻,冷声道:“绿茶。”
乔予扬没管桌上的东西,走向床边坐下,还没碰到小猫呢,就炸毛了。
“你他妈滚远点儿!”宁珩怒火中烧,不让人碰,“乔予扬,你行啊你。昨晚才花言巧语地说要追我,你妈的今天的莺莺燕燕、花花草草、不三不四的就找上门了!滚你妈的,我就不该信你的那些话!渣A,滚!”
乔予扬哭笑不得,耐着性子陪人闹了一阵,任打任骂的,最后在宁珩要下床离开的时候,连人带被地压在床上。
“你干什么!还想用强是不是?!”alpha给他来真的了,宁珩这点儿力气怎么抵抗得了。
“我真不知道你醋性居然这么大。”乔予扬把宁珩的双手固定在头顶,身体压着,令人无法动弹,“宁神,你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一个吗?”
“滚!谁吃醋了!”宁珩气得呼吸粗重,鼻翼张合,虽然屈居人下,眉眼是傲人的睥睨,“他买的东西要吃你吃,老子才不吃!跟谁没见过似的,昨天采访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你看,今天又来送早餐,以前怕不是床都上过了吧!”
“这你可冤枉我了,”乔予扬无辜道,“他确实喜欢我,追我这么多年,送个早餐无可厚非。上床更是从来没有的事,我的初次、初吻都给你了,你可得负责。”
听他这么解释,宁珩的脸色缓和了一些,半信半疑地问:“真的?”
“当然了,”乔予扬亲了亲宁珩的鼻尖,“除了你,没别人。”
宁珩哼了一声,扭开头,脸色有些红,“你……那你既然打算追我了,就……就只能……”
乔予扬假装不懂,“只能什么?”
“只能有我一个!”宁珩忍着强烈的羞耻,脸红脖子粗地吼,“你要是敢朝三暮四、见异思迁,老子就阉了你!”
“不敢,宁神这么厉害,把我的心里都占满了,怎么能有余力装别人?”乔予扬低头细细地吻着宁珩红唇的唇瓣,舔着他小巧精致的唇珠。
“嗯……”宁珩的毛终于被顺舒服了,发出慵懒而惬意的鼻音,放松身体,享受着被人珍视的感觉。
攥着宁珩的手改为插进他的指缝,暧昧而亲密的十指紧扣,二人的信息素无声地往外冒,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碰撞,alpha温柔且强势的将omega包裹其中,一点点地将宁珩的味道全部吞噬。
“唔嗯……”宁珩仰起头,微微回应着侵略自己的唇舌,鼻息紊乱而潮湿,皮肤泛着粉红,心悸的感觉让他四肢发麻,完完全全的陷阱乔予扬的攻势。
乔予扬除了亲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越吻越深,二人紧贴的掌心生出了潮意,多余的水渍顺着口角溢下。
omega青涩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整个人散发出一股甜味,想吃了又吃,含在嘴里反复流连。
“嗯……不……不行了……”宁珩推着乔予扬的肩膀,扭头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眸光潋滟,嘴唇泛着水光,殷红的舌尖若隐若现。
乔予扬笑了下,捏着人的下巴又亲了下去,喟叹道:“男人不能说不行啊,宁神。”
这次没亲多久,乔予扬把人放开,埋在他锁骨处喘着气,忍了又忍,问:“可不可以……”
“不可以!”宁珩脱口而出,臊的脚指头都发红,“你……你起开!”
他们是来比赛的,开什么玩笑!
乔予扬没动,拉着宁珩的手往下,咬着他的耳朵问:“这么狠心?”
宁珩被狠狠地烫了一下,咽了口唾沫,“你不准!”
“之前不是都做过的吗?”乔予扬问。
“不……不行,”宁珩眼神闪烁,心里痒得不行,嘴上却说,“我还没答应你呢!”
乔予扬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歪理,明明之前都挺坦然的,这会儿怎么还扭捏起来了。
“行吧,”乔予扬深吸一口气,狠狠地亲了一口宁珩的脸,费劲地从他身上站起来,有些烦躁地扒了扒头发,“你躺会儿,我去洗澡。”
等人进了浴室,宁珩才敢动弹,侧着身体,忍着腺体的酥痒和体内叫嚣的空虚,眼里的情/欲未散,小口小口地喘气。
之前上床都是意外,本以为他俩不会再有纠葛,谁曾想会走到今天这步。
宁珩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让自己的感情以肉、欲为开端。
乔予扬是他的初恋,更不想以后回忆他俩怎么开始的,全是马赛克的片段,一切要慢慢来。
十分钟后,乔予扬光着上身出来,头发滴滴哒哒地留着水,周身围绕着冷气以及清爽的剃须水的味道。
“我洗好了,你去用吧。”alpha用毛巾擦着头发,目光特意避开了床上的人。
宁珩扯了扯到臀部的衣服,难得温顺的垂着眸,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二人穿戴整齐已经是中午了,乔予扬刷着微博,关心了一下三排的战况,DAR的积分排名在前八,如果下午的比赛能稳定发挥就可以进32强了。
作为队长,他对队友们的实力很了解,以他们最近磨合的情况来看,夺第一会有困难,前五还是可以争一争的。
“我饿了,吃饭去吧。”
乔予扬抬眸,瞧见宁珩一如既往地穿着钟爱的粉T,配着黑色的裤子,不需要特意收拾,那张漂亮的脸加上凌厉冷淡的眉眼,足以令人惊艳。
和平时不同的是,耳钉换了个有些突兀的绿松石,和他整体的风格和色调并不般配。
乔予扬的眸光暗了暗,把手机随意地扔床上,走过去揉着他右耳的耳垂,软肉混着耳针在指尖滚过,“怎么戴这个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