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八先生
至于身体为什么还存在基本生理反应,那是因为衍生的灵异带走了他们的脸。
等到衍生的灵异被找到,销毁,留下来的身体也会随之死亡。
幸运的是,那些脸还没有完全被盗取又被薛砚舟及时做了手术的乘客还有救。虽然可能要在医院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但起码保留的自己的意识。
这些都是郝国华的努力带来的奇迹。
薛砚舟看着前方,忽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他感觉到木头娃娃有些不合时宜的躁动,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美味的东西。这和刚才在火车上进食那些鱼的时候,是一个感觉。
薛砚舟向前走了几步,走上站台,停在k764次列车旁边。
好像,有点不对劲。
“怎么了?”秦止跟了过来。
“秦队,这是什么?”
薛砚舟指着火车厢外壳上,星星点点的亮光。
圆圆的,密密麻麻的,很微弱,会让人以为只是后面应急照明打出来的灯光。
其实并不是。
秦止也看出些不对来,他自军靴侧边,拔出一柄匕首。双面开刃,上面还有放血槽,一看就是官方出品。
他用匕首尖,挑起一点微微发光的圆点。
“这是人脸?”
薛砚舟定睛看去,发现那不到小指甲盖大小的圆点上,竟然有一张脸。闭着眼睛的,看不出性别特征的脸。
“噫€€€€”
他一阵恶心,连退数步。
脑补一下,整个火车厢车厢外壁,都是密密麻麻长着人脸的虫卵,着实有些难以忍受。
秦止转脸看过来:“怎么了?你有密集恐惧症?”
薛砚舟摇头:“不,我没有,我怕鬼……啊,小心。”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刀尖上那个人面虫卵,猛地跳了起来,向着秦止的脖子跳了过去。
秦止并没有回头,而是手一扬,刀光闪过,那枚人面虫卵落在地上,扭曲着化作一道轻烟。
快准狠。
“怕鬼?”秦止有些疑惑,“我觉得不太像,害怕的人很少能拥有如此清晰的思维和敏捷的身手。”
薛砚舟:“我这人比较奇怪,越害怕脑子越清楚。”
秦止看着他,忽然笑了一下:“这样很好。”
“这火车怎么办?”薛砚舟问。
毕竟,火车在鬼站台上停靠了那么多次,每一次都被强光照射,那些人面飞虫污染火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秦止:“这辆火车必须毁掉,彻底烧毁。”
刚接受完检查走过来的郝国华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他一时激动,问了一句。
“秦大校,为什么!”
他被割掉鬼脸之后,元气大伤,整个人也苍老了不少。原本只在两鬓有星星点点的白发,此时看起来,竟是满头的头发都已经白了。
秦止看他一眼:“我记得你,郝国华一等兵。”
“秦大校。”郝国华下意识立正,行了个礼。
秦止回了个敬礼,随后说:“这个灵异污染的方式,是寄生和繁衍。不仅能污染人,还能污染物。”
“您是说,k764次列车也被寄生了?”
“以防万一,对于灵异,只能考虑一切可能性,并坚决予以消灭,才能最大限度的保护民众不受到污染。”
郝国华愣了许久,点头:“我知道了。”
其实,在他们对话的几分钟期间。
处置中心的工作人员,就已经在K764次各处设置好了特制的炸弹。
炸一弹来自研究院,以第五区谢队长的鬼火为核心,掺杂普通助燃剂,可以在短时间内烧尽一切灵异污染的事物。
当然,前提是要关押灵异源头。
现在,鬼脸已经被关押,只需要把k764次列车烧毁,这起灵异入侵就算彻底清理完毕。
众人退到足够远的地方。
三、二、一€€€€
引爆。
冲天火焰升起。
“列车长呢?”薛砚舟在人群中,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刚才撤离的时候,人太多太乱,根本没人注意他的去向。
难道?
薛砚舟忽然想起什么,向着站台处冲了过去。
“小舟!”秦止追了过来。
薛砚舟没有停顿,直接冲向了火车的最前方。
果然,在驾驶室内,他看到了郝国华。
k764次已经被火焰包围,赤红火舌舔上前方的挡风玻璃。火焰之中,泛着幽幽绿光。
有些令人畏惧的场景。
郝国华却是怔怔看着火焰,一动不动。
“列车长!”薛砚舟喊了一声,“你下来!这火不仅仅是鬼火!”
火焰已经进入驾驶室内,郝国华坐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看了过来。
他微微笑了笑,对着薛砚舟挥了挥手,动了动嘴唇。
郝国华在列车内,隔着玻璃,还有各种爆炸的嘈杂声,他的声音传不出来。
但薛砚舟懂唇语。
对方在说:“谢谢。我还是舍不得它。”
郝国华抬手,敬礼。然后,拉响了火车的汽笛。
薛砚舟回头,看见秦止不知何时站在他的身后,手才从额头旁放下。
原来,刚才郝国华是在回礼。
在火车汽笛的长鸣声中,火焰将一切吞没。
“我不明白。”薛砚舟盯着火焰出神。
他能猜出郝国华的想法,不想独自抛下曾经的同事或者是k764次列车离开。可为什么要这样。
事情已经结束了,他留下来,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秦止眉头微皱,随后说道:“对于他来说,k764次是他的战友。他只是不想抛下战友。”
薛砚舟有些出神:“是吗?值得吗?”
秦止:“人总是会有些,忘不了放不下的执念。”
执念吗?
薛砚舟垂下眼睛,依旧不能理解这种执念。
他会为了救徐城,踏上明知道有危险的旅程。也可以为了救列车上可能存活的人,从站台返回火车。
在大西洋百货中,他甚至可以为了几个萍水相逢的队友选择拼一把去关押鬼磁带。
但是,如果失败了,那些人死去了,薛砚舟也不会太过难受。
他会惆怅,或许也会觉得可惜,却不会念念不忘无法放弃。
薛砚舟不理解这种执着,人生在世,各种新鲜的人新鲜的事,为何要执着一个人一件事。
卫星电话响起。
“嗯,好,我知道了。”秦止说,“他是和我在一起,顺利解决。”
挂断电话后,秦止说:“是谢队,你的手机是不是没电了?”
薛砚舟后知后觉地拿出手机,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摔坏了。而身上带着的卫星电话,也已经不知所踪。
估计是在火车上处理脸鬼的时候,不小心掉在哪里。
“啊,我的卫星电话掉了。”
过了片刻,秦止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他看了一眼,又问:“是顾队,应该也是问你的情况,你要接吗?”
薛砚舟摇头,他现在没心情演戏。
秦止依旧是是用官方说辞打发了顾远洲,挂断电话后,看了过来。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薛砚舟的目的地,还是很明确。
“秦队,能不能麻烦您派辆车送我去橡木村。”!
第40章 特殊治疗
远处轨道上的火,渐渐熄灭,绚烂又热烈的光逐渐消失。只余下站台上那些白得有些刺眼的应急灯光芒。
薛砚舟还是想要去橡木村,即便是在k764次列车上的这一番经历让他有些疲惫。这边荒郊野岭的,除了让秦止安排车送他过去外,没有其他办法。
“你还要去橡木村?”秦止说,“刚执行完一个任务,不休息一阵吗?我记得,你才从副本里出来没两天,这么大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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