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山云雨飞
沈知聿没想到这次植宿居然敢做到这种地步,只能说植宿是有所准备的,他把沈知聿留在他身上的追踪器的信号屏蔽了。
这个猎罪者就是工会的技术人员,负责追踪器的信号恢复工作。
“说。”沈知聿此时的语速比平时快了两倍,这时才能看出他的急躁。
那位猎罪者没敢说话,而是选择把手中的定位仪递给了沈知聿。
沈知聿心中的不安感放大了,结果没等他接过定位仪,一只手就把它截了过去。
“许斯宁。”
许斯宁看着手中的定位仪,丝毫不把沈知聿的警告听进去。
他看着屏幕上的指针和小圆点,嘶了一声。
紧接着傅道谦就把东西夺了过来,重新还给了沈知聿,还好意思对着沈知聿说道:
“你知道的,他爱玩。”
沈知聿此时根本懒得和这两个无赖计较,他在看向定位仪的时候,第一眼就顿住了,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停滞了一瞬。
他的眼神闪烁,嘴唇有些颤抖,让人分不清他是伤心还是被气的。
沈知聿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又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甚至比平时要冷硬多了。
他把这两个凭空出现的无赖扔在了一边,开始安排“足”们先去那个定位点找人了。
傅道谦饶有兴致地看着沈知聿僵硬的背影。
比起他们自己的地盘出事,许斯宁更关心的是别人的事。
他凑到傅道谦耳边,说道:“他要找的人也在里面。”
“嗯哼。”
“找个人问问怎么回事,他们工会的人为什么会在我们的地盘作乱,说不定天环倒塌也有他们的功劳。”许斯宁想得很美,兴致勃勃地说道,“又能好好敲诈一笔了。”
“我劝你还是歇了算计沈知聿的心思。”傅道谦微笑着摇摇头。
“为什么?”许斯宁不解,他不像傅道谦想得多,他做事全凭心情,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他可太有野心了,你斗不过他的。”
...
“找到了!”
其中一个“足”把最后一个混凝土碎块重重放下后,指着一处位置朝着沈知聿喊道。
沈知聿走了过去,结果就看见另一个人在那缺口处弯下|身,往下捞着什么。
不对,沈知聿的脚步慢了下来。
他们的姿势与其说是救人,更像是“打捞”。
“拿出来了!”
“......”
沈知聿的心随着那人拿出一条项链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
他此时的情绪很复杂,知道植宿没出事后,是放心了,但他又不明白为什么植宿要这么做。
愤怒和不甘混杂在一起,组成了沈知聿无法缓解的情绪,又或者不仅有这两种心情,还有其他的更多。
那条项链是去年沈知聿送给植宿的成人礼,是找人定制的。
那个水滴形状红水晶吊坠的背面,底部刻着两个小写字母——
ss
他在里面放了定位芯片,那也是保护植宿的初衷,他一直以为植宿不知道里面有定位芯片的。
沈知聿接过猎罪者双手递来的项链。
项链绳子的工艺也不简单,是编织的,看着很细但不容易断。
红绳上还有着一颗颗血珠似的的珠子,这些珠子有着不规则的形状,就像是血滴挂在绳上,再凝结而成。
那是真血,是沈知聿的血。
同样的,植宿也不知道这件事。
沈知聿从来不会对他说这些。
这条项链还是好好的,甚至还不怎么脏,一看就是被植宿自己取了下来,然后放在了那个位置。
沈知聿一下子攥紧了项链,力气大得几乎要将项链捏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植宿,你到底在想什么。
沈知聿的心底有一块松动了,如果说他的心一直以来都有着裂缝。
那么就在今天,那条裂缝正在扩大,心脏碎成了渣滓,一点点地往下掉。
他松了手,把这条项链戴在了自己的手上绕了几圈。
“继续。”
“啊?继续、继续什么......?”他们发现了沈知聿的情绪不对劲,更加紧张了。
“找人。”
“是。”
工会的人都知道,沈知聿并不是形单影只的,他还有一个弟弟。
他最关心的也是他的弟弟。
沈知聿有些失神落魄,都没注意到身后的人正在靠近。
傅道谦从身后拍了拍沈知聿的肩膀,笑得危险,“不解释一下?”
第100章 罪恶都市[36]
走出危险区域,江也就收到了柯乐打来的电话,当然,用的还是柯乐的天赋。
距离柯乐上次使用天赋有好几天了,冷却时间也早已过去。
江也找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蹲在墙角下,接通了绿色小电话。
“江也,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很巧地,他们同时开口了。
江也:“你先说。”
“我没事,我的人偶保护了我,还有植宿和李家槐也救了我。”
江也短促地笑了一声,但眼中没什么笑意,“他们救你了?”
“是啊。”劫后余生的柯乐松了口气,“植宿说,是因为怕我死了,你会讨厌他。”
江也沉默了会,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徐侧。
另一边的柯乐接着说了,“我们正在去我家的路上,江也你也快点来吧。”
然后就挂断了。
...
江也看着面前逐渐消失的小电话图案,心想,柯乐不像是话少的人。
还怕我会讨厌他,这句话看来是植宿拿刀架在柯乐的脖子上,让他这么说的吧。
他又笑了下,这下倒是真心多了。
“我要去找柯乐了。”江也对着徐侧说。
他不知道徐侧为什么要救自己,又为什么要跟着自己。
说完这句话后,见徐侧还没有离开的意思,江也不急着走了,站定了想知道原因。
“去吧。”徐侧只是简短地说。
“就这样?”
“你还要我说什么?”
“我去了,那你呢,该不会你也要跟过来吧。”
“不可以吗?”
江也愣住了,“事情大概都结束了,植宿他不会对我做什么的.......”他没说完就噤了声,这样的话听着太奇怪了,就好像江也在同徐侧报备似的。
于是他改口道:“你跟过来干什么。”
“我去哪里是我的自由。”徐侧说。
虽然这话是没错,但这是徐侧要跟着他的理由吗。
这下很难不怪江也多想了,“你该不会......要跟我组队吧。”
“你想吗?”徐侧回答得很快,根本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江也震惊地看着徐侧,没想到这种话能从徐侧嘴里说出来。
“你刚才......脑袋被砸了吗?”江也问道,“不对,你是谁?有能够模仿别人容貌的天赋吗。”
“什么意思?”
徐侧没有江也想得这么复杂,他只是遵循他的内心,他自己的意愿谁也改变不了。
选择自己一个人不组队是徐侧的自由,选择和人组队也是他的自由。
徐侧不懂什么人情世故,也不知道江也为什么会这么惊讶,他想不到缘由。
在与人相处和人情世故这一点,徐侧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