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山云雨飞
“怎么了。”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把这汤打翻的罪魁祸首。
这个男人从江也的身后靠近,他的头低下来正好靠在江也的颈侧,他另一边的手环过江也的肩膀,捏住了报纸的右上角。
这个男人的姿势冒犯,没有一点分寸感。
江也偏过头,避开了男人说话时喷出的气息。
再往前走了几步,把报纸抽了出来,重新折叠好后,这才面向这个男人。
此时的屠夫还没有从刚才的意外中缓过来,屠夫捂着自己的脸,怒火久久不能平息。
江也对着这个大胆地新人说道:“自己弄出来的,自己解决。”
“我们走。”
江也把报纸重新塞回背包里后,头也不回地走出狗肉店。
“哎,生气了。”
男人还维持着抬起右手抓报纸的姿势。
等到江也等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范围内,他才不情不愿地收回视线,并放下手来。
梁天看着隐隐要发火的屠夫,也不顾自己此时的语气有多冲了,朝着男人吼道:
“贺侃!你都干了什么啊!”
杨真小步小步地往外挪,惊恐地盯着屠夫气到发抖的背影,“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张庭趁着他们起冲突的时候,就已经将吃进去的吐了个干净。
“神经。”张庭此时正擦拭着嘴角。
贺侃转过头,“你说什么。”
贺侃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一面平静的湖水,即使风吹过,也掀不起半点波澜。
“我说你神经。”张庭此时也是硬气起来了。
反正他在这群新人面前该丢的人丢完了,要是他们在这里杀了自己,那他还能回到罪恶都市,就不用再遇到这个惹人厌的畜生了。
张庭抱着必死的念头说出这些话。
看在贺侃刚才那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张庭多嘴道:“我劝你还是别惹刚才那些人,他们可不是我。”
张庭不是在好心提醒,因为他知道贺侃这种性格是不可能会听劝的。
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对于这种自负过头的人,张庭已经摸索出一套专门的应对方法了。
这话让贺侃来了兴趣,“你认识他们?”
“和他们经历过同一个罪恶都市的人,有谁不认识。”
“哦,那看来我错过不少好戏了。”
贺侃微微侧头,目光似乎漫不经心望着店外,但他轻轻颤抖的睫毛还是出卖了他愉悦的心情。
他朝着张庭勾了勾手指,“跟我说说,他都做了什么。”
“他?”张庭狐疑,“你指的是哪个?”
他都做好了被贺侃暴打的准备了,但贺侃却放过了自己,反而还露出一副诡异的表情。
“最好看的那个。”
张庭噎住了,他眉毛抖了抖,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音量,“你说谁?”
“徐侧?”
“不是这个。”
“江也?”
“是他。”贺侃笑了。
“一群毛头小子,毁了我的狗头汤,还在这里有说有笑.......”
屠夫捂着被烫伤的脸,抓紧手中的刀柄,手指轻轻划过刀刃。
屠夫俯视着他们,言辞厉色道,“没有家教,我就替你们爹妈好好管教管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屠夫散发出来的杀气让人不寒而栗。
杨真和梁天想移开目光,但是视线却牢牢粘在了屠夫的身上不得移开,只能眼睁睁看着死亡的阴影悄然逼近。
杨真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失控地大喊着贺侃的名字,“贺侃!贺侃!”
梁天啃着自己的指甲,泪流满面,“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刚进来就要死了吧,我不想死啊呜呜呜。”
张庭知道现在问这个问题有些不合时宜,但还是问出口了。“为什么......唯独想知道和江也有关的事情.......?”
“因为,他能让你活久一点?”
“什么意思......”
贺侃没回答,他的笑脸对着张庭,下一秒,他的脸被喷溅上了血迹,笑容越大扩大了。
两声惨叫没维持多久,慢慢地,周围重归于平静。
第135章 地下黄金窟[3]
江也穿着一身被狗头汤浸泡的衣服,这味道直冲天灵盖,浑身都黏腻得很。
更加糟心的是,唯一的线索也被毁了。
他们谁都没有记下失踪者家属的号码,因为谁能想到,会发生后来那档子事呢。
刚才在狗肉店里,徐侧的样子也很奇怪。
平常的徐侧肯定不会搭理那个男人的,这一次又是怎么回事。
江也问了出来:“徐侧,你怼他干什么。”
“看他不爽。”
“管他说什么,说就说了,又能怎样。”
江也不觉得徐侧是会随便就被别人的话影响到的人。在江也看来,徐侧的内核比很多人都要稳定,包括江也自己。
“对了,那首童谣呢?”柯乐问。
江也先是翻了翻身上的口袋,之后在道具仓库里找出了那张童谣。
这张卡通纸也随着他拿出道具仓库而发生了变化,变成了最普通的一张横线作业纸,像是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纸的左边都是不整齐的毛边。
这首童谣传达出来的信息中,只有“山洞和黄金”“二十岁的矿工”“小容丽”。
由此可知黄金在山洞里,黄金是他们的最终任务,而“二十岁的矿工”“小容丽”就是在找到黄金之前需要解开的谜题。
可要上哪去找二十岁的矿工和小容丽呢,况且童谣中的人物就一定是真实存在的吗。
柯乐:“要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存在,可以拿着童谣问问当地人啊。”
植宿:“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到容寂和溶洞失踪案的幸存者吗。”
植宿和江也想到一起去了。比起童谣中的人物,眼前最有可能的找到的,还是溶洞失踪案的幸存者和阿斐村失踪案的关键人物。
而这两桩事件的主人公,大概都是容寂。因为年龄,年纪,学校,还有时间都对应上了。
所以报纸上的那张幸存者照片,可能就是阿斐村那位走失的孩子。
因为毁容,所以走失者的家属没有认出来。
柯乐提出疑问:“但是他的家长也不可能一直找不到容寂啊。都两年了,这件事在当地闹得这么大,家属听说了肯定都要上医院来看一看的吧。
就算家属不知道,那幸存者呢,容寂他总不会连自己家在哪都忘记了,报纸上可没说他失忆了啊。”
徐侧的声音平静,“万一他不想回去呢。”
他的猜测总是充满了阴暗,但也有可能是真相。
江也:“还是得向当地人打听一下。”
天色渐晚,在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下,晚上在外面游荡不太安全。
“先找地方落脚。”
江也说道。
他想着先找一间废弃老房子度过今晚,明天起来了再看情况而定行动方案。
这时候,他们正好和一位老爷爷擦肩而过,因为路陂,江也怕挤到对方还侧身避让了一下。
这位老爷爷没有从他身边走过,而是在江也面前站定了。
老人的头发花白,像秋日里覆盖着霜的芦苇。
“小伙子,你们是城里的学生?”
老爷爷看了一眼那几个大背包,他的眼角布满岁月的痕迹,当他开口说话时,眼角的皱纹温柔地舒展,给人亲切之感。
江也和他们对视了一眼,之后嘴角带笑,和缓地说道:
“是啊爷爷,我们是大学生,是来来做研究课题的。我们现在在找地方住,请问这里有旅馆吗?”
这么小的一个村子,通常是不会有旅馆这些东西的。
所以江也实际上的打算是找村民借住。
老爷爷看了江也身上的汤渍,“衣服也脏了啊,这样吧,要是不嫌弃我那老房子,就来我家住吧。”
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
“谢谢爷爷。”
江也和这位老人并排走着,还扶着老人家的手臂,一副体贴入微的样子。
但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是,【演绎分+20】。
江也:“......”
柯乐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了上去,他扶着老人家的另一边手臂,和他聊起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