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山云雨飞
【洛维的怪物屋。】
白光一闪,江也回到了他在梦幻之城的房间。
他一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了门外的一二三个人。
柯乐收回准备敲门的手,他的目光转向江也,一脸惊恐地说道:
“我们要进惩罚游戏了!”
植宿:“为什么?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也此刻感到无比疲惫,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你们问徐侧去吧.......”
客厅里,徐侧简单说了一下之后发生的事情。
得知是徐侧把游戏世界给一把火烧了,他们都没说什么。
烧都烧完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呢。
江也倒是想到了在离开游戏的最后一刻,他注意到容寂看着自己,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如果不看我现在的身份,我和你其实是一样的。”
容寂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他好像想借此向江也传达什么信息,但又不能对江也说得太清楚。
想到这,江也突然抬眸,视线停留在徐侧身上。
柯乐:“怎、怎么了?”
江也很想问,徐侧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要是问了,徐侧会说吗。
话到了嘴边,江也又改口了:“为什么要毁掉游戏。”
徐侧想到江也在摆好老裁缝的尸体时,他的眼中划过的一瞬落寞。
不知怎么的,徐侧就把心中想的说了出来:“你不是不高兴吗,因为老裁缝他们的死。”
江也一愣,接着拧起眉,“跟我有什么关系。”江也不知道这两件事的关联在哪里,而且自己当时的表情有很不高兴吗?
顶多就有些可惜罢了。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吗,我就说了。”徐侧的视线下移,突然看向了江也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唇。
察觉到徐侧视线落点的江也抿了抿嘴,企图阻断徐侧的视线。
“我怎么感觉你们怪怪的?”柯乐摸着下巴,思索道。
他此话一出,徐侧和江也不约而同从对方的身上移开了眼。
柯乐想不明白,于是看向独占一张沙发的植宿,“植宿,你觉得呢?”
植宿:“我不知道,我只想知道怪物屋是什么东西。”
江也此时想起了那张山羊面具,他决定把话题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开,“沈知聿他也进了惩罚游戏。”
植宿没说话,但是他玩刀片的动作慢了下来。
柯乐果然对此更感兴趣,“什么时候,你怎么知道的?”
“在我经历上一个惩罚游戏的时候,我旁边就是沈知聿,他没能从那个惩罚游戏里出来,他要接受的惩罚游戏也是怪物屋。”
柯乐:“可是过去了这么久,他应该都从怪物屋出来了吧?”
植宿将刀片放在自己的手指上,开始慢慢转起了刀片。
徐侧:“不一定。怪物屋不是一个游戏。”
“什么意思?”江也问。
“不是一个游戏那是几个游戏?”柯乐问。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不是徐侧特意卖关子,而是很难解释。
“在这三天里先做好准备,这个惩罚游戏很危险。”
柯乐:“这么可怕!”
“不可怕,但是很麻烦。”徐侧说,“就算死亡也不能从游戏中出去,只能重新开始。只有游戏结束,才能从里面出来。”
柯乐:“要怎么才能结束?”
徐侧:“有时候是限时,但有时候是达到足够的通关人数,或者达到一定的死亡人数。”
他们面色凝重。
看来又是不好度过的一关了。
江也这时候想起自己在上一个惩罚游戏中获得的道具,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他拿出可以无限使用的【蘑菇驿站】。
植宿:“这蘑菇驿站连惩罚游戏的线索也能提供吗。”
徐侧:“如果这个道具的功能没有限制游戏种类,那就是可以。”
江也看了一眼道具说明,“在每一次的游戏开始之前,可以通过按下院子外的红色邮箱的机关,获得下一个游戏相关的关键性线索。”
徐侧:“那就是可以。”
柯乐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让我来,我的运气好。”
植宿瞥乐他一眼,吐槽道:“惩罚游戏肯定是提前定好的,就算你的运气好,又能改变什么。”
“看吧,你也承认我的运气好”,柯乐耸耸肩,“万一能获得更直接的线索呢。”
说完,他按下的红色邮箱的小拨片。
蘑菇屋的小门打开了,一个小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之后他在院子外的邮箱里拿了一张什么东西,然后又原路返回了屋子。
之后,一张白纸也出现在了江也的手上。
他收起道具,展开了这张纸——
这是一幅蜡笔画。
这幅画虽然在细节上并不精致,但它的色彩使用大胆而直接,没有过多的技巧修饰,给人一种原始而直接的视觉冲击。
画面的主调是黄色,这温暖的颜色填满了整片视野,放眼望去都是一片的黄,像是一片小麦田。
在这片黄色的海洋中,一个小孩子的背影成为了画面的焦点。他站在麦田的中心偏左的位置,手上牵着三只色彩各异的气球。
而在他的面前,一轮太阳正悬挂在天边。
麦田中点缀着许多小圆点,可能是其他的植物或是远处的小花,但画面中只有小孩子一个人的身影,这使得整个场景显得空旷而寂寥。
尽管这幅画是儿童画,但江也在看着这张画的时候,却感受不到作画人在画画时的情绪。
这可能是因为画作本身并没有传达出明确的情感信息,或者江也的心境与画作之间存在某种隔阂。
一向共感能力强的柯乐,在看了好一会后,才说道:“画画的人好像不开心啊。”
江也:“你是想说孤独吧。”毕竟画中的主体物只有一个小孩子。
柯乐:“是啊,儿童画是最能表现小孩子想象力和幻想的,但这张画却只有一个人。”
植宿:“这张画和惩罚游戏相关,难道这个麦田就是游戏的场景?”
江也:“徐侧,你能看出来这个游戏中有谁参与吗。”
“夏和洛维,或者科尔。”
“夏的游戏可以参考‘甜蜜庄园’,洛维的游戏以怪物为主要元素,科尔的.......没什么规律,不知道怎么说。”
也许是徐侧看着江也的眼神里饱含了太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柯乐和植宿两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柯乐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而植宿则是直接问了出口,“你老是盯着江也看什么。”
令人没想到的是,徐侧竟然直接回应了,“不行吗。”
只是让人听起来态度不是很好就对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徐侧开始对江也身边的一切都带着细微的敌意。
“自从上一个游戏结束,你就变得很奇怪啊。”
植宿没有因为徐侧不友善的态度而就此停止对徐侧的质疑。
柯乐不嫌事大,还补充得更具体了,“要说准确一点,是从那场大水把我们冲散之后,他才变得怪怪的。”
植宿:“你该不会憋着什么坏心思,想害我们吧。”
他想不到原因,于是随口说道。
“坏心思”这三个字,让徐侧又瞥了江也一眼,他看到江也无动于衷,丝毫不想参与进这个话题中。
徐侧对于游戏中的那一个吻无法忘怀,他常常回想那一刻。
要是当时强硬地吻上了,江也还会像现在一样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依旧无动于衷吗。
他想知道江也到底是什么想法,这种只有自己一个兵荒马乱的感觉很不公平。
至少也要把江也拉进来。
...
他发现徐侧看着自己的眼神开始不一样了,如果平时是克制的,看不出个人情绪的。
那么在地下黄金窟出来之后,徐侧似乎时时都对自己带着欲望。又经常会给江也带来一种“我很委屈,别拒绝我”的感受。
但江也知道,他对徐侧的这种理解是自己的错觉。
他也能感觉到,一旦减少对徐侧的防备或者露出一点顺从的意思,徐侧就会再次毫不留情地扑上来,将自己拆吃入腹。
在这种你追我逃的游戏里,徐侧永远是那个猎食者。
有过从前的经历,江也对这种情况特别敏感。
如果说十几岁的江也对同性之间的事情非常迟钝,那么现在“经验丰富”的他,已经能比另一位当事人更快地察觉出一丝“苗头”了。
只是江也一直不擅长处理这样的关系,更别说对自己有别样想法的人是徐侧。
江也没有信心能够把徐侧对自己的感情从未定型的时候,就将这份感情彻底扭转,也没有把握改变徐侧这份情感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