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巫山云雨飞
贺侃指着自己,“我是祭品?”
苏祢:“但玩家要是死了,这个游戏不也就失败了吗?”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因为没试过。
这时候江也拿出了自己抽出来的最后一张牌,听苏祢说的,这是倒吊者。
而且江也认出来了,这张牌在麦田抽取各自的身份时,在占卜师的画面里出现过。
那是不是可以说明,这张牌的重要性。可这张牌又想告诉江也什么呢。
“你知道这是倒吊者,是不是也知道这个画面的意思?”江也转头问苏祢。
苏祢思考着,说道:“是的,倒吊者有一个最常用的解释,那就是‘牺牲与奉献。’”
听了之后,贺侃罕见地沉默了。他是最后一个祭品,那么“牺牲与奉献”是什么意思,不言而喻了。
他没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看向江也。
比起苏祢的说法,贺侃更想知道江也会怎么做。
贺侃知道江也会考虑他们二人的守望者身份,是不会把自己供出去的。但是他却不自信了,他隐隐担心江也真的会按照苏祢说的去做。
贺侃的眼睛敛了下来,他靠坐在地上,一副退出讨论的模样。
比起要怎么完成献祭仪式,江也更想阻止上面那些发狂的怪物。
对于潜在的危机,他觉得还是先解决逼近眼前的危险更加划算。
于是江也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手指在半空中划拉着什么。
苏祢问他:“你在看个人面板?”
贺侃也投去困惑的眼神。
贺侃也有试过使用道具和天赋,但是在不能使用天赋和道具的游戏里,就算打开了道具仓库,里面的道具都是封锁起来的。
只见江也没有回应,而是拿出了一个蘑菇造型的玩具。
“什么东西?”
“道具?为什么可以拿出来?”
江也话都还没说,什么都没做,这个道具就直接失灵了。
红色小邮箱的拨片开关开始疯狂地上下拨动,蘑菇造型的房子也在咔咔地抖动。
不一会,这个道具就报废了。
这是江也也没想到的,这个蘑菇驿站在那一堆道具之中,是唯一一个能够拿出来的道具。也许是因为只有这个道具的获得途径比较不同吧,即使能够拿出来,却也无法使用。
苏祢很快就知道了江也此举是为什么,“你想通过犯规,来扰乱这个游戏的秩序?”
江也把这个无法再收回道具仓库的【蘑菇驿站】放在地上,听见他的问题,江也轻微摇摇头,说道:“对了一半。”
江也还记着自己曾经探索出来的结论,那就是对于永无岛规则的探索。
他想再次利用规则之间的冲突,引出那个神秘的规则怪物。
既然永无岛规则优先游戏规则而存在,那么存在于永无岛的规则怪物也一定高于游戏怪物和其他怪物。
在怪物无休止的狂化状态下,江也觉得徐侧没办法坚持太久,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
好在,他成功了。
游戏中的所有人,都在同一刻感受到了那种不同寻常的气息的出现。
苏祢担心道:“是你违反了规则,那个怪物不会找你吗?”
他担心规则怪物不会去找游戏怪物,而是找上他们的麻烦。
江也:“可是我并没有使用道具啊。”他只是把道具拿了出来,没有真的要使用。
如果岛真的要追究这一点,那应该找上限制道具和天赋的游戏本身,或者去找出现纰漏的道具仓库的麻烦才对。
但是正要往这些方面追究,那也太抽象了。
其实江也根本没有确切的把我规则怪物不会找上自己,也不能保证规则怪物能够吓跑这些发狂的怪物们。
当他面对没把握的事情的时候,一向都是靠赌的。
这不过这一次赌上的不止有自己,还有其他人罢了。
这是个危险的办法,但也是唯一看得见成功性的办法。
要是失败了,打不了全部一起死了,再进入麦田的第六第七次循环好了。
江也能想到这些,其他人也是。
他们都在最危急临头的一刻,放松了下来。完全将未来交给了命运。
贺侃也想得开,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祭品,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件好事了。
但苏祢看上去却比江也还要淡定,这就让江也不得不观察他多两眼了。
苏祢注意到江也的视线,于是转头朝江也微笑了下。
瞧瞧,现在还笑得出来。
江也更加肯定这个人根本不是自己所认识的苏祢了。
这时候,安全点的房门被敲响。
是徐侧回来了。
苏祢去给他开门。
徐侧身上沾上了一些血迹和雨点,头发略显凌乱,步伐沉重。
他的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憔悴,但在面对江也的时候,又把这种疲惫隐藏得很好。
好像他无时无刻都是那个强大的人,不会感到疲倦似的。
江也坐在墙角,抬头望着徐侧放轻了自己的步伐,一步步朝着江也走来。
不是错觉,他察觉到徐侧身上的累了。
原来这样的人也会累,原来徐侧也不是永动机。
江也的心中飘过一缕酸意,就这么和徐侧对视着,谁也没有先说话。
这时已经重新锁好门的苏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如同木桩似的两人,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触动了江也的思绪,他下意识地移开眼神,但下一秒又看了徐侧一眼,是很浅的一眼,“......没事就好。”
“嗯。”
得到了江也的关心,徐侧这才满足地坐了下来。
他就紧挨着江也坐着,也不在意别人会怎么看他。
在他进来之前,江也、苏祢和贺侃三人都是保持着三米到五米的间隔,只有徐侧几乎是和江也手臂挨着手臂贴到了一起。
徐侧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身体的重心靠在了江也的身上。
江也试着动了动肩膀,把徐侧靠上来的脑袋顶开,但只是拉开了一些距离,徐侧又靠了上来。
他们就着这个动作重复了好几遍后,江也放弃了挣扎,就由着徐侧来了。
苏祢也很识趣,如果不是江也主动挑起话题,他根本不会往他们两个这边看一眼。
而贺侃这幽怨的眼神存在感就很强了,但江也和徐侧都有意无意地忽略贺侃的视线。
再加上徐侧刚才救了他们几个,所以贺侃也无话可说。
徐侧闭眼,侧着头凝神休息着。
男人的凛冽气息混杂着雨水和泥土的气味,有股清新的寒意。江也闻着,莫名地有种安心感的感觉。
徐侧的发质和他的气质比起来,是属于柔软的那一类,他的发丝蹭在江也的侧颈,痒痒的。
江也一开始还想忍着,装木头。
但徐侧总是有意无意地轻蹭脑袋,靠得江也越来越近,他的手也不安分地揽着江也的腰,似乎生怕江也会跑掉一般,这个姿势放在徐侧身上不会显得他缺乏安全感,反而显得徐侧的控制欲很强。
“能不能坐好。”贺侃实在看不下去,说道。
徐侧只是抬眸,面如表情地朝斜对面的贺侃一瞥。
毫不在意。
第206章 谢里夫农舍[8]
眼看着这两个人又要吵起来,江也一把推开徐侧的脑袋,站了起来。
总算“脱离苦海”,徐侧和贺侃二人的眼神交锋已经与江也无关了。
他把那张意义不明的卡牌拿出来,捏着卡牌的一角,在这个什么家具都没有的空房间里来回踱步,专心演研究着卡牌画面向人传达的信息。
苏祢刚才说这张卡牌的意思是奉献和牺牲,但是江也觉得不仅如此。
“除了牺牲和奉献呢,还有什么意思?”
苏祢听到江也问起,也不觉得意外,就好像知道江也迟早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一样。
“反思与内省。换一个角度看问题。”
“耐心与等待,等一个合适的时机,不要急于求成。”
“还有,是限制与束缚。某些情况下,这张牌也能表示当下受限,或者处于一种被动的状态,需要找到突破束缚的办法。”
“最后一个,就是我一开始说的奉献和牺牲。在为了更长远的目标和利益的时候,需要暂时放下个人欲望和自由,做出必要的牺牲。”
听到这句话,贺侃的眸色暗沉。就像是已经知道了接下来的走向一般。
他几乎是自暴自弃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不就是让我这最后一个祭品主动牺牲的意思。”
“知道就好。”徐侧毫不留情地说道。
贺侃:“但是你一说,我又不想了。”
幼稚。
江也在心中默默评价这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