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梧桐树下wt
捻转步舞曲[花滑]
作者:梧桐树下wt
文案:
作为刚升组没多久,在华国内难得可以跳跃演绎两手抓的男子单人花滑选手,郁辰被队里的教练们给予极大的厚望。
并且整个教练团也在想尽各种方法教导这位,冰上冰下两个样子,经常会躲起来不见人的闷葫芦。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家伙在冰下的时候,有上冰那会百分之一的灵气啊!”
只有郁辰他本人知道——他无论什么时候,都爱惨了艺术与冰面结合起来的样子。
——只是台下之后,不会表达而已。
一切的变动,从他没忍住在莫斯科赛后偷瞒着教练,去看了一场芭蕾舞舞台剧之后。
追着一见钟情的男孩来到异国,并且努力学了中文的佐切卡:你好,郁!能我你拥抱?
沉思了好久,才理清楚他语法顺序的郁辰:你学顺了中文再和我说话吧。
佐切卡(惊喜):那就是可以了!
于是某位男单运动员就被纤细高挑练跳舞的熊抱住了一个下午,跑都跑不掉。
来自莫斯科的芭蕾舞者X略显自闭的花滑选手
1、故事里面所有人物故事,经历都没有原型。
2、作者对于花滑的认知还没有到完全专业水平,但是所有技术动作描写,比赛规则描述,都有资料支持。
3、如果有技术问题需要讨论可以随时留评,我看到后会回复的。看了每章词汇解释还是不懂的话也可以留评,我会想办法换一种解释试试看的(作者是真想教会你们滑冰系列)。
4、最重要一点——无论怎么样的情感下,都请不要轻易怀疑运动员对该项目的热爱。
5、停在‘4’好像不太好,所以写了个‘5’。
内容标签: 天之骄子 体育竞技 励志 成长 正剧
搜索关键词:主角:郁辰 ┃ 配角:佐切卡·费德罗夫 ┃ 其它:
一句话简介:花滑男单运动员身边发生的故事
立意:运动竞技的公平与美好
第1章 开始·“冬令营”
十二年前,中国南方,一个刚开始发展起来的沿海小镇。发展带来的变化不仅仅体现在了经济方面,还有文化。越来越多新奇的娱乐项目进入城镇。
年龄看起来五岁左右的小男孩,被父母牵着来到商业广场楼的顶楼——那里有一座新建的冰场。
这项运动在南方是很少见的,毕竟这是一个全年都与冰雪无关的地方。所以商场开放之后,这里吸引了很多年轻人来玩耍。
南方城市没有学冰的环境条件,在冰场营业了之后,这里听到的都是年轻游客们摔倒时候的笑声和尖叫。
但是牵着小孩的夫妻并不是来带孩子玩的,他们甚至没有分一点注意力,去给到身旁冰面的人。三人进入冰场入口范围之后,就目标明确的走向一位女士那里。
“贤淑,我把阿辰带过来了,他日常要用的东西也放在了这个书包里面。”
刚过三十岁的男人来到穿着工作人员衣服的妹妹前,把背上的书包放地上,然后再低头尝试让小朋友问好,“阿辰,跟姑姑打下招呼。”
“……”
没有反应,被父母牵着的小孩脸上的表情变都没有变,依旧是发呆的状态,头也没有抬。
似乎是在研究铺设了软橡胶防刮花的地板。
超微有些长的凌乱短发,随着小孩低头而遮住了他整张面孔。
“算了,他很少有反应的你也不是不知道。”孩子的母亲,苑元习惯了那样,并且小声的吐槽了一句‘最近忙得没时间顾阿辰的头发,晚点要给他都剪掉’之类的话。
之后,她把小孩往前推了推,“那贤淑,郁辰这段时间就拜托你照顾他了,我和贤忠这段时间生意是真的走不开,妈又去医院照顾爸去了。”
现在正是这个小镇腾飞的时刻,他们夫妻二人都想着要把握好这一次的机会,说不等明年就能够从出租房搬出去。原本两人是打算把孩子交给奶奶带的,但是前阵子阿辰的爷爷生病进医院了,奶奶得陪同去照顾。
“没关系没关系,”被打断了工作的郁贤淑摆了摆手,“我很喜欢阿辰的。”
说完之后她弯下腰低头去看小男孩,“阿辰还记得我吗,在新营广场冰场工作的姑姑,这个就是冰场。”
说着还伸手扶了一下郁辰的脸,把他从看着地面的方向,转向看着白色冰面那边。恰好他转过去看的那个时刻,有一位游客尝试在冰上蹦跳,然后摔倒在了冰面上。
身为安全员的郁贤淑马上把侄子放开,转身滑进冰场,检查对方没有摔伤之后伸手把他扶起来。
“冰场……”
郁辰的视线,随着姑姑的离开背景看了过去,在看了一会她和其他游客不一样,更加利落的滑行之后,视线转了一下,落到了冰面上。
商场的冰场很多游客,但是绝大多数的他们,都是扶着外围的挡板磨蹭滑行的,中间的区域相对空阔,白色的冰面在上场顶灯的反射下,亮得发光。
从一开始进入嘈杂商场的不适感逐渐消退,郁辰人也往冰面的方向走了两步,那双像黑珍珠的眸子,眼底出现高光。
——虽然只是很轻微的行动,但这是郁辰自五岁以来做出的最主动的反应,也是他走向冰面的开始。
-
十二年后,四月份,莫斯科。
这个在西伯利亚的城市还没有丝毫的入春痕迹,加上前几天下了一场小雪,中国花滑队部分成员到达谢列梅捷沃机场的时候,草地上还盖着一片浅浅的白色。这两天雪倒是没有再下了,只不过当地的气温还没有到达快速融雪的地步。
从一国的首都飞往另一国的首都,顺利降落的满载飞机已经停稳,机舱的通道灯重新亮起。这仿佛是一个信号那样,乘客陆续从自己座位上起身,将自己的登机行李拿上,排队等候下机。
各种不同种类的语言,说着大意是‘外面看起来好冷’的话,让机舱变得嘈杂起来。
有点吵……
靠近机尾位置的一排,一个身上穿着运动服的黑发年轻人双手张开手掌,按在自己的耳朵上。
但他的脸凑到了飞机窗户的透明隔板上面,透过机舱加厚的隔板窗,看着外面两边积雪的机场跑道。和大部分乘客或多或少带着抱怨的情绪不一样,他对于窗外的这个入春季节依旧冰天雪地的景色,带着隐隐的喜欢,以及期待。
在他们这一排坐中间位置的亚裔面孔的中年男人,从自己的座位站起身,向四周围看了一圈,准确的来说是好几个特定的座位点。
这次外出集训的领队教练——梁兴文。虽然说是领队,但按照他以往几届带出国集训的经验,这个职位和保姆的差别不太大。
他所负责的组别是青年组,所带的选手都是处于青春期最躁动的年龄。他觉得就是因为常年带青年组,他才会刚进中年白了头。
“我们等人都下得差不多才下去啊。”梁兴文站起来之后,对着手底下的选手一个一个的嘱咐,“男单的——郁辰外面零下好几度你还穿着运动服?下去之前把羽绒给穿上。单振博你不会俄语,下去之后紧跟着我们,走丢了我都不知道哪里找你。双人的年纪大的那个带好小的那个!女单的——沈教练,那边就拜托你了。”
说完一长串之后,中年教练自己也觉得有点冷,就从行李架把背包拿下来,将自己的羽绒服翻出。
而他口中的两位男单选手,十四五岁的单振博拖长了声音应了一声‘知道了——’,只是语气里面没有感觉到诚意,听起来像是想要自己出去玩一转的样子。
而另外一个选手,郁辰,他依旧维持着双手按在双耳边上的姿势,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好像没有听到教练叫自己的名字。
两位选手都是直接由梁教练指导的,小的那个从小就调皮,就爱对他说的话唱反调,而大的那个……估计根本就没听,耳朵还被手盖着呢。
把羽绒服穿上,温暖让他缓过来一点的教练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无奈叹了口气,转头对着单振博那边喊了一声‘坐定不许动!’之后,认命般从背包将另一件羽绒服拿出来,把衣服按到郁辰肩膀上,用触觉方式让对方回过神。
“……”
十七八岁样貌的青年注意力被转移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伸手慢吞吞的接过衣服,然后再慢吞吞的穿上。
整个过程他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分注意力给自己的教练,但梁兴文已经习以为常。
——总之勉强处理好了。
专门负责国家队青年组男选手的梁兴文在还没下飞机之前,都预感到这次外训的不易,叹着气宣布准备下机。
然后,年过五十的中年男人一手按住躁动得想要跑出去的十四岁选手,另一手拉刚在一直在发呆的十七岁选手,头时不时转过去,确保双人组男选手都带好自己的搭档,用强硬的方式一手拉一个,关注前后左右的,走下飞机。
出候机大厅,乘坐穿梭列车,领取托运行李,整个过程都还算顺利。大半个小时之后,一行十人在到达大厅与接应的工作人员汇合,一同坐上前往集训中心的汽车。
梁教练先看着沈教练带着女单选手们上场,再看着两组双人也上车,最后把自己两个男单学生都赶上车,自己才上去。一坐到椅子上之后,他瘫上面舒了口气,感慨了两句幸亏谢列梅捷沃机场的指路标志有中文版本,以及这工作做得越来越像保姆。
来接他们一行人的司机开着一辆十二座的面包车,郁辰本身上车就比较晚,车上剩余的座位并不多了,而最后上车的梁兴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没有坐副驾,而是和他以及单振博挤在一排。
而郁辰因为被夹在两人中间,有些不自在这样的环境,左右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人之后,最后头往后一仰,并且还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遮住了脸。
坐在最边上位置的单振博已经过了最开始的兴奋劲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同行的教练和队友身上。
“都休赛季了,老梁你就应该放松一点进入休假状态。话说阿辰今年拿了那么多青年组的金牌,要升组了吧?要升组了吧?”十四五岁的活泼男孩,凑过去将自己半个身子压到郁辰身上笑着问道,丝毫没有在意一开始郁辰无言的抗拒,甚至还伸手把对方羽绒服帽子给撩了下来。
“……”
突然没了帽子的辰懵了一下,右手往背后伸,想要把它重新捞过来戴上。他并没有回答单振博的问题,梁兴文教练之前跟他说过升组的事情,但后来又说要和成年组那边的总教练商量,所以要等这次外训完回去才知道答案——到底会不会在他十七岁这一年升组。
不知道,所以他不回话。
“振博,阿辰比你大,叫哥。”梁兴文皱了皱眉,转头训斥了一声。单振博这小子越来越天不怕地不怕了,熟悉他的人看到了还好,就觉得他闹腾,但是不熟悉他的人看到他的行为,很容易就误会他欺负同门。
“阿辰没关系的啦,所以说到底要不要升组?”单振博抓着羽绒帽子的手用力,把郁辰往自己拉过来一点,笑嘻嘻的还开口,“要是升组了明年青年组我压力就好大了,梁老头也会抓我抓得超级严。”
虽然他是这样说的,但是他表情上倒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压力大。
“帽子,还我。”
郁辰依旧执着在被抓着的羽绒服帽子上面,因为身体已经顺着单振博的力道歪过去那边,所以他现在整个人坐得有些别扭,再歪一点就要整个人躺下去了。
“单振博,你再这样欺负阿辰我等下训练就不客气了啊。”
梁兴文教练的脸色现在完全黑了,他扬起手摆出要打人的姿势,这才让单振博松手。可虽然松手了,这调皮的小孩的小声抱怨还没停。
“这怎么就是欺负了,不这样阿辰根本就不理我。”
就像单振博说的那样,在他放开了羽绒服帽子之后,郁辰就坐直回来,不再说话了。
梁兴文没去管那个小的,他将羽绒帽子从单振博那拉回来之后,亲自帮郁辰整平,然后又帮他给戴回去。
期间他逆着方向从郁辰的后脖颈向上撸了一下他的头发,“这头发有点长了,等外训完回去剪了吧,短头发清爽一点,也好看。”
“不——好——”单振博拖长了声音,直接替郁辰给反对了,“梁老头你的审美还留在平头发型最好看的年代!阿辰你绝对不要剪!”
“……?”回到发呆状态的郁辰,被面前猛的出现的单振博的脸吓了一小跳,身体小幅度往后仰,挨到了座椅的靠背上。
“胡说什么!你教练我教练?”梁兴文摆起教练架子,见两个弟子没有一个理会他买账之后,转过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音量降低,“平头哪里不好看了。”
平头阳光又清爽。
“……”哪里好看了。
单振博想象了一下郁辰平头的样子,没忍住扯出一个扭曲的表情,靠近对方不停的小声碎碎念‘不要听梁老头的’。
而重新戴上羽绒帽子之后,郁辰再次进入了安定模式,没有理会他身边的十四岁队友,也没有理会另一边的梁教练。
这一动不动不理人的架势,直到接送他们的车子停下,队伍陆续下车之后才开始有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