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晒豆酱
难道说,他还在想那个付青云?
还是说,自己应该主动一点儿?
金丞微微张开的嘴唇泄露了一丝缝隙,可又犹豫不决。男人不应该这么快就沉迷美貌,况且本身那件事就不是自己的错误,是江言恶人先告状,是他胡搅蛮缠,是他……
忽然一下,金丞感觉到牙齿被撬开了。
江言很浓烈,金丞被这个举动吓了一跳。这算是给自己道歉?用一个很正式又很突然的接吻?他暂时不敢回应,哪怕江言的舌头恶狠狠地霸占他的口腔,金丞这才感受到“接吻”的物理意义。
而且是在两个人都清醒的情绪下,在他们都不憋着气的局势外,接吻。
等到他回过神来,江言已经吻得很沉迷了,反而自己的反应较为温吞缓慢。金丞只是觉得很热,两只手和江言紧贴,像团了两把火。
紧接着,江言开始一边亲,一边掐他。
他的掐法也非常奇怪,仍旧采用若有若无的靠近和蜻蜓点水的力度。金丞全身痒痒,但这种痒痒和平日里的痒痒肉发作有着天差地别的不同。这里头像是有浓情蜜意,又有为难的情绪,江言两手紧握他,他感觉到滚烫从身体上缓缓流过,旖旎地旋在他们的舌尖上。
金丞不得不承认,江言的动作有“性”的意味。虽然他每天都想试试做.爱,可江言才是那个领门人。
暂别了激烈的体育竞技,他们沉迷在第二类荷尔蒙里。
这天晚上,江言就在他床上睡了,他们后来又亲了很多次。在那数不清的唇齿相贴当中金丞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不止是跆拳道可以以赛代练,其实亲密接触也是这么回事儿。从“不会”到“会”,从“不懂”到“懂”,几个来回就能练得明明白白。
这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东西,错不了。
第二天一早,萧行和姚冬就看着江言顺理成章、一脸自然地从金丞的床上下来了,还面不改色地扎头发。
“你们起这么早啊?”江言贵妇似的打了个哈欠。
萧行和姚冬都不说话,一起思索着如果摆脱这份尴尬!
“今天难得不晨练,我还以为你们会睡个懒觉呢。”江言神清气爽地笑了笑,“早上好。”
“……咳咳,早上好。”萧行忍不住挠了挠圆寸后脑勺,“你……还不收拾行李?”
江言拧开一瓶水,一口气喝了半瓶:“现在开始收拾。你们昨晚都睡好了么?”
“挺好,挺好。”姚冬和萧行异口同声。
金丞则是睡到教练吹长哨才醒,睁眼后瞪着天花板,免不了气馁。原本昨晚还铁了心要吵架呢,没想到跪倒在江言的美色面前,下次一定不能这样了,做人,必须要有一些自制力。
等到他下了床,刚好看到江言擦护手霜。白色的乳霜融化在他的指缝里那么油润。
金丞瞪大了眼睛,仿佛和那双手产生了悦耳的灵魂共鸣。转念一想,为了这双手、那张脸,稍微沉迷一下也不是很丢人的事情。
走廊里是教练的叮嘱和催促,在这阵阵呼喊声中,集训队的高原训练计划算是完美落下一个句号,一切都要结束了。大家伙吃完饭,先去礼堂开会,领导们在上面讲词儿,金丞把航班消息发给了大哥。
会议结束又休息两个小时,所有人坐上了去往昆明机场的大巴车,许明也把那半箱护肤品物归原主。金丞不舍地回望一眼,像一个即将去外太空旅游的人,充满了不舍得。他拍了很多照片,去机场的路上一直没停,因为来的时候他们是跑着来的,根本没顾得上看。
滇池,海埂,都是他想要留住的回忆。
“拍什么呢?”坐在他旁边的江言忽然问。
“风景。”金丞回过头回答,两个人一对视就不动了,同时想起昨晚发着狠的那些动作。有20岁的狼狈,不懂得的迷乱,以及难以自持的狂欢。江言仿佛还能听到金丞哼出来的那一声,还有他被咬红的唇珠,湿润的人中。
他连金丞的牙齿都记得一清二楚了!包括他脸上毛茸茸的小绒毛!
这份重量的对视也让金丞接不住,只是对视了半分钟就无法平息呼吸。“你要不要拍几张?”
“不用,以后又不是不来。”江言也调整好呼吸,耳边还回荡着金丞的哼声,高原以后肯定会再来,这是少不了的训练计划。金丞低着头,很意气用事的不搭理他,他等了一会儿就问:“你的脚怎么样了?”
“不用你管。”金丞怀疑昨天晚上脑袋被人亲成傻逼了,“你还没给我道歉和解释呢。”
“我解释什么?我都说清楚了,我和他不是师兄弟。”江言难以理解他的逻辑。
“你说不是就不是?那他为什么……”金丞翻了个白眼,忽然听到江言发出几声清晰的咳声。声音震动着打破了他的心弦,带着余震晃动起来。
于是金丞略显凝重地问:“你身体是不是总这么不好?”
江言慢悠悠地点头:“嗯,不是都告诉你了嘛,我身体不行。最近训练强度太大我就不怎么舒服,昨天还被你给顶了一脑袋。”
说完,他开始揉胸口。
金丞顿住了,思索片刻后开口说:“你不舒服就早说,我又不知道。看在你身体不行的缘故上……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以后你别气我,我脾气真不怎么样。”
“你也别气我,我这条命……唉,不说了。”江言说着说着还转过脸去。金丞低着头玩手机,又是半晌不吭声,等到车快到机场才把手机一扔,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好啦,以后再生气都不和你动手,行了吧?大小姐?豌豆公主?”
“那以后吵架的时候我说铜锣烧,你不能骂我。”江言变本加厉。
“你……”金丞怒目圆瞪,“你有那么虚弱吗?证据呢?”
“证据我有,回去之后我给你看正规的医学网站。看过之后,我再说铜锣烧的时候,你就不能再气我了,吵架终止。”江言继续捂着胸口咳嗽。
坐在他们前面一排的萧行和姚冬赶紧一起戴上了耳机,生怕再多听几句。
金丞仿佛一个淋了雨的炮仗筒,现在蔫蔫的还发作不起来,生怕自己一个震慑就把江言给吓死。回京的一路都还算顺利,只是落地之后,金丞深刻地感悟到了温差的厉害,还没走几步就打了个大喷嚏。
“阿嚏!”金丞不仅被冷空气激了一把,还有点困。
不止是他困,所有人都在犯懒,从空气稀薄的地区往下走,回到氧气充沛的平原,都醉氧呢。江言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拖着他宝贵的护肤品,无精打采地走在周木兰的旁边:“金丞的脚回去再给看看吧。”
“嚯,你可真是心重啊。”周木兰瞥了一眼,“你妈怎么就没你这么心重?”
“唉,我觉得我妈就是被你给惯坏了,你总是帮她带我,她就大撒把了。”江言看向周木兰,“谁让你是我的神仙教母呢。”
“你们娘儿俩就嚯嚯我吧……”周木兰忍不住吐槽,“你瞧,别人家的家长都来接,你妈肯定不来。”
“我找找,说不定她来呢。”江言本身就高,一打眼就把接机口的人群扫了一遍,然后就顺理成章地看到了……那个人。
金丞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金启明:“哥!”
金启明还在低头看手机,听到金丞的声音后才看出口,显然是一不小心就错过了时间:“咦?你们今天怎么这么快?”
“拿行李的时候特别快!一转就给转出来了!”金丞快跑两步朝他靠近,刚准备和大哥来一个拥抱,冷不丁出现的江言直接一杆子插在他和金启明当中。
“大哥你好,你怎么亲自来了?”江言还伸出手,打算和金启明握一握。
第66章 情敌感应器
金启明眼前一晃, 闪了闪光灯一样面前就多了一个人,江言。
江言笔直地站在他和弟弟当中,好似他们多熟悉一般, 如久别重逢。不管是自来熟的语气还是那只伸过来表示友好的手,都给金启明高高架起了台阶, 只能顺着这一条路线走下来。但是在金启明眼里,江言的一举一动都颇为稚嫩, 不算难懂。
只不过会让人很不爽罢了。
“你好。”金启明和他握手,“我是来接我弟弟的。”
江言脸上的笑容还没凉, 余光当中金丞的身体已经大面积地靠向金启明。江言猛然间就想起了昨晚他们的事儿, 金丞脱掉了睡衣和他接吻, 锁骨里的红色小痣极为明显, 汗水一衬,红得热烈。
“不好意思,我们现在还没解散呢。学校规定一律到校报告才能走人。”江言捏住了金启明的手,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手呢,粗糙,有力, 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那为什么还能来这么多家长呢?江言, 我不是傻子, 我是家属。”金启明温和从容地松开右手,像松开了一把小刀, “我弟弟刚刚回京, 当然是要接回家好好照顾。”
金丞就站在两个人当中, 听着他们一来一往开枪似的说话。他挺想让他们别吵了,但醉氧上头他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真不懂为什么这俩一见面就斗鸡。大哥从小对自己一直都是这样, 怪的就是江言,像吃了火.药。
周木兰也跟着过来,到江言的身后停下了。她经常能从这个孩子青葱的脸上看到江夜灵年轻时候的模样,特别是见人一套说一套的作风。只是周木兰没见过江言这样在乎过一个人,在乎的程度都让她不敢细想。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她心惊肉跳,总觉得会出什么事。
江言正正好地看进金启明的眼睛里,眨了下眼睛说:“不好意思大哥,这件事不是我决定,是学校决定。你瞧,周围的家长也就是短暂地看一看他们的孩子,学校不敢这时候放人。你别让教练们太难做,大家都挺不容易。”
金启明像咬了一口透明的空气,只能笑着解恨:“你们教练呢?”
“哥。”金丞倒是晃了晃他的胳膊,“我现在真不能走。”
金启明刚刚和江言握过的那只手心疼地摸了下金丞的脸蛋,缓慢地揽了一把:“真的?你们教练怎么不通人情?”
“不是不通人情的事情,是规定。教练把多少人带出来就要把多少人带回去,学校那边也要把关,不能半途丢一个。”金丞指了指旁边,“你瞧,家长就是见一见,不能接。”
金启明朝两侧看去,这么多人,果然家长没法带走任何一个。他只好说:“那我开车跟着你们的大巴车回去,你回去开完会就到校门找我,好吧?”
“好。”金丞还想再抱大哥一把,江言一把搭住了他的肩膀,力气出奇得大,不经意一拉扯,金丞就从金启明面前回到他的眼皮子底下。
“江言。”金启明再次强调,“他是我弟。”
“我知道,我没什么别的意思,大哥你别误会我。”江言揽着金丞的肩将人往自己的面前带,“教练那边喊集合呢,我是队长,我得先把人带回去。一会儿你是开车尾随……不是,开车跟随我们回去对吧?路上注意安全,开车慢点儿。”
金丞用肩峰顶了下江言的胸,意思是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了?阴阳怪气什么呢?
江言暂时没回话,等到归队后揉着心口说:“你又打我。”
“我什么时候打你?”金丞惊讶得往后仰。
“咳咳……”江言漆黑的眼睛恍惚了一下。
“我用肩膀撞你一下就是打你?以后我和你上场对打岂不是杀人?”金丞反问。
江言闪躲着,像是真被人给打坏了还不愿意让人看出伤势:“你就气我吧,就是看我身体不好最好欺负。像我这样体弱多病的人……”
“行了行了行了,我可不敢,走吧林妹妹。”金丞无可奈何,总不能欺负一个病人。
回学校的一路非常顺利,家长们的车大部分都跟在大巴车后头。有一些是在学校附近住宾馆的,有一些就是今晚吃顿饭,明天就走。像金丞这样直接能回家的人只占很少数。
返回学校之后,按照流程仍旧是校领导开大会,把这次滇池训练做一个大总结,同时再次敲响训练小周期和大周期的铃声,让他们时时刻刻别忘记目标。
两小时的会议结束,所有人回宿舍放行李,金丞着急,放下行李就想走,江言猛然拽了他一把,突然得让金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好歹也是运动员,身高体格摆在面前都是不错的硬件条件,但是江言每次都把他放怀里一放,跟个小物件似的。
“你干嘛去?”江言收紧小臂。
“我回家啊,我哥还在外头等我呢,都等了好久了。”金丞觉得莫名其妙。
“不许回家。”江言攥紧了他的腕子。
声音很轻,姿势很暧昧,金丞的后背抵着屋门,形容不出他们到底多亲密又多怪异:“不是,你是我什么人啊,连我回家都管?”
“我是你什么人?我是你的队长学长宿舍长。”江言转动手腕,下意识地掐住了他的腕骨凸起,另外一只手掐住了金丞的腰侧。金丞的手握成拳头了,好想一拳揍扁他漂亮的脸蛋儿,却只能小幅度地调整站姿。
“你别太过分了,管东管西。金启明是我大哥你懂不懂?”金丞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是家人,你总这么说话我心里不高兴。
江言却轻笑,左手上下滑动在他的腰上:“你居然说我过分?你别忘了你昨天晚上亲的人是谁。你不仅亲我,还摸了。”
金丞像恍然大悟:“亲就亲了,我还不能说说你?”
“亲了就要听话,不然我又被你气病了怎么办?我现在血压肯定冲上200多。”江言都给他攥出汗了,两个人在宿舍里偷偷摸摸地打架似的。金丞横着眼睛瞪他,调皮的发梢扫着江言的皮肤,扫得两个人的皮肤都敏感起来。
江言也没法形容自己的预感,金启明让他察觉到了离经叛道的气息。
“哪有大哥当成他那样的。他到底是不是你亲哥?”硬得不行,他又软下来,软硬兼施给金丞施压,“铜锣烧。”
金丞都被他给气笑了,哪门子的事啊,但江言退后一步他也不愿意吵架,紧绷的肌肉松弛着,像一只被驯服的小狐狸。“好好笑啊,真逗。”
“我说真的,你别回家了。”江言仗着他们已经亲过,直接将下巴放在他肩膀上,手摸到他肩胛骨上,像小心捕捉着一只值得珍藏的蝴蝶,掌心在队服布料上摩挲。金丞舒服地闭上眼睛,整个人坠入了温柔乡里,被这安抚一样的抚摸麻痹。
一直到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
“是我哥叫我,我先走了。”金丞说,临走之前怎么看江言都不能顺眼,抬手摘了他的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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