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斑衣白骨
叶初阳:“那就没办法了,我就只能等了,等到你付得起那天。”
江瀛忽然就通透了:“你不想和我分手是吗?”
叶初阳白他一眼:“不是个鬼,我想发家致富。”
江瀛终于开窍了,明白过来叶初阳不是在找路子创业,而是在找路子给他下套儿,从分手费话题开始,叶初阳就在拿他打趣取乐。
他觉得叶初阳真是……可爱的要命。
江瀛明明被叶初阳涮了,却心动地难以自持,他紧紧搂住叶初阳的腰,把脸埋在叶初阳胸前:“叶博士,从今天开始我一定会努力赚钱的。”
叶初阳像摸狗一样摸他的头发,笑道:“快点存够分手费吗?和你谈恋爱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江瀛隔着衣服用力在叶初阳胸前咬了一口:“你不要再说这种话了,我真的说不过你。”
叶初阳嘶了一声,拉扯他的耳朵:“你是狗吗?这么爱咬人。”
江瀛陡然静了片刻,道:“不对。”
叶初阳轻轻揉捏他的耳垂,随口应付他:“什么不对?”
江瀛:“你在转移话题,你还没说你和周靖也分手的原因。”
叶初阳轻飘飘道:“你问这么清楚,是想帮我和周靖也调节矛盾,让我们复合?”
江瀛又恼了,扬起脸张嘴咬在他颈子上。
叶初阳连忙拍打他的肩膀:“哎呀,疼!”
江瀛在他颈侧咬出一个红彤彤的牙印,又在那牙印上舔了舔:“是你先胡说八道。”
叶初阳把领子竖起来遮住脖子,气道:“是你一直问。”
江瀛:“你又转移话题,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分手的原因。”
叶初阳:“我说了,我们性格不合,生活方式不合。”
江瀛很执拗:“你在敷衍我。”
叶初阳大方承认:“对。”
江瀛很委屈地看着他。
叶初阳叹一声气,弯下腰和江瀛脸对着脸,道:“我不想再提他,他在我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了。如果今天我没有和你一起去看心理医生,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也永远都不会想起他。这个人现在对我来说太无关紧要,我连说出他的名字都感到很多余。”叶初阳唇角一弯露出甜蜜的笑意,“我的男朋友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跟我说了半个小时的废话,我们可不可以不要继续浪费时间了呢?”
说完,叶初阳还主动在江瀛唇角亲了一下。
江瀛怔怔地看着叶初阳,叶初阳刚才撒娇的语调、叫他那声男朋友、和亲他那一下对他的震慑力不亚于天打雷劈,而且一下下劈在脊梁骨,他的七魂六魄全都飞走了,只剩下一个外酥里嫩空壳子。
叶初阳还在甜蜜又温柔地微笑着:“我们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好吗?”
江瀛浑身筋骨都酥了,五脏六腑都沸腾了,别说叶初阳只是让他别提周靖也,就算叶初阳让他别活了,他也会立马从窗户跳下去,大头朝下康概赴死。
他直愣愣地看了叶初阳一会儿,说:“我好像明白了。”
叶初阳帮他摺了摺衣领:“明白什么?”
江瀛:“我好像明白你说的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叶初阳:“哦?是什么感觉?”
江瀛拿住叶初阳的手,把叶初阳的手放在自己心口,道:“就是这里很软。”他握着叶初阳的手往下移,放在自己下身,“这里很硬。”
叶初阳遭火烫了似的抽回自己的手,红着脸瞪江瀛:“原来你只有硬的时候喜欢我,那不硬的时候呢?”
江瀛目光火热:“一直都很硬。”
论及说骚话,十个叶初阳也抵不上一个江瀛,叶初阳不允许江瀛继续说下去了,因为江瀛的眼神告诉他,江瀛已经在兽化边缘试探。
于是叶初阳用力掰开江瀛的手从江瀛身上下来,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整理着被江瀛揉乱的衬衣下摆,说:“现在五点半了,我六点钟回去。待会儿你开车送我。”
江瀛拍拍身下的床垫,一脸渴望地看着他:“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叶初阳微笑着一口否决:“不行。”
江瀛:“那我跟你回去。”
叶初阳:“不行。”
江瀛:“为什么不行?”
叶初阳:“没有为什么。”
江瀛还想为自己争取,但是叶初阳竖起食指对着他:“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个话题到此结束,现在告诉我卫生间在哪儿?”
江瀛:“……出门右拐走到头。”
叶初阳去了卫生间,江瀛一个人落落寡欢的留在房间里,转身往床上一趴,很哀怨地朝床铺砸了一拳。
六点钟,叶初阳准时要走人,江瀛只能把他送回家。
叶初阳在车上接到了法西娅的电话,法西娅说房东方才告知她,他们办公室里的东西被一伙人搬走了,那伙人是边小澄领过去的。
叶初阳:“边秘书?”
法西娅:“是呀,边秘书说是江总让他带人去搬的。”她嘻嘻一笑,“表哥,我们是不是要回到以前的豪华办公室了?”
叶初阳挂断电话,转头问江瀛:“你让边秘书去搬东西了?”
江瀛一双眼睛在街道上乱瞟,不怎么有底气:“嗯。”
叶初阳:“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
江瀛飞快瞄他一眼:“我怕,怕你不同意么。”
叶初阳严厉道:“你好好跟我商量,我怎么会不同意?这种先斩后奏的事以后不要再做了。”
江瀛先答应了,才道:“那你同意搬回去吗?”
叶初阳瞪他一眼:“为什么不同意?我现在又不需要和你避嫌。做事不要那么草率,多想一想,不然会很容易把能办成的事情办砸。”
“嗳,知道了。”江瀛被他训得犹如春风拂面,身心舒畅。
到了单元楼下,叶初阳下了车,本以为江瀛会黏黏糊糊地跟着他上楼,但是江瀛却坐在车里没下车。
叶初阳有些意外,弯腰透过车窗看着他:“那我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江瀛笑道:“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叶初阳心里生疑:“你待会儿去哪?”
江瀛:“去公司一趟。”
叶初阳觉得他有古怪,但是觉不出哪里古怪。他目送江瀛的车开出小区,上楼了。
一推开门,叶初阳就听到了海阳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他还以为听错了,关上门往里走了几步,果真看到海阳坐在沙发上和法西娅聊天。
海阳啃着一只苹果,对叶初阳笑道:“回来了。”
法西娅对叶初阳说:“海阳哥刚来,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
叶初阳脱掉外套搭在沙发背上,在海阳身边坐下,笑道:“你怎么来了?”
海阳打量他几眼:“你不是生病了嘛,我来看看你。还行,气色挺好。”
法西娅掂起一只饭盒,喜滋滋道:“这是婧怡姐包的饺子,今天的晚饭有着落啦。”
海阳把苹果啃得只剩下一个核,道:“别报太大期望,婧怡刚学会包饺子,咱们是她拿来练手的小白鼠。”他把果核扔进垃圾桶,抽了张纸巾擦着手,“小娅,回房间待会儿,我和初阳说点事儿。”
法西娅:“我也要听,什么事儿非得瞒着我?”
叶初阳看出海阳的神色有些不同寻常,就道:“小娅,回房。”
“你们好烦啊。”
法西娅嘟嘟囔囔不情不愿地回房间了。
叶初阳:“海阳哥,出什么事了?”
海阳先叹声气,才道:“薛文桥逃走了。”
叶初阳没反应过来:“逃走?”
海阳:“他涉嫌绑架,我们把他带回局里调查。但是他的律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个诊断证明,说他有精神病。”
叶初阳立刻否认:“不可能,薛文桥很正常,他不可能有精神病。”
海阳:“我也不信他有精神病,就算他有精神病我也得把他送进强制医疗机构。但是律师主张他三年前就患有精神障碍,还拿出了医生开的诊断证明,我们只能走鉴定程序,弄清楚他在绑架宋友海的时候到底有没有犯病。”
说到这里,海阳很懊恼,“结果薛文桥在诊断途中装抽搐晕倒,我们把他送到医院急救室,守在急救室外的小吴才离开一会儿,他就跑了。”海阳狠狠一咬牙,“妈的,肯定有人帮他,他一出医院大楼就没影了,他自己一个人不可能逃得掉。”
叶初阳很惊讶,他没想到薛文桥背后竟还有人相助,薛文桥的存在对江瀛本来就是一个威胁,现在薛文桥逃了,而且还牵引出了薛文桥背后或许存在的‘组织’,江瀛的威胁又多了一重。
叶初阳即忐忑又不安:“他会不会找江瀛的麻烦?”
听他说起江瀛,海阳的表情很复杂:“再告诉你件事。”
叶初阳急道:“你快说啊。”
海阳:“我们从薛文桥身上搜到一个手机,而且薛文桥自己也交代了,他绑架宋友海是有人指使的,指使他的人一直和他单线联系。”
叶初阳立即问:“是谁指使他绑架宋友海?”
海阳先盯着他沉默片刻,才道:“他说,是江瀛。”
叶初阳怔了一怔,勃然怒道:“不可能,他在说谎!”
海阳往下压了压手掌,示意他冷静:“我们也怀疑薛文桥狗急乱咬人,毕竟他和江瀛一直有恩怨,薛文桥故意栽赃江瀛不是没可能。但是我们查到一条线索。”
叶初阳胸膛快速起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指向江瀛的线索吗?”
海阳:“我们调查和薛文桥联系的手机号,查出这个手机号只和两个人联系过,一个是薛文桥,一个是江瀛。”
叶初阳冷面如铁,‘不可能’三个字已经挤到嘴边,却忽然说不出来了。
海阳看看他脸色,才继续说:“那个人跟江瀛发过几条短信,这是短信内容。”他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折的破破烂烂的纸递给叶初阳。
叶初阳展开,看到‘那人’教唆江瀛杀死薛文桥和宋友海,看到江瀛与‘那人’约定下一次的血腥仪式……他想起江瀛在印刷厂打着的那只打火机,他知道囚禁宋友海和薛文桥的库房里满是易燃的粉尘,遇明火会爆炸。如果他去的不是那么及时,如果再留给江瀛一些时间,江瀛是否已经引爆了仓库?
叶初阳心里即惊又气,心惊于江瀛竟然和罪魁祸首暗中联系,气愤于江瀛竟然瞒着所有人,包括他。
“你审问过江瀛了吗?”
叶初阳问。
海阳:“还没有,且不说江瀛有多善于狡辩,这次江瀛只是和一个我们都没查到身份的神秘人互发几条短信,就算他有犯罪倾向,我们也没有找到他实质性的犯罪事实。所以我打断放弃传唤江瀛去警局问话,反正他一定会诡辩。”
叶初阳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你想让我审问江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