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111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那水,还能喝吗?”

  “把另一个打开也检查一下。”洪娜抱着胳膊说完,指示庞郝去打开水桶,里面的清澈明亮,没煮过肉。

  珍姐对自己团队的人说:“都去检查一下自己楼层的水桶,没事的话水就继续喝。”

  “有事怎么办?”有人多嘴问了一句。

  珍姐冷笑,“有事就把东西倒了,把水桶洗一洗再继续用。”她斜睨过去,“医院里的自来水,你敢喝吗?”

  那人往后缩了缩,被堵得哑口无言。

  自来水里有消毒制剂,也有细菌,喝一喝没什么,怕的是喝了以后生病。一旦成为真正的病人,势必会得到最“好”的救治。

  到时候可就不单是肚子痛那么简单了。

  围着的一圈人很快就散了,宋袭帮着庞郝把桶盖盖上,下了水泥台面,“我刚刚想起一个问题,414的那个男人,从某种程度来说已经算一个病人了。他的情绪那么失控,心态消极,还用跳楼来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为了让人快速镇定,是不是需要打镇定剂一类的药?”

  “确实是,”洪娜摸着自己的下巴,做沉思状,“其实早饭的时候他就很不正常了,好几个人才把他拖住。”

  “如果414的人是病人,那之前的阿发呢?”宋袭快速朝外走去,“再去看看他的箱子。”

  一行人去到楼下,招风耳听到动静跑出来,见着气势汹汹的人愣住,“怎么都下来了?”

  “阿发的遗物还在吗?”宋袭问。

  招风耳:“在,就是门锁起来了,钥匙在张护士那里。”

  宋袭又不敢在休息时间去敲停尸房的门,只好先回去,等到发药时间再下去。

  午饭照旧丰富,菜肴清淡而不失鲜美,可看到那一块块炖的发白软烂的鸡肉,谁都没有动筷子去夹。连飘着黄色鸡油的靓汤都会让人产生极不好的联想。

  众人如同嚼蜡的吃完饭,没精打采的回到病房。

  周护士卡着点,大家在病床上坐下半小时后,推着治疗车面带微笑地走进们,挨个发药。

  护士一走,他们冲进卫生间抠吐干净,捂着抽搐的肚子趴在门上偷看。周护士去了609没多久就出来了,路过607的时候,特意往里面瞅了一眼,确定每张床位都有一双被被子盖住的脚后,安心推着车离开了。

  车轱辘声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电梯正在下行,宋袭他们走的楼梯,抢在护士进入电梯前把人截下来。

  宋袭憋出两眼眶泪水,吸了吸鼻子,对张护士说:“小姐姐,能借用一下病房钥匙,我想把阿发的遗物取出来。”眼泪适时滑落,“可以吗?”

  张护士不为所动:“你跟他什么关系?那些遗物是要还给家属的,不能随意给人。”

  “我是他的朋友。”宋袭情真意切,“入院的时候他跟我说,如果他没能康复离开,就帮他把行李箱里的佛经带去庙里,还给里面的住持。”

  张护士记得里面的确有一本佛经,但还是有些怀疑:“那也不行,除非他本人亲口授意。”

  宋袭抹了把泪,拉着护士的胳膊轻声唤:“姐姐,你就把佛经给我吧,我保证不动别的。”他渣渣眼,睫毛被湿漉漉的,鼻尖通红,痛苦悲切的脸上嵌着一双带着恳求的眼睛。

  张护士败下阵来,她赶着回停尸房,把钥匙从包里摸出来递给宋袭,“除了佛经,别的一样也不准拿。”她想了想,“钥匙用完后可以直接放在值班台上。”

  宋袭捏着钥匙,泪眼朦胧:“谢谢,你真是个好人。”

  护士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刚好电梯来了,推着小车匆忙进去。

  庞郝冲宋袭比了个大拇指,刚刚那情绪太饱满了,险些把他个老爷们儿都感动哭了。蒋夙则目不转睛地盯了他哥半晌,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

  宋袭一秒恢复正常,去到阿发的房间。

  屋子里一切照旧,干干净净。宋袭从柜子里取出登机箱,打开后开始翻找起来。

  洪娜皱眉,“你倒底要找什么?”

  “他在找药。”蒋夙看了宋袭一眼,“414的人是‘病发’后死的,按照他的死亡过程来推断,阿发也应该是发病后才被害死。”

  洪娜略一思索,懂了。

  宋袭他们昨天到达五楼的时候,人已经死在卫生间里,按上面的逻辑来推,他一定是在卫生间里发病,然后再被杀掉。

  一般来说,紧急发作的的要么是刻不容缓的急症,要么是本就有病根。

  洪娜看蒋夙的眼神变了,“你怎么知道宋袭想说什么?”

  蒋夙:“因为默契。”

  洪娜意味深长道,“真是一对好兄弟。”

  蒋夙轻笑一声,眉眼变得温顺,“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宋袭看了他一眼,暗自咂舌,夙夙变坏了,撒谎一套一套的,都不带脸红。

  登机箱里的东西被尽数掏出,宋袭泄气的坐到床边。庞郝“嘶”了一声,手指从底部侧面的一个不起眼的位置,捏起一个很小的拉链头。

  隐形拉链被拉开,露出里面一个小口子。

  口子里藏着一个咖啡色的透明小瓶子,瓶盖和下方的密封圈间相连,是一瓶全新的,未开封的药。

  药瓶上写了四个字:硝酸甘油。

  是心脏病的急救用药。

第八十四章 我真的没病13

  “他不会是被吓到心脏病发才被杀掉的吧?!”庞郝高声说完,抱着自己往后退几步,神经质地望着屋内四周,怕那东西就潜伏在四周。

  宋袭把药瓶子放回去,指尖拂过佛经和翡翠,“他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不是因为向佛,而是因为害怕。也正是因为他怕鬼,才会被轻易吓破胆子,被乘虚而入。”

  “不是,要不要杀人和这人吓不吓破胆子有什么关系?”庞郝想不透。

  洪娜戳了下他颈后的富贵包,“蠢啊你,被吓到极致的人肯定拼命想要逃跑,一逃跑就,就……”她进了死胡同,疑惑地望向宋袭和蒋夙,“这说不通,你们一定是还知道其他什么?”

  宋袭耸了耸肩,望向庞郝,同时蒋夙也望了过去。

  庞郝被两人盯得浑身不舒服,警惕道:“都看着我干什么,是我背后有东西?”

  宋袭问:“你那天遇到袭击前发生过什么事,一字不漏的全说出来。”

  “我的小宋诶,该说的我那天全说了。”庞郝一副要跪的样子,“我真的什么都没做,突然就听见怪声儿,然后那头发就出现袭击了我。后来的事,你们就进来了啊。”

  “你在好好想想。”宋袭说,“恶鬼杀人有规律,414的被吓疯了,然后才会被推下去,阿发怕鬼,被吓得发病。你呢,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们不知道的?”

  “你才有隐疾呢!”庞郝拍着自己的肚皮,“我健健康康那个方面很强。”

  宋袭扶额,“我的意思是,你有对外可以隐瞒的疾病。”

  庞郝脸色微变,半晌才道,“有点过敏性哮喘。”说完戒备地盯着宋袭,“这件事出去之后你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庞家内部多端纷争,多的是人想抢我手里的东西,我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小毛病被人暗中搞死。”

  宋袭无语:“知道了。”又不是有皇位要传,也太夸张了吧。

  “414被吓疯了,阿发有心脏病,庞总有过敏性哮喘。”宋袭说,“这三个人都有病,而且在被袭击的时候非常具有针对性,例如庞总……”

  他望向庞郝,“还记得被头发缠住时的细节吗?”

  “鼻子和嗓子痒。”庞郝猛地一拍大腿,“头发丝变细了,猫毛似的往里面使劲儿钻!搞得我差点喘不过气来。”

  宋袭忽然眉头一皱:“你的哮喘是认真的?”

  庞郝脸上一红:“不严重,不严重。”

  真要是严重的过敏性哮喘,那么一番折腾下,他早就挂了。

  “下次把话说清楚。”宋袭黑着脸,继续道,“袭击者知道他们三个人身上的弱点,发动攻击的时候就变得有针对性,想方设法地让他们发病或精神错乱,让他们从健康彻底步入疾病,再趁机杀人。”

  蒋夙斜靠在墙上,长腿斜靠交叠,单手托腮,“哥哥,你漏了一个细节。”

  宋袭偏头就看见对方潇洒的站姿,挺养眼,他别开眼,问:“什么?”

  “是什么触发他们的死亡和袭击。”蒋夙,“这里的东西不会无缘无故杀人。”

  是,只有触发了某些关键点才会被杀死。

  可这三个人都是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时遇险。

  宋袭想得脑袋一阵阵的抽痛,他望向庞郝,眼睛里满是祈求。庞郝很崩溃,抱着脑袋,“我真的想不起其他细节了,你就饶了我吧祖宗。”

  宋袭:“……”

  病房里没有别的线索了,留下也没意思,将登机箱塞回去,合上柜门,几人前后离开病房。

  经过招风耳和远视眼的病房时,宋袭脚下一顿,“进去看看。”

  远视眼吓瘫在床,对于藏在暗处的生物来说,这很可能是他们的下一个猎物。

  尚未进门,就听见招风耳苦口婆心的劝告,“你就吃点吧,不吃怎么行,等晚点我让护士给你打一针,打了针好得快。”

  “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么?”宋袭推门进去,站在远视眼的床头,看到对方那张憔悴的脸,不由得沉下脸。

  “突然有点发烧。”招风耳说,“估计是在停尸房着了凉。”

  洪娜:“这个时候生病可不是好事。”她抬手指向卫生间,“病好前尽量少去卫生间。”

  想起未知的触发死亡的条件,宋袭补充道:“最好也少说话。”

  招风耳倒水的手一顿,“几个意思?”

  宋袭:“说来话长,先按我们说的做。”

  “……”招风耳咂咂嘴,“行吧,我相信你们不会害我们。”

  宋袭坐在病床边,眼皮耷拉,眸光涣散的远视眼,半天不到的时间,他竟然被蹉跎成了这副样子。心头凉了半截,他有些怀疑,这座医院里是不是存在着某种能加重病情的诡异力量。

  一旦染病,想要逃脱几乎不可能。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的身体日益败坏,走向死亡。

  发现病房里缺了一个人,庞郝问:“你们看热闹的室友呢,还没上来?”

  “搬走了。”招风耳说,“他怕远哥生病了拖累到他,就搬去其他病房了。”

  “不是不能随意更换?”庞郝愤愤不平,难道医院看他长得胖,区别对待?

  “是不能,他私自换的,说等护士来了说一声,不行再换回来。”招风耳给远视眼掖了掖被子,脸色灰败黯然,“不到两天就死了两个人,来的时候22个人,如今还剩下20个。等离开的时候,也不知道我们还剩几个。”

  是忧虑,也是摆在眼前的残酷事实,大家沉默着,说不出安慰的话。

  在病房里待了半个多小时,宋袭等人回到6楼。楼上如今只有两间病房里有人,整条走廊静悄悄的。

  其实不止是6楼,整栋大楼里有人住的病房非常分散,就像故意要把人群的力量化整为零,好降低他们的自保能力。

  宋袭躺到病床上,打了个哈欠,翻身面向墙壁。身体疲惫,大脑却清醒,他再次翻身,对上蒋夙的脸。

  两人鼻尖对着鼻尖,相距不过两三厘米,双方的呼吸吞吐在对方的唇角。

  “什么时候上来的。”宋袭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自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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