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43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宋袭让洪娜和李钟看着他,独自一人跑到民宿。民宿今天竟然关着门,门口挂着牌子,说老板不在。

  他仰头看向二楼,稍作打算,绕到房屋侧面,踩上窗台开始往上爬。

  二楼的窗户没关,他抓紧窗框跳进去。稳稳落地后,宋袭来到上锁的房间前。

  房间上的老式挂锁难不倒他,用军刀上的钢针往里面刺探几下就开了。他推门走进去,屋子里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画架,每一个架子上都蒙着一层白布。

  屋子里的窗户没关,微风吹进来,白布抖动。

  宋袭拉住就近的一块白布,刚掀起一角,冷厉的风从后方面袭来,他警觉地弯下腰躲避。

  老板不知何时出现在背后,手里拿着一根很长的铁棍。

  她冷着脸道:“出来。”

  宋袭:“经过画家同意了啊。”

  “不可能。”老板紧了紧手里的棍子,“画家先生说过,除非他本人到场,否则谁也不能进来。”

  宋袭耸了耸肩,“好吧,不过你先把棍子收一下,这样挡着我没法出去。”

  老板瞪他一眼,手臂收了回去。

  宋袭佯装往外走,趁其不备,快速拉住白布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白布和画架一起倒地,被掩盖在下面的画也暴露了出来,血红的残阳落在画布正中,下面是刺眼夺目的云霞。

  还没反应过来,老板手里的铁棍哐当落地,她捂着嘴尖叫:“是你干的,都是你一个人干的,不关我的事!”

  宋袭快速往前走去,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块白布尽数掀开。

  朝阳、落日、残阳,不同时段到的太阳跃然于纸上,只是在这些太阳之上,涂满了黑色的颜料,包括最初被带倒的那一幅。

  手指用力揩过画布,颜料已经干了,摸上去有种光滑感。他凑近闻了闻,刺鼻,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画上的红有深有浅,有偏向橘色的,也有偏向黄色的。宋袭想起那一屋子的油漆桶,心下骇然,这些画作上的颜料都是用油漆桶里的东西调配的。

  门外是离开的脚步,宋袭猜老板去找画家告状了。

  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捡起那根竹竿,将房间里所有白布一一挑开。那一幅幅层层叠叠的画上,全是色泽诡异的红日。

  因为没了遮掩,屋子里那混着油漆和血腥的气味渐渐浓烈。

  宋袭掩住口鼻,蹙眉想要离开,突然看见其中一块画布上有东西动了一下。

  被黑色的颜料涂过太阳上渐渐凸显出一张圆润的,肥头大耳的人脸。

  是胖子!

  很快,胖子的整颗脑袋都从画布里伸了出来,他满脸是血,表情狰狞,几根手指艰难的钻出来,试图将后面的身体全部从画布中挣脱出去。

  宋袭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攥紧棍子用力挥过去。

  胖子的脑袋像个水做的球,顷刻间炸裂,鲜血脑浆迸了一地。宋袭接连后退,喘着粗气,盯着地上那些红白相间的浆状物。

  散落在地板上的东西,正一点点的朝着某个中心移动……

  “操!”宋袭怒骂一句,关上门,将铁棍别在门把上加固房门。他后退着来到窗口,按原路返回。刚落地,就见画家拎着一只兔子从前方走来。

  兔子没有挣扎,看上去像死了一样,身上没有伤口。

  画家将插在兜里的一只手抽出来,冷光在他指尖闪过,不过轻轻从兔子的脖子上晃了一下,鲜血迅速从白色皮毛间渗出。

  兔子的身体抽搐几下,彻底失去了知觉。

  宋袭紧咬着牙关往后躲藏,看见画家将兔子举到眼前,指尖沾了一点血捻动几下,随后将指腹上的血全擦到兔子的皮毛上。

  他愉悦而满足的闭上眼睛,抬脚踩上石阶,同时手掌横在下方,以免血滴到地上。

  画家走进民宿不久,宋袭就听见了老板焦急的声音。

  “ 有人进了你上锁的那间屋子,还把你的画架给弄倒了!”

  “那你看见了吗?”画家阴仄仄地逼问,“我问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画!”

  老板敏锐的察觉到什么,否认道:“我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宋袭探出头去,恰好看见画家将老板一把推开。他后退着从另一个方向离开,撞见急急忙忙赶来的李钟和洪娜。

  见到青年没有受伤,李钟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会跟画家撞上呢。”

  “差一点。”宋袭看了眼那只猫,可能是受了惊吓,一直在发抖。

  洪娜开口:“画家简直有病,他在河边找到这只猫后,居然想用刀片杀了它!还好我们机智,用路边的花盆砸了过去,让小猫顺利逃过了。”

  宋袭:“猫跑了,他又从别的地方弄了一只兔子。”

  想起方才看到的场景,宋袭厌恶道,“我进过那间上锁的画室了,里面摆着很多画架,都是画的太阳。”

  “太阳?”洪娜诧异。

  “对,各种各样的太阳。”宋袭揉了揉鼻尖,好像还能闻到那种混合的腥味,“其中一幅像是用林哥的血画的。”

  李钟:“你怎么知道?”

  宋袭:“我看见他从画布里爬出来。”

  洪娜轻轻吸了口凉气,轻易在脑海中构造出一副可怕的景象。她扶住额头,疲惫的闭上眼睛,“下一步该怎么办?”

  宋袭也不知道,剧本提示的太阳应该跟屋子里的画没有关系,至少没有直接关联。

  否则当他挑开那些白布的时候,出去的道路可能就已经出现了。

  见两个大男人都在沉默,洪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渐渐凝固。

  “好了,在这儿干站着也不是办法。”宋袭看了眼巷子,只需拐个弯就是那间民宿,画家看见凌乱的房间后,随时可能出来找他的麻烦。

  他道:“其他人还在民俗体验馆吗,要不我们去那儿看看?”

  “走吧,指导一下,没准能多两个人过关呢。”李钟顿了顿,侧身避开洪娜,悄声对宋袭说,“最好是今晚能多两个人回来,就咱们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太危险了。”

  宋袭看向那张故作勇敢的脸,“钟哥,今晚还一起挤着睡吗?”

  李钟昨晚有了心理阴影,忙摆手说:“今晚蓝康肯定回来,我跟他睡。”

  他们绕去祠堂,蒋夙躲藏的大门后面空无一人。宋袭知道蒋夙跟他们这些普通人不同,应该不会出事,可还是着急地把祠堂内外找了个遍。

  李钟从后面拽了他一把,“体验馆离这里不远,他会不会去那儿了?”

  他们离开祠堂,沿着巷子一路直走,经过两个十字路口就到了,蒋夙果然在这里。

  小孩儿站在体验馆的门口,安静又沉着地看着里面。他回头看向背后,对宋袭的出现毫无意外,仿佛早就知道他要到来。

  宋袭跑过去,有些愤怒的教育道:“不是让你在原地等我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蒋夙讨好的抓住青年的胳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见,“我是跟着白小姐过来的。”随即抬手指向里面,除了忙碌的张秋林他们,“她刚刚进去了。”

  刚提着纸浆从仓库走出来的蓝康愣在原地,以为自己听错了,“我们一直在这里,没看见什么白小姐。”

  “对啊,这么多人都在呢。”张秋林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蒋夙,你是不是看错了。”

  有没有看错,大家心知肚明,毕竟拿到死亡颜色的络腮胡就在他们中间,可他们不能表现出任何害怕。

  蓝康把木桶提过来放到地上,问体验馆的看守人:“师傅,你看见了吗?”

  看守人脸上怪异,他嘴唇动了动,嘶哑的声音抖得厉害:“没,我什么都没看见!”

  紧张的表情配上恐慌语气,意味着他的答复必须反着理解。一直安安静静用竹帘抄纸的双马尾轻声说:“我也看见了。”

  新人姑娘怒气冲冲地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我看你们都没反应,就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双马尾说得委屈,肩膀快速耸动几下,把涌上眼眶的泪水憋了回去。

  络腮胡站在最里面,他什么也没说,神经一直紧绷着。

  他看了眼自己手背上的红点,

  其实从刚刚起那地方就一直在发痒,若有似无,非常磨人。他怕被人发现,就背过身去,涂了点口水抹上去。

  恼人的痒意退了下去,他情绪放松了些,继续晃动竹帘。堆积在珠帘内的纸浆随着他的动作渐渐散开,变得平整。

  络腮胡惊讶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办到了!

  只要一想到不需要再留在这里继续干枯燥乏味的工作,他止不住的兴奋,拿着竹帘走到炕台前,动作小心谨慎地将平整的纸浆刷上去。

  尚未烘干的宣纸平铺于台面上,不知为何突然蜷缩起来。

  络腮胡惊得忘了后退,亲眼目睹了宣纸变成一张面具。

  心头重重一跳,他猛然意识到危险,却也失去了逃跑的先机。在没有人触碰到的情况下,面具当着所有人的面,扣到了他的脸上。

第三十七章 至死不渝的爱13

  面具紧紧黏在皮肤上,站在络腮胡附近的人看见,僵硬的面具像冰融成水,一点点侵入脸上的皮肤,与之合为一体。

  络腮胡却并没有急着去抓扯面具,而是用力的挠着手背。

  手背上的红点变多了,密集的痒意烧心挠肺。他挠得越发用力,最后把上衣全脱下来,丢到了地上。

  大家这才看见,从他的手腕开始,红点遍布所有皮肤,连胸口和腹部也无幸免。

  他像只爬满虱子的猴子,痒痒挠得又急又重,在地上又喊又跳,皮肤被抓得通红,指甲带出不少血痕。

  “快来帮帮我,求你们快来帮我挠一挠,好痒,真的好痒。”络腮胡大声吼着,大概是觉得光是挠上半身不够,他居然把裤子脱了。

  从皮肤状况来看,很像过敏造成的瘙痒。

  就在大家即将做出反应的时候,络腮胡突然发疯,将飘在水缸中的竹帘扔出去,一脑袋扎进水中。只听见砰的一声,水花四溅,大家下意识往后躲。

  水正好到络腮胡的脖颈位置,漂浮在四周的纸浆碎屑围上来,附着在皮肤上,形成一条灰白色的线。

  络腮胡的身体骤然放松,折磨人的痒意消退,只集中在颈侧。

  他长吁口气,对其他人说了一句:“好多了。”

  没人怀疑他的话,也跟着松懈下来,准备继续去做自己的事。

  络腮胡泡在水里不肯出来,他眉头紧锁起来,又开始抓挠颈侧的皮肤,嘴里边抱怨,“这块儿到底怎么回事,越来越痒了。”

  众人的心顿时被提起来,从张秋林的角度,正好看见他脖子上的密集红点,不自觉的往后退几步,对旁边的蓝康说:“你看他的脖子。”

  络腮胡像个失去知觉的机器,指甲抠破了皮肤却毫无察觉,动作更加激烈。

  “别抓了!”宋袭被模糊的血肉激得犯恶心,走上前去想把人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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