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惊悚世界抠糖吃 第46章

作者:朝邶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甜文 推理悬疑

  “来得及吗?” 洪娜问。

  宋袭摇了摇头,他不敢保证能在这个姑娘死前找到出口。

  洪娜深深吸了口气,神情温柔,嘴上却严肃道:“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想死就跟我们一起去找出口。这段期间内,你必须跟我们待在一起,我们会竭尽所能地救你。”

  双马尾心里依旧惶恐,面上乖乖点了点头,抽抽搭搭的跟着洪娜回了房间。

  蓝康回来了,李钟不用再跟宋袭挤着睡,为了方便行事,张秋林也搬到了宋袭隔壁。其余人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团伙,大家想要离开的目的相同,相互提防的心却随着七天期限的来临,日渐加重。

  张秋林:“搬过来前,我之前的室友也搬去了隔壁,跟两个新人一起住。”

  宋袭用茶水在桌上画了个简易图,“所以现在还有四间房住人,钟哥和新人房间各有三人,剩下我和洪娜姐的房间都是两人,共十个人。”

  蓝康冷笑:“人心不齐,我看这十个很快就会变成鸭蛋了。”

  李钟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今天大家都做出了宣纸,明天开始就能自由活动了,明天起来我会去跟他们商量,如果他们愿意去找线索,愿意拿出来分享,一切都好说。如果他们不愿意,等我们找到出口自然也不会告诉他们。”

  大家没有异议,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然还有个担忧,人心散着,队伍不好带,行事起来也很麻烦。

  送走李钟三人,宋袭带着蒋夙躺上床,他今晚没有关灯,直接把脸埋进被子里。这么躺了没多久,又掀开蒋夙的被子钻了进去。

  小孩的身体如同不断散热的暖炉,宋袭不客气的往前凑了凑,虚虚抱住,“夙夙,我有种预感,我们很快就能出去了。”

  蒋夙睁开眼,眼底清明,“真的吗?”

  宋袭轻轻嗯了一声,画家那满屋子的画布就是预感的来源。太阳能藏在民宿带锁的房间里,一定也可以藏在其他地方。

  那地方或许离得很远,也能离的很近。

  宋袭的手在蒋夙背上轻拍着,声音轻缓:“快睡吧,万一晚上听到什么也不要把眼睛睁开。”

  蒋夙往青年怀里拱了拱,额头贴在对方胸膛:“晚安,哥哥。”

  宋袭把人哄睡了,自己却一直保持着清醒。在房间安静下来后,他平躺着望向天花板。

  房门方向有两股明显的视线黏在自己脸上,他没有躲避或佯装不知,而是在片刻后翻身侧躺,脸朝向门口。

  属于两人的面具悬挂在门上,空洞下方呈现出一片白色。渐渐的,细细的红血丝出现在那双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里。

  宋袭冲着面具眨了眨眼,悄悄摸出了裤子里的刀塞到枕头下。

  他打了个哈欠,疲惫的陷入了沉睡。黑暗侵入了他的视野和脑海,同时,房间陷入一种死气沉沉的氛围。

  如之前一样,一旦屋子里的人睡着,藏在暗处的东西就会悄悄爬出来。

  宋袭感觉到那远在门口的视线变得近了,就黏在自己的脑袋后,然后有一双手掀开他的被子,夹裹着冰冷贴上他。

  那双手如同画笔一般,在他的脸上轻柔描摹,嗒嗒嗒的弹舌声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在他的心上。

  很快,那双手变得不满足,手指弯曲,指甲尖用力的刮着他的脸,仿佛想将那张脸皮撕下来。就在他打算动手的时候,那只手移动到他的颈部。

  对方似乎对流着温热血液的动脉十分留恋,指腹来回移动不肯离开。不但如此,在连续几次抚摸过后,那东西用指甲掐住了下方的动脉。

  还没睁眼,宋袭的手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刀,迅速翻身往后刺去。

  只见一道红影朝门口闪退,哐当一声,面具坠到了地上。

  宋袭看向军刀,银色的刀上映着他的脸。小心挪开紧挨着自己沉睡的小孩儿,他下床来到门口,低头看向地面。

  藏在面具下的眼睛似乎眨了一下,转瞬就消失不见了。

  他抿了抿嘴,将军刀直接戳了下去,尖锐的刀锋穿透眼睛部位的空洞。随着青年的动作,面具上的两个洞孔被刀锋割得稀巴烂。

  这一切不但没有加深面具的诡异,反而让它看上去多了几分搞笑。

  宋袭又去把蒋夙的面具取下来,用同样的方法捣碎了它的“眼睛”,留下两个不规则的破碎的洞。

  接下来的后半夜,一切平静安好,那种无影随行般的被窥视的感觉也消失了。

  破烂的面具被挂回到钉子上,没了眼睛的它们就像被切断了电源的监控,再无法运转。

  第二天的天气很差,本就灰蒙蒙的天更加灰暗,沉甸甸的乌云仿佛随时会塌下来,压得人心头郁结。

  宋袭收拾好自己和蒋夙,推门走出去。

  右边房间的洪娜也出来了,跟他点了个头,回头冲着屋内道:“别墨迹了,赶紧出来,大清早的白小姐说不定正睡懒觉呢,哪有闲工夫抓你。”

  宋袭:“……”飒飒的洪娜姐也有幽默的时候。

  双马尾颤巍巍的把头探出来,往左右两边瞧,见一切安全,这才拉着洪娜的袖子走出来。

  洪娜都要烦死她了,昨晚不过是发个善心,让小姑娘跟她一起挤着睡,今早起来对方没有识趣的离她远点,反而成了撕不掉的牛皮糖。

  她甩了甩被抓紧的胳膊,问宋袭,“李钟呢?”

  “这儿呢。”李钟的脑袋从斜对面的屋子里探出来,他走到几人面前,“我跟他们沟通过了,他们同意找到线索后分享给我们。”

  洪娜看了一圈院子,今早的小院安静得过分,向导母亲也没有为大家准备早餐。

  看出她的疑惑,李钟道:“向导母亲出门买菜了,向导的爷爷和父亲都在房间里,至于向导,我也不清楚。”

  “估计是去祠堂了。”宋袭说完看了眼双马尾。

  几人明白过来,向导应该是一大早就去祠堂摆新的牌位了。

  双马尾的眼眶立马就红了,身体不住的颤抖。洪娜烦躁地瞪了一眼试图抓自己袖子的姑娘,骂了句“真没出息”,皱眉说:“那就早点行动吧,别浪费时间了。”

  李钟简单的说了下任务分配,他们打算着重调查画家和隔壁画馆。

  宋袭昨晚熬夜抓鬼,根本没睡醒,听完后他揉了揉眼睛,“你们先去,我等等再出去。”

  李钟颇有深意地看了青年两秒,“那你自己注意安全。”

  宋袭回到房间,又在床上瘫了会儿,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他翻身坐了起来,抬头看向天花板,最终将目光落在床贴着的那面墙壁顶端。

  刚来的时候他就发现,那地方的墙壁光洁如新,与其他部分的陈旧反差很大。

  上次打算查看的时候向导就进来了,今天外面悄无声息,只需要盯好向导父母就行。

  为了保险起见,他让蒋夙去门口放风。

  房间里的床不够高,宋袭去院子里搬来凳子架到床上,他回头问门口,“夙夙,有人来吗?”

  蒋夙两手抱着胳膊,身体朝着房内,嘴上却一本正经道:“没有。”

  宋袭:“……弟弟,你看外面,别看我。”

  蒋夙:“我看得见外面。”

  宋袭怀疑这小子可能后脑勺长了眼睛,又叮嘱两句好好注意外面情况,抬脚踩上了凳子。

  床铺有点软,凳子摇晃不定,不好掌握平衡。宋袭东倒西歪好一阵,终于可以缓慢站直。

  自建房天花板不算很高,手臂稍微打直一些就能摸到天花板和墙壁的交接处。那地方触感光滑,没有其他地方那种粗粝感,像特意粉刷过。

  宋袭回头,发现蒋夙又在看他。

  他清了下嗓子,对小孩儿做了个转身的手势,随即掏出刀,动作很轻的刮了刮下方陈旧的墙壁。

  带有灰烬和斑痕的腻子被军刀刮成粉末,扬扬洒洒落得到处都是。宋袭捂着鼻子咳嗽两声,觉得这面墙的腻子上得不是一般的厚。蹙眉盯着除此之外没有其它异样的墙看了看,又转移到别的地方。

  不多时,距离天花板最近的那片被弄得坑坑洼洼,一无所获。

  宋袭愣在凳子上,难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吗?他两眼微眯,讨好的冲着小孩儿笑了笑,“夙夙,帮我选一块儿地方。”

  蒋夙粗略扫了一眼,随手一指。宋袭顺势看过去,那是墙壁的正中间位置。

  将信将疑地从凳子上下来,用刀背在那个位置蹭了几下,露出里面的白色墙腻子,和其他地方没有区别。

  回头与蒋夙对视一眼,宋袭抿了抿嘴,手上加了点力道。

  刀刃与墙腻子蹭出的沙沙声变得粗粝,变成一种类似于塑料布摩擦的声音。宋袭一愣,不再那么谨慎小心,动作幅度大了不少。

  几分钟后,那块墙皮被刮得干干净净,藏在下面的塑料薄膜暴露在空气中。

  正常情况下,墙腻子必须覆盖在水泥上,免得开裂、脱落。韩家小院这种腻子和水泥之间夹着塑料布的做法着实诡异。

  他凑近观察,塑料薄膜下是水泥糊的墙壁,乳白色的薄膜内侧泛着淡淡的颜色。应该是时间太长,颜略微发黑,不是水泥落下的灰尘,更像是蹭上后干涸了的血。

  想到这是与白家画馆共用的墙,宋袭的心跳加速,转头对蒋夙道:“夙夙,过来帮忙,这么大的工程我一个人搞不定。”

第三十九章 至死不渝的爱15

  早在第一次发现白家老婆子在这堵墙的另一面烧纸的时候,宋袭就觉得奇怪。

  两家人用一堵墙已经非常怪异,老婆子还日日在墙前烧纸。烧纸的位置与大门相对,这该是一个风口,火盆放在这里并不恰当。最为长期料理祭奠事务的老人,她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宋袭能想到的解释是——这是一个特殊的位置。

  那时候的他并没有太在意这件事,直到后面两次进入白家,他发现本该被熏黑的墙壁始终保持干净。很显然,每次烧纸后,老婆子会悉心打扫,甚至亲自粉刷、打磨墙体,以掩盖什么。

  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他和蒋夙的房间里。顶部与其他部位新旧的差异太过违和,墙中间被凿出的塑料薄膜更是加深了这份诡异,不得不让他怀疑,墙内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屋子里没有趁手的工具,出去找其他工具又怕惊动向导父母。

  宋袭把手里的刀塞到蒋夙手里,叮咛道:“别弄伤手。”自己则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拿起茶几上厚重的烟灰缸。

  烟灰缸有点沉手,他没有再像之前那样一点点的剐蹭,而是重力砸向墙面。

  连续几下下去,墙皮皲裂,有了大块剥落的趋势。

  蒋夙看着人不大,行动起来很迅速,那双精瘦短小的手攥着刀柄,轻易将刀尖刺入墙皮内。手腕一转,刀锋倾斜进去,一下子能削下来一大片。

  在两人合力之下,中间那一部分的墙面被破坏了个干净。

  “范围这么大吗。”宋袭呆呆的看着那陷在腻子和水泥之间的塑料薄膜,难以置信地凑近。

  几乎每一个地方,都染上了那些深色物质。

  他揪住塑料薄膜,用力往外一拽,大力之下附近的白色墙皮迅速剥离,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小心,脏。”蒋夙蹙眉站在青年身后,有些嫌弃的往后退了两步。

  宋袭回头看了他一眼,从床上跳到地上,同时双手抓住薄膜用力抖开,使其平铺在床上。

  薄膜北侧的东西有股很重的血腥味,由上往下俯视的话,能隐约看出那是一个半圆形。

  他喃喃道:

  “夙夙,你觉得这像什么?”

  蒋夙:“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这东西放在任何时候,宋袭都不会认为它跟太阳有关,可若是联想到画家用血作画的嗜好,和白小姐死时的惨状,他几乎立刻就确定,这是画家用白小姐的鲜血画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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