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伧茶
齐佳:“不好说。虽说是老大亲自去打电话,但是最终拍板的还是大领导,所以无法预测。”
这边韩唯正在和陆局沟通,那边韩义和凌珺俐来到了韩唯的家。两人只是偶尔来一两次韩唯的住所,像这种韩唯不在家的情况更是少有,一般都是送点东西就走。
凌珺俐打开鞋柜准备拿拖鞋,却注意到鞋柜里几双明显不属于韩唯的鞋子,不禁皱起了眉:“儿子家里住了其他人?”
韩义:“不知道,没听说,怎么了?”
凌珺俐:“鞋柜里有几双男鞋,不过一看就不是咱儿子会穿的。”
韩义看了眼,几双鞋码数略小,又是一些没曾见过的牌子,确实不是韩唯的鞋,猜测道:“可能是他朋友暂住吧?”
凌珺俐第六感忽然冒出,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她换好鞋拎着自己从老宅带来的小菜进了厨房,一开冰箱却看到了一些韩唯不会吃的食物,还有些垃圾食品是韩唯的禁忌,因此更加认定了家里住着其他人。
然而,她太了解韩唯,即便是有人住在家里,韩唯也不会允许对方肆意妄为,所以冰箱里这些东西必然是得到了韩唯的允许。
凌珺俐忍不住好奇什么人能打破韩唯的原则。疑心作祟下,凌珺俐开始巡视家中的一切,发现了越来越多属于另一个男人的痕迹,她的心渐渐不安起来。
韩义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家老婆走来走去,疑惑道:“你在干嘛?不是说好送完东西就走吗?”
凌珺俐心里急切,不假思索道:“你等一下。”
她独自走向卧室,开了房门走了进去,过了两分钟便走了出来,却是变了脸色。
韩义察觉到了不对劲:“怎么了?”
凌珺俐:“我们先走。”
两人出了韩唯家,回到车上。韩义开口道:“怎么了?”
凌珺俐仍然处于惶恐不安中,半天才回答道:“我们的儿子在和一个男人同居。”
韩义神色凝重,听出了这话的深意,再分析刚刚凌珺俐家里的行为,有了些令自己不敢相信的猜想,“你的意思是韩唯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了?确定吗?”
凌珺俐:“嗯,他们都睡在一起了,而且床头柜里还放着只有男人才会用的东西。难怪儿子这些年都不谈恋爱,原来他也是?”接下俩的话她说不出口,她无法说出自己儿子是同.性.恋的事实。
韩义努力保持着冷静:“别说了,我们回家后再商议。”
警局内,韩唯和陆局通完电话,折返回会议室,:“这件案子市局暂时无法接受,陆局表示要相信分局同事的能力。”
田一海棠垂下头,这个结果他事先已经想到了,一个孩子失踪案,根本不会让特案组来办。
韩唯深感对不起:“抱歉。”
田一海棠摇摇头:“我知道老大尽力了,警局有规定我能理解,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家里人交代。”
韩唯理解田一海棠的难处,他刚刚在电话里也是这样表达。当特案组成员的家里有了困难,身为特案组的一员却什么都做不了,这让他们所有人心里都过意不去,而他这个队长也是心怀愧疚。
然而,陆易韬却给了一个不容他反驳的回答。这个案子与特案组最初的设定不符,而且又已经被分局接手。如果只是因为是自己人的事情就坏了警局原本的规矩,那和假公济私没有什么区别,何况破例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日后也会有更多熟人借着各种理由找上特案组,更是给想要特案组消失的人留下口实。最终的结果特案组只能官网,并给田一海棠提一些建议。
韩唯和姜斯言忙到很晚才回到家,姜斯言感觉得到韩唯心情低落。
韩唯手持一瓶啤酒站在玻璃窗前,姜斯言走到他身边,牵住对方空着的一只手。
“我没事。”韩唯说道。
“别逞强,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没能帮到田一海棠不是你的错,没人怪你。”
“其实今天我就不该答应小田,我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还给了他希望。”
“你在质疑自己?”
“嗯,换作是过去,我绝对不会答应这种不合规矩的事。”韩唯内心充满了矛盾。
姜斯言笑了:“这又不是你最大的变化。”
韩唯一愣:“嗯?”
姜斯言:“你最大的变化不是爱上我吗?你都愿意为了爱我破坏你的原则,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不敢呢?”
韩唯听后露出了一抹微笑,心里感概:是啊!他已经做了这辈子最大胆的决定,其他的何足挂齿。
姜斯言又说道:“说实话,今天的你让我觉得很帅气。”
韩唯:“帅?”
姜斯言:“虽然坏了规矩,但却多了人情味,在我心里的形象一下就变得帅气,让我为你自豪。”
韩唯知道姜斯言这是为了安慰他说的一番话,但却是很有效。他反握住姜斯言的手,将人拉入怀里,吻上了那张会说甜言蜜语的唇。
专属于恋人间的亲密场面,曝光在清冷的月光下,殊不知还暴露在远处地面的一个镜头里。
镜头外的两个人看到此景,彼此对望不发一言,眼神中透露着绝望,仿佛堕入了无尽的黑洞,看不见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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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许愿树五
许愿树五
凌珺俐回到老宅依旧坐立不安魂不守舍,几次从沙发上站起,在家中的客厅里来回踱步。回想着在韩唯家看到的一幕幕,铁一般的事实告诉她韩唯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还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亲自验证了猜想,并没有得到满足,反而是无尽的空虚和害怕。
忽然间,天仿佛塌了。她很难相信自己养了三十多年的儿子竟然有一天会背离正常的轨道,成为了一个令她陌生的人。
韩义同样对韩唯的事情表示着难以理解,只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场面,面上比凌珺俐稍显淡定些。
“你倒是坐得住。”凌珺俐嘴上不禁埋怨道。
“不是坐得住,而是在想会不会有误会?”韩义在警局工作多年,又身居高位,他习惯遇事冷静,三思后行。他见过不少同.性.恋,但是自己儿子是倒是让他一时没法消化。
凌珺俐:“我也希望是误会,可是那些个事实就摆在我眼前,我不得不往坏处想。”
“关心则乱。”韩义道:“平复一下情绪,拿出你平日里工作的样子。”
听完韩义的话,凌珺俐重新坐回沙发上。平日里在公司她被众人称为凌总,为人处事从容不迫,今天遇到了自家事倒是失去了往日的模样。
凌珺俐脑子一团乱,坐了半天也没有整理出个头绪:“不行,我不能干坐着,我得去验证。”
韩义:“验证?怎么验证?难不成你要当面质问?”
凌珺俐:“当然不是。我只是要验证我的猜测,再做下一步打算。我记得你有个望远镜,还有个相机,放哪了赶紧拿来。”
韩义起身回书房拿回凌珺俐要的东西:“你要这个是打算去韩义家蹲守?”
凌珺俐接过相机:“你还有别的法子吗?别犹豫了,赶紧走吧!”
两人拿着设备又回到了韩唯家的小区,找了一处安静又绝佳的观测地点,两人举起手里的家伙,便能看见韩唯家中的玻璃窗。
韩义干了几十年警察,跟踪监控过许多犯罪分子,却第一次这样监控自己儿子,“我们这样能行吗?”
凌珺俐:“不试试怎么知道?”
韩义无奈,自家老婆就算是再胡闹,他也得心甘情愿地陪着,毕竟这些年他忙于工作,忽视了家庭,更是觉得亏欠了妻子。因此他退休后便是一心一意想要弥补。凌珺俐说什么做什么,他都鼎力配合,以至于现在凌珺俐想出这么一个幺蛾子的方式,他也只能答应。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路灯一并亮起。
韩义和凌珺俐等了几个小时也不见韩唯回来。
“估计韩唯遇到了大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要不改天再来?”
“不行,今日必须弄清楚。”凌珺俐不妥协,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姿态。韩义自知劝不动,也只好作罢。
又等了半个小时,一辆熟悉的车从眼前的路段驶过。
凌珺俐本已经没了精神,现在瞬间挺直腰板,举起手里的望眼镜看去。事情的进展比他们预计地还要快,真相出现的猝不及防。
从镜头里韩义和凌珺俐看到了窗户边上有一对人影,虽看不清面部特征却能看到轮廓和他们的举动。
这一刻,韩义和凌珺俐可以确定韩唯在和一男人谈恋爱。
夜深人静时,韩义和凌珺俐坐在床上,依靠着床头,谁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韩义率先开了口:“现在已经确定了,你作何打算?要和儿子摊牌吗?”
凌珺俐思索半天:“不,不能说。”
韩义叹口气,感觉这几个小时宛若几年:“那你要接受吗?”
凌珺俐沉默。她之所以不愿意和韩唯当面对质,是因为太了解韩唯是个什么人。韩唯从小有主见,做出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的事情也不会轻易更改。现在若是他们贸然说破此事,只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还会让家庭关系出现裂痕。思来想去,凌珺俐有了决定,“先装作不知道吧!”
韩义:“装不知道?”
凌珺俐:“韩唯不说我们就当不知道。即便他现在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也不一定会在一起一辈子,他和霍家的姑娘不也在一起七年分开了嘛!”
韩义懂了凌珺俐在想什么,“你是希望时间将他们自然分开。”
凌珺俐:“人都有逆反心理,我们若是和儿子撕破脸,他必然会反抗,对我们也会有疏远。”
韩义点头:“说得没错。”
凌珺俐:“所以我们就等,感情都有个热恋期,热恋期过了矛盾也就来了,说不定不用我们插手,他们自己就有可能分手。这是最理想的结果。”
韩义:“可是韩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开始了一段新感情,必然是认真的,若是他先和我们表明了情况,你又要怎么办?难道要像你妹妹家一样把孩子送走吗?”
唐津出柜的时候,家里是什么情况,韩义和凌珺俐都是看着过来的。到最后唐津也依然不会改变,而唐津父母也颇为后悔。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也生疏如陌生人,到现在见面也说不上几句话。
凌珺俐知道韩义所说很可能发生,却又不愿意面对,“我现在不愿意想这些,以后遇到了再说。”
韩义:“有些事不可能随着人意愿改变。”
凌珺俐:“我知道。如果韩唯真是同性.恋,死了心要和一个男人过一辈子,我也不可能以死相逼让他分手,和女人结婚。我自己就是女人,怎么能把这样的痛苦加害于无辜女孩身上,岂不是害人一辈子。”
韩义:“你能想明白就好。”
凌珺俐倾倒靠在了韩义肩上,无奈道:“我现在也只能祈祷,韩唯不要太认真,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韩义搂住凌珺俐的肩膀:“但愿。”
凌珺俐:“老韩,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儿子真弯了,你们韩家就要绝后了。”
韩义:“以前当警察的时候,每每遇到生死关头,看到逝去的同事,我都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你和儿子安好,别受我牵连。对我而言,平安就够了。”
凌珺俐:“你还想得挺开。”
韩义:“看多了,干刑警的谁能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韩唯选了这一行,就早已做好这个准备。他是我们的儿子,我相信他既然有了决定,应该是想明白了这些。他自己的事都不在乎,我在乎也没有意义。”
凌珺俐“哼”了一声:“说话一套一套的,到时候儿子把男朋友领回来,我看你还能不能这么洒脱。”
韩义笑笑:“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这件事就按你所说,儿子既然不说,我们先当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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