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伏第一天
“我想想啊...”邢岳眯着眼回忆起来,“啧,想不起来了。我看一眼她微信吧。”说着就去掏手机。
“你们还加微信了啊?”
“嗯。”邢岳点开手机翻看着,“我哥们和他媳妇当时想撮合我俩来着。”
项海的嘴立刻就撅了起来。
邢岳终于乐了,把手机一收,“操,你这就属于钓鱼执法!怎么样,把自己套进去了吧?”
“那你们到底加没加微信?”项海皱着眉,不依不饶地盯着他看。
“加个屁!”邢岳朝他脑袋上一戳,“我自己是啥情况自己还没数么?都没那心思还能瞎撩?”
“把安全带系上。”他发动了汽车,又歪过头朝后视镜瞄了一眼,里面映着他笑弯了的眼睛。
他心里美滋滋的,因为项海吃醋了。
他还挺喜欢看项海为了他吃醋的样子的,嘴撅得那么老长,跟海马似的。
只可惜这种机会太少。
唉,自己这男朋友当的,也太叫人放心了叭。
-
邢岳的突然出现,把杜阿姨吓了一跳。
今天不是周末吧?
她愣在门口,“邢岳啊,你咋没上班呢?这是...参加婚礼去了?”
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一次见邢岳穿的这么正式。
“不是,杜阿姨,今天我休息,来看看我妈。”邢岳进了门,把身后的项海也拉进来。
杜阿姨这才注意到他后面还有一个人。
“小海,这是杜阿姨。”邢岳给他们做介绍。
“杜阿姨,他叫项海,你就叫他小海吧。”
“杜阿姨好。”项海赶紧鞠躬。
“噢...噢!你好你好!”杜阿姨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让开门口,招呼他们进来。
这就是邢岳的...男朋友吧!
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虽然已经听罗美华讲过,可突然见了真人,还是让她吃惊不小。
她不理解,两个男孩子,要怎么谈恋爱?而且两个人都这么好看,踏踏实实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孩子结婚过日子,不好么?
可是人家亲妈都不反对,她自然也不会说什么。
只是总忍不住替邢岳感觉可惜。也替邢逸清可惜。
他们老邢家,香火怕是要断了。
“邢岳来了。”这时候罗美华也迎了出来。
她恢复得不错,已经可以下楼去转转了。
项海见了急忙打招呼,“阿姨您好,我也来了。”
罗美华眼睛一亮,“项海也来了?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去哪了?我总跟邢岳打听,可他也不说。”
项海很惭愧地看了眼邢岳,就跟罗美华解释,“对不起,阿姨,前一阵我出差了。走得挺急的,也没来得及跟您说。邢哥,他也不知道。”
罗美华倒也没计较,只是“哦”了一声,就领着他们去客厅,一边慢慢地走一边说,“你们的工作特殊,我知道,不过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尽量跟邢岳说一声。他很担心你,最近都瘦了好多。”
“虽说这是你们俩人之间的事,我也挺喜欢你,可邢岳是我儿子,如果你总是让他伤心,我还是会不高兴的。”
......
邢岳的眼珠子瞪到了极限,像看外星人一样盯着罗美华的背影。
“对不起,阿姨,我以后一定注意。”项海则更加惭愧地看着邢岳,又偷偷蹭了蹭他的胳膊。
杜阿姨跟在最后,神情复杂地看着前面的三个人,摇头叹气。
“坐吧。”罗美华自己坐在她的单人沙发上,招呼他们也坐下。
邢岳和项海挨着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那啥,你们坐,我给你们拿水果去。”杜阿姨找机会要撤离。
“杜阿姨,您别忙了,我们坐会儿就走了。”邢岳想叫住她,可人还是走了。
“邢岳,你这是要干啥去?”罗美华打量着他的行头。
“哦,等会儿我要去小海家,去见他,家人。”邢岳又拽了拽领带,觉得越来越勒的慌。
“是么。”罗美华只是点了点头,又去看项海,“你父母那边,会有什么困难么?”
单看项海的年纪,罗美华觉得他父母的年纪应该也不算大,至少比自己要年轻不少。想来应该不会难为他们吧。
“阿姨,我,我家...”项海打算跟罗美华实话实说。
可话头又被邢岳抢过去,“妈,没啥困难。我其实都去过他家了,只不过那时候还,还不是男朋友。”
“哦。”既然邢岳心里有底,罗美华也就不操心了。
她朝沙发背上靠了靠,视线无意中扫过项海的脖子,就皱起眉。
“项海,你脖子上,那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项海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明白了,就一下子用手捂住,下意识地去看邢岳。
罗美华的眉头更紧了,也把目光投向邢岳。
被两个人盯着,邢岳吸了吸鼻子,就把项海的手拿开,凑过去,“咋的了?我看看,坏了?”
“唉呀,你这是咋整的?”
项海盯着他,又把手按回去,紧紧抿住嘴唇。
看他俩那样,罗美华无奈地摇了摇头,最后再次强调,“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别总搞那些花样。
这算什么Play?
-
离开罗美华的家,俩人重新上车,又直奔吕松江的家。
可项海还是忘不掉刚才罗美华看他的眼神,还有那句“注意安全”。
他都快对这几个字产生心理阴影了。最可气的是这阴影只罩在了他一个人头上,邢岳压根没懂。
这人到底是真没懂,还是装糊涂?
“邢哥,你咋这样。”项海摸着脖子上的牙印。也怪自己早上走的着急,要是仔细照照镜子,就该穿件衬衫挡一挡。
不对,还是要怪邢岳。
谁叫他说回去打扮,勾搭着自己心急火燎地去看。
“我咋了?”邢岳偏过头看着他直乐。
他发现项海的嘴又撅得老长,“要不我现在就让你也咬一口,出出气,行不?”
“啧。”项海使劲抓着头发。
这不是单纯咬一口的问题。
“唉呀,总之等会儿到老所长家,你可别再胡说八道了啊。”
“谁胡说八道了?”邢岳的目光立刻斜瞥过来,“我哪句话是胡说八道的?”
“等会儿要是老所长问这是怎么弄的,我就说是办案子时候让嫌疑人咬的。”项海也不跟他争辩,以免又被他带沟里去,“邢哥你就别出声,负责点头就行。”
邢岳没吭声。
等了一会儿,项海转过头,发现他脸拉得老长,“怎么,不乐意?”
“不乐意。”
“为啥啊?”项海不理解。自己这要求过分么?
邢岳还是不吭声,直到遇上一个红灯,才猛踩下刹车。
项海没有准备,被安全带狠狠勒了一下。
邢岳把身子转过来,一字一句地冲他说,“除了我以外,谁咬你都不行!”
“瞎编的也不行!”
“懂??”
第一百零六章
江渊昨天回到东江,先去澡堂子痛痛快快洗了个澡,然后约上几个哥们喝了一顿,最后就回家一觉睡到大天亮。
奋战了一个多月,该抓的人都抓到了,毒品、毒资一样没少。
最重要的是,他活着回来了,而且带出去的两个年轻人,也平平安安地带了回来。
几年前他就离了婚,之后一直一个人住。前妻带着孩子离开东江去了南方的一个城市。
江渊不是东江本地人,他的父母兄弟也都不在身边。
他自知不是个合格的儿子,更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作为父亲也同样不及格。
他选择了生活,生活也选择了他。
但他还挺满意自己目前的生存状态。
没有牵挂,就没有软肋。他的存在或许无法给亲人带去幸福,但至少不会带去不幸。
对于一个从警二十多年的缉毒警来说,或许这就是最圆满的人生。
会有许多遗憾,但没什么好抱怨的。
第二天他睡到了自然醒,然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