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伏第一天
“等会儿!”项海一抬手,“凭什么你用两个,我只能用一个?”
邢岳笑看身处坑底,还不忘亲自深耕的男朋友,“你不是小么,让着你点儿...”
项海琢磨了足有一秒钟,然后就猛扑过去,“说谁呢!谁小?谁小啊?我哪小了!我哪小了!!”
老色胚笑着接受蹂|躏,毫不反抗,还看似妥协实则搓火地说,“行行行,你不小,行了吧?你说啥就是啥,行了吧?”
“操!”
“小项”受到了一万点伤害,项海就骑到邢岳身上,掐他的脖子,替小兄弟出气,“不是我说的,这是事实,这是事实好么!”
邢岳抓住那两只手腕朝自己身前一带,项海挂着汗珠的鼻尖就到了跟前。他垂着眼,挑了挑眉,“又不嫌热了,是不?”
项海还是很在意刚才那个原则性问题的。本来自我感觉还不错,可现在“用户”竟然这么反馈了...
他瘪着嘴,肉眼可见地萎了,“哥,是不是,我那啥...真的...不太行?”
邢岳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玩笑过火了,心里一抽,赶紧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唉呀我逗你玩儿呢,我,我胡说八道的!这你也信?”
见项海的嘴角还耷拉着,邢岳真的急了,“小海,我错了,我真是逗你玩儿的!”
“你很行的,真的,比我行!我才不行呢,我那是嫉妒你呢!”
项海吸了吸鼻子,抬起眼看他,手指扭着他的头发,憋了半天,才问,“那...那个,那啥的时候,你...那啥么?”
邢岳在脑子里做了一秒钟的完形填空,赶紧拼命抢答,“那啥!”
怕他不信,又打了个补丁,“特别,那啥!”
项海的嘴角这才翘起来,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门,“那就行...”
“那你呢?”话既然说到这了,邢岳也很想知道项海的感受,“那啥么?”
项海瞅了他一眼,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下把邢岳的心撩得麻酥酥的,甚至有马上再试一个“水蜜桃”味儿的冲动。
他赶紧趁热打铁地追问,“有多那啥?嗯?给我形容一下呗。”
“...这...咋说啊...”项海的脸又红了,想跑。
邢岳的两条胳膊把他困住,“这么问吧,从1到10,你能那啥到几?”
唉呀,这个问题可太黏人了。项海吭哧了半天,终于挤出一个数字,“10。”
邢岳立刻就美了,搂着他狠狠亲了一口。
“那你呢?”项海索性也不要脸了。既然“那啥”都被量化了,他也想知道知道自己的阈值。
邢岳毫不犹疑,脱口而出,“11!”
项海终于乐了。明知道这是纯纯的胡说八道,可还是被哄得很开心。
“所以说,小海啊...”老色胚摸着他的头发,“你看,咱的那啥值都这么高了,是不是在频率上也得规定一下子?”
“以后甭管多忙,平均一个礼拜,咱俩至少也得各消费一个套套吧。”
“不能再少了...再少,那么多套套,都要过期了。”
关于家庭的责任与义务问题又被摆上桌面。逻辑链闭环,完美。
项海点头表示同意,同时做着简单的乘除法运算,“214个套套,每周用2个,能用107周。一年52个星期,那就是约等于两年。”
“哥,你买的这些够咱用2年的了。”
不算不知道,邢岳着实被这个结果吓了一跳。原本以为也就几个月的量,没想到一竿子支到了2年后?
“啊,后期咱还可以提升。”他觉得1年还是可以接受的。
项海却眨了眨眼睛,忽然畅想起来,“哥,你说,2年后的这个时候,咱们会在哪儿?在干啥?”
2年?
邢岳也跟着瞎琢磨开了,“肯定不会在这儿。应该在咱们自己的房子里。”
至于在干啥...
“估计正在那啥吧,”他嘿嘿地笑着,“没准儿正在消费最后一个套套。”
2年啊...还远着呢。
管它在哪儿,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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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卖终于到了,两个人铺开盘子,照例面对面坐着吃饭。
吃了两口,邢岳就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卧室。等回来的时候,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换了干嘛?”项海看着他乐,“穿着呗,显得你身材可好了。”
“箍得荒。”邢岳重新拿起筷子,“影响我吃饭。”
他夹起一大块肉放在碗里,“小海,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儿。”
项海一边扒饭一边说,“那衣服是两年前买的了,我现在穿也有点儿瘦了。”
“那你等会儿再试试,已经被我撑大了。”邢岳呵呵笑着。
吃得差不多了,他又想起在酒吧街碰见那四个自以为藏得挺好的混混,就问,“对了,刚才你们去贺雄辉的酒吧,就是为了扎他车胎去了?”
他知道赵郎一直盯着贺雄辉,但最近一段时间两边似乎都憋着。弓拉满了,箭始终搭在弦上。因此他怀疑今晚那个小混混还带着什么别的目的,只是项海还不知道。
“嗐,差不多吧。”项海也觉着这事儿挺搞笑,“那个蔡全就是个小头目,原来跟着雷涛混的。现在老大没了,被挤兑得够呛。”
‘
“他也就是带着我们认认路,撒撒气,不敢干什么出格的事儿。”
邢岳“嗤”地一声,站起身,把盘子拿去厨房,“那你跟着他混,什么时候能出头啊?”
“没办法啊,”项海也跟着站起来收拾餐桌,“只能等机会了。”
“对了,哥,你一定要小心,赵郎现在把你恨得死死的,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
对邢岳的恨意自上至下层层传递,到了蔡全这儿还咬牙切齿的,可想而知赵郎有多容不下他,否则对那些折进去的小弟都没法交待。
邢岳在明,他在暗。项海觉得邢岳简直就是移动的靶子,冷枪,暗箭,闷棍...随时都有可能要他的命。
邢岳把盘子、碗放进水池,倒上洗涤液,拧开龙头。水哗啦啦响了一阵,又把水龙头关上。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把手擦干,摸过烟盒咬出一支烟,头一歪,把烟点着。
烟雾在胸腔里打了个转,又弥散在厨房上空。
邢岳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放心吧小海,他不会杀我的。”
“哥...”项海皱起眉,他觉得邢岳还是没往心里去,这样未免太轻敌了。
“小海,你不明白...”邢岳轻轻摇了摇头,“赵郎是不会要我的命的。”
他偏过头,平静地看着他,“他不会杀我,因为他想毁了我。”
项海的心里倏地一凉,浑身打了个哆嗦。
邢岳转身靠在水池边,悠悠地吸着烟,“他想让我活着,失去信仰、没有希望、心如死灰地活着。”
他笑着吐出烟雾,“还记得上回那个假记者么?”
项海狠狠地咬了下嘴唇。他当然记得,那个用温柔刀杀人的女骗子,特意跑到分局,跑到邢逸清工作过的地方,用那种下作的方式揭开邢岳心底的伤疤。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邢岳这话的意思。
邢岳蹭了蹭鼻子,转过脸,“小海,我总觉得赵郎应该挺怕我爸的,但又不是怕他这个人。”
他叼着烟,眯起眼咂摸着那种感觉,可半天过去还是摇了摇头,“我说不清...但就是有这种感觉。”
赵郎怕邢逸清,并不因为他是公安厅副厅长,而是怕他这个人,怕他身上那种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东西”。
按说邢逸清死了,一切都该结束了,可那种本该随着躯体一起湮灭的东西,又在邢岳的身上复活了。
或许它原本就根植在邢岳的骨血里。
以邢岳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赵郎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却又不得不放在心上,像一根永远也拔不出的刺。
因为邢岳这块土壤似乎比邢逸清更丰厚,那种让他忌惮的“东西”,正在不断地汲取着营养,快速生长。
他害怕它长大,害怕它成熟,更怕它像火种一样四处出传播。
他甚至不在乎邢岳的死活,只想把那“东西”彻底消灭。
或许只有在邢岳活着的时候,让他,让他身边的人,让那些试图去感染、去传递火种的人,亲眼看着希望在邢岳身上湮灭,才是最完美的结果。
因此,他需要在邢岳活着的时候,毁了他。
见项海站在那,脸都僵了,邢岳笑起来,“这么严肃干啥?我压根就不怕他。”
“再说不是还有你么?”他刮了刮项海的脸颊,又低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你不是说过要保护我么?”
项海这才回了魂,重重点头,“哥,我说到做到。”
看着他那样,邢岳就又忍不住想要亲他,“那你可好好混,争取混个小老大当当。”
说到这,邢岳忽然心里一动。
既然赵郎的手下恨他恨得跟乌眼儿鸡似的,不如替他们创造个泄愤的机会,再把这个功劳给项海。
想到这,他又把水龙头拧开,一边刷碗一边美滋滋地说,“小海,回头咱俩合计合计,想办法帮你升个职。说不定雷涛那位置将来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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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俩人在说啥呢?小纯洁听不懂 _(:з」∠)_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时间转眼到了十二月,地冻天寒,夜越来越长。
天儿冷了,江北赛车场进入了休眠期。
赛道上冷冷清清,旁边码着清理出的积雪,一道黑一道白,同步辗转蜿蜒。
这个季节比赛全都停了,只偶尔有个把不骑车就浑身难受的骑手,趁着正午阳光最足的时候,形单影只地跑上几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