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变态心理学) 第476章

作者:滑孙头 标签: 推理悬疑

两分钟后,一辆大红色的吉普车无声无息靠近,又犯贱似的猛按了下喇叭,周鹏微一皱眉,偏头看去,只见讨人厌的廖城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欠抽样的朝他招了下手,然后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拍着车门问:“瘸子,搭车不?”

周鹏狠狠地磨了下牙。

作者有话说:①凌涛然:第一卷凌氏集团继承人,人口买卖。

②吕哲彦:第二卷X教头子,美国华人,吕一鸣父亲。

③孙长峰:烟草集团公司董事长,利用儿童X贿赂官员。

④陆兵:被称为“大山里的天使”,天使助学网站创始人,实际利用留守儿童进行X交易。

⑤贾杰:八佛山庄老板,小萝卜生父。

第530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三十五)疑团

“我没听懂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看来雷局对我有些误会,彭昌廉是我妹夫不错,我平时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大方向还是把握得准的,不该做的绝不会做,不然也不会坐到今天这位置。但是这人心难测,高处不胜寒,坐得越高就越有人要找些乌七八糟的事情和人把你扯下来……哎,这鱼E希椟u伽些年我也是见得够多,什么亲朋好友,同床共枕几十年的老夫妻都有反目成仇的……也是我,没有能提防。”

赵睿龙用力捋着额头,他年近六十,头发已大部分花白,眼尾和额间有越发加深的纹路,但眼神中饱含着长久做警察那股杀伐决断培养出的戾气,而嘴角不自觉往下一耷拉,显得更加威严凌厉。

这位“久居上位、高处不胜寒”的赵厅长,即使已有了孙子,也当真算不了慈眉善目的老人,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让心里有鬼的人心里“咯噔”一下。

但此时此刻,赵睿龙依旧有瞬间愣神。

他沉默片刻,仿佛是惆怅又是不可置信,显出一脸老态和疲色,说到最后,他原本打直的背像熟了的麦穗,抑制不住的弯了下去,露出一抹苦笑,无可奈何地摇了下头:“这时候我也知道有口难辩,但我相信组织,不会让一个老同志平白无故受人诬陷诋毁。”

雷局不动声色按下手机,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那麻烦赵厅长跟我们走一趟吧。”

他话一说完,四周包围的特警立刻围拢过来,赵睿龙颓色更剧,好似低血糖犯了,起身时略微一摇晃,后面的特警想要扶一把,被他闪身避开,而后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又不卑不亢地站直身体,像座威严的雕塑,缓缓迈着步伐朝门外走。

所有人心思都有片刻的沉重€€€€赵睿龙早年还在基层锻炼的时候,所到之处无不老百姓真心称赞,恶匪歹徒听他名字就闻风丧胆,甚至在早些年因为打掉了一个贩毒团伙还上了黑市的悬赏令。

在警圈里他曾一度是老一辈人的偶像,谁知道这赫赫有名的阎王爷也有如今这晚节不保一天。

可彭昌廉说的话真的做得了真吗?一个世纪难闻的官匪勾结的黑*恶团伙,涉及多项闻所未闻的大罪,里面的利益圈更是无法两三句话就能说得清楚,尤其光是人口走私、器*官*买卖、毒*品贩售……这哪一个不是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才做得出的恶事?

作为有妻有子的彭昌廉,虽然说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可撂得也有些太早了,这是闻所未闻的软骨头还是早就准备好的一番托词?

按理来说,相较于不会乱杀*人恪守规则的警察和丧心病狂的亡命之徒,罪犯更愿意面对警察。而在彭昌廉心中,警察居然要更吓人一些,甚至审讯人员连保护他家人妻女的条件还没准备开口,他就诚惶诚恐地自动撂了。

唐成江的死就是不明不白,虽然许多人三敛其口,但依旧有传言在内部悄无声息的蔓延,他很有可能是被陷*害栽*赃做了替死鬼。

而今天赵睿龙的事情如出一辙€€€€证据和证人突然出现,被一口咬定是凶手,真可算是百口莫辩。

但赵睿龙不是幕后主使,他为什么又迫不及待指使彭昌廉去毁尸灭迹呢?

赵睿龙的条件和心思几乎是和真凶的形象“无缝连接”,更何况刚才在会议室里,他丑态毕现,以为灯灭无人察觉就拿起枪想杀*人灭*口,却被会议室里安装的高清摄像头拍得清清楚楚。

那一脸的狰狞和狂怒,仿佛穷途末路时忽然丧心病狂,又如晚间精神病患者双眼赤红,口角含着白沫,往日的威严和温和瞬间消失,只剩下令人心颤的疯狂。

容铮反复看了三四遍监控视频,眉头间的纹路越来越深,监控里几个人神色各显,除了赵睿龙,那瞬间听见枪响时的惊慌失措并未看出半点痕迹。

舒墨和多米分开后,就藏在会议室的角落,窗帘的下摆,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不会察觉他的存在。

他戴着一副夜视镜,倚靠在墙上,默默观察着这些人的丑态,面上一片波澜不惊,没有对枪声的恐惧也没有发现仇人的大喜大悲,仿佛一株不能动弹的植物,只是冷冷清清旁观着别人的生离死别。

刚才雷局带着两列特警匆匆赶到之时,他也面上毫无惊讶,只是在看见赵睿龙被带走时候握紧了拳头。

容铮转身走出房间,在走廊上找到了正靠在窗边抽烟的舒墨,他正目送赵睿龙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送上车,脸上的表情带着一股凝重,容铮刚走到他身边,他就轻轻扬了下巴说:“你看那些人。有的是家里供养的小公主小少爷,最大的脾气也就是跟父母吵架;有的是工作好几年的年轻人,被磨去了一身的傲气,只剩下无奈和现实。他们大多数的追求就是能在这繁华都市拥有自己的一隅墙角,这辈子可能都和犯罪沾不到太大的边,最多也就是遭遇偷窃抢劫,就连红脸和外人吵个架都要迟疑上片刻,瞻前顾后,生怕一个冲动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容铮微微皱了下眉,目光扫过楼下还在聚集闹腾的人群,最后落在舒墨的脸上,他没什么表情,嘴角微微上扬,却没有笑意,仿佛只是有感而发,无事和容铮闲聊。

“他们和善良沾不上边,也和恶人没什么关系,其实也就是无聊打发过日子,可这种精打细算的日子过久了,也让人疲乏,生着活着没什么意思,想要找点刺激的想法。”

舒墨把烟抖了抖,眼睛也眯了起来:“但他们的刺激也是小小的触犯规则,就像现在,戴着面具穿着统一的制服,一群人站在一起,仿佛就拥有了和世俗规则抗争的权力,非要踢两脚打两下再吐点口水,表示自己的愤怒。这些警察其实只是听命行事,摘下头盔也是和他们一样的年轻孩子,但因为职业和责任多了份担当和底线,不得不隐忍。”

他轻轻笑了一下:“可在其他人眼里,警察代表的不仅仅是一份职业,更是一项规则,就像羊圈外高高筑起的围栏,就算门敞开,也不会有多少人敢跑出去。不敢跑出去,却又想发声,既害怕外面自由的世界会不会有危险,又害怕里面凶恶的牧羊犬。你说是不是很矛盾?”

容铮移开视线,沉声说:“外面的世界虽然开阔自由,但没有规则和保护者,随时会遭遇危险和不测。”

“对啊,一只圈养惯了的小羊羔怎么会在危险的世界存活下来?”舒墨笑了一下,点头附和了他的说法,“但无碍于他们向往自由的世界,好奇外面的生活。”

“自由听起来是很迷*人。”容铮说,“但往往追求自由的人都会分不清所谓的自由和纵欲,另外,除开规则,还有道德底线,自由不是绝对,应该是相对。”

舒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大多数人也就活得束手束脚,因为真正的自由其实就是空中楼阁,有几个人能不在乎身边人的看法。但你看€€€€”

他指着人群说:“可当戴上遮盖面貌的面具穿上统一服装,他们的做法就可以变得更激进起来,平时见到荷枪实弹的警察就会下意识回避,可有了‘别人都不知道我是谁’的想法后,那些本能的恐惧和底线似乎也被打破了。”

容铮低头看去,深深皱起眉。

“R的出现,其实就是打破常规的存在,挑衅公*权*力,展露力量,让所有人有了刹那间的幻觉€€€€觉得自己成为了R,那个无所不能,可以推开篱笆自由离开的人,拥有了让牧羊犬还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权威者闻风丧胆的力量。”

舒墨轻轻捏了捏鼻梁,倚在墙边突然说:“我们要不要打个赌。”

容铮偏头看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问:“什么?”

舒墨悄然一笑,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揽住容铮的脖子,附在他耳边小声说:“赌€€€€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去尝试打破规则。”

他们这亲昵的姿势摆出来,被还未离开的旁人都看在眼里,不免有人震惊的走不动,数不清的烫人目光聚集在一处,但这两人实在各怀心思旁若无人。

舒墨手指轻轻揉着容铮的耳发偷偷占着便宜,容铮却因他一席话神情凝重,陷入沉思。

沉默片刻,容铮突然低头看向他:“你觉得赵睿龙会是那个人吗?”

舒墨表情波澜不惊,反问他:“你觉得呢?从现有的证据证词和他的表现来看,的确就是他。”

“刚才在会议室里,你看见雷局带人过来,并不惊讶?”容铮轻轻捧着他的后脑勺,无奈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舒墨一顿,随即冲容铮露出个纯良无知的笑容:“其实我也没有比你知道太早,下午的时候廖翔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了水鬼洞的事情,之后我又打配合,帮他们在许中山那里设了个小计谋。我发誓,当时做的时候我也一头雾水,尤其他们还吩咐我不能告诉其他人,就连你也不行。可在看见雷局的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了,他们是打算利用我们转移赵睿龙的视线。让他们光注意我们,却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才露出狐狸尾巴,被雷局他们抓了个正着。”

容铮皱眉,廖翔,就是舒墨那个师兄,特警队的队长,在之前还帮过几次小忙。怎么会和雷局搅和在一起了?

第531章 致命的吸血伯爵(三十六)影子

“两月前有人利用直播在石碑广场制造混乱,”容铮用力捏胀痛的鼻梁,想要理清整个案件的脉络,“当时的人员聚集是R刻意制造的结果,包括之后的停电,高音,以及人群混乱,都是为了揭发许中山背后的贩毒团伙铺路€€€€”

“但计划半路出了问题。”舒墨歪头靠在他肩上,心有灵犀般接下他剩下的话,“有人横插一脚做出了比他们还要骇人的案子€€€€415未成年人杀警案,制造了当晚在淮赧市最骇人的大案,热度堪比当日直播。”

“因为这案子就发生在身边,趁乱随机制造的血案会让人迫切感到‘下一个没准就是我’的威胁,从而引发恐慌。感同身受让这案子爆炸似的在本地引发热论,至于什么吸血鬼似是而非的都市奇谈再也引起不了大众的注意力。”容铮视线落在窗外,看见载着赵睿龙的警车扬长而去,在路灯如白昼般的街道留下个迫切离开的长影。

他顿了顿,接着说:“杀警案的嫌疑人以引人瞩目的方式被人偶然揭发,在网络上引起热论,同时有人透露嫌疑人的身份:他不仅仅是未成年人,还是一个不学无术的不*良少年。没有母亲,父亲是个罪犯,在学校和社会都不受欢迎,这就更容易容易引发网络博主的热切后续讨论,让该案的热度持续下去。”

“看似铁证如山,媒体警方推波助澜,江洋很容易成为板上钉钉的凶犯,警方在社会舆论中被制造成极为可怜的受害人……”说着,舒墨打了个哈欠,整通宵没睡,忙的时候还没感觉,神经一放松,困意就不停涌上来,但他还是极力打起精神,神情恹恹地继续说,“别有用心想要转移直播案视线的人立刻迫不及待跳了出来€€€€无论是刻意制造该案的人,还是计划被打乱的R,又或者是急需要甩掉孙周兴这个拖油瓶的幕后神秘人,需要挽回由于直播案急剧下跌的警方、公检法、市政形象的平川省领导班子……这几股势力混淆在一起在网络媒体上吹起一股风,让本来很简单的一起案子变成了今年社会影响力最大的案件。”

他似无奈似嘲讽地摇了摇头:“可能是甜头尝得太多,就有些得意忘形。居然在万众瞩目下的开庭当日搞了个电视直播,不知道是自负还是愚蠢,结果就造成今天的情况€€€€板上钉钉的凶手居然不是真凶。民众两个月的狂欢全成了空,打脸的恼羞成怒下便是转移责任,警方威望急转直下,市政要求追责,说不定现在我们走出去,还有人朝我们吐口水。羽熙”

舒墨大大地叹了口气,有种被猪队友拖累的感觉,让他越发困了。

那些被打脸的部分网友,正极力找着理由€€€€怎么可能是我们的错呢?大家发表言论不过是基于警方给出的结论!

既然如此,那肯定是平川省警方的问题!

我们只是平平常常的老百姓,得到讯息的渠道也就是媒体和网络,上班工作学习都太苦了,我们看这些案子其实也就是打发时间,哪里会去深究呢?

什么,你说雪花论?我们怎么是雪花了?江洋又不是我们害的,他难道就不是问题学生,不是不*良少年?

能被大家怀疑无非也是因为江洋他自己品行不端罢了。就像那些挤地铁还穿着短裤短裙的小姑娘,那不就是卖弄风*骚碰瓷引发犯罪吗?

反正错的绝对不是我们,道歉是不可能的,最大的错误就是警察,造成今天这么大影响就是警察干的。

于是成千成万的网友,在前一天还在嘲讽辱骂江洋全家,恨不得惦记上人家祖宗十八代,到今天江洋摇身一变,成为了一颗脆嫩*嫩的无辜小白菜,这些人又赶紧涌到各大警察政务平台开始复制黏贴同样的辱骂嘲讽,极力把自己塑造成为一个顶天立地、为正义奋勇和公*权*力对抗的义士。

“现在警察的声誉已经降到了谷底,反而是给江洋平反的R名声大噪。这群利用R制造江洋案的凶犯,不仅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还让沉寂了两个月的R重新回到了大众的视野,怎么分析起来,好像让R占了便宜。”听着窗外呼喊着R的口号声,舒墨轻轻笑了一下,突然开了个玩笑,“明天上班别穿制服,免得被人套麻袋。”

容铮偏头看了他一眼,舒墨一副困得不行又要强撑着打起精神的模样,本来还有很多话想问,一瞬间就灭了心思。

他想了想,去牵舒墨的手,却发现舒墨的手冰得惊人,刚平展开的眉随即又皱成一团,突然想起今天下午舒墨泡了许久的水,又被海风吹过,立刻眉头皱了起来。

再强壮的人都怕发烧感冒,病倒不是很严重,但足够让人四肢无力,大脑空白,什么都干不了,更何况身形单薄的舒墨。

容铮想着,把他的手圈进自己的怀里,又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睡一觉吃点东西就好了。”舒墨又打了个哈欠,眼睛里全是泪花,揉了几下发现越揉越困,干脆头往前一顶,窝在容铮怀里半迷糊的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开道的特警已经跟着押着赵睿龙的车走了,剩下的警力还在顽强和非法集会的人群对抗。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群熊孩子认定了R被警察抓了,非常不讲理的死活不肯走,大吵大闹要警察把人交出来。

时间越来越晚,聚集在电视台前的人群也变得越来越多,电视台里的人全都堵在里面,怎么也出不去。

容铮只好把舒墨抱进了一间办公室,办公室里有沙发,还有原主人加班留下的毯子。容铮担心脏,只用毯子给舒墨包了腿,把自己的制服外套搭在舒墨身上。

嗅着淡淡的洗衣粉味,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家,舒墨很快就陷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容铮回头跑去找工作人员,要了些感冒冲剂和消炎药,兑了温水把舒墨摇醒,看着他把药喝完。

估计是条件实在太差€€€€沙发太硬,冷气不均衡,空气中烟味太重,舒墨睡得不够安稳,总是觉得自己处于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

一会儿感觉有几道人影在眼前乱转,这些人影十分陌生,像是黑色的影子,佝偻着腰在他面前走过,可偏巧他努力睁开眼,却没有发现屋里有人,他胡思乱想着,为什么只有墙壁上的影子,没有人呢?

后来他又感觉有人走到他头顶,不停问他:“几点了,是不是要走了?”他翻身想要避开那个人,实在是太困了,不能让他好好睡觉吗?而且他记得……墙上应该有时钟啊。

一直没得到回答,那个人叹了口气,好像非常无可奈何。不知道为什么,舒墨明明闭着眼睛,却像是能感应一样,察觉到那人到动作。

那人在沙发边缓缓站起身,就在舒墨以为他要走的时候,那人忽然弯下腰,几乎是以贴着舒墨的脸的距离在低头看他,他呼吸间喷出的热气轻轻扫在舒墨的耳朵上,又痒又麻。

舒墨心跳猛然加速,他用力闭紧眼睛,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然后他听见那个人用一种异常欢快的语调轻声说:“墨墨,快醒醒,我带你去玩个好玩的游戏。”

他浑身一激灵,猛然睁开眼,就看见一道黑影正用线吊着兔子脖子,那兔子双眼通红,嘴半张着,巴掌大的脑袋歪在一边,脖子上不停有血涌出来,很明显被那根细线勒死了,他吓得张大嘴,可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开开合合,拼命吸着气,就在他想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时候,那只勒死的兔子突然抬起头,朝他咧开嘴笑了。

它在问:“好不好玩?”

舒墨猛地坐起身,浑身大汗淋漓,像是从水里出来,他不得不大口大口张着嘴呼吸,才能把跳得几乎要撞出胸腔的心脏给按回去。

他闭着眼,把头埋在双膝之间,等噩梦中纷乱的情绪慢慢恢复,他才缓缓地睁开眼€€€€那个可怕的兔子和人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舒墨终于松了口气,看来是大脑过度紧绷才制造的噩梦。

这间被关了灯锁了门的房间空气格外沉闷,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垃圾桶里还丢了几包空了的感冒药。

没有容铮的踪影,他大概去忙了,今晚有太多的收尾工作,熬夜习惯的工作狂现在多半还在任劳任怨的加班。

从噩梦中惊醒实在是难受的感觉,这种时候大多脑袋沉重,额角的青筋还会一跳跳的疼,脑海里还轮番走马灯似的闪过噩梦里最恐怖的画面。

但是对于舒墨来说,那些噩梦其实算不上多恐怖,他只是做了几次深呼吸,就快速地冷静了下来。

他竖起耳朵,听着外面还持续着的噪音,估计自己也就睡了半个小时。但这样之后,困意就如潮水般褪*去了。

舒墨倒了杯水润了下感觉有些发痒的嗓子,随后又从容铮的制服外套里摸索出烟和打火机点上。

这间办公室有个很大的窗户,外面灯火通明,很大一片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在墙上,留下大片的光影。

不知怎么,他突然忆起童年的时候,在那个落后的小村庄,晚上的娱乐极度匮乏,没有电视更没有手机电脑,只有院子里的烛灯会透过窗户照在卧室的墙上。

孩子有很多害怕的东西,像是紧紧关着的衣柜,黑黢黢的床底,从床上看过去会不时暗了又亮的门缝€€€€谁知道门外是不是有个怪物正埋头在门下,试图通过那条细缝看屋里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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