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侵入[无限] 第84章

作者:裴笛 标签: 爽文 无限流 情有独钟 强强 推理悬疑

张恩慈把李盼飞杀死之后,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在盛怒之下都做了什么,他疯狂的抽了自己几十个耳光,把脸都打裂了,抓着自己的头往墙上撞。

“怎么办,怎么办,我杀人了,我完蛋了!尸体要怎么办?我根本不可能带着这么大的尸体穿过学校。”

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只要把尸体吃掉就好了,只要吃掉,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没有尸体,就没有命案!”

便是在这时,天空忽然被烧成血红,两团火从很远的天上急速坠落下来。周围的空气中忽然充满了烧焦的气味,似乎一切都发生了异变,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扭曲难言,而张恩慈更是在这种扭曲中忽然变成了能把嘴咧到耳根的怪物。

他喃喃道:“只要我的牙齿足够厉害,我就可以把骨头也嚼碎了咽下去。”

随着他的话语,他的嘴中长出了尖牙。

让人疯狂的呓语响了起来。

Dwallyes Yammujwel Dimora Il Methus!

Alaiyyes Dimora Kulutha Sheljinn Methus!

谢情看到一团火坠落到学校中,火焰上浮着两个字:封眠。

另一团火漂浮在空中,裂成两团,小的那团掉在地上,大的那团随着火焰散去,变成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柔软的暗色物质。

一只绿色的眼珠镶嵌其中。

这是谢情第一次看到眼珠的全貌。

掉在地上那团小的化作一个人,他的名字是:封醒。

作者有话要说:

怕你们忘了,呓语第一句在谢情召唤宴无咎的时候出现过。

第54章 分班(17)

学校中的气氛自从火球落下之后就变得诡异起来。

大眼珠和封眠之间的气场此消彼长, 看起来平静如常,但身处其中的谢情能感觉到那种如同处于两个漩涡边缘,被强大得无可匹敌的力量强力拉扯的感觉。

在这时, 张恩慈的身体忽然裂成两半,像一团柔软的胶泥, 一团长成了和张恩慈原貌差不多的人, 另一团的形体不断改变,变成一堆弯弯曲曲的蠕虫, 蠕虫渐渐组合成一具人体, 又长出了五官和皮肤。

他的外貌仍然是张恩慈的外貌, 却能明显看出和张恩慈的不同。他冰冷而凶狠,径直跳下大楼,朝跌落在地上, 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封醒跑去。

落在地上的封醒身外包裹着一层透明的东西,像是一个大果冻,他贪婪地啃噬着那层果冻似的东西。

楼顶上的张恩慈口中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嚎叫, 那已经不是人的声音,而是某种贪婪的兽。

他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怯弱, 脸上的表情却很凶狠, 眼睛直勾勾看着李盼飞的尸体。

李盼飞的尸体被张恩慈一口一口吃了下去,坚硬的骨骼戳烂了他的口腔, 他的血和李盼飞的血混合在一起,浸透了李盼飞的衣服。

李盼飞的尸体被他吃掉大半,有一些骨骼他实在吃不下,但那些部分已经所剩不多, 他可以轻松搬动。

此时天已经黑了,他拿起李盼飞的衣服、鞋袜、书本、剩余的骨骼, 还有那份给他测验学力的卷子,他拿起这些东西,走到地下室,把它们全都扔进了还没干的水泥里,然后勉强抹平了。

等到第二天,就算施工的人发现地面不平,也不会敲掉重做,只会重新找平,那时李盼飞剩余的尸体已经和水泥化为一体,他的罪行也将永久被掩埋在地下室里。

他只带走了一样东西,李盼飞的学生卡。他将学生卡原样保存了起来,如同一份战利品。

谢情的视角始终跟随着李盼飞。

时光荏苒,这幢楼要重建了,已经变成怪物的张恩慈回到地下室,他轻轻松松打开水泥地面,带走了李盼飞的骨头,他将李盼飞的骨头碎块分别埋在学校的各个角落,认为这样就能够分而镇压李盼飞的鬼魂,让她永远不能对他复仇。

谢情能够感觉到,尽管张恩慈已经成为了怪物,但他依然惧怕着当年杀死李盼飞这件旧事,仍然惧怕着李盼飞。

当李盼飞死亡在谢情面前播放完毕,他又重新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谢情睁开眼睛,周缓和历擎云也在同一时间睁开双眼。

屋外已经暗了下来,预备铃声响了起来,该是上晚自习的时候了。

“没想到李盼飞是这么死的,她居然是被人用帮校长补课这个理由骗到顶楼的。”周缓义愤填膺,“校长不仅那么残忍的杀了她,还吃掉了她的尸体,校长平时装得像个好人一样,学校里的学生那么喜欢他,结果他比那些老师更坏,更恶心,更不是人!”

历擎云也很感慨,他经历过的副本很多,人心诡谲见得多了,像李盼飞这样死得那么凄惨,却没有变成冤魂厉鬼,甚至为了别人的安全,不愿意让别人为自己报仇的NPC十分少见。

李盼飞这个名字寄托了多少她的父母对她的期望,只因为张恩慈和那两个女生,让她的青春和梦想都断送在了顶楼。

一想到李盼飞为了能更好的帮张恩慈补课,甚至为他准备了一张测试卷,历擎云就觉得自己的怒火熊熊燃起。

“我以为这张学生卡钓来的人会是李盼飞,没想到却是你们。真是不乖的学生。”

三人一起看向门口,校长张恩慈从门外走了进来,他就这样开着门,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两个学生从门外走过,见到他的时候笑着打招呼:“校长好!”

张恩慈露出慈祥的微笑:“你们好呀,来帮李老师抱批好的语文作业了?上星期也是你们吧。”

两个学生很惊喜:“对啊,没想到您还记得。”

张恩慈:“我当然记得了,学生对我就是最重要的,我怎么会忘呢,好了,快去吧,去晚了李老师会生气的。”

两个学生点点头,“校长再见。”

张恩慈笑眯眯:“再见。”

他还向两个学生挥了挥手。

谢情冷眼看着张恩慈扮演一位和蔼可亲的校长,唇角上翘:“演技不错。”

张恩慈转回身,笑道:“这可不是演的。当年我杀了李盼飞后,心里非常害怕,决心痛改前非,通过我的不懈努力,我考上了师范大学,毕业后回校任教,又一步一步当上了校长。可以说,我有今天,都是因为李盼飞。”

他拿过那张带血的学生卡:“如果你们想找警察,尽管拿着这张学生卡去报警,但我要告诉你们,清河英才高中是清河升学率最高的高中,每年的高考状元都出自我们学校。之所以能有那么多的孩子完成了他们的梦想,甚至完成了阶级的跃迁,都是因为有我,有我这个清河历史上最伟大的校长。你们也是学生,你们应该明白,好成绩对你们究竟有多重要。”

谢情冷嗤一声:“别逗了,我看过这个学校学生的升学成绩,他们本来就是这个地区最好的学生,如果你想证明你的伟大,你的学校为什么只录取最好的学生,你为什么不录取最差的学生,让他们做高考状元呢?

“因为你很清楚,你做不到。

“你的方式之所以有效,是因为你压榨的原本就最优秀的那些人的潜力。

“换句话说,你的成功建立在生源的优秀上,至于因材施教,你是一点都不懂。

“黑心企业让员工没日没夜的加班,不听话就打着企业文化的名义洗脑和pua,黑煤窑让矿工没日没夜的挖矿,不听话就用不给吃饭和鞭打的方法让他们就范,你的教育方法也不过和他们一样,就是压榨学生们的时间和精力,让他们疯狂的学习。

“这样的教育方法你居然也好意思自夸,可见你既不知羞耻,又不知道天高地厚。”

张恩慈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道:“够了!你又有多优秀。”

谢情:“我的成绩很一般,也就是永远全级第一而已。”

历擎云接道:“我也很普通,永远全级第二。”

周缓:“……”

学渣不敢说话。

他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是正邪双方的较量,最后却是他又被侮辱了一次。

周缓知道自己动起手来不太行,便躲到一边打开手机:“小雪,你能搜集校长的弱点吗?”

夏雪点了点头。

她口中突出一个大大的文字泡,文字泡中飞速闪过密密麻麻的信息。

“我想最后问一个问题。”谢情道,“当年你为什么会暴怒得无法控制,以至于非要杀死李盼飞不可呢?是不是因为李盼飞让你想起了你的父亲,她让你感觉到自己很可笑,很渺小,让你非常自卑,你知道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这么好的人,哪怕你足够聪明。如果你努力学习,说不定能获得和她一样的成绩,但那也只是成绩而已,和她相比,你永远是一个无价值的废物,你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非要杀了她吗?”

“不许你提我的父亲!”

张恩慈歇斯底里地尖叫:“他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张恩慈的胸口不断起伏着,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眯着眼睛道:“学生优秀也是我的骄傲,学生是最重要的,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你们可以走了。”

谢情:“你就不怕我们会对你做什么吗?”

张恩慈冷笑:“这是我的学校,所有老师都是我的耳目和工具,你以为你能对我做什么吗?你们放走的那些灵魂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痛痒。”

谢情真心实意道:“那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会实力下降,那样揍起来就没有手感了。”

说完,谢情一拳砸在他的眼睛上,他的右眼很快肿起来,眼睛充血,大滴大滴流眼泪。

张恩慈被砸得有些懵,主要是他一直很受学生尊敬,即便这三个一看就是问题学生,他也没想到他们会胆大到敢打他。

“校长,”谢情无辜地看着他,“你的动作太慢了,你以前欺负的都是未成年的小孩子,对上成年人,似乎就不行了呢,废物就是废物,啊,好无聊啊。”

谢情打了个呵欠。

张恩慈嘴巴一张,一根又红又长的舌头从口腔中弹射而出,谢情侧身躲开,舌头砸在墙面上,竟然生生打出了一个洞。

“啊,对了,历擎云全程都有把你的丑态录下来,待会儿我会拿到多媒体中心播放给全校学生观看。”

不知何时藏到了窗帘后的历擎云走出来,晃了晃手中的手机。

谢情道:“惊喜吗?果然我没有交手机是正确的,现在不就派上用场了?”

张恩慈不仅恶毒,而且虚伪。所以明明这么多年来都没人知道李盼飞死亡的真相,他却还是要在传说中把自己摘干净,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那两个女生身上。

在这样一个扭曲的学校里,他依然致力于维护自己一个好校长的形象。

学校都已经如此异常,他却还是设下了针对李盼飞的陷阱,不让任何人知道真相,所以谢情才要在所有人面前揭露他。

张恩慈显然没有想到这一手。

他脸上惊慌失措,不断安慰自己道:“只要杀了他们,再抢走手机销毁就可以。”

他的舌头再次向谢情弹过去。

谢情以一种轻若无物的巧力跳上桌子,然后抄起椅子朝张恩慈的舌头上死命砸下去,椅子把舌头砸在桌子上,生生断成两截,掉落在地上的那截在地上扭了扭,朝谢情的眼睛弹射过来。

谢情往后下腰闪过,而后腰腹用力站了起来。飞起一脚朝张恩慈的头上踹过去,张恩慈想躲,但他的动作不够谢情那么快,没能躲过,侧脸被谢情结结实实地踢中,然后他的身体就飞了出去。

“你太慢了,是年纪大了吗?”

谢情站在桌子上俯视撞在墙上后摔下来的张恩慈,“老实说,你太弱了,啊,我想起来了,你喜欢用法阵,难道你一边挨打一边在偷偷使用什么法阵吗?”

张恩慈正在默绘符文的手一停。

谢情慢慢勾起唇角:“法阵我的确不会,但只要把你的手砍下来,你应该就用不了法阵了吧。江彻!”

谢情看向门外,似乎笃定江彻就在外面某处:“刀借我。”

不知隐藏了多久的江彻走了进来,他没有问谢情怎么知道他在外面,凭空抽出长刀递给谢情,低声道:“小心。”

谢情微笑:“我会的,你可以在旁边看着我,不用偷偷摸摸。”

江彻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一红,轻轻点头。

谢情持刀挥砍,一丝雪亮划过,鲜血喷涌出数米距离,谢情急速旋身,长刀在面前舞成一片闪亮的刀光。

张恩慈的右手被他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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