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朗西斯的小偷 第52章

作者:诀字 标签: 强强 HE 推理悬疑

“睡了吧?!”李勉抱着手臂倚在车窗旁。

付斯礼挽起衬衣袖子,露出了小臂的肌肉线条,卢峥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说:“付队练得可以啊!”

“别他|妈的在这儿嘻嘻哈哈了,我们再等一刻钟,如果监控那边没有问题,我们就直接冲进去!”付斯礼眉心紧锁在一起,他一边为了这个案子操心,一边还要担心朗闻昔别胡来。

“付队,万一他们手上真的有人质咋办?”李勉有些担心地问道。

“咋办?!能咋办?见机行事,不行就先换人质、再答应对方要求,我就不信他们还敢撕了乔小洋不成!”付斯礼认为最坏的可能性就是两人为了跑路,绑架乔小洋以此威胁警方为他们提供出境的便利。

草!想都别想!

这时,付斯礼的对讲机突然响了,“付队,监控已经查看完毕了,没有人出入过廖静丰的别墅,陈璇翘今天出门后也没有回过家。”

“啧!知道了!”付斯礼揉了揉太阳穴,嘀咕道:“妈的,搞什么!?”

到底是廖静丰另有房产还是消息判断有误!

“付队,怎么说?进去?”李勉也有些忐忑,现在付斯礼骑虎难下,这应该是不进也得进了,可这进去了没抓到人又没有搜到东西,怎么跟上面交代啊?!

付斯礼思索了片刻,说:“进!”

当他们强行破开廖静丰家的门后,如付斯礼所料的一样,别墅里空无一人,连保姆阿姨也不在,付斯礼收起枪,下达命令。

“搜,看看有没有上次落下的地方,这房子应该是有地下室的。”这应该是上次搜查时唯一遗漏的地方,他们从开发商那里要到的房屋设计图,明确的表示这房子在设计之初是有地下室的。

五分钟后,一名小警察在楼梯下的库房隔间里发现了通往地下室的大门,所有人立刻警觉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下,狭长的走道最多供两人并肩同行,付斯礼带着卢峥首当其冲。地下室里阴暗潮湿的腐败味加上一股浓重的消毒水味,两者混杂在一起散发了一种令人作呕的味道。

心理上的恐惧感时刻刺激着他们紧绷的神经,一种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长廊被纱帘一段段隔开,纯白的帘子已经微微泛黄,不过摸起来却像是有人定期清洗的感觉。

付斯礼举着枪拨开了一道道窗帘,卢峥的头皮一直处于发麻的状态,接下来的未知让他心生余悸。

直最后一扇白色窗帘被打开时眼前豁然开阔,空旷的场地中间摆着一个双人浴缸。

付斯礼快速上查看,浴缸里空无一物,从干燥的程度来看短时间里是没有人用过的!

后面跟上来的李勉看着这简单却诡异的一幕愣住了,“就这儿?!”

“不对,消毒水的味道是这里加重的,这里应该还有什么!”付斯礼吸了吸鼻子,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味刺激得他鼻粘膜发酸。

卢峥沿着墙壁用手指叩了叩,直到叩到一处听起来是空心墙的位置后停了下来,“付队,这是空的。”

付斯礼立刻上前查看,果然在墙体的边缘处有一道细小的缝隙,“有几关,硬打是打不开的!”

小刘出于好奇扭开了浴缸的水龙头,溅起的水花吓了李勉一跳,刚想开口骂他,就听到机关被缓缓打开的声音。

付斯礼和卢峥后退到了浴缸前,只见眼前的墙被缓慢地拉开,一个个透明的玻璃盒子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透明玻璃盒子是被钢丝吊起来的,盒中盛放着人的肢体,由于每个盒子的高度不同,坐在浴缸的位置看,刚好组成了一个缺少右手的人体。

一个小警察没忍住,直接呕了出来。

而最诡异大概是那颗泡在福尔马林中的人头,每一个五官都像是各长各的,彼此毫不相干。

“老、老大,这……这、这脸是缝合的吧?”卢峥说话的时候,嘴唇一直在发抖,他发现嘴唇和脸颊出现了‘拼贴’的痕迹,因为两块皮并不那么完整,出现了细微的肤色差,而且隐约能看出这颗头已经保持过久,出现了面部坍塌和萎缩的迹象。

突然,付斯礼想起了朗闻昔在警局里曾经拼凑过关于失踪男性的五官,他们头骨大小和形状都具有极高的相似性,五官都能和卡拉瓦乔画中的美少年所吻合。

€€€€蒋子恒的鼻子对应的是《音乐家们》画中歌唱少年的鼻子。

€€€€失踪者方尧的眉眼对应的是《酒神巴克斯》画中少年的眉眼

€€€€失踪者郭喻的下半张脸对应的是《纸牌作弊老手》中手持纸片的少年。

€€€€明狄?还有明狄的嘴唇和现在这颗头上的M型嘴唇极为相似。

可是,这些五官拼凑在一起时,似乎也不像画面中的少年们,这张脸更像是另一个人。

“那个老变态是在做收集!”李勉捏着拳头,声音压得很低,“这是杀了多少人才拼出来的。”

“疯子!”付斯礼的心像被堵住了一般,他现在恨不得将廖静丰立刻缉拿归案。

“老大,这鼻子……是那个叫蒋子恒的吧?这……鼻翼右侧的痣。”卢峥也看了出来。

付斯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说道:“不是,只是像,蒋子恒的遗体是火化的。”

“那为什么这明明有,还要……”

“因为……这颗头上的五官要换新了。”付斯礼说着,内心也泛起了一股恶心。

卢峥听完付斯礼的话,头皮直发麻,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那又是谁放了明狄和蒋子恒?又为何让他们去卖|淫?他们身上相同的纹身‘Ann’又是什么意思?

而让付斯礼最担心的是:廖静丰现在在哪儿?乔小洋会不会遭遇了不测?

“那为什么抓乔小洋?”付斯礼不是很能理解。

李勉拍了拍付斯礼的肩膀,指了指右侧缺少的手,“就差这里了。”

“草!”付斯礼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给朗闻昔去了电话,可是等来的却是‘无人响应’。

一个小时前,因为付斯礼不肯告诉朗闻昔和尤拓,关于廖静丰家的地址,所以两人又开始谋划别的办法。

朗闻昔思来想去还有一个地方或许能查到廖静丰的地址。

车子朝着‘零下’的方向驶去。

尤拓绷着脸,问道:“你确定管用?”

“不试试怎么知道,我一会儿就说我进去拿今天落下的东西,你跟在我后面戴好墨镜别有多余动作,你长得不像好人。”这大概是朗闻昔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朗闻昔非常笃定,下午和陈璇翘在她的办公室喝茶时,她从一个同城快送的箱子里取了一套新茶具,说是家里放不下了特意拿到这里喝茶的,那个箱子就被她放在脚边,如果没有扔的话,上面是有家庭地址的。

“大晚上戴墨镜也不像好人!”尤拓心烦意乱,听到朗闻昔这不过脑子的主意,都有些后悔找他了!

车子停稳后,朗闻昔和尤拓走到‘零下’的大门前,平时这里都有人看门,今天却一个人都没有。

“这咋办?!”朗闻昔怎么也没有想到,门卫居然上班溜号!

朗闻昔这边还在发愁,尤拓那边已经翻了进去。

“喂!我呢?!”朗闻昔见尤拓撇下了自己,自顾自的往里走。

“你门口等着。”尤拓冲着朗闻昔摆了摆手说道。

“那不行,你不知道她办公室在哪儿?!你等我,我能上去。”朗闻昔说着,单手费劲儿爬上铁栅栏。

尤拓怕带尖的部分扎着朗闻昔,立刻攀上去捞朗闻昔,尤拓的力气比付斯礼的还要大,轻轻松松地将朗闻昔拽了过来,他自己先落地,随后转身接住了朗闻昔。

“你一会儿出去都费劲儿!”尤拓觉得自己像带了一个拖油瓶。

“我不进来,你都找不到进去的办法。”朗闻昔啧了一声,带着尤拓绕到了艺术馆的后面,从一楼后面男厕所未关上的窗户处翻了进去。

两个人打开手机手电筒,轻手轻脚地摸到了二楼,朗闻昔指着最里面的屋子说:“应该就是这间。”

尤拓晃动了几下门把手,发现门被上了锁,他从大衣内侧摸出了一根别针,将针头掰直后捅进了锁眼儿里。尤拓随便捣鼓了几下,门锁就被撬开了。

“这是你副业吧?!”

尤拓瞥了朗闻昔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进了陈璇翘的办公室。

朗闻昔凭着记忆黑灯瞎火地找到了快递盒,“在这里!中央别墅C区……”

朗闻昔还没念完,尤拓对着朗闻昔‘嘘€€€€’了一声,朗闻昔刚想开口问,‘怎么了?’就被尤拓捂住了嘴。

四周在黑暗的笼罩下安静的诡异,朗闻昔甚至能听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

良久后,尤拓松开了朗闻昔的嘴,朗闻昔被他捂得有些喘不上气,好半天才平复过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怎么了?”

“我……没什么,可能听错了……”

“你,你别吓唬我啊!陈璇翘的雕塑各个都挺渗人的!”

“不是……”

“是不是男人,有话就说!”

“我好像……听到乔小洋的声音了……”

尤拓刚说完,就看到朗闻昔瞪着双眼看着他的身后,大声喊道:“当心!”

第七十五章请偷走我的全部(上)

距离高考还有半个月,时间对于朗闻昔来说度日如年。

付斯礼因为保送,从五月中旬就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了,刚开始朗闻昔还早出晚归装成按时去上学的样子,到后来他也懒得装了,直接撒谎说是压力大不想去学校。

付斯礼也没有多问,反正自己也能给他补课。

面对成堆的复习题,朗闻昔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付斯礼为了让朗闻昔更好的复习,外公的一天三顿饭都是由他去送,除非当天朗闻昔完成了全部背诵,付斯礼才会同意他和自己一起去医院。

而外公的情况一直没有好转,透析带来的副作用让外公的情况并不乐观,医疗费带来的巨大开销已经让朗闻昔吃不消了。

朗闻昔从福利院打包了外公所有的东西带回了自己的小出租屋,其中一张外公藏在枕头里的红色存折,存折的背后用铅笔歪扭的写着:

‘给我的昔昔。’

这是外公全部的退休金,外公一分钱都没舍得花,一共十三万。

可这远远填不满换肾手术带来的经济空缺,朗闻昔靠打工攒的钱不足三万,离五十万遥遥无期的感觉,似乎摆在朗闻昔面前的两条路,其中一条已经走到死胡同。

屈服于现实是救外公最好的办法。

朗闻昔的心不在焉被付斯礼察觉了,付斯礼敲了敲桌面,“想什么呢?”

“啊?”

“《梦莹天姆吟留别》你还差最后一句,是什么?”

是什么来着?朗闻昔和付斯礼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瞅了对方半天,付斯礼伸手在朗闻昔的脑门弹了一下,说:“祖宗,这首诗已经背了半个小时了。”

朗闻昔吃痛地揉着脑门,又抓了抓头发,耷拉着脑袋有些无精打采,付斯礼停下手中扇着的蒲扇,说:“今天先到这儿吧,走,带你出去散散。”

付斯礼说完将还在发懵的朗闻昔拉了起来。

春末夏初的五月,气温适宜的夜晚。

霓虹之下恢复了城市原本的生机,摆摊的商贩聚集在了步行街的附近,食物的香气、人潮的涌动、灯火的斑斓,组成了喧嚣。

朗闻昔很久没有和付斯礼这样悠闲地并肩而行过了,他们的生活被学业负担、家庭负担、经济负担充斥着,忙碌变成了生活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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