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子不好吃
妇人继续说:“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旁边住着的人出来用餐,他们一起帮我撞开了门,然后……然后我就看到……”
说到这里,妇人再也说不下去了,瘫坐在地上,眼泪不停往下掉。
陆楚见状并不勉强她,而是将她扶了起来,托付给其他人暂时照看,然后看向知情船员:“带路去案发现场看看。”
7则对在场的人道:“请乘客们先回自己的房间,我和船员将前往现场查看。”
这时,昨天那几个警察、医生和侦探自告奋勇道:“我们也一起吧,或许能帮上什么忙。”
陆楚自然同意,有人愿意帮忙再好不过,总能对案件进展有些帮助。
这次死亡的人是住在普通区域的乘客,陆楚几人跟着知道案发场地的船员抵达了目的地,门被人撞开,锁已经损坏,门便虚掩着,下方溢出来粘稠鲜血。
带路的船员上前一步打开了屋门。
晒时间,刺鼻的血腥味和肉糜烂的味道扑面而来。
血肉糜烂的气味?今天凌晨被杀的人,早上尸体应该还是新鲜的,怎么会有腐烂的气味。
陆楚往里望去,明白了原因,那两具尸体关节扭曲躺倒在床上,脖颈处的动脉被切开,放了满地的血,而他们的皮肤被滚油浇过,早就看不到原本的颜色和形状。
第127章 第九局
大部分乘客都听从安排回了自己的房间, 除了可能对案件有所帮助的刑警等人,只有受害者夫妻的姐姐跟了过来。此时, 姐姐站在门外, 再度看到屋里自己弟弟和弟妹的惨状死态,立刻就蹲在地上边吐边害怕一般哭了起来。
陆楚见状,觉得她在现场帮不上太大的忙, 就让一旁的船员先将死者的姐姐带了下去,准备等她情绪稍稍稳定, 而自己这边又调查出一些具体情况后,再去询问她。
安排好被害者的姐姐后,陆楚等人踏入了屋内,开始勘察现场。
死者夫妇被人杀死后, 关节被折断,摆成了奇怪的形状, 从门外往里看并不能看出来他们究竟是被摆成了什么造型。然而等到进入屋中,站在侧上方俯看,才发现,两名死者的身体竟然被拼接摆放成了一个“死”字。其中, 两人的一条胳膊甚至被用血腥的手段拆了下来, 用来充当上面那笔“一”。
而因为他们全身被油浇过的缘故,身体烂的不成样子,差点要辨认不出来原本的样子。
陆楚接过7递过来的手套,蹲下身查看尸体。
不得不说,近距离接触, 这两具尸体的味道简直称得上“沁人心脾”,臭味直击心灵。
陆楚嗅觉比常人灵敏,感觉更甚。
但是陆楚不能戴上口罩遮挡气息,因为他需要用嗅觉去分辨受害者尸体身上残留的其他人的气味。
他们处于海上这么一个封闭式的场景下,游轮审查严格,不会让不相关人口和未购买船票登记在册的人偷溜进来,这么看来,凶手只能是这艘船上的船员或者乘客。
记住了死者夫妇身上和房间里较重的其他人的气味,陆楚在脑海中与昨天记住的气息相互比较,最终只将范围锁定在了五个人身上。
那几名跟着过来的医生、刑警以及侦探也在勘察现场。职业因素,医生在调查尸体的死因死状,而刑警和侦探则对案发现场的布局构造、物件摆放调查的更为仔细。
陆楚将自己在死者身上闻到气息的事情告诉了刑警等人,这几个人明显不信,用质疑的眼光看着陆楚:“怎么可能用气息分辨杀人凶手,你别是来捣乱的吧?!”
陆楚听到他们对自己的质问和不信任,也不生气,而是挂着温和笑意,走到其中一名刑警面前,微敛双眸轻嗅了一下,便肯定道:“你昨晚和136号房的女人发生了关系。”
那名刑警浑身一震。
昨晚他确实136号房间的女人发生了关系,他们在前两天就看对了眼。因为游轮上有杀人犯的缘故,昨天夜里,那女人害怕极了,便去他的房间找他寻求安慰,一来二去半推半就间,两人就上了床。
说完自己坚定的结果,陆楚不等那名刑警回应,就走到了另一名侦探面前:“你今早和217号房间的男人一起用了早餐,早点吃了面包片加胡萝卜。”
面包片里夹胡萝卜的吃法是那名侦探的特殊癖好,而且他有早餐后再刷一次牙的习惯,这是一般人猜也猜不出来的。
接下来,陆楚走到另一名刑警面前,嗅了一下后,挑挑眉道:“你出……”
“别说!”那医生赶紧喝止。
陆楚笑着吞回了嘴边的“轨”字,他在这名刑警身上闻到了两名女人的新鲜气息,这种深度的气味沾染,只有经过交-合才能做到,看来这名刑警的“业务”十分繁忙。
医生问陆楚道:“你是什么时候记住的船上的人的气息。”
陆楚如实回答:“每个人的气息都是独一无二的,就像我们的指纹和虹膜一样,我的嗅觉一向比普通人灵敏许多,能记住这些味道。昨晚,我跟着沈船长以及其他船员一起排查了游轮上的船员和乘客,顺便记住了所有人身上的独特气味。”
这下,在场的几个人都相信了陆楚的能力。
比之陆楚嗅觉上的能力,更让他们惊讶的是,陆楚的嗅觉惊人就算了,他居然还能在一天的时间里记下所有人的气味特征,并将这种独特气息与他们居住的房间一一对应起来……可见他的独特能力,在侦查方面已经逆天到不像人类的地步了。
于是,侦探询问道:“那你说说,你刚刚在死者身上嗅到的气味都是谁的?”
陆楚将自己嗅到的,尸体身上带有的新鲜气息相对的人一一说了出来。
令众人诧异的是,其中一人就是死者的姐姐。
侦探闻言摸了摸下巴:“如果是死者的姐姐的话,经常和死者夫妇接触,最近一段时间在死者身上留下气味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确实是正常的,”陆楚随即便道,“但是,如果死者夫妇身上最浓重气息是他们的姐姐呢?”
最重的,自然就是最晚留下的。
医生也质疑道:“但是,也可能是今天早上去案发现场的时候留下的,不是说死者夫妇的姐姐是他们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吗?”
“这不太可能,”陆楚断然否认后,对一旁的船员说道,“你去将当时帮着受害者姐姐撞开房门的人带过来,再挑几名船员看管住死者的姐姐。”
船员点头离去。
就在这时,医生忽然小声低叫一声:“呀,这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听见动静,全都围了过去。
只见那名医生拿着镊子,从男性死者被割断放干血的脖颈伤口中抽出了一张布条。
陆楚定睛看去,确定了那布条和他之前发现的布条一样,被血液浸染成了红褐色,上方用黑色油性笔写着隽秀的字——你们猜猜,我拥有多少伥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