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甲子亥
他说:“仇人可不只是有交恶这一种”。
“亲朋好友反目成仇也是仇。”
前身以前就碰到过类似的案子。
沈建设的眼睛瞬间就亮了:“是啊。”
“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很多了。”
“不止。”
连峙说:“还可以看这些以往和蒋富贵交好的人里,谁跟五栋的人有仇。”
“我刚才特地看过了,三栋和四栋的蓄水箱明明都比较靠外,可是凶手却非要越过三栋和四栋的蓄水箱,把蒋富贵的尸体扔进五栋的蓄水箱里,所以凶手很有可能是在故意报复住在五栋的某一个住户甚至是某些住户。”
沈建设当机立断:“刘主任,麻烦你把五栋的住户都叫过来,我们有一些话想要问问他们。”
正好这些时候,塑料厂的职工都下班了,所以没一会儿的功夫,连峙三人就在五栋前的晒谷场上见到了五栋的一百多个住户。
他们之中心理素质稍微好一点的,这会儿只是脸色有点苍白,心理素质差一点的,这会儿还在不停的干呕,有的甚至还需要人搀扶。
显然,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他们已经喝了四五天的蒋富贵的尸水的事情了。
他们当然巴不得连峙他们能立即帮他们把凶手揪出来,所以他们争先恐后的说了起来。
“四栋里谁和蒋富贵的关系最好?”
“食堂的牛河,二车间的姜飞章,后勤科的马大力……呕,他们经常在一起打牌。”
“还有人事科的孙小民,是他的老乡。”
……
“这些人里面,有没有谁跟我们有过矛盾?”
“有,二车间的姜飞章,他儿子在学校偷看女同学上厕所,我儿子把他给举报了,打那以后,他就看我们一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403房的罗一,不知道哪个王八蛋说他的四个孩子长得都有点像我,呕,这个月,他已经找过我好几次麻烦了,不说我平常见都没见过他老婆几次,我他妈早就为了我老婆结扎了好吗?”
……
在他们的配合下,很快,连峙三人就圈出了四名嫌疑人。
连峙将这四名嫌疑人的情况全都过了一遍,最后将目光放在了一个马大力身上。
“先去马大力家看看。”
在刘主任的帮助下,连峙等人很快就见到了他。
马大力,男,三十八岁,蒋富贵的牌友之一,牌技很差,经常输钱,也经常从蒋富贵那里借钱,但是很少看到马大力还钱,而且他和蒋富贵一样,都是一个人住在家属房里。
得知连峙等人想要去他家看看,马大力笑的有点勉强:“好,好的。”
两分钟后,马大力掏出钥匙,打开了他家的家门。
和蒋富贵家一样,这也是一套很普通的一室一厅的小房子。
地面、饭桌、墙壁……放眼望去,虽然很破旧,但都非常干净整洁。
连峙抬脚进了厨房。
光是用肉眼就可以看到灶台上大片的陈年油污,旁边的窗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上面还挂着两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溅上去的,已经干瘪了的葱叶,还有一旁的盐盒,勺柄都黑了。
这足以证明,这套房子的主人就不是一个特别爱干净的人。
那么,这套房子的主人为什么会单单把客厅打扫的那么干净呢?
要么是因为晚上睡觉的时候脑子突然短路了,爬起来想要做点什么,然后看到客厅里脏的不行,就干脆给客厅做了个大扫除。
要么就是为了清理杀人时四溅的血迹。
前者一般是无聊到发慌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情,马大力显然不是。
那他就是后者了。
但是经常杀人的读者都知道,杀人容易处理现场难,因为血痕是擦不完的,它只会越擦越多。
连峙回到客厅,他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终在饭桌前站定。
他低头沿着饭桌的破损处看去,最后果然在靠近墙边的一处破损处里,看到了不同于其他陈年污垢的一抹暗红。
沈建设随后也指着地面上的一处裂缝说道:“这里也有。”
也就是说,这里就是这起凶杀案的第一现场无疑了。
他们第一时间转头看向马大力。
但是却没看到。
于是他们转头看向突然坐在地上的刘主任以及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杨毅然。
刘主任惊声喊道:“马大力把我们撞开之后,跑了。”
连峙笑了:“抓人吧。”
第7章
这个时候天都还没有黑下去,再加上长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第一大队的人也很快就赶到了,最主要的是,这会儿五栋的住户都恨不得把马大力扒皮抽筋,所以仅仅只是十分钟之后,一阵锣鼓声就响了起来,说是他们在附近的公共厕所的粪坑里抓到了马大力。
得知这个消息,连峙:“……”
沈建设:“……”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代的公共厕所设施比较落后,不仅没有冲水功能,上面是几十个没有隔断的蹲坑,下面就是粪坑,厕所侧面旁边往往建有很多个小门,方便附近的村民进出。
以前化肥没有普及,粪肥是唯一一种能够提高粮食的产量的肥料,所以为了多种出一些粮食,几乎每天都有几十个村民守在公共厕所外面,挣抢粪肥。
但是现在华国化肥的产量已经上来了,农民也都发现化肥比粪肥更好用,而且价格也不算太高,所以现在,除了住的比较近的村民偶尔还会跑过来铲点粪肥回去,很少还有其他村民会跑到这边来,
而市政那边,基本上每隔半个月才会派人过来清理一次,所以那里面现在的味道,可想而知。
不得不说,为了逃避追捕,钻进公共厕所粪坑里的马大力,是个狠人
为了抓到马大力,连公共厕所粪坑都不放过的人,更是个狠人。
然后连峙他们就可以下班了。
沈建设已经笑得快要合不拢嘴了:“连老弟,小杨,走,我请你们吃红烧肉去。”
他们来到长市公安局不到两天,就连破两个案子,当然要好好庆祝一下了。
理所当然的,第二天早上,他们又荣幸的吃上了绿豆饭。
绿豆饭大婶直接把脑袋从窗口里伸了出来:“连同志,沈同志你们可真是太厉害了,这才一天不到,你们就又破了个案子。”
沈建设:“主要是连老弟厉害,我就是个给他打下手的。”
连峙笑着说道:“哪里,你也帮了我很多的忙。”
“不过还是我们的运气好,案子的发展竟然真的跟我们猜测的一样。”
他当时想的是,马大力是四个嫌疑人中,唯一一个独居的,那么不管是激情杀人,还是藏尸,他都是最容易做到的那个。
所以他才会选择先去调查马大力。
没想到凶手还真就是他。
第一大队那边,也很快就从马大力嘴里把案子的来龙去脉问了个一清二楚。
马大力沉迷打牌,但是牌技不好,经常输钱。
但他手里也没什么积蓄,父母都在乡下务农,老婆很早就病死了,他底下还有四个孩子要养,所以他输了钱之后就喜欢到处去借,借了钱又不按时归还,有的时候甚至还赖账,渐渐的,大家就不爱借钱给他了。
七年前,蒋富贵来到了塑料厂。
马大力直接就盯上了他,因为他知道,这种老好人,手头最松了。
没过多久,他就和蒋富贵处成了好兄弟。
然后他就开始向蒋富贵借钱,一开始只是几块几块的借,后来是十几块十几块的借。
也正如同他所预料的那样,蒋富贵心太软,只要他稍微卖点惨,他就不好意思再找他还钱了。
到他把蒋富贵失手杀死的时候,他已经欠了蒋富贵八百多块钱了。
但在那天之前,他其实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和蒋富贵交恶,更别说是杀掉他了,毕竟谁会跟自己的财神爷过不去呢。
他那天专门炒了几个好菜,又去打了两斤好酒,想着请蒋富贵吃个饭,然后再从蒋富贵手里借几十块钱花花。
蒋富贵平时都不喝酒,但可能是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再加上马大力一个劲儿的劝,没过多久,蒋富贵就真的醉了。
但马大力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开口借钱之后,蒋富贵不仅没有爽快答应他,反而换了一张嘴角,把他从头到尾羞辱了一遍,说他脸皮比铁皮还厚,把男人的脸丢尽了,还说他就是一条狗,谁给他扔块骨头,他就冲谁摇尾巴……
他一气之下,冲上去就给了蒋富贵两巴掌。
蒋富贵被他打蒙了。
马大力还是气不过,于是又给了蒋富贵两巴掌。
因为他用足了力气,蒋富贵吃痛之后,清醒过来了一点。
然后蒋富贵就叫嚣着要杀了他。
马大力当时也喝大了,脑子里就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蒋富贵竟然想要杀他?
那他是不是得先下手为强。
然后他拿起桌子上的西瓜刀,就捅进了蒋富贵的胸口……
而马大力之所以把蒋富贵的尸体藏在了五栋的蓄水池里,也正是因为他最讨厌的几个人都住在五栋,就因为那几个人都曾劝说过蒋富贵还有其他人不要借钱给他。
“马大力杀人的原因就这么简单?”
杨毅然说。
第一大队的人:“就这么简单。”
“好了,不跟你们说了,我得回去写材料去了。”
连峙的眉头却突然皱了起来,他说:“这份档案能不能让我再看看。”
第一大队的人:“当然可以。”
沈建设凑了过去:“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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