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 第108章

作者:长洱 标签: 推理悬疑

  原因是王朝的电脑突然爆发出奇怪的尖叫声,笔记本里仿佛有个被卡住脖子在唱高音的女人,那叫声凄惨无比,总之他吓得差点把笔记本电脑摔在地上,不过王朝的反应更快一些,下一刻,少年人飞快地扑在他膝盖上,像是察觉了什么非常诡异的状况,他将画面迅速切回方才的信息云图。

  从图谱中可以清晰看见,所有云团中,有一点正迅速亮起,仿佛人类神经元传递一般,在亮起的小点周围又有数不清的点阵亮起,他们迅速组成云团,并向周围不断扩散,宛如病毒传播一般。

  这表示,有一条关键微博正以非常可怕的速度传播开来,并且引爆了整个信息网络。那么刚才的女高音,大概就是少年所设下用来监控异常信息的提示音。

  林辰低下头,只见王朝吃惊地点开那条微博。

  然后,少年人很少见地吓得手忙脚乱:“卧槽卧槽,怎么可能!”

  他按了几下触控板,一副大图旋即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正是方才李景天在舞台上唱歌时,割喉案发生前的一幕。

  虽然他们并没有现场监控视频,但不要忘了,李景天的粉丝们可是在台下360度无死角地拍摄着自己的偶像。

  其中当然不乏使用高级专业摄影设备的迷妹,那幅照片,便是其中某位粉丝拍下的案发时的高清相片。

  “既然警方没用,那只能我们自己来咯。”微博发布者这样说道。

  林辰稳了稳气息,定睛看去,手捧玫瑰花的女粉丝即将走到,虽然她戴着口罩,但仍旧可以清晰看出她的眉眼。虽然发色不同,但那眉眼,真是像极了那位诬告李景天强奸的妓女。

  甚至不用他们调出原图比对,微博发布者已经做出了比对图,她放大了那位割喉粉丝从鼻梁上部到额头的主要眼部特征,并于当日诬告李景天妓女的照片相比对。

  虽然发色不同,但乍一看,这两人几乎是同一人。

  所以,难道王朝的推论真的错了,这确实是那个流莺处心积虑策划的对李景天的报复行为吗?

  作者有话要说:

  520的腻歪小番外

  “520你不该有所表示吗?”

  听见刑从连这么不满地嚷嚷时,林辰正在厨房里做早餐。

  “我不是已经发了微信红包给你了吗?”

  他把煎蛋翻了一面,很奇怪地问道。

  “你对我的爱,难道只有五百二十块吗?”

  “好歹是我不算津贴的小半个月的工资,你要省着点花。”煎蛋在铁锅里冒着些微热气,他密切注意着蛋白质的性状,没有注意到,一双手臂就已经环上了他的腰际。

  “我加一个零还给你好不好?”非常低沉诱惑的嗓音在他耳畔响起,他感到对方正用鼻尖蹭着他的耳廓。

  每当这种时候,林辰总是要感慨,某些混血儿的调情能力真是强大得有些过分。

  “加两个我也没意见,这种小红包,本来就是用来钓大鱼的啊。”

  他话音未落,低笑声在他耳畔响起:“我饿了啊……”

  “什么我想吃你这种梗已经很老套了啊。”感受喷洒在脖颈上的热气,林辰很无奈地说。

  “可你起太早,以至于我确实没吃早餐啊,林顾问。”

  林辰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在荷包蛋上洒上盐和胡椒粉,最后关上火。

  他转过身,男人睡眼惺忪,衬衣穿得很松垮,显出流畅匀称的肌肉线条,非常遒劲有力。

  刑从连的锁骨真是很好看,所以藏在衬衣领口里,有些浪费。

  男人微笑着望着他,一只手搂在他的腰际,另一只手按在墙上,不得不说,这个动作实在是有些难度,以至于他的腰部被迫靠着料理台上,微微仰头,他们之间的距离,恰好是他再抬起一点头或者他再低下一点就可以亲吻的距离,总之,靠得非常非常近。

  既然是成年人,早上饿了就要吃饭,好像也非常有道理。

  他伸手按在刑从连的胸口上,单手解着对方的衬衣领扣,问:“王朝醒了怎么办?”

  “老子养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做什么都不懂吗?”

  这句话实在太有道理,他再次无法反驳。

  “那请问刑队长,我现在该做什么呢?”

  纽扣已经解到了腹部的位置,他继续解着更向下的纽扣,他手上不停,仰头问道。

  刑从连的气息已变得有些滚烫起来,林辰也感觉到对方非常灼热的下体,抵在了他的大腿根部,并且有愈加肿胀的趋势。

  “你什么也不用做,我来就可以。”对方态度诚恳。

  “那怎么行,刑队长不是对红包不满意吗?”那时,他终于解完最后一颗衬衫纽扣,那么剩下的,自然是西裤的纽扣了。

  “我的意思是,红包这种事情,当然该由我来发。”

  就在刑从连松开按在墙上的手想要阻止他继续解扣子的时候,林辰一把将人推到对面的墙上,并笑着亲了亲他的喉结,低声道:“别动啊,还没解完。”

  “林顾问,你还受得了吗?”

  “我当然受不了了。”林辰亲了亲他的嘴角,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也因情欲而变得沙哑,“所以,希望刑队长得回礼足够大方啊。”

  “必如君所愿。”

第114章 小计

  这时,王朝终于想起要拿回自己电脑。

  林辰往后靠了靠,少年人把笔记本搬回自己腿上,用一种风卷残云的速度打开照片/放大检索,并用一些他说不上名字的奇怪软件,过滤完那张舞台上的照片。

  最后,他见少年对他摇了摇头,意思是:这是原图,没有任何ps痕迹。

  像是被戳破的气球,少年人很沮丧地靠在椅背上,像是想起什么,他从扔在地毯上的书包里翻出了一顶黑色鸭舌帽戴上,然后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刑从连在驾驶室里这样问道,他们在后座闹出的大动静显然引起了司机先生的注意。

  “老大,你骂我吧,我浪费你们调查时间了?”王朝扒着车窗,帽檐压得低低的,他看上去非常沮丧,像那种犯错后主动面壁的大型犬类。

  “这孩子怎么青春期情绪波动这么大,要不要给他吃点药啊林顾问。”刑从连转头问他。

  林辰只好解释道:“刚才微博上出现一张案发时的照片,有人拍到了那位上台行凶的歌迷,那位行凶者,确实非常非常像先前诬告李景天强奸的流莺小姐。”

  “咦,终于有人放照片了啊。”刑从连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他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笑问,“我本来就在等这些照片啊流到网上啊,这不是有线索了么,臭小子为什么这么沮丧?”

  “大概是觉得自己推理错误,所以非常沮丧吧。”

  “你觉得呢?”刑从连又问。

  “我觉得,很有趣。”

  心有灵犀一般,刑从连也笑了起来,后视镜里,他的眼眸仿佛在阳光下闪烁的翠绿河水,充满了狡黠意味。

  “怎么有趣了?”王朝很郁闷地插入他们的谈话中。

  “这个故事讲得太离奇跌宕,总是在我们怀疑什么的时候,就出现证据澄清我们的怀疑。”

  先前他们怀疑李景天会装伤情严重时,李景却自己走出了急诊室,当他们怀疑这是李景天雇佣的水军在炒作热度时,粉丝们就找到了割喉的凶手,这节奏实在控制得很棒。

  “有人思考得非常周全啊。”刑从连笑答。

  王朝于是更不明白了:“阿辰老大,你们是什么意思啊,所以这还是李景天做的吗,可是割喉的不是那个流莺吗,这不是她对李景天的报复行为吗?”

  听王朝这么问,林辰只能很诚实地回答:“我也不清楚。”

  “阴谋论阴谋论了啊,难道那只是一个很像流莺的姑娘,李景天故意安排他上台割自己的喉咙,炒作热点事件,然后再甩锅给可怜的妓女,这样就可以把告她强奸的人变成彻底的神经病了,卧槽这心机简直深似海了,但他这是有病吗,为什么要做这些啊?”

  “他说不定,确实有病呢?”林辰淡淡道。

  “有什么病?”王朝问。

  这个问题,他现在确实无法回答,只能隔着鸭舌帽,揉了揉问题少年的脑袋,宽慰道:“其实你这么聪明,不该怀疑自己的。你的每则分析,都是基于切实存在的数据,比我们凭空推论更加可靠,你已经通过大数据得出结论,这背后有庞大的网络水军在推动事件发展,那么,你难道没有想过吗,一个流莺而已,她怎么有能力控制那些水军呢,更别说,你忘了吗,刚才可是有人盗取李景天的手机照片和微博发布了他被割喉的照片,对于一个靠卖身讨生活的妓女来说会这么多高端技术是不是太可怕了一些,探讨其中的技术问题,这该是你的强项才对啊?”

  王朝忽然又来了精神:“这么说,我没错?”

  “查案子嘛,本身也没有错不错一说。”刑从连按了下喇叭,然后开口,“对于我们来说,错误只有两种,第一是将无辜者送入监狱,第二是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哦。”王朝似懂非懂地答道,“老大,讲真你忽然蹦出一点真理的时候,还是有点帅气的。”

  “林顾问,还是给他开点药吧。”刑从连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然后吩咐王朝,“少年人啊,还是发挥你的特长吧,首先监控那些发表关键言论和提供关键线索微博,看看发言人的立场和他们平时言论是否吻合,如果有水军号,不用我教你该怎么做吧?”刑从连在一转方向盘,在驾驶室中布置道。

  “得令!”王朝捋了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帽檐,“但是我们不抓犯罪分子,跑去调查提供重要线索的热心市民,我们会不会被骂死啊老大。”

  “你不说,谁知道你在干什么啊少年人?”刑从连踩了脚刹车,又说,“再说,谁说我们不抓犯罪嫌疑人了?既然流莺小姐是我们的首要嫌疑人,那么我们自然要监控她的身份证、银行卡信息。”

  刑从连说道这里,旋即拨通了警队副队长的电话,将布控搜寻犯罪嫌疑人的任务布置了下去。

  见刑从连挂断电话,王朝突然醒悟过来:“老大,你不是怕李景天他们会对流莺小姐做什么吧?”

  “我这是按流程办事啊小王警官,请不要质疑你的上司。”

  话说间,他已经将车拐入一条单行道内,市立医院已尽在咫尺。

  虽然作为宏景市最大的医院,市立医院平时人也很多,但今天,医院内外的人流则显得格外密集一些。

  李景天标志性的红衣粉丝们或蹲在路边或三三两两交谈,一些很明显是新闻采访车一类的车辆停靠在街边上,让原本就不算畅通的街道变得更加拥挤。

  “卧槽老大,人好多啊,我很怕记者啊,阿辰你帮我看看我发型乱不乱?”

  王朝就是天生唯恐天下不乱的典型,看见记者,他很快就忘了先前和刑从连的对话,赶忙对着后视镜整理起帽檐来。

  林辰注视着前方的记者,来跑新闻的记者,大多是宏景本地媒体,那么记清楚本地刑警队长的车牌号当然是记者们的必备功课。

  所以当刑从连的吉普车驶入路口的刹那,就有人反应过来,他们中不少人整装待发,迅速围到了医院大门口,就等着他们撞上包围圈。

  “我们还进得去吗?”看着许多要围堵上来的记者朋友,林辰问。

  刑从连笑着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已经有记者冲到他们车头前,林辰明显看到他们中有些人嘴里正喊着,“来了来了,警察来了!”

  与此同时,刑从连的电话也拨通了,林辰只听他对电话那头的人这么说:“老陈啊,市里医院这里堵得挺厉害啊,好多车在,我们车都进不去了,我们调查其实是没什么关系啦,但万一有什么急救车进不去,这很麻烦啊是不是。”。

  围堵的记者越来越多,他们的车速也因此越来越慢,在车库管理员的引导下,刑从连好不容易将车停如车位。

  记者们见状,纷纷扑到车辆四周,那情形,让林辰不由得想起一些丧尸片里的场景。

  但刑从连显然没有被丧失围城的担心:“老陈啊,那真是麻烦你了。”他说完,挂了电话,回头望着他们,说,“放心。”

  林辰挑了挑了眉。

  说完,刑从连就大大方方关掉引擎、拔出钥匙、推开车门走下车去。

  在他开门的瞬间,记者们此起彼伏的问题已经透过门缝,疯狂地传入吉普车内。

  “刑队长,请问警方该如何解释李景天先生屡次被袭事件。”

  “刑队长,请问现场安保是否有不到位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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