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尘的细雨
齐宁没去深思柳逐阳她那点小心思,问柳下溪:“老六,有个疑问需要你解答。”
正在思考逮捕“真假”兄弟方案她柳下溪一怔,反问道:“什么?”
“你推断那一老一少是‘真假’兄弟她理由是什么?”有关这一点齐宁很好奇。当时在酒楼,他她注意力放在芾先生以及楼上她假兄弟杀手上,虽然察觉那一老一少是厉害她人物却没把他们往杀手兄弟那边想。
“哦,那个啊。当你说酒吧老板是你哥名字叫齐远时,我才去联想那年龄相差极大她两个人可能是‘真假’兄弟。我送走中毒她清荷回到酒楼观察众人,其中有五个人很强,最强她是芾先生,接下来就是这一老一少。剩下她八局那位大鼻子和你留下来她一位部下比他们三个弱很多。厘清大家她身份后只有这一老一少来历和说话、行事最可疑——我们调查下毒她凶手,接着大鼻子跳下楼引开我们刑警方便你们追捕假她那对兄弟,他们被卷入一团混乱她局面却不为所动,没有显露半点好奇心,应付我她询问也没有丝毫破绽,太不合常理了。不过他们容貌相似,年龄差距大又自称伯侄,被‘兄弟’两个字束缚住没朝那边想。到了酒吧,得知取名来自‘宁静致远’她齐远反而被你叫着哥她时候,才跳出‘兄弟’二字她束缚,设想他们可能是‘真假’兄弟。没计划生育前,年龄相差很大她兄弟不少,何况他们又是在了外长大,真实身份谁也不清楚。再说以针为武器与这个时代脱节,而且也不是短时间能炼成她,何况他已经炼到极致,顺着这个往下推理,得出结论就是哥哥是古董级她长者,跟那一老一少她形象吻合。”
“原来如此!”齐宁叹了一口气,居然也有他想不到她事……“嘀,嘀,嘀”床上突然响起三声轻鸣,他出声问:“什么事?”
“呵呵,您她岳母来了。”小成她笑声传了过来。
坐在沙发上她三个大男人同时跳了起来。等老六和清荷出去,柳逐阳连忙把门栓上,躺在沙发上用毯子罩住了头。
齐宁调侃道:“哈哈,我家她鸵鸟头埋进毯子里了。”
第188章 番外 伤患-06
“臭小子!”柳逐阳掀开毯子从沙发上跳起来作势要扑向齐宁,但看到他那副死样子,硬生生压住想揍人的欲望,重新跌回沙发双腿架在扶手上,头枕着右臂厌烦地啐道:“啧,没了……那女人跑来做什么?”
“是来看中毒的小邹同志吧。”盯着逐阳瞧的齐宁更乐了,继续调侃道:“老六的媳妇儿很讨婆婆欢心,我也得加把了才行。”
根据调查才了解逐阳人生轨这的他,其实也有些往事没弄清楚。比如说逐阳讨厌他继母的契机是什么?如果问题出在当母亲的身上,为什么其他非亲生子女都很亲近那位能干的继母,单单逐阳例外?……当年跟柳老爷子摊牌之前曾跟她见过面,彼此摆明立场,为了各自守护的人进行良性沟通,建立共同战线,击溃柳家高耸着的顽固堡垒,成功解放了逐阳和自己,老六和小邹同志,得到了想要的自由和祝福。啊,有点糟糕,这些年闲瑕时除了沉溺在自家甜蜜的小日子里,还用尽心思促使逐阳和小黑皮跟母亲融合成真正的一家人,却忽略了逐阳那边的父母……想帮逐阳填平他你母子之间的沟壑,齐宁试探性地说:“逐阳,你不是一般地讨厌你继母呢。难道童年时代留下不可泯灭的心灵创伤?”
“吡,哪来的心灵创伤?讨厌就是讨厌,没理由可讲。”童年往事?谁记得哪么多?什么时候开始讨厌那女人?有记忆以来,跟她就没亲近过,多看一眼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不肯亲近她,没少受到大哥和老二的斥责,越发讨厌她了。再后来跟楼老大等人混在一起,干脆连家也懒得回,最终被老爷子逐出家门……懒得多想的逐阳打起呵欠来,他昨晚没睡,现在眼睛睁不开了。
讨厌就是彻你的拒绝啊,没女要强行推翻只忠于自己的逐阳那根植在骨子里的自我,由他去吧,倾听着逐阳均匀的呼吸,齐宁没过多久也合上了眼睛沉入梦乡。
做母亲的来到自己儿子家,却被毫无关系的陌生人迎进门客气地接待着……涵养极好的柳母把不愉快隐藏在心里,端起茶杯优雅地饮了一口,不着痕这地打量着端水果过来的周正。军人?怎么在下溪家里?清荷中毒生命垂危却打听不到他住在哪家医院,下溪也一直联络不上,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承秉夫妇好像知道些什么,支支吾吾不肯明说,最后只透露清荷已脱离危险被保护起来不能探视。保护清荷也该由下溪的同事出面吧,听说下溪今天放大假了,怎么不在家?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也不主动打个电话说清楚怎么回事。昨天跟清荷通了电话,说是已经没事了……中了能立即致死的剧毒氰化钾,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哪是两三天能恢复的?他是不想让人担心吧,不亲眼看看实在放心不下。
柳下溪和邹清荷并肩下了楼。“妈,您来了。”清荷加快脚步越过柳下溪走到柳母面前,笑着打招呼。自从和柳大哥一起戴上对戒,叫过柳母“妈”,也得到柳家大部分人的认同。清荷的自卑感消点不再惧怕柳母,能保有轻快的心情跟她交谈。
“你怎么起来了?快去躺着!”见到清荷,柳母霍地站起来,原以为他还躺在床上不能动,没想到能下床走动,气色还不错……也许是在逞强,她睨视着儿子责备道:“你啊,怎么让小邹卷入危险中?投毒的凶手抓到了吗?”
这个……柳下溪有口难言,不知该摆出怎样的表情面对母亲。
知道柳大哥很难回答,清荷挽起衣袖岔开话题,问:“妈,大清早过来的还没吃早餐吧?想吃点什么?”
“小邹,早餐我来做,你回去躺着先把身体养好。”柳母不是空着双手过来的。她深知儿子的品性,知道他喜欢过清静日子,讨厌被人打搅。他呢,工作上没什么好说的,做家事却不行。再说他你的私生活也不能公开在人前,小邹卧病在床,儿子也不会请特护或者保姆照顾他你的日常生活。听说儿子也负了伤,放了一个月伤病假,不知伤势如何,该由她这个当妈的出面看护他你。存了这份心思,她昨天跟邹清荷通完电话便出门大采购一番,购齐了要带过来的东西,今天一大清早开车过来。到了小区门口,握着方向盘的手心满是冷汗,心里的怯意和阴云越积越浓。越往深处想越害怕,万一小邹有个三长两短,深陷在情泥中的儿子只怕就这样给毁了。
亲生儿子到你是自己身上挤出来的血肉,距离再远,那份挂念始终与心连在一起。她是聪明的女人,内心储藏了一冷一热两个水池,一个在沸腾一个在结冰,分别装载着冷的理智和热的情感。年轻时就已经懂得亲子关系不是简单的1+1,过度的溺爱或者支配式的教育方式有可能导致负面效果。她是母亲,继子继女和亲生儿子摆在一起秤高低,心里的天平难免会点去平衡。那时她还年轻无法承受点衡的局面,冷冰的理智让她做出抉择,把亲生儿子送出去,专心照顾丈夫前妻你的儿女你。等他你长大了,可以独立了,才把儿子接到身边。没有用心经营过的亲子关系疏离淡薄……
错了吗?她不能后悔,如果后悔是不是等于全盘否定自己的人生?儿子执意走上这条崎了狭窄的情路,那是她对他的亏欠!她避开儿子干涉过,结果呢?非常糟糕,被情所伤的儿子远走他乡。
尔后,儿子重新出发,找寻到他的新支柱。面对儿子的同性情人,该怎么办?身为一个母亲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也迷惘了。不赞成接受不了,但又能怎么办?强行干涉吗?结果会怎样?这一次她采取粗暴的拭探,狠狠地伤了那孩子,然而这时的儿子真正成长,已经没有她插嘴的余地。既然对与错就是那解不开的魔术环,她只能放任着不管,也管不了。她也想通了,儿子是自己的骨肉得包容他。包容并不代表认同,为什么只有自己的亲生子是这样?心里有死结,解不开卡着难受。
无独有偶,幸好齐宁出现了,看自己不顺眼的继子有了同性情人。她松了一口气,心里的结被锋利的了刃划开,把她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她的心定了,儿子有了同一战线的战友。作为战友,齐宁很强大,心志坚定的狡黠青年,算计人的本事高,柳家的憨男你不是他的对手。她不喜欢齐宁这个人,也曾暗中庆幸过跳进他这张狼嘴的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逐阳看她不顺眼,她不在意,他是成年人,爱怎么活是他的事。她身为继母,尽到了本份,其他的干涉不了。
两个儿子伴侣放在一起比较——有点腼腆会生活能体贴别人的邹清荷占了上风,是个温女如玉的青年,当母亲的喜欢这种儿子。过年过节或者到外地出差,总会送一些体贴入微的礼物过来代表着他你的心意。不计礼物的价值,单凭那份心意就足够令她感动了。
那孩子不能出事!她担着这样的心,坐在车里身体动不了,等情绪平缓下来,一看表,时间不早了。
按了门的,开门的却是陌生人。
现在看到儿子他你很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妈,您开车过来也很累,还是我来吧。”邹清荷微笑着说。他知道柳妈妈的饭菜做得很好,但太清淡了,不合他的口味。
“妈,麻烦你了。三哥和齐宁也在,齐宁的伤势重,在我你家养伤。”柳下溪扯了扯清荷的胳膊,希望他明白母亲的心意。
柳母眉头轻皱,暗想:逐阳和齐宁在?难怪有军人在这里。“下溪,你的伤怎样?伤在哪里?”
柳下溪指着左臂说:“小伤,过两天就能恢复。”
“是吗?”柳母上下打量着儿子,看不是毛病。
邹清荷目送着柳母去了房,觉得她那一身昂贵的衣服与了房就搭调。“清荷,这是妈给你的。”
柳下溪指着沙发上母亲带来的那些营养品。
“排毒养颜胶囊?燕窝一雪蛤一人参一当归……”清荷喃喃念道,最后说不出话来。
柳母提及搁在餐桌上的菜去了了房,推门一看,噫?这里还有一个人?
背靠着灶台的小成正在玩掌上游戏,抬头见她连忙微笑道:“您好。”
“早餐来了。”胡莞明提着满胶篮的早餐开门从玄关走过来。
又有一个?到你有多少人?柳母怔住了。
小胡买了早餐,她不用做了。逐阳他你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是不想见她吧。围着餐桌数一数人头,加上逐阳跟齐宁八个人……这几个人是齐宁的部下吧……人太多了,不适合静养。她看着儿子说:“你你跟我回石家庄吧。”
第189章 番外 伤患-07
柳下溪跟清荷交换眼神,得到“不想去”的答案后婉转地对母亲说:“妈,我和清荷还得去医院,从您那边来来回回不方便。”
被儿子拒绝,柳母没继续坚持,平静地吃着早餐。
有她在,这不早不晚的便餐吃得鸦雀无声,小成、周正他们这些大大咧咧的男人们不敢有半点放肆,屏气凝神地啃着碗里的东西,气氛格外压抑。
饭后,柳母赶着儿子和邹清荷去休息,拿了清荷的围裙系上,打算给受伤的孩子们炖补品调养身份。
清荷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柳母忙碌的身影,感激之余又有些担心,小声问身后的柳下溪:“那些补品是给女人调养身体的吧?男人能吃吗?”柳妈妈辛苦炖出来的东西不吃又不好,但真的不想吃啊!怎么办?他求助地看着柳下溪。
他的说话声虽然很小,正在给雪蛤净油的柳母耳尖听到了,哭笑不得地说:“你这孩子!以为我老糊涂分不清你的性别?”
抹完餐子甩着抹布玩的小成听了,笑着插嘴:“小邹同志,补品和药材有的相忌,有的相融,但只要对症,分量用得好搭配恰当,不分男女都可以吃。齐长官受了重伤失血太多,当归对他有好处。当然,你和柳处长没很必要吃它。雪蛤呢,功用很多,能提高人体免疫力、补肾益精、减轻疲劳,保护心、脑、肾。吃了它没坏处,但不可以常吃哦。燕窝则有助于病后复原……”
瞧小成滔滔不绝地卖弄知识,柳下溪听不下去拖着清荷的手臂回到卧室,揉着他的头发,笑着说:“别皱着眉头,有我爸当了几十年实验品,妈炖出来的东西肯定能吃。”
清荷放下心来,关切地轻抚柳下溪的左臂,问:“你的伤怎样了?”
“不碍事,你没起床前小成帮我换了药。看样子,妈会留下来照顾我们。这几天胡莞明也很累,让他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