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洗尘的细雨
“三哥,我觉得是你的错。”邹清荷公正廉明地道。
“得了吧,你们是不知道这些日子我怎么活过来的。”
“那你就详细地说出来吧,我们会安慰你的。”柳下溪戏谑道。他认为三哥这人啊,纯属找抽的主。
(以下内容是以柳逐阳的视角进行描述的,将以第一人称叙说,我=柳逐阳。虽然柳逐阳不喜欢对别人说出自己的私事,不过他觉得没必要瞒着柳邹两人,最主要的是,他今晚特别想说,忍不住要说。这柳逐阳说话啊一急满口的北京土话儿。他的话带有浓烈的个人主观色彩与事实有极大的出入,请各位看官们仔细分辨文中的真伪)
不管你们怎么想,我觉得我他妈的是个好男人。
我喜欢齐宁,虽然这厮多数时令人看不顺眼,好在他不摔咧子。跟他真闹起来他会先拉了胯。这厮脸面儿忒厚心眼贼多,好在他少卖山音儿平时闲着没少逗牙签子,跟他相处还算愉快。他是练家子打起架来不跟我较真,这情我也承着有事也不往心里去。
说句良心话,我真他妈的是好情人,他让我一尺我给他留着一丈。我让着他的地方还少吗?心里有时还真不平衡,只怪这厮贼精倍儿假。
这些鬼话我先不说了。
那天晚上(指在清荷老家的最后一晚)齐宁说要我跟他回家。
我那无名火烧了起来结果跟他打了一架,这事你们也知道。
老实说吧我从来没想过去齐宁家瞧瞧,觉得那地儿肯定忒没意思。
果不然被我猜中了。
一到他家,我晕了菜。你们一定猜不到齐宁爸妈的家在哪儿。
你们猜着了没?猜不着?多猜猜吧。
近,他妈的近得要死。
平时见齐宁说话不爷们,我还以为他从那个山碴儿里跳出来的,实在没想过他家其实就在北京城的近郊。齐宁这贼子还总说来北京没地儿住非得跟我挤一屋。老实说我也不是不开面儿的一个人,跟我说实话有鬼啊。
嗯,还是有一点跟我想的一样,他家住在军区宿舍的。一幢小洋楼三层高,勤务员住一楼,二楼他爹妈住,齐宁一个人占了三楼整一层。
还没进屋呢,老太太颠着脚跑了出来,立马抱住了齐宁。“宁宁,你回来啦想死妈了。”你听听这话真不象老太太能说的。老太太那一个矮啊,又矮又瘦估计一米五都没有。头上盘着一个土得掉碴的发式,跟齐宁他老头子一点也不衬。想不到齐宁更疯把他妈给抱起来还特意转了几个圈。我瞧着觉得倍儿逗,也没客气,立即笑了。
“宁宁,他谁呀。”老太太看着我问,那双眼睛真大啊跟齐宁的眼珠子一点也不象。
“妈,他叫柳逐阳,我新儿子的新爸爸。”齐宁揽着老太太的瘦腰道,一边乘老太太不注意还对我挤眉弄眼的。
老太太很显然迷糊了,一双眼睛拚命地眨着,后来我才知道老太太眼睛习惯性抽筋。
我一直以为齐宁家的老太太一定是一个端庄娴淑老妇人,至少跟老四媳妇同一类型吧,结果完全猜错了。不能赖我,齐宁那家伙总是误导我,死也不肯讲清楚老太太是什么个性,总是卖弄神秘。
一进屋,我一看啊他家时髦得很,该有的东西一件也没见少。
这打击到我了,齐宁总一副小家子气,我还以为他家的环境不好,他这苦娃子过惯了苦日子才养成穷酸气。
“孩子呢,是个白胖小子吧。”邹清荷插嘴问。
真想抽他,干嘛要打断别人的话。
“想得美,那有什么白胖小子啊。黑黑的豆芽菜,没爹没妈的孩子就是一根草。他那小身板儿宽幅只有小勇的一半。”
“营养不良?”柳下溪多了一句嘴。
我看下溪啊,从小少年老成的好好一个人,自从跟邹清荷在一起之后越来越不沉稳了。可怜啊,被人牵着鼻子走,连性格都改变了还不自知,这人傻起来没话好形容(此处为心里话没说出口,不能说得罪了他们俩个以后没地方蹭饭了,大家知道就行)。
“不是营养不良,齐柳的消化系统诡异,别看他贼小吃得贼多。啊,对了忘记告诉你们,我儿子叫齐柳,今年三岁差两个月。”
“齐柳?好名字啊。”邹清荷眨着眼睛道。这小子眼睛也贼大跟老太太有得一拼。实话说吧,我认为他的眼睛比老太太的要大要亮。难怪齐宁厚待这小子,估计这情份主要看在他的那双眼睛上。
“为什么不叫柳齐?你比齐宁年纪大。”柳下溪丢过来这么一句,差点让我动了拳头,就不能不提年龄么,年纪小了不起啊。
“不要说这个,三哥你继续往下说。”还好,邹清荷拧了下溪的胳膊一下止住了他继续往下胡说八道。
“妈,我儿子呢?”齐宁那个二百五一进门就问老太太。
老太太乐呵呵跑前跑后,又是端茶又是削水果的,齐宁不想让老太太累着连忙道:“妈,我来,您坐着就行了。”
“不行不行,来了客人我得好好招待。”老太太削水果手法那个高啊,真历害比邹清荷削得还漂亮。
齐宁见我稳稳地坐着踢了我一脚小声道:“你是猪啊,让老人家动手动口也不吱一声。”
我大怒,刚要反驳,老太太突然来了一句:“小齐齐睡了。”
乐得我把嘴里的茶给喷了,溅了老太太一身。
齐宁把我的头压弯命令我给老太太道歉,我刚要说,老太太却伸手摸我的额头道:“这孩子肯定感冒了。”
我没力了,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恨不得跪下来给老太太磕头谢罪。
谁知道这时老太太扯开了话题,从小小的感冒不注意引起了肺炎到病死了,又说起她年青的时候如何如何,又说齐宁小时候如何如何。说得不歇气儿,我真服了她。
连齐宁这小子也被念得脸色发青发红发白了,跟老太太说:“妈,我们先看小齐柳。”这小子还算有良心把我一起拉去了。
“齐哥小时候的事肯定很有趣。”邹清荷又插嘴了。
“难道是光着屁股在泥里打滚?想不到他也有童年啊。”柳下溪夫唱夫随。
我觉得自己对这俩个没办法,他们算是夫夫同心其利断金的代表。
“错了,那小子从小假得要死,生了病也不吭声。从不在地上打滚也不尿床,标准的模范小孩子。”我得意地看着面前这两个找碴儿的人露出失望的表情,齐宁的笑话干嘛要说给你们听。
“你一个人回来齐哥知道么?”
“我才不管那个二百五,我决定跟他掰了。”我这话刚一落,突然觉得后背生起一股怨念极重的阴气,寒得我打了一个喷嚏。
“齐宁对他母亲坦白了你们的关系?”柳下溪不理会我的话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