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案一科 第366章

作者:藏妖 标签: 都市情缘 制服情缘 欢喜冤家 推理悬疑

沈炎坐在家里,整整一天没动过。

沈炎活到今天,三十二岁了。三十几年里他把自己的未来规划的整整齐齐。四十岁结婚,带着妻子远赴重洋国外定居,偶尔回来看看老爸,算计算计老七。这生活多美!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沈炎深深察觉到,一旦他插手了大哥的事,今后就别想让老爸同意他出国。

为什么?原因明摆着的。老爸允许谁介入此事,就说明谁是他钦定的接班人。老七不用说了,这辈子都爬不出老爸的五指山。而沈家家大业大,一个老七顾不过来,必须有个人帮衬着。这个人的人选,就看老爸允许谁介入大哥的事件当中。

三姐削尖了脑袋打听消息,无非是想插一手进来。老爸不管她,不代表由着她胡来。而看现在的局面,知道大哥还活着的只有自己。如果他马上找个借口离开,老爸不会拦着,今后,自己也不会被老爸放在心上。

其实,这也不错。

可一想到昨晚的廖晓晟……

沈炎心烦地挠挠头——这都叫什么事啊?

廖晓晟被转到了特研所的医院里,想探病难如登天。好在,沈家也有一位在那里常驻,沈炎打着看弟弟的旗号,溜到另外一间病房。

对于沈炎的好意,廖晓晟总是以冷漠回应。这人笑嘻嘻地坐在旁边给他说这个,给他讲那个,也没有个中心思想,完全搞不懂究竟要表达什么。但是,廖晓晟不讨厌沈炎。

关于廖晓晟两次“假死”的事,谁都没再提。即便话题不小心绕了过去,也都被回避至之。彼此间像是养成了习惯性的默契,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明明白白。沈炎觉得这种感觉虽然不错,却总是差了点什么。

时间并不允许沈炎频繁接触廖晓晟。家里出了事,死了人,作为沈仲沅比较看重的孩子,沈炎被父亲传唤回家。

沈炎走进家门的时候,看到各种熟悉的、许久不见的脸孔。其中一部分人对他时而不加。可想而知,一个放弃了遗产继承权的家伙,会引来谁的关注呢?

事实上,不是没有人关注沈炎,老三沈玫就是比较“热情”的。沈炎明白,三姐是想在自己嘴里捞到点真相,至于目的,大家心照不宣吧。

其实,沈炎有点看不上三姐沈玫。不是他重男轻女,而是觉得你老三嫁出去了,夫家也是数一数二的商业大户,你应该在夫家闹个天翻地覆才对,总是赖在家里干嘛?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哪个是省油的灯?况且,老七还在呢。有他在,谁能唱上主角?

三姐总是揣摩父亲的心思,却处处揣摩的不到位。对此,沈炎只当是看戏,绝对不会掺和进去。

沈玫在老七那边吃了闭门羹,就凑合到自己跟前找平衡。对她,沈炎的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到位,心里怎么想,只有沈炎自己知道。不到被烦的不行,沈炎甚少对沈玫落落穆穆。

面对沈玫别有用心的关怀,沈炎忽然觉得这人真烦!肚子里的坏水儿翻腾起来,故作认真地说:“什么事都瞒不过三姐,你可得帮我保密。”

沈玫狐疑,压制着兴奋的情绪,装作很冷静的样子,等待下文。

沈炎说:“我打算跟他结婚。”

“你们一个个的都疯了!?”沈玫忍不住惊呼。

沈炎一挑眉,“‘我们’?三姐,除了我还有谁要跟男人结婚?”

再说下去,沈玫也知道捞不到什么好,气鼓鼓地走了。而本是几句刺激沈玫的戏言却在沈炎心里盘恒不去。

帮着家里张罗几天后的出殡事宜,沈炎没时间再去探望廖晓晟。其实,沈炎不是热情的主儿,凡事都会冷静思索。这两天里,他一直没有给廖晓晟打电话,交浅言深,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

这一天下午,沈仲沅单独找他说话。说明天会叫一科的人过来谈些事情,你不能跑,留在家里,招待客人。

走出父亲的书房,沈炎打起了狐疑。所谓的“客人”是谁,他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拿出来的电话终究没有拨通号码,沈炎想着:廖晓晟不会来吧?这才几天,他的伤不会这么快就好。

偏偏,廖晓晟真的来了。

出殡回来,还没走进宴会大厅就见廖晓晟站在门旁的角落里。面色依旧惨白,精神依旧不济。沈炎的心里顿时燃起了一股无名火。

宴会厅内人满为患,父亲把他推出去招待各路叔叔伯伯、大姨大妈。这些人都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平时很少会接触沈家子女。他们都是跟沈老爷子单独对话的。老爸什么意思,沈炎明白,其他兄弟姐妹也明白。

得,老爸这是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虽然在长辈们中间周旋,沈炎的目光总是追寻着那一抹清冷的身影。数次,他们的目光相隔远远的撞在一起,廖晓晟会很蹩脚的故作不见。沈炎愈发觉得这人可爱。

走神溜号儿的廖晓晟撞了桌子,扯动伤口疼的直咧嘴。一旁的苏洁看到了,凑上去扶了一把,“你行不行啊?要不回去吧,反正数据已经到手了,你回去休息养伤。”

廖晓晟摇摇头,脱离了苏洁的搀扶,说:“我回去也不放心。”

这人死倔!苏洁无奈地撇撇嘴,拉着他朝休息室走,边走边说:“别装了,手都冰凉了还硬撑。不回去也行,去屋里坐会儿。这地儿太乱,小心又撞到了。”

苏洁的话音还没落地儿,忽然从侧方伸出来一只手,蛮横地从她手里接过了廖晓晟。苏洁扭头一瞧,呦,这不是沈家老六吗。

沈炎非常礼貌且客气地对苏洁笑了笑,“我找廖法医有点事,借用一会儿。”言罢,不由分说地带着廖晓晟上了楼。

廖晓晟当真以为沈炎找自己有事,一路上也没问他,也没挣扎。等沈炎打开楼上的一个客房,关好了门,才说:“这里安静,你躺会儿。”

廖晓晟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看上去冷冷淡淡的。他随意地靠在墙上,问道:“找我什么事?”

“躺着。”

“这几天我躺够了,说吧,什么事?”

沈炎的表情有些愠怒,坦白说:“你拆线了吗?医生根本没同意你出来,是不是?”

廖晓晟闻言一愣,随即别别扭扭地转过头,嘀咕着:“我好了。”

好了?你骗傻小子呢?

越看倔强的廖晓晟越是来气,沈炎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他的外衣,手指灵活地拉下了拉链。廖晓晟一惊,急忙推开他后退几步。沈炎的手粘的很紧,廖晓晟退的仓促,一不留神仰躺在了chuang上。

沈炎没打算就此停下来,单膝跪在chuang上,扯开廖晓晟的外衣,掀起毛衫和衬衣。一眼看到,贴服在伤口上的纱布露出丝丝血红。

沈炎的眉头蹙了起来。

“起来。”廖晓晟冷着脸,低声喝道。

沈炎的手摸到纱布上,指腹沾了些血迹。他让廖晓晟自己看,“看见了吗?你还在流血。这样算好了吗?”

“这点血不算什么,你让开,我要起来。”

沈炎不但没有让开,反而按住了廖晓晟的双肩,“廖法医,你还有没有一点自觉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