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藏妖
沈绍为难地看了看食材,忍痛割爱,“好吧。你只做米饭、汤、炒牛肉就可以。”
洛毅森:……
没见洛毅森的回答,沈绍执着地看他。这样的目光倒是好懂的很,有些像固执的孩子所要一枚惦记了很久的糖果,吃不到嘴却又不肯哭嚷着耍赖,只用眼神控诉你的吝啬。
“你别这样看着我行吗?”洛毅森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改天我给你做更好的,今天凑合凑合。”
沈绍不言不语,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洛毅森继续退,挨着了冰箱,退无可退。
“沈绍,那个,你要是真饿了我给你煮碗面。煮面快!”
沈绍缓缓一步,缩短彼此间的距离。洛毅森的后脑勺轻轻磕在冰箱门上,忽觉自己的脸皮有点热。
“Stop!”洛毅森的手推在沈绍的胸口,无力地说:“我做,我做还不行吗?”
不忿地推开沈绍,挽起袖子开始给那位大爷做饭。一边收拾牛肉一边问,“你怎么看到姚松脖子上的合璧的?那时候在贵宾室?你怎么就注意到他了?当时他就一个人?没同伴吧。一个人出国,只带了一个包,包里只有一套换洗衣服,可见他没打算在国外待很久。还有一事,你说的鸿鹄到底是什么?”
半响没听进动静,回了头,厨房里哪还有沈绍的影子?
洛毅森把牛肉摔进盆里,气势汹汹杀了出去。
沈绍的家太大,他站在客厅喊了半天也没听见沈绍的回应。干脆自己搜吧!
卧室,比他家都大;阳光房,比他们办公室还大!小客厅,麻蛋有大客厅了为什么还要弄个小客厅;客房,太混蛋了,客房里居然还有桑拿室!
等等,这又是什么地方?推开房门,进入眼里的居然是室内高尔夫球场……
室内的,高尔夫……
洛毅森找烦了,叫嚷着走上二楼。他已经不想继续挨个房间找,站在走廊里深吸一口气,“沈绍,出来!”
房门应声而开,沈绍站在门口,纳闷地看着他,“这么快就好了?”
洛毅森阴着脸,说:“我要跟你谈谈……在厨房!”
“你怎么了?”沈绍不解地问着,顺便带上房门走过去。
洛毅森懒得跟他废话,转身下楼。确定后面的脚步声跟上,这才没再叮嘱什么。
沈绍对洛毅森的愠怒并不在意,进了厨房坐在一旁。没错,沈绍的厨房大的离谱,长长的流水台就有五米多长!左侧摆放了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即便多了好些东西,厨房还是显得很宽敞。
沈绍坐在桌旁,看着洛毅森拿出调味料腌牛肉,看着他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白皙的小臂。
似乎缺了点什么……
正忙着问沈绍是否忽略了细微处,忽觉身后的人走上来,站在几乎紧贴着背脊的位置上。淡淡的烟草气息飘过,温热侵入背脊。洛毅森的身体顿时变得紧绷,完全不知道后面的沈绍又抽了什么邪风。他甚至不敢回头看上一眼。
沈绍微微弯下腰,下颚几乎搭在洛毅森肩膀上,一双大手沿着腰际缓缓拢到前面……
“沈绍!”洛毅森急忙侧身避开,满脸通红,瞪起眼睛。大哥,你抽筋了不成?
“戴上。”沈绍把手一伸,手里的东西展现在洛毅森面前。
被吓了一跳的洛毅森看清那是一个围裙,深蓝色的围裙。这一刻,不知道该笑还是该骂他没神经!
洛毅森的手上都是佐料和油,这样会把围裙弄脏的。他摇摇头,表示不用。岂料,沈绍特别果断的再度伸出手,双臂绕过他的腰,在后面系着围裙带。
洛毅森的脸颊几乎贴在沈绍的肩上,这让他觉得有些窒息。沈绍的双臂似有似无的摩擦着他的腰际,单薄的T恤抵挡不住温度,皮肤立刻敏感起来。
要说洛毅森算是很高了,一百八十公分真的不矮。可被沈绍圈在怀里,就像个少年似的,单薄而又纤细。沈绍高出洛毅森十公分,低下头看着他的时候,最吸引眼球的是那忽闪忽闪的睫毛。看的人,心痒痒,想去碰碰,想体验一下是什么感觉。
一件围裙、两根带子,还能系多长时间?沈绍的手指绕了绕,打了个结,很绅士地放开了怀里僵硬的身子。
“衣服会脏。”沈绍的口气总是有点冷漠,“戴着。”
一番动作下来,洛毅森乱了方寸。尴尬中带着一点小暧昧,直叫人喜欢不是,排斥也不是。别扭的很想找个地儿把自己藏起来。可洛毅森是谁?他要是知道羞怯为何物,早就结束单身生活了。这人有时候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儿。
洛毅森摆弄着汤匙,缓和有些不合适的气氛。他说:“那个什么……刚才问你的事,想起来了吗?”
“嗯。”沈绍规规矩矩坐回去,翘着二郎腿,欣赏戴着围裙的男人,“无意间看到的。”
这都哪跟哪啊?您老的跳跃性太大了好吗?亏着小爷我激灵又聪明。得,还是专心工作吧,其他的以后再说。想通了,洛毅森再也不觉得哪里别扭,把汤料放进锅里,又煮了米饭。洗了手走到桌旁,坐在沈绍对面。说:“你俩一句话都没说?”
“没机会。”沈绍给洛毅森倒了杯茶,“机场里我距离他很远,四号线门口打起来没说话。上车他很吵,我下手重,昏了。”
洛毅森噗的一声笑了,说:“沈绍,你总是这么说话吗?跳跃性太大,跟你谈生意的会不适应吧?”
沈绍大言不惭地说:“有秘书”
秦白羽简直太辛苦了!洛毅森暗自笑着。
“行,我能听明白就行。你把姚松打昏后,看没看应龙合璧。”
“看过一次,但是我没动。我说过,我对那个东西感觉很不好,不想碰。”
闻言,洛毅森狐疑了一下。随即眯眼瞧着沈绍。他很少用这样的目光打量沈绍,对方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反问:“想说什么?”
洛毅森笑的很真诚,也很自然,他说:“没什么。我答应过你不会过问的。”
闻言,沈绍愣了愣,随即温柔地笑着对洛毅森伸出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耳垂,低声道:“谢谢。”
洛毅森只觉得自己一屁股坐在了火炉上,浑身都烫得慌!腾地起了身,嘴里胡乱嘀咕着,汤要噗了!
看到洛毅森红透的耳垂,沈绍的心情好的足够跑到楼顶大把大把撒钱。
很少有一个人能让他觉得既有趣又安逸,沈绍那点摆不上台面的心思茁壮成长起来,愈发的想了解眼前这个为他作羹汤的男子。
相比沈绍的从容,洛毅森就显得有些狼狈了。遗忘,不是没被勾搭过,却没有一个人能像沈绍那样做的理所当然,毫不避讳。如此下去,洛毅森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做到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