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鉴字如面
“林副总我们来了,有什么需要吩咐的?”领头的人问。
林立从垃圾堆中艰难地探出头来:“都来了啊,过来帮我们找一件带血的校服,找不到也没关系,十倍工资照付不误,找到了另外有额外的奖励,快点过来帮忙,我快撑不住了。”
下面的工人听到十倍工资,个个都动力十足,一起加入了这场垃圾大战中。
邢楷在旁边好心提醒说:“你的支出局里不报销。”
“谁让局里报销了?都算我头上,只要能让我快点离开这里……”
林立话没说完,脚下一个没站稳,跐溜一下从三米多高的垃圾堆上直接滑了下来,整个人被上面掉下来的垃圾埋没了,发出了惨痛的叫声,躺在垃圾堆里欲哭无泪地感叹:人生太他妈艰难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所有人已经找了五个小时,天已经黑了,垃圾厂巨大的照明灯仍然把这里照的很亮,所有人都疲惫不堪,但证据还是没有找到。
邢楷停下来对大家说:“所有人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一下再找,晚餐已经定好了,你们直接去拿就行了。”
于是所有人这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各自领了饭菜和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在地上就吃了起来。
“水。”邢楷拎着一个购物袋走到陆铭身边,从里面拿了一瓶水递给他,然后也坐了下来。
“谢了。”陆铭接过水,拧开瓶盖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半瓶,然后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感觉稍微活了过来。
邢楷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份包装好的盒饭和餐具递给陆铭:“吃吧,都是你喜欢吃的。”
陆铭接过来打开一看,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的?你不会连我们每个人的兴趣爱好都调查了吧?”
“没有,随便猜的。”
陆铭是真的饿了,没有再去追问,打开饭盒大口大口就吃了起来,好像八百年没见过食物一样。
邢楷则不急不慢地吃着:“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陆铭狼吞虎咽吃了几口才恢复了正常的吃饭速度:“我平时吃饭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邢楷听了这话忽然笑了:“嗯。”
“不是你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
“我知道。”
“知道什么啊你知道,这话一听就是敷衍我,你又没见过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
“猜的?你忽悠三岁小孩子呢?”
邢楷转过头看了陆铭一眼,突然放下手中的饭盒,起身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注视着陆铭的眼睛,然后伸手要去碰陆铭的脸。
陆铭被他这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身体不自觉往后退:“干……干……干什么?你老盯着我看什么?离我……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邢楷没理会陆铭,把手放在陆铭的脸上,然后轻轻地把陆铭脸上的灰尘一点一点都擦干净。
“没什么,你脸上有定西,我帮你擦一下。”
陆铭被他这么一碰,突然满脸通红,端着饭盒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嘴里的饭也忘了咀嚼,视线突然对上邢楷的眼睛,然后狂咳不止:“咳咳咳咳……”
邢楷笑了笑,把剩下的半瓶水递给他:“我都让你吃慢一点了。”
“你……你……咳咳咳咳……”
陆铭被呛的满脸通红,打开剩下的半瓶水一口气全都喝到了肚子里。
突然听到人群中有一个人大喊:“找到了,是不是这个?”
一个环卫工人拎着一个黑色的垃圾袋说“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想找个东西垫在地上,结果在这个角落里就找到了这个,里面好像是校服,你们看是不是这个?”
邢楷立马跑过去查看,发现垃圾袋里放了两套带血的校服:“找到了,小顾,快点把这个送去鉴定中心鉴定。”
☆、归路
第二天早上八点,林立最先来到办公室。昨天在垃圾场待了几个小时后,他回家洗了十遍澡,皮肤都快让他搓破了。大早上抱了几瓶古龙香水,把香水当成空气清新剂,走到哪喷到哪。原来从来不喷香水的林立,在经历过昨天徒手翻垃圾的经历之后,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加幻觉,他现在感觉空气中哪哪都有垃圾的味道。
顾念恩一进来被这一屋子雾气腾腾的香水味熏的够呛:“阿嚏——这屋里什么味道?”
呲呲呲——
林立又是一通狂喷:“来啦小顾,你闻闻我身上还有没有垃圾的味道了?”
阿嚏,阿嚏——
顾念恩被呛的一连打了几个喷嚏,用手撩拨眼前的雾气,跑过去把办公室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被喷了,林立,我快要被呛死了,你这样等会肯定要挨训。”
郝幸运走进来也被这味道熏得够呛:“我去,怎么一屋子香水味?”
“香水味总比垃圾味好闻吧?清新空气,人人有责,不用太感谢我。”林立坚定地认为自己做了一件伟大的事情。但通过其他几人陆续走进来的吐槽来看,事实好像并非如此。
邢楷走进来,眉头一皱,一副要找人算账的样子:“谁喷的?”
林立这下怂了:“队长,我错了,我现在就把这些都收起来。”
邢楷没多说什么,他更关心案件情况:“小顾,鉴定报告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打电话催催。”
郝幸运也走过来说:“队长,上次你让我查的李丽珍手机号码,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她手机信号最后出现的地方,在城北的一条河边,就是我们发现她尸体的那条河流的上游。这里距离英才小区至少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这里应该就是李丽珍被扔下去的地方,但程涛今年才17岁,驾照都没有,如果301是第一案发现场,谁帮他把李丽珍运到河边扔下去的?他肯定有帮凶。”
“程涛的通话记录查了吗?案发那个时间段,他有没有打电话给什么人?”
郝幸运转身回到办公桌,把电脑里的文件打印了出来:“他所有的通话记录都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