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長安值雨
……
“对,只能不回答。”袁野看见弹幕,就把故事的老底给透露了,“鬼手的指甲不是红色就是绿色,回答正确的话,鬼手就会粘着你,如果故意说错的答案,比如对着绿色指甲说红色,鬼手就会把手插入行人的心脏,然后告诉路人,现在你的指甲是红色了……”
袁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弹幕讲故事,忽然看到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吓得脸都白了。
看到袁野肩膀上鲜红的指甲,直播间的观众被吓得不轻,发出的弹幕都是有声音的。
“啊啊啊啊啊!鬼手来了!”
“她来了,她真的来了!”
“我的妈呀!袁导,是鬼听到你在讲鬼故事,所以来找你了吗!?”
……
“我的指甲是红色还是绿色?”
一道怪腔怪调的声音响在袁野的头顶,就像有什么东西站在他身后。
袁野梗着脖子瞥了眼肩膀上的鬼手,努力维持镇定,“我……我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啊。”
搭在袁野肩膀上的手被人扔到了桌子上,袁野回头一看,发现站在他身后的竟然是安阎,而被安阎扔到桌子上的,只是手的模型。由于美甲店没开灯,一片昏暗,袁野和直播间的观众才会看错,以为搭在袁野肩膀上的手是真手。
直播间一片哀嚎,袁野也跟着不要形象了,喊道:“安老师,人吓人吓死人,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安阎不好意思道:“抱歉,我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袁野突然觉得他作为《开心见到鬼》的导演,还是需要点偶像包袱的,“您不用觉得抱歉,我经得起吓,很经得起。”
袁野看向站在门口的于泽刚和郑晓琳,“我担心他们被你吓到。”
安阎转身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对袁野说道:“你放心,他们没有被吓到,我在吓你之前跟他们打过招呼。”
袁野:“……”
安阎莫名觉得周围特别冷,一边扣扣子,一边问袁野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美甲店变冷了?”
于泽刚说道:“没有,我还觉得有点热。”
郑晓琳摇头道:“我也觉得不冷。”
袁野不肯在直播间的观众面前承认他被安阎吓得后背一片冰凉,违心道:“我热的都出汗了。”
安阎裹紧衣服坐回自己的位置,杜鸩脱下他的外套,披在安阎身上。
安阎他们从十月十九日晚上十点直播到十月二十日早上零点半,在这段时间里,美甲店什么灵异事件都没有发生,安阎、杜鸩也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闹鬼的前兆。
直播间的观众在安阎直播之前就坚信美甲店没有鬼,注意到袁野、于泽刚、郑晓琳他们都困了,安阎就没继续坚持,决定结束直播。
回酒店的路上,安阎总觉得脸上有点难受,又始终觉察不到究竟是哪里不对,就没有多想,准备找时间去医院看看。
十月二十日上午十点,安阎他们把在美甲店直播的事告诉了陈则休,收到格兰商场打来的钱后,安阎和格兰商场的合作关系就此结束,圆满完成了他和杜鸩的游戏任务。唯有袁野一人还肩负着给视频做后期剪辑的任务,还得尽快完成。
离开格兰商场后,袁野先回酒店收拾行李,离开了胡市。
安阎和杜鸩在胡市逗留了一天,乘坐十月二十一日的飞机,于下午两点抵达迷心民宿。
回到迷心民宿后,安阎和杜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他们从格兰商场带回来的女鬼和硬壳笔记本安顿好,并且十分详细地跟他们讲述了迷心民宿的规则。
对于鬼来电的工作任务,网咖女鬼表示特别满意,比她以前在网咖里做的事有趣多了。
了解到他在迷心民宿的工作伙伴全部都是鬼以后,硬壳笔记本,也就是恐怖小说家半夜放火非但没有觉得气馁,反而觉得这是他职业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机遇和挑战。
硬壳笔记本觉得,只要他能创作出连迷心民宿工作员工都觉得害怕的鬼故事,那么,普通人看到他的鬼故事只会觉得更加害怕。他很期待他的故事被更多人看到的那天。
安阎听完半夜放火的想法,默默在心里把邀请《开心见到鬼》节目组来迷心民宿玩耍的日子提前。等他和杜鸩顺利玩完五次游戏,他就邀请袁野他们来迷心民宿玩。
十月二十三日,星期三下午,安阎和杜鸩坐在2009房间的沙发上准备抽卡,开始玩第四次游戏。
安阎活动了下肩膀,轻松道:“杜鸩,我准备好了。”
霎时间,杜鸩的眼睛蓦地变红,身下的影子变成了红色。
杜鸩的手指贴着茶几轻轻一滑,几十张黑色的纸牌出现在茶几上,“安阎,这一次,你选哪一张?”
“第五张。”
安阎直接把牌拿起来,咬破手指,把血滴了上去。
这一次,黑色的纸牌依旧在安阎的手里变成了白色的信封。
安阎:“……怎么又是信封。”
安阎抖了抖信封,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了茶几上。
安阎最先看到的,是一张白色的卡片,卡片上印了一首诗。
《404病房》
我躺在404病房的床上,
听到午夜零点的钟声敲响,
这是我听到的最后的声音,
而我所说的每一句都将是我的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