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简小号
虽然坐在一旁的“受害者”并不认可这位自作主张的资本家,自我标榜的家属身份。但却也认为楚淮南悬赏的提议对找出凶手或有奇效。
时至今日,警方已经排查过斗狗场内所有工作人员的纹身情况。却并没有发现与陆衍熙描述一致甚至接近的嫌疑人。
由此可以推断出,凶手大概率是来斗狗场看斗狗表演的客人。
而那家因投毒案牵连,被警方发现存在赌博情况已被取缔的斗狗场,是以熟人介绍的方式揽客的。
也就是说,客人们第一次去斗狗场时,都需要熟人牵头,不可能单独成行。
因此,悬赏缉凶便很有可能让那个认识“手上有翅膀形状纹身的客人”的介绍者主动到案。
有人愿意出钱帮助警方破案,当然是好事。
陈聪让潘小竹拿来了相关的申请资料。
帮楚淮南做过笔录的潘小竹显然对这个富可敌国的“热心群众”印象深刻。
在陈聪的示意下,她负责地和这位“焦急的受害人家属”耐心确认着申请资料的各项细节。
最后一栏是关于悬赏金数额的。
楚淮南笔尖一顿,跳开了这一行。龙飞凤舞地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和日期后,把表格递还给潘小竹。
“金额一栏你还没有写。”
“这个由警方填写吧。我对这个没有什么概念。”
潘小竹好像只在电视剧里看过类似的桥段。——男主大笔一挥,在支票本上签下自己的名字,而后将数字栏空白的支票递出去,“喏,数额随便,你自己填”。
第64章
潘小竹看着空白的金额一栏, 感觉自己快要落下贫穷的眼泪。她迅速收拾了一下因资本家无意的炫富暴击而风中凌乱的心情。
填多少好呢?
她刚写了一个『1』,便又踌躇着抬头瞄了一眼站在楚淮南身旁自家队长的脸色,见沈听摆出一副你看着办的态度,潘小竹“下笔如有神”地往那空格处填了五个零。
一般来说针对普通恶性案件,单纯由政府出资的悬赏金,金额从500到5000不等。而除了一些具有重大社会危害性的超级案件外,悬赏金额破万的基本都是由受害者家属出资的。
对于这起没有死者的小微案件, 一万元已经是潘小竹对“多”的理解。
但出于对资本家的敬意, 她思考了一下又狠了狠心在后面多写了一个零。
十万块, 这差不多是普通人一年的基础工资了。
潘小竹心道, 今天我也总算是体验了一把豪掷六位数的快乐了。
“你核对下数额没问题的话,在表格的『知晓』一栏打个勾。我们走完审批流程后,就联系发布悬赏通告。”
楚淮南低头看了一眼表格,在接过笔打钩后, 又往那串数字后面再多加了一个零才重新把表格递还回去。
“谢谢你。”资本家礼貌地冲傻瞪着眼、作为普通劳苦大众中一员的潘小竹态度诚恳地道了谢。
潘小竹看着眼前这张神仙般秀致多情的脸, 在心中暗自嚎道:我擦!一百万?那如果提供线索的是警察, 这个钱还给吗?
填完申请表后, 楚淮南揽过沈听的肩膀体贴道:“走吧, 我送你。”
沈听无视对方亲昵地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朝他一点头,两人并肩一起出了警局。
正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常清聊天的沈听,浑然不知自己对楚淮南亲昵动作的默认态度, 坐实了两人间的亲密关系, 也在潘小竹心中彻底锁下了一对霸总攻X警督受的美好CP。
结束心理咨询后, 一脸黑线的沈听去了和黄承浩及徐凯约好的那家餐厅。
这是一家菜单上只有螃蟹的“苍蝇馆”。
这家名为“蟹生”的小店其貌不扬,缩在江沪市地标万国公馆后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
小巷虽小却藏龙卧虎,大隐隐于市地藏了好几家价格昂贵、但口味很好,店铺迷你且装修简陋的私人小馆子。
作为不接受外客的私宴,蟹生一共有两层楼。一楼用白瓷墙将厨房和大厅简单地隔开,厅堂里只放了两张样式最最普通的四方桌。油晃晃的玻璃台面底下压着不知道来自哪个年代的古早台历纸。
而二楼只设了一个包间,用于接待常客。
眼下,一楼仅有的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三四个衣冠齐楚的中年男人正围着一桌子推杯换盏,桌面上摆着一盘盘以螃蟹为基础原料的菜。
上楼时,沈听隐约听到他们讨论的是四五个亿的设备采购案。
踩着吱吱呀呀作响的老旧木板楼梯,他心道:花大价钱到这种环境的地方吃饭,这大概就是之前楚淮南所说的“情怀”吧。
一想到楚淮南,沈听不免又联想起刚刚心理咨询时,常清说的那一番话,他本来就阴沉的脸色顿时更黑了几分。
阴魂不散的资本家。
沈听恨恨地将最后一阶楼梯踩出“吱嘎”的一声长响,而后松开微皱的眉,带着一脸痞笑进了包厢。
“卧槽,这地方真他妈难找。”
楚淮南晚上有事,便嘱咐司机张叔送沈听来了聚餐的目的地。
而这家小馆子的门头和沙县小吃差不离。
张叔在门口兜了好几圈都没敢认,最后还是问了附近停车场的保安才找到了地方。
“是这小子常来的地方。”徐凯薅了一把黄承浩的头发,笑道:“我想着咱洗胃洗得连吃了好几天清淡的,现在嘴里都能淡出个鸟来。吃点鲜的也挺好。这家店我也来过,专吃螃蟹的。虽然环境差了点,但是是开了二十年的老店。味道比外面那些卖装修的大路货好上太多。”
黄承浩笑着拍开徐凯的手,“滚,老虎头上拔毛!中毒没死成,这会儿又不想活了啊你!”他骂完徐凯,转头想和宋辞说话,却突然发现了新大陆,瞪圆眼睛问:“欸?辞哥你这嘴是怎么回事?怎么肿了?”
沈听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声脆生生的“辞哥!”叫得回头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