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简小号
于是,公安部的一群老古板们,在商议后勉强决定,他俩此后交往频密的理由,还是沿用此前误打误撞的那一个——宋辞和楚淮南正在交往。
“配合你的工作,我有什么好处?”
沈听没应他,不错眼珠地抬头看他,薄薄的嘴唇绷成一条线,犹豫着在他的脸颊上靠了靠。很软,还有点痒。
周围投过来的视线顿时少了好几道。
他的这一举动无疑坐实了他和楚淮南“交好”的传言,以后他即便带上刑侦支队的那“三五好友”去楚淮南家“聚会”,也没什么人会过于讶异。
楚淮南被他的小气逗笑了,“这算什么?贿赂我?”
沈听脸上仍维持着亲昵的笑,屈起食指在他的脑袋上,啄木鸟捉虫般咚咚地敲了两下。
沈警督小惩大诫,压低了声音说:“不会说话就闭嘴。”
晚上,宋琪儿哭着拉沈听回家住。
小姑娘以前和亲叔叔宋辞一向不对付,但或许是因为父亲死了的缘故,这个时候倒黏沈听黏得寸步不肯离。
沈听拗不过她,于情于理,他这个做叔叔的也不能撇下刚失去父亲的亲侄女住楚淮南家。于是只好带着比宋琪儿还黏人的楚淮南,一起回了宋家。
宋家的保姆姓袁,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阿姨。
宋琪儿见了她,扑在怀里呜呜地哭,“袁姨,他们说我爸爸火化了,以后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袁姨是宋辞出国后才来的,宋琪儿从四岁起就一直在她跟前长大。她早年因病失去了生育能力,待小姑娘很好,一点不比亲生女儿差。
抱着哭成花猫的宋琪儿,袁姨红着眼眶和大人们打了个招呼。
三个大人里,她只认识林霍,因此对沈听和楚淮南格外客气。
林霍还要安排远道而来的宾客住宿,把宋琪儿送回家后,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袁姨做了一桌的菜,宋琪儿一口没吃,一手拉着沈听,一手抱着宋诗给她买的小熊,窝在袁姨怀里哭个不停。
袁姨看着心疼,也跟着抹眼泪:“小宋先生,你想想办法吧,琪琪不吃饭怎么行呢?”
沈听没办法只好接过小姑娘,手忙脚乱地哄,好说歹说才喂进去几口饭。楚淮南在一旁像个慈父,给沈听夹菜拌饭打下手,两个人如同刚有孩子的新手父母,笨拙地哄了半天,才总算让宋琪儿止住了哭声。
宋家地方不小,房间却不多,只有三个套房外加一个保姆间。宋琪儿哭卿卿地拉着袁姨一起睡在宋诗的房间,楚淮南总不能去睡宋琪儿的类似公主房,便只能和沈听睡一间。
宋琪儿因目睹了宋诗进焚化炉,而死活不肯进电梯。爬楼梯时,她突然晕了过去,险些从楼梯上滚下来。
走在后面的沈听立马伸手去捞,却忘了自己的右手还缠着石膏。
十岁的小姑娘比同龄人要高许多,完全失去意识,砸得猝不及防的沈听也脚下一滑。好在后面还有个楚淮南垫底,一大一小都在怀里,虽然幸福,但两个人的分量不小,又是骤然滚落的,压得胸口青了一大片。
晚上睡觉时,沈听发觉他们被人监听了。
监听器在台灯座的底下,很不显眼,还是改良过的防干扰型。
刚洗完澡的楚淮南,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盯着那枚微型窃听器研究了片刻,转脸冲沈听一笑:“你平时叫床是什么样儿的?”
还够格能用童子尿驱邪的沈警督:……
关了灯,黑暗中只看得到彼此依稀的轮廓。
楚淮南翻了个身,双手撑在沈听的肩膀两侧,突然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沈听被他喘得浑身一激灵,“干什么啊你!”
楚淮南低下头,嘴唇靠在耳边:“有人正听着动静呢,难道你上床的时候安安静静的,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沈听脸上火烧一样,从耳根一路热到脖子,好在光线很暗,楚淮南正忙着脱他的衣服,应该没看出来。
这衣服脱得动静极大,又刻意靠近装了监听器的床头柜一侧,悉悉索索地响个没完。
手掌碰到赤裸的皮肤,楚淮南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急不可耐的样子还挺逼真,一只手却一直很小心地托着沈听打了石膏的手臂,动作幅度也很注意,并不真的过大。
资本家顺手拿了俩人上床睡觉前就折好放在床头的裤子,拉链被“划”地一声被拉到了底。
他有心使坏,翻身钻进被窝,灵活的手指照着人大腿根处使力一掐。
沈听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尾音还带着点儿受了惊的颤。
闭着眼睛听,确实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可这一声,听得楚淮南差点真没把持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才勉强稳住,带着点笑的湿热呼吸,就这么打在沈听侧着的脖子上:“我还担心你不会呢。这声儿不是叫挺好的,情真意切,连我自己都差点怀疑,是不是真对你做了什么?”
沈听狠狠瞪了他一眼,却又想到这么黑对方大概是看不见的,磨着牙问:“接下来怎么办?”
“你得继续演啊。”楚淮南嘴上说着演,手却丝毫没闲着,手指顺着光裸的腰一路滑到腿间。
“啊——”
这一声比刚刚那声更真切了不少。
沈听按着那双过分灵活的手,压低声音:“等、等一下。”
“等不了。”楚淮南义正言辞地冤枉他,“你又不会演,只好让我来帮你一把了。”
被握住要害的沈警督蜷缩在被子里短促地哼了两声。
楚淮南贴上来,不赞成地咬着他的耳朵:“你忍着干什么?万一不够大声……监听器那头的人听不到,咱们就白忙活了。”
沈听抬起手肘想把专挑这个时候使坏的楚淮南推远点儿,但想到他胸口的伤,又下不去手,只能嘴上不饶人地骂:“楚淮南!你混蛋!”“我哪儿混蛋啊?”资本家故意提高了点儿声音,委委屈屈地抱怨:“我这么卖力地‘干活’,还要遭你的骂,还有没有天理了?嗯?”
那个“嗯”字声调上扬,热气顺着耳朵尖飘飘呼呼,听得沈听的头发丝儿都快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