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弄简小号
楚淮南伸手把他眉间皱起的小包抚平,特别善解人意地问:“想什么呢?我帮你一起想好不好?”
昨天让他“帮”了一整个晚上的沈警督脸皮薄,这会儿不仅不肯让他帮忙,瞥见他满脸漾着难言的笑意,还狠狠踹了他一脚,虎着脸起床洗漱去了。
但不管怎么样,两人也算是同床共枕过的交情了。
有交情就是不一样啊!
至少,对方在踹他时就明显没舍得用力气,软绵绵的一脚蹭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撒娇。
正沾沾自喜的资本家不知道,其实,沈听倒是挺想一脚踹死他的。毕竟只有踹死了他,昨天晚上的事儿才能死无对证。
只不过在楚淮南一晚上的努力之下,这会儿他连腿肚子都在发抖,实在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
洗漱的时候照镜子,发现脖子侧边有好几个小红点。
沈听用毛巾把脖子擦得破了皮,也没能盖住欢纵一夜的证据。他重重地啧了一声,为现实的荒诞感到无能为力。自欺欺人地想,没关系,又没有到最后。
可脑子里却突然掠过昨晚他主动吻楚淮南的画面,这简直像是一千零一夜里的无稽之谈。
沈听打开龙头用凉水胡乱地扑了几下脸,却仍嫌不够。最后索性冲了个冷水澡,才顶着冷静的外壳从浴室走了出来。
因沈听的心有余而力不足才勉强捡回一条命的楚总,在早餐时分,又嚷嚷着让沈听最近多吃点儿猪腰,还大言不惭地说,这叫以形补形。
沈听用力地叉着面前的培根,只当是在叉资本家可恶的脸。
兢兢业业又心细如尘的赵婶当了真,中午的时候真的做了道香菜拌腰花。
沈听一口没吃,楚淮南便臭不要脸地给他夹。
边夹边说:“是得补补,毕竟这么多回,多伤身啊。”
沈听差点连筷子都给拧断了,但碍着有旁人在场不好发作,吃腰花时的表情,像是在吃人。
赵婶耳朵尖,立刻从厨房里探出头,“补什么?是哪儿虚了吗?”
楚淮南迫于压力,连忙拍马屁:“不虚,不虚,行着呢!太行了!”
愤怒的沈警督辩无可辨又忍无可忍,最终用一只沾着酱汁的鸡腿,恶狠狠地堵上了资本家该死的嘴。
吃饭的时候那么多屁话,也不怕噎死他!
下午,派出所的小民警再次联系了沈听。
陈聪他们忙着分析线索竟然忘了和派出所方面沟通。
许笑笑的案件早在昨晚就被紧急转到了刑侦支队,但因为事涉保密行动,派出所的小民警还没有收到书面通知。
再加上他刚入职不久,正是工作热情满满的时候。
于是尽职地打来电话监督沈听,让他务必去接许笑笑出院,给人结清医药费。
拎不清情况的小警察,完全就是把沈听当成了导致小姑娘进医院的罪魁祸首,一副要让他负责到底架势。
“可昨天在医院做笔录的警官说,这事儿和我无关了,我不用再去了啊。”
“哈?谁说的?”小民警不知道原委,严厉地说:“你得庆幸人家姑娘没事儿,虽然她昨天的行为也确实是不妥,但毕竟最后是你把人给撞晕的,去接趟出院、结算下费用怎么了?你啊!年纪轻轻不知道轻重!见义勇为也要量力而行啊!万一真把人家撞坏了怎么办!以后千万注意啊!”
他那头正打着电话,突然接到了上级通知,立马转了个口风:“哎?啊,没事了,你不用去了,她朋友已经把她接走了。”
小民警直到挂了电话都还在纳闷。
怎么案件突然就加密了?内网里都查不到详细信息了?难不成那个当众发疯的小姑娘还是个关系户?
因沈听的叮嘱而升级成为重点保护对象的许笑笑,根本用不着谁去接。
潘小竹一晚上都没走,陈聪也在走廊里陪了一夜。
自从知道她可能接触过僵尸的大宗交易渠道后,他们盯她盯得比盯金子还紧。
为了不打草惊蛇,行动小队对许笑笑的验尿结果做了保密,除了经手的检验员以外,没人知道许笑笑是因为吸食毒品才当街发了疯。
尽管不需要真的去接人,但沈听还是决定再跑一趟。
他直觉这个许笑笑,是能够帮助案情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关键。
楚淮南也自觉地跟着。
沈听频频打量他,脸上的狐疑溢于言表。
“怎么了?”资本家发动了车,缓缓地驶出地库。
“没怎么,你不用上班吗?”
楚淮南义正言辞:“我正在辅助你执行任务。”
“你不用管你的公司吗?”
“我先管你。”
“……”
沈听犹豫着问:“你们远南什么时候倒闭?”
楚淮南这么“不务正业”,远南要是砸了,沈听怕地方税务要找公安的麻烦。
“倒不了的,公司账上有十位数的现金。我们现金流充裕,流动比率良好,风险远低于行业平均。”
车上的电台里,正巧在播放某女明星嫁入豪门,丈夫却突然破产,该女星被迫高调复出替夫还债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