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卷袖
旺旺道:“看来这人必定知道《生死簿》异动之事。”
谢载月看他一眼,道:“你想说是地府中人动的手?”
旺旺讳莫如深,小声道:“他们……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声音很小,谢载月并未听见,只自言自语道:“可是他们要这些器官有什么用处?”
旺旺跳上窗台,面对着谢载月,幽幽道:“谁知道搞什么阴谋诡计,反正你别太相信他们。”
地府众人的面孔一一从谢载月脑海中划过,横波、华滇、思归……大家虽然性格各异,但谢载月自认他们都是善恶分明的好人,如果如旺旺所说,这是要做什么呢?
旺旺又道:“下回你回地府我也要去。”
谢载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旺旺,思忖片刻,道:“这事你得去问颜大人。”
旺旺不满道:“为何?”
谢载月满腹思绪,无暇分神再去应付旺旺,只摇摇头,将白布重新盖在钱相身上,转身出了停尸房。
一回屋子,颜寒正坐着在喝茶,桌上还摆着油条豆浆馅饼,冒着热气,散着香气。
精气神瞬间回归,谢载月望着一桌早餐,难以置信道:“颜大人,这些……都是你买的?”
颜寒放下茶盏,理所当然的点点头,他唇上沾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这么一点头,便顺着下颌慢慢流进衣襟内。
谢载月瞪大眼,忽然感觉更饿了。
颜寒擦擦嘴唇,淡淡道:“一大早你去哪了?”
尽管旺旺刚刚警告过谢载月,要小心地府中人,可他无端对颜寒便有一种天然的信任,于是毫不遮掩的将钱相之事和盘托出。
颜寒听完,也有些茫然,“他……要这些做什么。”
谢载月敏感问道:“他?”
颜寒回神,道:“没什么,我也只是猜测罢了。”顿顿,又下定决心再次开口,“载月,你可知道两界恶灵其实尊一人为首,这恶灵由天地孕育,法力强大,曾为祸人间数百年。我想这次搞鬼的,便是他。”
谢载月对这些神神鬼鬼知道的不多,于是追问道:“他不怕陛下?怎么还频频找上咱们?”
颜寒盯着谢载月,温声道:“虽然我亲自坐镇大理寺,可他……大概也有非这么做的的理由。”
谢载月迷迷糊糊,对颜寒的话一知半解,沉默片刻,骤然一笑,道:“管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我和陛下一定不会让他得逞,对不对?”
似乎被这种乐观的情绪感染,颜寒也淡淡的笑了。
谢载月心中一松,咬了口手上的油条,又喝了一大口豆浆。
幸福,有时候真的很平凡。
比如现在,有吃有喝,还有美人静静的陪着自己。
“大人!”郝一点一边叫,一边小跑进了屋。
谢载月赶紧放下吃食,问道:“验出来了?”
郝一点点点头,气喘不知,“查出来了,确实是夹竹桃的毒液无疑。”顺便说了下自己的推测:“下官觉得,赵新南大大的可疑,糟老头子搞什么品香宴,可能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谢载月道:“此话怎讲。”
郝一点清清嗓子,自信道:“第一,这香露是赵新南做的,配方是什么他一清二楚。第二,他很可能知道钱相有尝胭脂香粉的习惯,所以他知道自己的诡计只对钱相一个人有效!”
谢载月点点头,道:“有些道理。”
闻言,郝一点精神一震,笑眯眯道:“看来下官不止是个好法医,还有可能是个神探。”
“不过,这里面有几个问题。”谢载月忽道,“夹竹桃的毒性连你都不知道,一个土生土长的汴城商人会有多大的可能性知道?”
郝一点一滞,“或许是偶尔得知?”
谢载月又道:“就算是偶尔得知,可赵新南为何要在自家的香露里下毒?万一有别的客人误食、中毒,那不是自砸招牌?为了杀钱相,这也太不值当了。”
郝一点立马闭嘴了,转而连连表扬道:“还是谢大人机智,哈哈哈哈。”
谢载月没有理会无脑吹捧,转而问道:“夹竹桃,在汴城周围哪里可以找到?”
郝一点摇摇头,道:“伊典豪说这花南方常见,北方却不怎么常见,我估计汴城就算有,也是小规模种植。”
谢载月沉吟片刻,吩咐道:“老郝,你帮我给老刘带个话,让他组织人手好好查查。”
郝一点点点头,告辞而去。
谢载月一转身,颜寒正笑着看他。
谢载月摸摸脸,诧异道:“颜大人,你笑什么?”
颜寒道:“载月,我就知道你能行。”
得了美人表扬,谢载月胃口更好,一桌吃食顷刻便被席卷一空。
摸着溜圆的肚皮,谢载月嬉皮笑脸道:“颜大人,可否陪下官考察一番人间的颜值香露,看看卖回地府有没有潜力。”
颜寒知道谢载月其实是想去秦记探探虚实,于是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赵记脂粉香露华贵,钱记则颜色和味道都要素雅不少,至于秦记,则要别出心裁不少,主打的是量身定做。
汴城最大的秦记香粉铺,也在朱雀大街附近,大约是因为所需要的面积大,所以位置比李明才的铺子还要再偏僻上一些。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闺阁少女,深宅妇人蜂拥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