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郁鹤
他可不能蹲大牢!
他是狯岳,他可是雷之呼吸的唯一继承人……哼,等他把第一型学会了,他就去把那个坏事的女人给狠狠地弄死,再连善逸那个蠢东西也一起收拾了。师父年纪也大了,只要他假装不知道这事,自己照样可以去参加鬼杀队的选拔……
狯岳一边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又不觉心情愉快起来。
那就这么决定了。
哼,他从小什么日子没过过,区区一段时间的苦而已,他总有办法活下来的。
小时候他连现在鬼杀队的岩柱都差点成功杀了,现在不也照样活得好好的?那些小贱东西,活该去死,被鬼啃烂掉也是他们自找的,害自己的都是恶心透顶的恶人!
他不就是偷了点钱?当时夜里那么黑,每天晚上都还要点紫藤香,谁都知道把自己赶出去会怎么样,他们想害死自己,那就别怪也不让他们好过。
和那个臭婊子一样的贱,就不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吗?
哼,要是自己遇上鬼了,以他现在的剑术,还不是轻轻松松制服它?到时候就驱赶这鬼去吃掉那女人,叫她尝尝多管闲事的后果。
狯岳一边想着,却没发现自己已经跑到了附近的山林里。
这里不是桃山,他也担心遇上过来找自己的师父,万一搜查队也来了这里就完了。虽然自己不认识路,不过在树上凑合一晚上还是可以的,反正他有日轮刀制的协差嘛……
狯岳渐渐停下了脚步。
呼,都这么远了,他们肯定找不到自己了。先歇一会儿,之后再去附近的城市,只要自己随便变换一下外貌,就不会有人认出来了。
他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迎面来蹭到了什么东西。
“靠,蜘蛛网吗?什么东西。”
狯岳厌烦地把那些东西拂去,却没想到居然越搞越多,就好像有人在上面梳头发一样,怪拉恶心的。
现在天都黑了,几乎伸手不见五指,要不是因为一直做相关训练,即使是黑夜里也能迅速适应这种环境,他肯定走路都要撞树。
他嫌恶地抬头,没想到这一次掉下来了更多更长更轻柔的毛发,就像是有法术一样,会自动伸出来。
狯岳想都没想,直接一刀挥过去,斩断了那些发丝。
“滚!”他没好气地说,心说要是鬼,老子就给他们一个痛快。
也让这些鬼知道知道,自己可比善逸那个废物强多了!
“男人……?”
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从上面穿了出来,就好像是乌鸦在苟延残喘一样的声音:“居然敢砍断我的头发……男人,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什么?
狯岳再一次往上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头顶上,似乎过于漆黑了。
怎么回事?就算是在山林里,也不会一丝月光都透不出来啊?除非上面有什么东西……
狯岳一惊,准备向外拔腿而去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寂静的远处传来的汪汪狗叫,那般熟悉的声音,可不就是那些搜查队的人!
既然如此,只有先把眼前的鬼打到半死,然后再让她去把后面的警察吃了!
要怪,就怪今天那两个坏他事的人吧!
狯岳嘿嘿咧嘴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协差,准备给上面的女鬼来一个好看。
可就在下一秒,他的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拍。
是熟悉的师父的声音:“你怎么在这里?”
狯岳下意识回头,正要习惯性地张嘴狡辩甩锅,没想到一回头,却见到了一颗从断裂的脖颈处以生长而出的长发倒吊的鬼首!
那是一个面色惨白的女鬼的头,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血红色,极长的头发向地面垂着,刚才飘在他脸上的发丝就是从那上面吊下来的。
而狯岳头顶上密不透光的漆黑,正是食人女鬼以乌黑的发丝在上面结网所致!
狯岳所习呼吸法,正是以敏捷著称的雷之呼吸。电光石火之间,他往后一退,躲过了女鬼的发丝攻击,没想到却沾到了更大的网上!
他的身体很快就被那种粘性极强的发丝给粘住了,就好像是从头发里沁出来的胶水一样,又粘又厚。狯岳疯狂挣扎着,手里的协差早就不知道掉哪里去了,他还在试图呼救:“你放了我,只要你放了我,马上我就带一大堆新鲜好吃的人肉给你……”
“男人。”
倒吊的女鬼嘶哑的声音,逐渐变成了师父桑岛慈悟郎的声音。
“果然不是好东西,出卖同类……啊,好恶心,还是吃掉吧,让你化作我的养分,就足够支撑我去见到那个男人的后代,再把他们一家都杀掉……”
原来刚刚的鬼是她搞的!
她自己的声音虽然难听,但却会模仿别人的声音。
这是她的血鬼术吗?
狯岳在越来越紧的头发包裹成的茧里逐渐无力挣扎,那样强大的力量,已经远超他的反应程度。
他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忽然闪现过那个抓他的女人的面容。
她的力气好像也很大,就是像这样,完全……无力反抗……
乌黑的发丝还在飞快地收紧,逐渐伸入他的口鼻耳朵之间,恶心感还在其次,主要是——
那些黑色的发缕很快就将狯岳整个人淹没了,甚至涌入了他的口鼻之间,带着腐蚀性消化液的液体一瞬间就冲破了他身体的膈膜与内脏,将他整个人搅成一团。
“啊啊啊啊啊——”
“啊……”
狯岳的呼救声,逐渐淹没在越缠越紧的发茧里。
不过多时,被腐蚀到只剩破破烂烂的几片衣物,从散开的发茧里掉了出来。
一枚绿色的勾玉挂坠掉落在泥地里。
——
黑色的头发流水般收回到那个女子头中,缓慢地组成了她的躯干、四肢……
是一个赤裸的女人。
树上方的月光在没了遮挡物以后,从上面轻轻渺渺地漏下,照亮了她的模样。
那是一个美的很有特色的女子,她低眉轻垂,乌发如云垂至脚裸,面带些微的哀愁。但可怖的在于,她的肢体各处都有不同痕迹的切割伤,里面肉眼可见一些蠕动的黑色发丝。
一条发缕从附近的树上垂下,向她递过来一件七彩斑斓的和服。
女人娴熟地为自己穿上,遮挡住了那些伤痕。
她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几十年前,她是与心爱之人一起私奔出花街的歌妓,拥有谁都无法比拟的好嗓子,可谁想到,那个男人却是因为是倒插门的女婿,在受了老丈人的胁迫,并许以好处之后,就在半路上给她喝了能够毒哑嗓子、毁去面容的药,让她没法回来再找他复仇。
可谁想到,她活了下来。
……直到她带着满腔恨意,变成了鬼。
她会找到他们的。
吃饱喝足以后,身着华服的美貌女子便继续向前走去,寻找她的负心人。
第166章
老实说,狯岳这事真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事后我也反思了一下,到底是什么迷住了我的眼睛,居然让我认不出狯岳的样貌。
我拿着那张做笔录的白纸,看了又看。我这才发现,狯岳他主要是,咳,他看起来太普通了你们知道吗?我知道会有人说他长得好看,但是我所见到的三次元版人类狯岳,看起来真的很普通很路人……
毫无渐变色的一头黑色乱发,没有彩色美瞳,呈现闪电状的奇怪黑色粗眉,失去了鬼杀队队服的加持,身上不带刀,穿的就像是下楼买根冰棍一样的随意打扮,实在是让他完全泯然于众人……
至于你说勾玉挂坠?
天哪,这东西在日本还挺常见的,大岳丸都有一个同款纯金的,要我凭借一个勾玉挂坠认人也太难为我了,这跟你在中国看到人家脖子上带了一个小老虎的玉坠,然后你要凭着小老虎认人一样的困难。
更不要说回想一下,我脑海里的狯岳立绘,竟是已经变成新上弦陆的他。
富有个人特色的改装鬼杀队制服,黑金日轮刀,左右脸对称的两条黑色触手状斑纹,还有最重要的上弦·陆的刻字薄荷绿刻字美瞳……
或许这里我们是该夸一夸整容大师无惨,真的可以和隔壁咒回片场的真人老师一起去联手开个整容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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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没认出狯岳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他长得如此平凡,加上他低劣的品性和污言秽语,在我眼里变成了一个长相普通中甚至带点喜感的背景板路人……
我的本意本是想要去拜访桑岛慈悟郎,替产屋敷家族送关怀送温暖的顺便收拾狯岳的,结果变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就还蛮尴尬的。
到底是哪位前同事做的?干得漂亮!
天音夫人当天便派了鎹鸦,告知我千万要劝住桑岛老先生,可别让他真的切腹谢罪了。
我自然是明白的,看过鬼灭的人,这里谁不要意难平一下?爷爷对善逸这么好,这么快乐的爷孙情,就因为狯岳这个狗东西,一下子就都成了泡影。
我花了一天的嘴遁,成功劝住了桑岛慈悟郎,还让他写了一封信,我也好去跟天音夫人交差。好在他信中提及以后一定会好好教导善逸与他未来师弟,绝对不让悲剧再次重演。
这么一看,我就知道我的嘴遁成功了。
炭治郎在紫藤花之家给我写了信,让那栋屋子的老奶奶给我寄了来,说善逸听到这个消息其实还有蛮悲伤的,大概是因为是师兄死了而难过吧。
我回信告诉炭治郎,其实善逸他师兄本来就不是好人,你知道鬼杀队的岩柱吗?他其实身世非常凄惨的,变成这样,都是被那个狯岳坏东西害的,只是你们主公善良,没跟他计较,还把人送去拜师学艺。
我用我沉淀数年十级写手的笔力,写了个岩柱的回忆杀短篇寄了过去,顺便标注:本故事纯属真实,如有虚假,我出门就撞无惨。
反正寄给炭治郎就等于寄给善逸了,希望这孩子看到以后能够缓解一部分悲伤。
至于桑岛慈悟郎,我不打算告诉他这个过于刺激的消息,不然这下子他是真的要切腹自尽了,老人家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刺激。
一手带大的徒弟竟然是这种从小就狼心狗肺、活像个畜生的玩意儿,引狼入室为虎作伥,这不比鬼片可怕多了?不过老人家心中更多的会是自责与悲伤,我完全没有再让他情绪更加低落的必要了。
我写了这封信,但却并没有打算给炭治郎预告,那田蜘蛛山到底怎么回事。
直接让他们接了任务,去那边探险就成了,反正义勇和蝴蝶忍已经注定要被派过去了,甚至到时候执行任务都还要拿着表掐点进去,免得到早了抢了炭治郎的经验包,让他的走马灯无法被打出来,不能在战斗中升级。
至于被锖兔保送的那一届菜鸡队友,我自然是早就提前对产屋敷说过这事了,这群人虽然是不会收到超纲任务了,倒是免去了在那里大批量狗带的危险。
好好领会日之呼吸奥义吧,炭治郎!
——
炭治郎去那田蜘蛛山了。
炭治郎回来了。
虽然说打下伍累不容易,但现在的炭治郎多少也是经过双究极生物魔鬼训练的了,更别说还带着已经清醒过来的祢豆子,那可比原装版本是要强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