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只贝壳
司空摘星却又道,“这里的厕所在哪?”
皇帝笑了,道,“你难道看不出我们正在说一件大事?莫非是皇叔这里的水土不好,才会让你难受的?”
司空摘星叹道,“我也不想的,可是这种事就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人要上厕所,谁能管得了?我自己也管不住自己!”
“那你为什么还不快去?”
皇帝的话音刚落,司空摘星就窜了出去,连一道影子也没有留下,也许急着上厕所的时候,即使是那天下无双的轻功,也能使得更快一些。
司空摘星一出去,南王也笑了,他一边笑,一边坐在了椅子上,道,“皇上想要见见世子,当然是可以的,我这就叫人去把他带来。”
皇帝却道,“朕已经不想见他了。”
“不见也好。”
“我想见见陆小凤。”皇帝道,“就是那个有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南王勉强笑道,“我怎么会知道陆小凤在哪里?他难道不是一直和沈大人在一起么?”
“他没有。”沈百终突然冷冷道,“他在哪里,你应该最清楚。”
“我怎么会清楚呢?沈大人也许是弄错……”
沈百终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我不想知道自己有没有弄错,我只想要你知道一件事。”
“……请讲。”
“要是陆小凤就此消失,我就要你死。”沈百终道,“如果你想跑,我就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管你跑到哪里,你都应该小心一点,因为在杀死你之前,我再也不会去做任何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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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摘星根本不想去上什么厕所。
他的肚子也好得很。
他跑出来只是为了找陆小凤。
他们三个人进来之前就已商量好这件事,皇帝自然是不能去的,沈百终也不行,能做到这件事的人只有司空摘星,只有他的轻功才能做到不惊动任何人,也只有他的人品才可以让沈百终放心。
所以司空摘星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救出陆小凤和蛇王,陆小凤还不知道被关在哪里,但是蛇王似乎要好找一点,一个身负重伤的人,总要照看得小心一点。
其实这样一想,连陆小凤也很好找,你如果要把他那样的人关起来,总要多派些人看住他。
但是等司空摘星在这里转了好多好多圈以后,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
柴房里都是柴,厨房里都是菜,卧房里是枕头和被子,书房里是书,荷花池里是枯萎的花和叶子,每一个地方都正常的不得了,每一个地方的东西也在它该在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
难道陆小凤和蛇王已经死了?
司空摘星越想越着急,就连死死按在瓦片上的手都出了汗,后背更是已经湿透,他虽然总是和陆小凤斗嘴,但谁也不会否认偷王之王是陆小凤的好朋友,如果陆小凤死在这里,他简直会后悔一辈子!
就在这时,司空摘星突然看见了一片衣角,这片衣角就在不远处的树下,露出了一块很小很小的粉色。
司空摘星一看见这块衣角,就知道这是一个女人的衣角,南王府早已戒严,这个时候出现的女人一定不是普通的女人。
陆小鸡那么有女人缘,这个女人是不是就是他认识的人?
司空摘星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他甚至觉得这个人一定是南王的姬妾,陆小凤被抓住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已尽心尽力给南王带上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这朵桃花说不定就是帮陆小凤传消息来的。
想是想了这么多,做还是要做的,总得过去看一看才好。
司空摘星这么一过去,就发现自己错了,他恨不得把腿扭成麻花再绕回去,只可惜已来不及。
樱子已经看见他。
她好像本来就是在这里等着他的。
她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和服,笑得就好像樱花一样甜,她的声音也好像是花那么温柔,道,“你是不是司空摘星?”
司空摘星点点头。
樱子道,“我有一个故事想讲给你听一听。”
“你说。”
“从前有一个很厉害的小偷,他总是喜欢偷一些奇怪的东西,他甚至敢在大白天,到别人的家里去偷。不光想偷东西,还想偷人。不光要偷人,还要偷两个。”
司空摘星满意道,“这个小偷听起来很不错。”
樱子又道,“但是这样的小偷,通常是活不长的。”
司空摘星点头道,“不错。”
“可是我讲的这个小偷却还没有死。”樱子温柔道,“因为他在一棵树下遇见了一个又美丽、又年轻、又温柔的姑娘,这个姑娘还带着一个箱子,箱子里有三十万两黄金,只要小偷点一下头,不管是姑娘还是黄金,就都是他的,他们可以一起过上很幸福、很美满的日子,你说好不好?”
司空摘星鼓掌叹道,“好!妙极了!我真希望这个小偷就是我自己!”
樱子的脸色终于变了,她搞不清这个人究竟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懂,于是侧身让了让,让身后那口箱子露了出来,微笑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去看一看这个箱子?”
司空摘星立刻摇摇头,摇得简直好像一个拨浪鼓,道,“我是个小偷,小偷怎么能光明正大得去拿东西?”
樱子道,“但是这箱子是我送给你的。”
司空摘星淡淡道,“我不想要。”
“为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给我送钱?”
樱子的笑容突然冷了下来,她的人也冷了下来,冷冷道,“也许是因为我的心地很善良,还不想看见死人。”
“死人?哪里有死人?”
“就在你背后,你难道没发现?”
司空摘星回头看了看。
樱子已拔出一把剑来刺了过去。
第64章 寿宴
“我当然赢了!”司空摘星道。
司空摘星一边说一边给两位大爷拉来椅子,安排这两个人坐下以后,才回到了座位上,一口气闷了一整壶茶水。
“那么你把她怎么样了?”沈百终问道。
“她那一剑刺过来后,我先是弯腰躲了过去,然后一扫腿就将她绊倒,紧接着一个侧踢,她的人已横飞出去,我又点住她的穴道,再抓她的脚踝……”
皇帝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人竟然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司空摘星叹道,“我当然不会怜香惜玉,怜香惜玉的人麻烦都很多的,我讨厌麻烦。”
“你为什么不把她带回来?”
“因为那里还有一个人想杀我!”
“是不是一个老人?”沈百终皱眉道,“一个用刀的老人。”
“没错。”司空摘星道,“他的刀足足有五尺长,几乎是擦着我的头皮斩过去,要不是我的轻功够好,你也许再也不会见到我。”
看来这个人就是石田斋彦左卫门,他和樱子一直藏在南王府中等待时机。
“然后呢?”
“然后我就跑了。”司空摘星眨眨眼睛,“我的轻功虽然好,武功却不怎么样的,我是个小偷,不是剑客,也不是大侠。”
“嗯。”沈百终点头道,“你说的没错,不管你做什么事情,都要珍视自己的性命。”
司空摘星先是一笑,表情又忽然变得很苦恼,道,“只可惜我还是没有找到陆小凤和蛇王,你说他们究竟被关在哪里?他们总不会已不在五羊城吧?”
沈百终道,“他们一定还在这里。”
“为什么?”
“因为锦衣卫已暗中围住五羊城,这里已只准进,不准出。”
司空摘星还没说话,沈百终又接着道,“陆小凤绝不是那种会被轻易暗算的人,更何况叶孤城也并不是真的站在南王那边。”
皇帝也笑了,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样东西来,轻轻放在桌上。
司空摘星看着这封信,拿过来一展开,就看出这是陆小凤的字,再一看,就发现这信竟然是写给西门吹雪的。
“叶孤城抓了陆小凤,陆小凤要西门吹雪来救自己?”司空摘星皱眉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说辞?陆小鸡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
他倒真不愧是陆小凤的好朋友,他不去关心信的内容,倒惊讶于信的文采来。
“这就是皇叔的后路了。”皇帝摸了摸下巴,眼里流露出一种很冰冷的神色,淡淡道,“他想请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在紫禁之巅决斗,再用这两个人在江湖上的地位来扰乱整个京城,以达到调虎离山的目的。”
司空摘星不说话。
皇帝又道,“这个法子是不是很蠢?不过这个法子虽然蠢,却也还是有点意思的。”
“什么意思?”司空摘星忍不住问道。
“江湖人在我家里决斗,当然很有意思。不仅有意思,还有点新鲜。”皇帝道,“我不是无趣的人,自己家的屋顶,借出去给别人用用,也不是不可以。”
司空摘星小心翼翼道,“您老人家没有在开玩笑?”
“没有。”
“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斗的时候,您真的愿意把太和殿借出去?”
“嗯。”
司空摘星又变得低声下气一点,“那他们决斗的时候,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皇帝笑眯眯地看着他,道,“你又不练剑,为什么要去看他们两个决斗?”
“因为人都是爱看热闹的。”司空摘星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这种人最爱看!”
“可以。”皇帝竟然答应了,“不过你应该不会有这个机会。”
“啊?”司空摘星怔住。
皇帝示意他看看旁边。
司空摘星立刻扭头——沈百终已在用一块布仔仔细细地擦刀。
他擦得那样认真,好像生命里已只剩下这把刀,这把刀就好像是他的全部,是他的信仰和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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