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西宁
也不知道是谁一直在念叨他,害得他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不停地打喷嚏,怎么都停不下来。
就那么喜欢他吗?
太宰治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放下手,将摊在大腿上的书翻到了新的一页。
距离那夜与五条悟一起坐在长廊上吃夜宵已经过去一周,而他也终于在这么久之后,做好心理准备将织田作之助写的那本《夫妇善哉》看完。
好吧,其实太宰治还是有点好奇……五条悟口中这个世界的文豪太宰治写给织田作之助的悼文是什么样的。
不,准确的来说,他还是放不下「织田作之助」这个名字。
不管是这个世界的文豪织田作之助也好,还是他空白记忆中的那个织田作之助也罢,都在不断地引诱着太宰治去探索他脑海中那片禁忌的空白。
尽管太宰治知道,在他的前方是万劫不复的深渊。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跳了下去,翻开了印有文豪太宰治写给文豪织田作之助悼文的那一页。
【织田君一直透露着死亡的气息。我认真读过织田君的两篇短篇小说,但只见过他两次,而且初次认是在一个月前,我们之间的来往并不多……】
这篇名为《织田君之死》的悼文并不长,大概也就几百字,可却让观看的太宰治感觉自己的灵魂与身躯都在承受着什么灼烧般疼痛。
特别是用于结尾的那一句——织田君,你做的已经很好了。
更是让太宰治的心脏犹如被一把生锈的钝刀慢慢切割般。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这句话反应这么大,但是就是无法从这几个字上移开视线。
太宰治垂下眼眸,用指腹细细的摩挲着这篇文豪太宰治写给文豪织田作之助的悼文《织田君之死》上的每一个文字。
空白的记忆被从灵魂深处不断涌出的哀伤与绝望占据。从额前的刘海投下的些许阴影挡住了太宰治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色。但是那放在书页上微微屈起的手指以及泛青的关节,却将他此刻内心的真实感情出卖得一干二净。
“你在哭吗?”
忽然——
白色的发丝从上垂落,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五条悟倒挂在房檐上,与太宰治面贴面。
第43章
尽管从刘海投射下的些许阴影挡住了太宰治的眼睛,遮住了他外露的情感。可直觉告诉五条悟,太宰治绝对在哭。
不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哭泣,而是源自于灵魂深处。
五条悟其实早就发现,太宰治给自己带了很多层面具。一层层的,将他最真实的喜怒哀乐全部隐藏。就算你揭开了其中一面,也还有下一面为他做遮挡,让人永远都看不到他真正的样子。
也只有在没有人的时候,他才会偶尔向外界泄出一点自己内心的真实。
五条悟很幸运,撞破过太宰治的几次情绪宣泄,不然也差点被给他戴在脸上的那一层层完美面具给蒙骗过去。
“你绝对在哭吧。”
倒挂在房檐上的五条悟向前凑了凑,近到几乎快要撞到太宰治的鼻子。
太宰治抬起眼眸,对上了五条悟的视线。
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脸上,犹如被一根毛茸茸的羽毛划过般。
“五条君,你不上课吗?”
太宰治面不改色的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天蓝色眼睛,一双鸢色的眸子如同平静无波的大海般,没有一丝波澜。
现在是工作日,按道理来说,五条悟应该在高专和夏油杰还有家入硝子一起上课,再不济也是在外面执行祓除咒灵的任务,而不是出现在这里——远离东京市区的五条家本家大宅。
“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和你的那些同学一起去大阪祓除咒灵吧?”
五条悟说话很少避嫌,所以对于他的行程以及他在外面经历了些什么,太宰治都从他和仆从还有五条家家主谈话中知道的一清二楚。虽然其中不乏有五条悟无聊时向他主动和他吐槽透露出来的,但是无所谓,既然五条悟都不避着他,那么太宰治也不怕让五条悟知道自己清楚这些事。
“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把你当成暗恋我,一刻也舍不得离开我的变态的。”
太宰治说完,唇角勾起一个温柔却拒人于千里的微笑。
五条悟伸出手,竖起两根食指抵住太宰治的唇角,将他上扬的唇角重新拉了下来。变成下撇的模样。
“这个表情更适合你。”
五条悟做完这一切,便趁着太宰治手中的《夫妇善哉》扇到自己脸上前,一个后翻跳到了院子中,走到放在靠墙的樱花树下的躺椅那懒洋洋的躺下。
“真是舒服啊~”
五条悟摘下了自己鼻梁上的墨镜,像条咸鱼般躺在躺椅上,望着头顶枝叶茂盛的樱花树树冠发呆。
“那个~”忽然,似乎是用余光瞥到了什么,五条悟抬起手,朝不远处路过长廊的仆从招了招手:“麻烦帮我拿瓶可乐过来嘛~“
“要冰的~谢谢~”
闻言的仆从朝五条悟点了点头,拐了个弯去帮五条悟拿他要的东西。
而另一边,坐在长廊上的太宰治则皱着眉,一脸嫌恶的用自己的大拇指指腹反复揉搓着嘴角,刚刚被五条悟的手碰过的地方。
“别在搓了,再搓就破了。”
和仆人说完话是五条悟换了个姿势,侧躺在躺椅上,姿势妖娆的看着坐在长廊上的太宰治,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不就碰了一下你嘛,至于如此?!”
“搞得就像我的手上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
太宰治闻言,依旧是那副眉头紧皱的模样。甚至像是还嫌不够似的在自己的衣服上搓了搓手。
“喂喂,你适合而止一点。”
五条悟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子,丢向了太宰治。
太宰治一个偏头,便躲过了五条悟丢过来的小石子。
“噼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击打声,大概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大的石子从门框上反弹到了一双木屐前。
端着一个圆盘的五条直子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了躺在樱花树下的躺椅上的五条悟,面无表情的道:“悟少爷,请不要乱丢垃圾……要是弄破了门上的和纸,我会很困恼的。”
“好的呢~”“
五条悟瞬间从躺椅上坐了起来,并双手合十,朝五条直子微微歪头,露出一个乖巧听话的笑容。
“我下一次一定注意,真是麻烦直子了,还特意让你跑一趟过来给我送饮料。”
“呵呵。”
太宰治冷笑一声,不知道是在嘲笑五条悟的装乖,还是在嘲笑他那副做作的样子。
“恶心。”
五条悟闻言,转过头,对着太宰治就是龇牙咧嘴,面露凶恶。似乎是在警告太宰治,说话注意点。
“哼。”
太宰治从喉咙底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转过头去不想看到这个惹人厌的大龄儿童。
而就在两人互相鄙夷对方的时候,五条直子端着圆盘走到了太宰治身边,膝盖弯曲触地,礼貌而又不失优雅的将盘中还在冒着冷气的玻璃杯放到了太宰治身边,并将太宰治身边空掉的茶杯拿走。
“那是我的可乐吧!”
一眼认出五条直子的给太宰治替换空掉的茶杯的饮品是什么的五条悟瘪了瘪嘴,委屈的道:“为什么要给那家伙?!直子你太偏心了!”
五条直子没有回答五条悟的话,而是站起身,端着圆盘绕路从另外一边重新走进了五条悟的院子,把他要的冰可乐给他。
“悟少爷,您又逃课了吗?”
五条直子在将五条悟要的冰可乐递过去的时候,随口一问。但是肯定的语气,却与疑问的话语完全相反。
显然,从小照顾五条悟长大的她,比太宰治更清楚五条悟那随心所欲的本性。
“家主今天在家休息,要是让他看到了你,只怕又是要一顿责罚。”
所以要是不想挨骂的话,还是赶紧回去上课吧。
五条直子没有把这后半句话说出来,而是端着圆盘,微微朝五条悟鞠了一躬,然后便转身准备离开,去做自己的事。留下五条悟拿着五条直子递给他的冰可乐,喝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不是……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是逃课回来的?”
五条悟委屈巴巴的用玻璃杯中的吸管戳着浮在表面的冰块。
他这么好的一个好学生,是会做出逃课那种事的人吗!为什么每个人看到他的第一句话都是——你今天是逃课了吗?
他看起来像是那种会逃课的学生吗!
“悟少爷。”
像是为了回复五条悟的委屈,五条直子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坐在躺椅上咬着吸管喝冰可乐的五条悟,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说——您以前逃过课去打电动的时候可不在少数。
“那是以前!”
五条悟用拳头抵在唇边,佯装咳嗽了两声,小声的为自己辩解道:“自从上了高专以后,我已经好久没有逃过课了。”
“这一点直子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等哪天我把杰带回来玩的时候问他!他可以给我作证。”
“哦——”
这一声是太宰治替五条直子回答的五条悟。
显然,他可不相信五条悟的鬼话。
没有逃课?怕不是拉着夏油杰一起逃课去打电动。
“你什么意思?”
五条悟再次转过头,表情凶狠的看着太宰治,并朝他举起了自己的拳头。
五条悟:揍你哦。
太宰治:呵。
两人的眼神对上的那一瞬间,火花直接在空气中噼里啪啦的燃烧了起来。
太宰治冷哼一声,一脸不屑的拿起了身旁的玻璃杯,就着吸管一口猛吸一口。
五条悟同样也眼不心不烦的把墨镜重新戴在了脸上,然后往后一趟,又恢复了自己懒散咸鱼的模样。
他今天之所以会回来的这么早,其实和前段时间庵歌姬的转学有关。
因为宣称受不了和他一组,庵歌姬在太宰治将自己的名字说出口后没多久,就转学去了京都府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也就是他们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姐妹校。
不过和东京的咒术高专不同的是,京都的咒术高专并没有东京咒术高专这么‘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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