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痛感迟钝
他陪太宰治站在天桥上,风有点冷,太宰治的发尖不住地摇晃。
见太宰治没有现在入场的想法,月城怜司揣手手发呆。
说起来他们为什么要在天桥见面?
“……要来了。”太宰治的声音低低散在风里。
月城怜司没有顺手把两亿元提过来,他有点意外。
一想对方也不是热情的人,就释然了。
纵观月城怜司所有被迫出声的事件,不难分析得出少年是个被动型行动者。
总归对方不会任由琴酒拿走两亿元作为恐怖活动的经费。
关于这一点,太宰治信心十足。
况且根据传来的情报来看,琴酒之后的动作肉眼可见地粗暴起来。
进一步佐证了太宰治的想法。
“什么?”月城怜司没听清。
警笛声隔着几条街遥遥传入耳中,他以为太宰治说的是警察。
月城怜司点了点头,“嗯,来了。”
他报的警。
太宰治无聊地等待他给少年准备的惊喜到位。
看着天桥下行人来来往往,少年纤长的手指搭在深色的栏杆上,格外显眼。
他右手中指指节有层薄薄的茧,是握笔的茧子。
太宰治摊开右手,绷带包裹下什么都看不到。
他的手上也有茧子,枪茧。
警笛声迫近,太宰治察觉到了不对,从栏杆旁直起身子。
追踪地图上,残党仍旧往这个方向走走停停。琴酒的路线也没出错。
但为什么警察也是朝这个方向来的?
“你做了什么?”太宰治托腮看向他。
如果他精心准备的烟花在最后哑火……
今天带了枪。太宰治赌气地想。
月城怜司不知道短短一瞬间,太宰治的想法天翻地覆。
他只觉得起风后降温了。
“凶杀案,报警。”他言简意赅地回答太宰治。
“……”太宰治一时兴起的杀意来得快,去的更快。
现在只剩下无语。
他猜到展开,月城怜司之前很明显对警察不感冒。
报警?
这在黑手党人眼里,完全不构成一个选项。
何况废物警察又怎么可能追到这里来?
太宰治的疑问在看到警车上下来的人后得到了解答——武装侦探社的江户川乱步。
路边突然窜出了一个人,是最后一个先代残党。
[这个残党竟然是异能者,在琴酒眼皮子底下换掉了两亿!骗过先代和森鸥外,苟王之王!(赞 6364)
#1:确实,整整五年,港黑没人知道他有异能。
#2:我更好奇,太宰的两亿飞了咋办?]
所以异能是真的?
月城怜司将目光聚焦到男人身上,左看右看,瞧不出什么区别。
月城怜司忍不住看了一眼太宰治,他有异能吗?他知道两亿被掉包了吗?
应该知道……吧?毕竟是剧本组呢。
感知到少年的视线,太宰治难得匀出一点耐心分给残党。
天台,琴酒找到了一处视野开阔适合架枪的地方。
满地的警察,看戏的黑手党——琴酒二话不说把一切帐算到太宰治和月城怜司头上。
江户川乱步下车,啃着一个可丽饼。
他看了一眼狼狈的男人,撇撇嘴,对身后的警察们说:“没救了。”
港黑和黑衣组织都要杀的人,与谢野晶子也救不回来。
江户川乱步的判决精准传到男人耳中,他惊恐地看向天桥上的人影。
飘扬的一截绷带昭示太宰治的身份。
与太宰治漆黑瞳孔对视的刹那,男人突然明白,他再也没有机会取得那五千亿了。
而黑衣组织,也早就错失良机。
“哈哈哈哈哈哈。”他突兀地笑出声来。
乌鸦军团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孩耍得团团转。
他的异能很鸡肋,把两亿元藏到附近的渡轮后,原本他应该盛着渡轮去柬埔寨避风。
风平浪静之后再回来拿五千亿。
现在什么都没了。
[两亿元在渡轮……等等,这艘轮船“帝爱集团”?噗——(赞 4W)
#1:不懂就问,层主为什么笑?
#2:他在笑残党是傻*,就算他混上这艘船,九成九被运到地下给帝爱集团挖矿两百年。]
帝爱集团是一个大型财团。
月城怜司经常在地铁站的广告牌,新干线的宣传上看到对方的名字。
只是不知道他们私底下竟然在做这种违法的勾当!
他报警的手蠢蠢欲动,但没有证据,只好作罢。
太宰治余光注意到月城怜司看向残党,估算了一下时间,狙击手再不开枪就来不及了。
风声一下子停了,一切都静谧下来。
随着太宰治低哑的声音,M24的子弹应声而出:“很有趣吧,不自量力的飞蛾也能越过生命拥抱死亡。”
脑浆随着太宰治华美的声音炸开。
评论没提到突如其来的死亡,月城怜司完全没有预料。
他正看着对方,猜测男人会被判几年。
毫无预兆地,血在月城怜司的视线下流了一地。
与先前有所准备不同,他瞳孔紧缩,来不及反应,切切实实目睹了一个生命的消亡。
心被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捏起,月城怜司感到心理上的呼吸困难。
他想起太宰治问他“看到了吗?”
月城怜司突然理解了,太宰治问的是他有没有看到残党的死亡。
太宰治偏过头,勾着唇角看向月城怜司。
近距离,他能看到月城怜司的瞳仁轻颤了一下。
少年淡漠地注视着,好似遮掩了多余的情绪波动,像刚刚掉入泥潭的星星,即将被染上好看的脏污颜色。
少年会为他人动容,但他依旧疏离地站在岸边当个看客,任由旁人在三途川里沉浮。
掩耳盗铃。
太宰治轻嗤一声。
“不开心吗?”太宰治细微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横滨不会再陷入混乱了,你不开心吗?
“……”
穷凶极恶者死亡。
或许他应该开心的。月城怜司想到。
但是他眼眶隐隐泛疼,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月城怜司其实是很少情绪剧烈波动的人,他很迟钝。
初中时被孤立了也没感觉,就这么独来独往了三年。
今天,他第一次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呢喃——
“我不喜欢。”月城怜司唇瓣微张,轻声说道。
太宰治双眼弯弯,少年太矛盾了。
想要港黑动手的人是他,烟花漂漂亮亮炸开了,不喜欢的也是他。
像只娇气的布偶猫,打翻主人辛辛苦苦赚的猫粮。
“你说得对,”太宰治说道,“死亡是一件无厘头的事,区别在于,我能掌控他人的死亡。”
而他的死亡由他掌控。
不是的,死亡都是被书写好了的命运。
月城怜司默默在心里反驳太宰治的近似冷酷的断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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