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见昀
他先找了个山下的旅馆住了一天，组织语言外加整理现在风剧情，想要一次性找那个拥有预言能力的家主问清楚。
成田雾这样想着，第二天他再次踏上了土御门家的大门。
不过他刚一来就感觉现在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在路上他看到了家族里的老人，询问道：“怎么感觉紧张兮兮的？有什么很厉害的妖怪出现了吗？”
老人深深看了他一眼，叹息道：“你快去见家主吧，时间快到了。”
什么时间快到了……不会是透漏太多天机被老天爷办了吧？！那个人不是很重视阴阳道什么的，不会说太多啊！
成田雾顿时一惊，赶紧跑了过去。
“土御门青岩！！！”
成田雾嗷的一嗓子赶到家主的房间，却看到某人好端端坐在地上，正撑着下巴看他。
成田雾喘着粗气，一看这人没事，顿时松了口气，指着他喊道：“你怎么回事？”
土御门青岩道：“你怎么回事？”
“是我在问你啊，你没看住诸伏景光，导致那些人根本没信白苏维翁杀了诸伏景光的这件事，你说的那些像神棍一样的话到现在也还没有彻底搞清楚，还有……”成田雾看了看四周，“鹦鹉呢？它也跑了？”
“鹦鹉在这。”
“在哪？你给它炖了？”
土御门皮笑肉不笑：“这像人话吗？”
成田雾半蹲在他面前：“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感觉你不对劲。”
依旧撑着下巴的土御门道：“你又想知道些什么？”
“……我不想打哑谜了，就一句话，你知道关于白夜��司这个人多少更深层的秘密？能告诉我多少？就这些！”
成田雾感觉这人不会好好说话，有点儿破罐子破摔，却突然听到他说：“全部，白夜��司这个人的事情我全都知道，甚至知道的比那些死神都多。”
成田雾睁大了眼睛，他毫不犹豫道：“别说模模糊糊的话了，告诉我。”
四周仿佛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有落叶被吹到走廊上的声音，有不远处的山泉流动的声音。
然后在这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中，穿着阴阳术狩衣的青年望着黑衣青年的身影，淡淡道：“你当然可以知道，因为白夜��司不用再成为人类了，我的使命也结束了，记忆刚好已经被钥匙打开了。”
“不用成为人类……等等他以前是死神？还是虚？还是什么？！”成田雾的大脑飞速转动。
不对啊，死神他们哪有重新转世这个设定，死神都是在尸魂界要么战死要么老死啊。
土御门青岩的眼神忽然有些复杂：“不是他。”
成田雾一愣：“啊？”
“是我哦，雾。”
一刹那间，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同时在成田雾身前与身后响起。
因为惊讶，成田雾的瞳孔几乎缩成了一点。
[恭喜玩家，开启隐藏任务：真相中的真相]
不得不说，白夜��司坑人有一手的，现在的氛围非常到位，系统的提示音非但没有打乱这个氛围，还让气氛更加凝重起来。
哪怕真相中的真相，也是白夜��司想让他们知道的。
成田雾看到自己眼前的男人的眼睛颜色突然发生了变化，原本普通的棕黑色双眼就在一眨眼间变成了熟悉的左金右黑。
土御门青岩的相貌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可他坐在那里看着成田雾的姿态，活脱脱就是另一个白夜��司！
成田雾猛地回头看去，见到了那个背后声音主人的真面目。
黑色的死神死霸装，白色的羽织……那样子分明是数年前源鹤声他们曾经在白夜��司的金色眼睛里见了一面的那个影子。
可那张脸……
“白夜老师？”成田雾喃喃着缓缓起身。
来人无波无澜堪称冷漠的望着他。
那个表情和白夜��司还有白苏维翁都不一样，不是白夜��司的虽然平板却总是能让人感觉到他在用心的，也不是白苏维翁那样充斥着算计和玩味的，现在说是一潭死水，可却又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和白夜��司不太相似的地方，大概是那个发型。
成田雾看看他，再看看依旧坐在那里的阴阳师：“这……这怎么回事？”
降谷零突然漫无目的的想到，白夜��司去成为白苏维翁的那天，他的头发是染回去的还是剪了那一缕挑染？
真神奇啊，他居然就这样直接变成了另一个人……
降谷零不知道自己和诸伏景光的卧底是不是在白夜��司的计划里的，估计是有打过预防针的吧，不然公安的那些人也不会这么轻易放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去那个地方。
确实也会不甘心啊，白夜��司一直都在和琴酒共享所有的秘密，却偏偏什么都没有告诉他们，就只是因为琴酒和他认识的更久吗？
降谷零还是像自己那个时候说的那样，他真的恨死白夜��司了，谁会想被隐瞒的死死的，结果重要的人却就在眼前的地方谋划着一步步走向死亡，最后连一句话都不愿意留给他们。
那是害怕说出几句话就会后悔？还是害怕听到他们的质问？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了？
什么都不知道，这些问题全都随着白夜��司的死变成了未解之谜。
……不是白夜��司，是白苏维翁。
这个身份必须一辈子焊接在白夜��司的面具上，摘下来了就是输了。
公安的那些人强制性的让降谷零他们休息两天，说着现在的组织在白夜��司生前的规划下，不管降谷零消失几天也不会不让他回去了的。
“当然要是按照白夜��司的构想，你和诸伏景光这辈子都不应该再踏入那里一步了，应该和波本还有苏格兰这两个身份告别的，现在是你死死抓着不放。”
降谷零听到宫村的这话愣了愣：“��司在这件事上到底是怎么想的？”
宫村没好气的道：“你那么聪明会不知道？”
顿了顿他似乎也察觉出来，降谷零像是真的不知道，满脸复杂道：“他最后都不和你们说话不也是吗？原本是想告诉你们，好好保护好他布置下的那些局面，继续保护这片土地吧，但是到最后他也还是说不出口，面对你们任何一个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后悔了吧，”宫村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过得够波折了，不想看你们也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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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就只是这么简单罢了。
那个心比铁石还硬，能把自身都算计到死的人，在最后关头不去守着他的枷锁了。
白夜��司是那片美丽景色的奴隶啊，可到最后不也还是短暂的把主人跑到脑后。
降谷零在家里的床上苏醒����他是被门铃声吵醒的，刚睁开眼睛之前那些断断续续的梦就被遗忘的差不多了。
现在这个家里只有降谷零自己，羽田秀吉已经成年他出去自己住了，世良真纯跟着她阿姨，剩下的那两人更不必说，但这对于降谷零来说只是回到了十一岁前的生活。
降谷零穿着拖鞋打开门：“阵平？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戴着墨镜的卷毛青年利落拿出酒瓶子：“喝不喝？”
“……”
降谷零学会喝酒还是白夜��司教的，似乎是因为他们五个小时候那次醉酒事件，白夜��司怕他们以后有什么事在外面喝多了，专门找了一天挨个把他们五个的酒量都测试了出来。
那天相当于是白夜��司一个人喝倒了他们五个，刚成年的五个人睡的昏天黑地，白夜��司一个人清醒的数了所有的酒瓶子。
现在想想这些事情也挺有意思的。
他们都不是喝完了会发酒疯的人，降谷零和松田阵平喝了酒，或是躺着或是靠在客厅沙发上，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躺着。
时钟的指针滴答滴答的运行着。
“我就是你喜欢��司，你这家伙，从你十三四岁我就看出来了，不要太明显。”
“你说的才离谱，我自己是在警察学校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的，还是因为同学的话……”
“哦，那我也是在警察学校，真巧啊。”
“完了，松田阵平，咱们喜欢一个人怎么办？”
“我感觉不止咱俩哎，是不是更糟糕了。”
降谷零想起曾经在横滨遇到的那些人，还有某些身边熟识的人，嘴角顿时抽了抽。
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些话，就在两个人逐渐不知道东西南北时，摘掉墨镜的松田阵平忽然道：“是不是要到饭点儿了？我不想吃千年前那个味儿的，零你趁着��司回来之前去做饭……吧……”
说着说着，松田阵平的声音突然消失了。
降谷零坐在地摊上，用玻璃杯撞了下酒瓶算是碰杯：“以后没有那个味道了。”
是啊，没有了来着。
本身他们也很多年都吃不到了。
安静了一会儿后，松田阵平突然笑了一声：“你感觉好吗？zero？”
“我说要是人回来了我吃一辈子那种味道的饭，这种flag能实现吗？”
松田阵平顿时笑了起来，降谷零也看着他无声的在笑，可是笑着笑着没过多久，两人的笑容就都消失了。
他们已经到了很难哭出来，又可以抽烟喝酒的年纪，但这样矛盾的是，都是能够自由控制自己身体的大人了，凭什么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可确实是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不然的话白夜��司早跑了。
松田阵平爬起来，和降谷零碰了下杯，像是自言自语般小声道：“没有第二次葬礼了啊。”
白夜��司的葬礼举办过了，白苏维翁的……琴酒倒也不知道会不会这么干，应该是不会吧。
兜兜转转，白夜��司还是那个死在四五年前的名字。
降谷零脑海里想着初见时伸出的那只手，想着和白夜��司一起走在开满了樱花的人行路上，想着那个人手把手的教会他的一切……又想到了见那个人的最后一面。
他无论如何都不后悔说他恨白夜��司，因为从另一方面来看，白夜��司确实是个混蛋。
然后他无论如何都在后悔的一件事，是没同一时间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