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叫宝
摇了摇手上的药膏, 他扭头问又从书房走来的费奥多尔,“要涂吗?”
“什么?”
“涂脖子上的咬伤。”我妻真也指了指脖子,他蛮不好意思地说, 小声说,“抱歉, 我在你脖子上咬的伤口这么严重,下次不会了。”
费奥多尔先是面色僵硬, 随后发现他和我妻真也的脑回路相反,面不改色拉好衣襟,“不用。”
“真的不用?”我妻真也有点怀疑。
“唔,”费奥多尔看着我妻真也举着药膏的手, 再从手看向对方的脸,浅棕色眼睛中的热心不似作伪。他扯起嘴角, 转换口风,“那就麻烦你了。”
我妻真也“咦”了一声,很快反应过来,走到费奥多尔的身旁,让对方弯下腰,这样他才可以勾到对方的脖子伤口涂抹药膏。
费奥多尔啧了一声,坐在沙发上,刚洗过澡发丝是湿润的,发尾的水滴滴答答滑落在伤口处。
我妻真也小心拨开那些发丝,挤出药膏在指尖,涂抹在湿润的皮肤上。
一股淡淡苦涩气息的味道传来。
费奥多尔嗅到这个气息不似之前为我妻真也涂抹祛疤膏的气息,他正问出口时,我妻真也身体前倾露出了白细的腰,他看了两眼又转过头。
直到最后,我妻真也点头满意道:“好了。”
费奥多尔站起身,径直向着书房走。
我妻真也拿着药膏放到抽屉中,疑惑,“为什么清凉消炎药膏的气味是苦的?”
“……这个药膏的功能是什么?”费奥多尔听闻嘴角的笑有点挂不住。
看见费奥多尔的表情,我妻真也他又将药膏拿出来看了一眼,犹豫着念出来:“清凉?消炎?消肿?”
后退一步,又小心看了一眼费奥多尔,将手背到身后,赤着的脚捻了捻棕灰色的地毯,“我拿错药膏了吗?我看到它还剩很多,以为它是新拆封没多久的。”
不,它不是新拆封的,它只是使用频率很少罢了。
费奥多尔恢复状态,“没拿错。”
将那管药膏从我妻真也手中拿走,他又说,“这个也具有消炎功能,没使用错。”
我妻真也露出笑容,“那太好了。”他目光落在药膏上,又好奇问费奥多尔,“你要拿着它去哪里,你哪里又受伤了吗。”
费奥多尔将拿着它的手放在身后,笑容僵了僵,注意到我妻真也重看N遍的电影又到了高潮部分,“露比发现费奥卡和拜尔曾经是情侣了。”
露比是电影女主角,费奥卡是男主角,拜尔是费奥卡的前男友。
我妻真也闻言,眼睛一亮,盘腿坐在电视机前守着他最喜欢的桥段发生。
费奥多尔从背影看,是松了一口气。
大概是野口平事情发生的一周后。
正值傍晚六点钟。
我妻真也下班回出租屋的路上,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伊万今天有事要去处理,只能费奥多尔去开车。
在红路灯前,费奥多尔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周围的车辆越来越拥挤。
正捧着掌心电脑处理文件的我妻真也抬起头,他从车窗看了一眼,“车好多啊。”
费奥多尔握着方向盘的另一只手忽然紧了紧,他踹开车门,将还在状态外的我妻真也一把捞起,随后抱着我妻真也翻滚,直到翻滚到马路旁的草坪上才停下。
我妻真也呸呸掉嘴中不小心迟到的草,他身下还压着费奥多尔,“怎么回事。”
他嘴巴张大,费奥多尔捂住他的眼睛。
他们原先正坐的车发生了爆炸。
轰隆一声巨响,伴随着浓烟与汽油的气息。
以他们的那辆车为圆心,距离相近的车也不能避免遭殃。
费奥多尔拥住不住颤抖的他,拧眉说,“这里恐怕还有埋伏刺杀你的人,我们先离开这里。”
我妻真也推开他,就要向事故中心走,“旁边的车子里还有人。”
费奥多尔拉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着不理解。他一向冷情,理解不了我妻真也为什么会因为野口平害死数十条人命,而不选择最有利的处理方法,也理解不了为什么现在的情境,我妻真也要去燃烧着的车辆中去救人。
在他的分析中,我妻真也身体很废很弱,而那些的车辆随时可能爆炸,我妻真也有极大的可能性会丧命其中。
“你应该选择离开。”费奥多尔冷声说。
“我不能走。”
外围的车主因为爆炸的发生而恐慌,纷纷弃车而逃,只有最内圈的两辆车主因为安全带而无法离开。
我妻真也成了逃难的人中,唯一的一个逆行者。
快要到了,越到里面温度越高,浓烟也越来越多。咖啡店的记忆再次袭来,我妻真也害怕到双臂颤抖,但是他还是在向里面走,他想,应该还来得及。
如果再有人因为他的牵扯而死亡,他的眼中流出泪。
像断了线的珠子打在地面上。
一双手按住他的肩,不允许他再向前走。
费奥多尔说:“你去找个距离远的安全位置,那两个人我来救。”
我妻真也想说什么,费奥多尔捏住他的嘴,“我不会免费救他们,要收你的利息。”
“出去。”
因为这次的事故发生更大,两三分钟,消防队伍很快就过来了。
在消防车的声音响起时,我妻真也还未看见费奥多尔的身影。
他害怕到咬着指尖,嘴中尝到了血腥味,费奥多尔是出事了吗?
他害怕无辜的人因为他而死去,不想背负心理负担,可是他也害怕费奥多尔因为他而死去。
尽管费奥多尔对他说有谎言。
不会不会,他慌张着重复着安慰自己,费奥多尔是异能力者,不会出事的。
剧情不会让费奥多尔提前死亡的。
尽管这样想着,在看到费奥多尔一手一个,拎着两个上班族中年男人从燃烧着的车群中走出来,他瘪了瘪嘴,心头有股难受的感觉。
将两个昏迷的中年男人随手丢到一旁的草地,一会儿救护人员搜寻现场时看到就会带走他们。
费奥多尔这才看向我妻真也,他的语气中带着不悦,冷冷道,“我不是说让你走远点。”
我妻真也扑到他身上,摸摸他的脑袋,胳膊,小腹,“受伤了吗?你的披风烧了好大一块,头发黑黑的,你快脱了衣服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费奥多尔接住他,怀里的人身体依旧在微微颤抖。他接下来的冷话说不出了,因为我妻真也距离燃烧现场太近而产生的不悦一扫而空。
他带着灰尘的手扫去我妻真也脸上的泪,随后发现一个足够让他震惊的事实。
他第一次在我妻真也的眼中发现了自己。
不同以从前的担心以及关心。
这种难度的救人对费奥多尔来说易如反掌,他不关心是否救人,也不关心救的人是死是活,这些都无法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都不会被他放在眼中。
但是现在,他却因为我妻真也对他的转变而产生了震惊,以及心中不自觉产生的甜蜜。
他嘴角勾起惯常的微笑,“我没有受伤,只不过是头有点晕罢了。”
果然,在他的意料中,我妻真也的神色着急,扯着费奥多尔就要向医院的方向去,哽咽,“去找医生。”
费奥多尔状若无力的靠在我妻真也肩上,他低咳一声,掩住笑意,扭头是鼻尖碰到我妻真也的脖子,闻到了夜间伴他入眠的淡淡香气。
在北欧时,在逃避国际异能力者组织的追踪抓捕最初之际,曾寻找过类似于我妻真也身上香味的香水。
但可惜,就算抓来了世界上最有才华的调香师,也无法调制出和我妻真也身上香味一模一样的香水。
调香师的回答让费奥多尔的愤怒达到顶峰,他怒极反笑,带给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压抑窒息感。
回忆起这件事,费奥多尔出声,“你用的是什么香水?”
“没用。”
费奥多尔不再说话,一年之后,到了他给我妻真也留在横滨的最后期限,他要将我妻真也带到北欧的基地,他要让在基地为我妻真也打造的、除了他再无人能随意进出的屋子充满这股香气。
到了医院,无病治病。
医生看着健康到不行的费奥多尔,“你很健康。呃,那我给你开点药?”
费奥多尔满意:“多谢。”
我妻真也听闻咬着伤痕累累的指尖,大大的眼睛盯着医生,竟然让医生感觉到了一丝古怪,“医生先生,你再看看他,他真的不用打针治疗吗?”
费奥多尔将他的手从嘴中抽出,看着指尖大大小小的伤口,
“我妻真也。”
若是以往,我妻真也肯定知道费奥多尔现在的情绪充满不虞,直接叫出“我妻真也”这四个字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我妻真也不管这个,他依旧在追问医生,似乎要医生一遍遍的回复才能明白,才能安心,“他吸了很多很多的浓烟,真的不要打针吗?他真的不会有生命危险吗?”
看着漂亮的白发少年一遍遍的追问,医生对费奥多尔提议说,“你们是朋友关系吗?我想为他诊断治疗一下。”
第86章 他是想报复他[结尾增加剧情]
我妻真也将手抽回, 手上残留着费奥多尔的体温,就像费奥多尔的手仍包裹着他的手背。
他不自觉勾勾指尖,裂开了指尖的伤口,摇头对医生说:“我没病。”
费奥多尔发现我妻真也的身体一直保留着细微的颤抖, 他目光幽暗, 面上却浅笑一下, 在我妻真也愣神期间, 抬手将我妻真也按坐在椅子。
我妻真也继续摇头,他想摆开费奥多尔森*晚*整*理放在他肩膀上的双手, “我没病。”
怎么也摆脱不开那双手,他额头出现汗珠, 眉毛蹙起,抬起头央求看着费奥多尔, “哥哥, 你别抓着我,我们离开吧,我讨厌医院。”
医生看到这幅场景, 对费奥多尔说,“这……他今天厌医情绪有点严重, 可以等到他的情绪缓和之后再过来一趟。”
看见我妻真也又要将手指伸进嘴中啮咬后,费奥多尔掐开他的嘴, 将自己的手指替换放进去,指尖湿热伴着疼痛,他面无表情用手指在里面搅了搅。
“我们要就医,就今天。”费奥多尔说。
诊断结果出来了。
惊吓引起的应激性颤抖外加高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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