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 第177章

那天之后，七海就没见过五条悟等一行人了，他们在车站与自己跟萩原研二告别，理由也很无厘头。

五条悟说：“我们就先撤了，最近自不量力的渣滓越来越多，都集中在东京，研二跟娜娜明实在是太弱了，碰见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悟大人可没空保护你们。”

七海没太听懂他的话，倒是研二深吸一口气说：“你们要加倍小心。”

夏油杰跟硝子也是一派轻松写意，五条悟笑嘻嘻地挥手：“我们仨在一起就是最强的，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拜拜啦。”

随后一溜烟地跑走了。

在萩原研二的联络下，当天晚上，东京监督局的人火速上门拜访，他们向七海的父母清晰地解释了咒力局的性质，并诉说了小咒术师在外会遭遇的危险。

最后敲定了，平日里正常上学，周末与下学时间由监督局派出辅助监督，对七海进行基础教育的方案。

七海也因其小咒术师的身份拥有了与警视厅成员相同等级的编制，也就是说他小小年纪就享受着国家公务员的待遇。

听监督会介绍说，在升学上小咒术师也是有优势的，在咒术界的关东势力被警视厅与异能特务科撕扯下一块肉后，咒术师与被挖掘者的待遇好了不少，按照规章制度，比殉职警视厅成员子女还要高一大截呢。

天花乱坠的补贴待遇让七海的家里人惊讶且满意，七海本人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他忽地想起逃课三人组，问起五条悟他们的消息来。

他说：“发现我的三名前辈似过着截然不同的日子，这是咒术界教育的一部分吗？”

“三名前辈？”听见辅助监督的问句，才意识到恐怕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呢，萩原研二并未添油加醋，提五条悟他们的名字。

“是夏油前辈、五条前辈跟家入前辈。”起码这时有老老实实用上敬语。

然后发现，辅助监督的脸裂了。

七海：？

第097章 （重写）

起先, 七海不明五条悟等三人大名的功力，只看辅助监督浑浑噩噩地走了，他蹙眉回忆, 对方是何时开始走神的，一想，好像是提到三人的名字。

这时的七海依旧没有多想，只以为这仨是混世魔王，咒术界的问题学生, 大名鼎鼎到一小小的公务员都听说过。

但等次日，本以为过几日才会来的监督局官员们粉墨登场, 细究他们的成分，有警视厅的、有异能特务科的、有窗的、甚至还有五条家的。一堆人簇拥在七海家门口，看他们的脸，多写着趾高气昂, 那身穿搭不说贵气逼人吧, 也是很古朴的。

七海的父母吓了一大跳, 估摸着你说咒术界人再少吧，要如此兴师动众吗？尤其来的这些, 看上去都是大人物, 挺吓人的。

总之迎进家门, 也就昨日来的辅助监督硬撑着跟他父母补充了一些优待，跟昨天说的大同小异, 勉强说完后，那些一看就不应在这的大人物将七海建人围了个团团转，开始提问。

“你什么时候遇见五条悟的？”

“最后一次看见他们是什么时候？”

“你的术式是什么, 为什么会找上你呢？”

“他们在东京的落脚点是？”

问题围绕着夏油杰、五条悟跟家入硝子，七海建人又不傻, 能看不出这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吗？他隐有些担心他们对三人组不利，可看问的问题，总归不是什么重要的，答也就答了。

“第一次遇见他们是一周前，在学校门口被五条前辈他们堵住了，我不知道他们为何会找上我，在东京的住处一概不知，术式是十划咒法瓦落瓦落，这也是五条前辈告诉我的，我本人并没有动用过。”

听见是不怎么强的十划咒法，人们的热情消散了一大半，尤其从他口中问不到三人组的情报，就如同潮水一般退却了，只对辅助监督敷衍地说：“剩下就交给你了，九条。”

九条是昨日听说五条悟等人的存在后脸开裂的那一位。

他看上去全然是社畜的模样，唯唯诺诺、形容枯槁，一身西装哪里有气宇轩昂的感觉呢，甚至有点空荡。

等人走完后，七海忍不住问了：“前辈们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吗？”

名为九条的监督一脸难评的神色，他有些局促地说：“这……他们跟寻常人是不一样的。”考虑到七海即将步入咒术界，又跟三人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他知道的实在不算什么机密，说说也无所谓吧。

“五条悟、夏油杰与家入硝子，以天分来说，应该称他们为大人吧。”用了最高规格的敬称，“关于他们的身份，涉及的概念比较多，我说一个最容易被理解的。”

“昨日跟七海君说过，咒术界的分级，最强为特级咒术师，目前咒术界的正式特级咒术师只有一位。”

七海建人点头道：“您昨天说过。”

“但是，五条君与夏油君，他们应有与特级咒术师相当的实力，家入君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强大，在咒术界独一无二。”

七海皱眉问：“咒术界的成年人呢？”他还是个孩子，却也知道断没有让孩子成为最强者的道理，最强是保护伞，是头顶上遮风挡雨的天，这不就意味着，他们要去面对最强的、恶心的咒灵了吗？

九条是出生平民的监督，他本就看不惯咒术界的种种，可社畜是没有资格抱怨的，他叹了口气道：“七海君，咒术界的规律跟寻常社会不同，强弱并不是随年龄划分的，一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强者，还有些人即便经受再多的磨练，也会受到体质、咒力量与术式的限制，注定无法站到台前。”

“他们仨是天资纵横的类型，是不世出的天才。”

七海问：“所以才会……逃课？”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夏油君与硝子君先前受到隐秘的保护，眼下流至东京，是成长到不需要保护的地步了吧。”

“逃课与否是我们无法控制的。”

实际上，监管机构根本拿强大的咒术师没有办法，是服从管理，为了国民的安危祓除咒灵，还是像九十九由基一样在海外游荡不做任务，甚至是跳反到诅咒师阵营，这一切都不是他们能决定的。

出于善意，他劝说道：“好好考虑一下吧，七海君，咒术界是一个非常畸形的地方。”

“这里的一切都不能用常理推断。”

……

虽然但是，七海建人义无反顾地接受了咒术界的保护与教导。

首先，从个人安危的角度来看，他是必须学会控制咒力祓除咒灵的，七海建人不能保证自己的运气每次都那么好，遇见二级咒灵时有英雄从天而降，他必须学会对付那些咒灵，或者避开他们。

已经问过监督局的人了，咒术界是缺人手，却也不会强买强卖，如果他后期退出咒术界，监督局的人是不会阻拦的。

其次，七海建人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他并不能心安理得地放任咒灵，让他们残害普通百姓，尤其知道每年全国有近万人死于咒灵之手。

之后则是出于社会关系。

星期一七海建人回到学校，敏锐地察觉到不一般的空气，龟岛且不用说，甚至没跟七海打招呼，只是眼神闪烁地看向他，小林倒是来问了几声，找补似的询问七海是不是家里居然出了什么事，即便他们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看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他在小林家忽然发了狂，像臆症一样地逃跑了，这不同寻常的举动看在小林跟龟岛眼中，是十足的怪人，尤其小林又致电班主任关注七海，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这是咒术师无法融入普通人世界的最大障碍，他们眼中的世界是不同的。

面对小林的关切，七海只是淡淡说：“那天忽然想起家中有急事，临时离开，真是抱歉，小林。”后者当然说没关系了。

之后又对小林如谶语般地提醒道：“无论遇见什么事，有多大的压力，都不要让负面情绪主导你，小林。那会带来一些危险。”

他在听完诅咒之子的定义后，明白眼前的同学是个看似优雅实际上一肚子负能量的人，五条悟说她有致死量的烦恼，快把自己逼疯了。

七海非圣人，他只是一个同龄的小学生，也不能去帮家境优渥的小林找心理医生，只能提点且关心。

小林却不买账，她像被戳中了心事，又像被陡然撕下一层惨白的假面，脸色难看极了。自己知道自己的状态，却以为隐瞒得很好，尤其她的自尊心很高，无法接受被戳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七海同学。”一下子跑远了。

七海建人只能在心中叹气。

他与大多数同学都是泛泛之交，离开小林与龟岛后充其量小组作业更难完成，又因七海的能力出色，总能找到新的小组。

至于那些风言风语，同学不相信的居多，因他评价实在是太好了。

在这三点一线的生活中，七海偶尔会觉得有点孤单，了解他眼中世界的人太少了，他与常人间有一层隔阂。

时间又过去几周，这段时间内，三人组没谁联系他，他们匆匆闯入七海的生活，又匆匆离去，与九条监督见面时也不知没问过三人的动向，更是一无所获。

九条说：“按照升学流程，假设未来七海同学升入东京高专，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同学，那时就会在一起了。”

又无奈笑道：“可他们也不一定会加入高专。”

谁都知道，五条悟、夏油杰与家入硝子是叛逆分子，他们与关东咒术界的力量以及五条家在东京玩躲猫猫，没人能抓到他们。

这也证明了六眼应用之熟练，在闪避人上技能点满了。

七海本以为自己没有见他们的机会，却不曾想到，下一回见面，竟目睹了一场诅咒师的暗杀。

那是在一月一日，七海才与家里人进行新年参拜，他的外公是丹麦人，母亲却在日本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父亲是土生土长的日本人，新年第一天，会到浅草寺参拜。

真是人山人海，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在这样密集的人群中胆大包天的诅咒师试图对三人组进行一场别开生面的暗杀，两亿三千万的悬赏总额能让诅咒师铤而走险，尤其他们认为，那么多的普通人会削弱他们的实力。

*

2018年，东京校。

七海建人以平静的口吻叙述道：“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对五条悟、夏油前辈、家入前辈产生了错觉，认为他们是强大而可靠的前辈。”

“正是因为他们当时强大而可靠的英雄表现。”

虎杖举手：“现在呢，娜娜明。”

七海说：“咒术界就是狗屎。”

第098章 （重写）

年末的最后一件好事是发现天内理子的踪迹。

理子幼年时信息被存得很好, 也就是在天元急着与星浆体同化才暴露了，夏油杰他们在东京呆了近四个月，吃喝玩乐的同时地毯式搜索, 才发现了小理子的踪迹。

她在一所不出名的十二年制天主教式女校，过着平平无奇的校园生活，身边配一名约有二级术师战斗力的女仆。

在如何踢翻理子的便当上，三人略有些抓马，她死得太早了, 描述又太少，他们没什么头绪, 最后只能快刀斩乱麻地说：“这样，小理子不是被甚尔呯的一枪干掉了吗，送她一个御守就行了，以及会被枪干掉, 她的体质也太弱了吧。”

猩猩回战, 一级咒术师都不畏惧枪弹。

夏油杰叹了一口气：“说得太容易了, 悟，理子不是甚尔, 咱们根本不认识, 又怎能让她接受陌生人的好意呢？”

正值夜晚, 三人聚在一户建的客厅做未来规划，硝子盘腿深陷在单人沙发中, 杰才冲了一把热水澡，发尾末梢垂着细密的小水珠，一滴一滴, 深入搭在脖颈处的毛巾中。

五条悟拆了一大包薯片大快朵颐，脸颊鼓胀, 像一只可爱的河豚，他去繁就简道：“既然这样，跟理子成为朋友就行了。”

大刀阔斧地决定了：“明天就去校门口堵她。”

硝子头也没抬道：“还是算了吧。”否定完后才看向五条悟，她半耷拉着眼皮，一副懒散模样，“堵娜娜明时被当成不良，找才三四年级的小女生，说不定会把人吓哭哦。”

她中肯地提出意见：“就算找人，也应该让杰去才对，他可比你讨女生喜欢多了。”

五条悟跟夏油杰齐刷刷看向硝子，视线比刀剑刃反射的冷光还要锐利，本来，五条悟的关注点为何杰比自己更讨女生喜欢，逼逼叨叨说一大堆，可此时，他们异口同声地问：

“硝子，你刚才叫杰什么？”

“硝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硝子咂巴嘴，发出响亮的、有点嫌弃的弹舌音，她甚至没看五条悟跟夏油杰，是害羞了吗？躲避他们的视线吗？还是单纯不想与小学鸡说话？

“我说杰，su—gu—ru—，杰。”硝子说，“真是，你们俩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以我们的关系以名字相称也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