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君还好吗 第230章

作者:浮云素 标签: 综漫 文野 咒回 柯南 正剧 BL同人

硝子稍微好点,她还能坐在原地听这群人对话。

夏油杰言简意赅地解释了,说了下两姐妹在禅院的遭遇,总之就是过着狗都不如的生活,又闹出了不知警察为何的地狱笑话,小惠听不下去想要帮助他们,在自己的建议下跟直毘人直接要了她们,然后对方爽快点头只给了俩孩子半小时打包时间把人直接送出家门。

夏油杰是这样说的:“不方便的话,将孩子放在盘星教也可以,我们那儿有许多具有咒术师天赋的孩子,应该与她们合得来。”

他的话还算实在,但听在除了美久以外的人耳中都有点虚伪,五条悟想杰就是这样,像一只笑眯眯的黑狐狸,硝子则在心中点评好一手以退为进!

禅院甚尔不想挣扎,他现在就一个想法,隔天演武场见,是必须把给他找麻烦的小鬼打一顿的。

果然美久说:“住在我家就可以了,先前还担心小惠一个人孤单,真依真希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她干脆吩咐甚尔,“不是还有两个空房间吗,帮她们收拾出来吧,对了,得先问问她们是想住在一起还是单独住。”

美久出生战争年代的孤儿院,对她来说只养育小惠一个才是难题呢,她就不知道什么叫独生子女。

“啊对了,还要跟她们的妈妈打电话才行。”

三下五除二,把真希她们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甚尔好不容易插话,他说:“无所谓,那种地方的女人,对孩子被送走不会有什么反应,又是双胞胎的女孩儿,还有一个干脆是普通人。”

恐怕大多数禅院都是这么想的。

美久却以手为刀,在甚尔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一记,疼是肯定不疼的,就是把他的头发压扁了。

美久说:“甚尔你还真一点都不懂妈妈的心啊。”

“可不要太异化你出生的地方啊甚尔,真希真依的妈妈很可怜。”她如此说,“连女儿被夺走的哀伤都不得以宣泄,一定很痛苦吧。”

*

游戏房内,真依、真希跟小惠面面相觑。

这对面容肖似的姐弟在一块十分尴尬,真依是有些怕小惠的,倒不是说怕比自己还小点的三头身娃娃,她怕的是禅院家的男子、特权阶级、众人希冀多年的十种影法术。

小惠身上的标签委实让她恐惧,于是总躲在真希身后。

真希呢,也没什么好说的,让惠把真依带走只是随口一说,谁能想到真成了呢?不仅成了,还把自己带走了。

她甚至有点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走?

惠呢,本身就是不大善于交际的性子,又深知这俩姐妹日子过得不好,在原地呆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憋了好一会儿开口说:“看动感超人吗?”

真希肯定问:“什么是动感超人。”

她们连警察都不知为何物,怎会知道动感超人呢?

小惠的词汇量不足以支撑他解释,总之就是一种动画片,小孩子们都爱看,他干脆板着一张小脸打开电视,正好遇复播,动感超人颇具节奏感的音乐响彻房间,胆子最小的真依都被吸引住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美久喊他们仨下去吃饭时,已排排坐,毫无芥蒂地坐一排看电视了。

*

晚餐吃的是咖喱,套着与其健硕身材不合身围裙的禅院甚尔将铸铁锅端到桌上,看向主动拉开高背椅的五条悟等人说:“你们怎么还没走。”

五条悟跟硝子的脸都是圆钝的Q版,五条悟长着三瓣嘴,而硝子则没听见似的咬金属勺子。

Q版五条悟说:“别这么说嘛,甚尔桑,我们可是把杰留下来帮忙了。”

说着,夏油杰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拿了一碟堆好饭的盘子,放在众人的面前。

硝子一边要勺子一边小声道:“来都来了,蹭一顿再走。”

“呐,对吧,杰。”这颇有高中女生味的“呐”,一听就是五条悟发出来的。

夏油杰侧身,躲过了五条悟的wink。

五条悟龇牙:“喂!”

晚餐时,夏油杰有注意观察禅院姐妹,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动感超人破冰,她们已经放松了不少,可未来几天还是得多照看,盘星教中有些出身世家的咒术师孩童,都出现了不同等级的社会适应不良,盲目将她们投入幼稚园,或许会出现地域笑话。

但是……

看她们奋力与咖喱战斗的模样,夏油杰想:应该会不错吧,未来的生活。

第274章

夏油杰、五条悟、家入硝子走了, 美久将残留污渍的餐盘送进水池,本说由自己来洗,甚尔根本不给她机会, 直接将人推出厨房,仿佛这儿是他的领地。

真依吃了顿咖喱,四肢百骸都温暖了,甚尔跟美久的动作忽然惊醒她,让她一股脑从椅子上跳下来, 来到美久的腿边询问:“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呢?”

她在禅院家是打工崽,擦地端盘子什么不会做?母亲带着她们做, 美其名曰——修行。

真希多少也受到些感染,即便她很反叛,叫嚣着“为什么只有女人才要做这种活计”,还是会跟着一起干。

于是沉默地站在真依边上。

此时最坐立不安地绝对是惠, 美久跟甚尔是从小开始劳作没错, 却不要求自己的独子也一样, 不如说如果惠过得跟他们一样辛苦,证明时代是一点进步也没有的, 美久她组建家庭、努力工作, 为的可不是让小惠打工。

于是他就没干什么家务, 哦,真说的话, 遛狗算一个。

他看真希真依表态,大写地坐立不安,也从椅子上跳下来, 站在两人边上,用行动告诉在场人, 我也要一起。

真依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小惠,这眼神自他们仨一起看动感超人后就没出现过,她此时就一个想法:怎么能让十影干这种事呢?

美久留在外面对付三小只,她诧异极了,又极快地想到化解的法子,总之先蹲下,跟三个人视线齐平,首先解释说:“我们家可不会让五岁的孩子做家务,起码也要到上小学才可以啊。”

然后说:“不过,我有个任务交给你们。”

听说有任务,真依潜意识里松口气,对她来说,没有任务才是异常的,让她不适应的。

她小声说:“我会做好的。”

还没有听是什么任务,就笃定自己可以啦。

美久将手机递给真依。

真依:?

“给你们的妈妈打电话报平安吧。”她说。

*

甚尔打的是直毘人的电话,不好意思,除却直毘人,禅院家的都是混蛋,他肯定不会联络。

直毘人接到甚尔的电话也很奇怪,难道说惠出了什么事?不应该,他从禅院家离开时还好好的。

哦,是不是骂自己给惠下套,又把人送去?好吧,以甚尔的性格,把真希真依退回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多个想法,当然,也只是想想,现实是直毘人很快接通电话,直言道:“喂,有什么事?”

甚尔接下来的话就让他诧异了。

“这对双胞胎是哪家的?”

甚尔还没得到答案呢,就迫不及待说下一句,好吧,事实上对他来说真希真依来自哪家并不重要,于是他接着问:“算了,无所谓,让她们的母亲来说话。”

直毘人:“?”

“她们是扇的女儿。”

这句话说完,甚尔也嗤笑了,好吧,谁都知道他是个极端重男轻女人,过分看重术式,对了,昨天还把他暴打一顿,想不到今天女儿就来了。

“那种事无所谓。”他说,“给扇的妻子。”

*

木偶般的女人优雅而快速地赶来。

她端庄、年轻、美丽,禅院家的女人大多如此,但即便美,也是静态的、像一幅画似的美,仔细看看,她的眼神波澜不惊,表情也没有变化。

下午忽然被通知女儿们将离开她,送往一辈子不曾去过的东京的城市时,她也是如此,没什么反应,只是驯服地低下头,为她们收拾了有限的行李。

走的时候没有嘱托,没有道别,她见到女儿了吗?真希跟真依是没有看见母亲的,她们忽然被家中侍从提溜过来,塞了两个包袱,就直接走啦!

或许女人看见了女儿的背影,但也只是躲在障子门后的一瞥,好像看见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单看这些,很难说禅院家的女人有情感,她们更像是某种有别于人的生物,被驯化成为这庞大家族的一部分,像螺丝钉、像家具,就不像个人。

可你说这是与生俱来的吗?又不是,否则为何真依与真希拥有如此外露的情感呢?由此看来,她们分明是被塑造成这样的。

她像一抹幽灵,行走在禅院家的走廊上,踮着脚尖,不露一点儿声响,等来到直毘人的房门外,又端端正正地跪下,抚平衣摆上的每一丝褶皱,恭敬地出声道:“家主。”

直毘人是无所谓的,大咧咧道:“进来。”

等她推门进来了,直毘人仿佛想说两句话,譬如叫一下她的名字,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知道她是扇的妻子。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这不是很正常的吗,禅院家的人那么多,哪怕是他也不是每个人都认识的,一些沉默的仆从兢兢业业地工作着,却不为人所知,术师的妻子也是如此,她们不怎么抛头露面,哪怕生下有才能的孩子,也只能成为“XX的母亲”一类的附属品,从不拥有自己的名字。

直毘人言简意赅道:“她们已经到横滨了,刚从家打电话来,说要给孩子的父母报平安,扇正在东京的医院救治,还没回来,只能喊你来。”重点是对方指名要跟妈妈联络,哪怕打电话给扇,他也不会想听见耻辱的女儿的声音吧。

女人依旧没出声,只把手机接过去。

她当然会使用手机,她毕竟不是个孩子,偶需跟外界联络,当然了,绝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宅门内。

“妈妈。”最先入耳的是真希有些拘谨的声音,她不是那么擅长跟母亲对话,毕竟她看不见咒灵,没有做术师的潜能,她诞生后,禅院扇从来都对她不闻不问,母亲也似乎更爱真依。

那是当然的,若说禅院家的女人本就过得不好,她的存在只会让母亲的生活雪上加霜。

至于为什么不是与她关系更好的真依拨电话,那是因为她是姐姐,对双胞胎来说,跟母亲报平安是个新鲜东西,她们这通电话上来又是打给直毘人的,对孩子来说足够她们紧张啦,这让人紧张的事儿,应当由她来尝试,确定安全后才轮到妹妹。

“真希。”平静的、没有一点儿波澜的女声。

真希的心立刻平静下来,看吧,果然是平时的妈妈,她甚至不想称为妈妈,太亲昵了,叫母亲还差不多。

又带了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恐怕在她跟美久对话,见识到原来世界上也是有这样的母亲时,对自己的妈妈也怀揣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就好像跟对方说的一样,她会期待自己报平安似的。

现在希望落空了,她也认清了,果然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啊。

“我们……”她只准备公式化地报备一下,说自己跟真依到横滨了,她们吃了饭云云,可母亲根本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好像是迫不及待打断了一样。

用她没有起伏的,冷冰冰的语调道:“真希,要听话。”

真希,要听话。

这句话像一桶冰水,从真希头上劈头盖脸地浇下来,熄灭了她心头跃动的小火苗。

她的记忆回闪,想到了无数场景,譬如被比她年纪大点的孩子,那群烂人男孩儿打得鼻青脸肿时,母亲一边擦膏药一边冷冷地诘问:“你为什么要去惹他们呢,真希,要听话。”

于是她连一点儿说话的欲望都没有了,蹙眉,外人看来,她浑身上下的尖刺都竖起来了,迫不及待地将手机扔到真依手上道:“给你。”

一句话都不想说。

真依早就习惯了姐姐跟母亲的相处模式,她乖乖接过手机,充当母亲与姐姐间的话事人。

“摩西摩西,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