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素
五条悟应激了,想到是他跟“那个杰”一起拍的,他身上像有一万只小蚂蚁在爬,张嘴道:“干嘛,节假日逛街不行吗?”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大长老还没说话呢!
哲长老在心中想,跟吃枪子儿似的,该是跟恋人吵架了,这要不是照片上的女人,反应能那么大?
他说:“您去哪里是您的自由,我想说的是,那位长发的跟您长相肖似的少女,您知道她来源于哪一支对吗?”
禅院家给出的话是那是五条悟的胞妹,五条家遮掩这么多年是有何居心,还说有人看见她跟五条悟极其默契,像从小一起长大的。
哲长老都按下不表,等五条悟说。
五条悟脑筋转得多快,他感情上迟钝,大事却拎得清,平行世界是不能暴露的,让满脑子龌龊思想的老橘子们知道,都不知道会怎样为难性转体!
他一口咬死:“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又说,“我上课正忙,挂了。”随后不等对方回复,直接把电话掐断了。
五条本家的哲长老抬眼看不远处的西洋座钟,是上个世纪的遗物了,在五条家服役不知多少年,现在不是午休时间吗,上什么课?
他只是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五条悟在左言他顾,也不想让自己知道那女孩儿的消息。
哎,这就是五条悟的任性之处了,分明是家族的大事,却不愿意透露,但也能理解,是六眼缔造跟庇护五条家的千年辉煌,他们只是从天才指缝漏出的黄金中汲取养分,又怎能指望高高在上的强者全身心地奉献?
他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要去东京,首先要把逃到东京的家族人盘点一番才行啊!
……
次日。
在熟悉的时间,夜蛾正道踏入班级,推门口脱口而出:“你们还没和好?”惊讶极了。
他开始有点担心了,这不像寻常。
五条悟跟夏油杰维持昨天的姿势,扭头背对背,硝子坐在最中间。
夜蛾正道将文件盒扔到讲台上,揉了揉太阳穴:“无论如何,不要让你们的情绪影响工作。”
“最高等级的紧急任务来了!”
第312章
“紧急任务是, 寻找失踪的星浆体!”夜蛾正道双手撑在讲台面上,“天元大人同化在即,本应受到严密保护的星浆体却失踪了, 必须找到她,在约定时间前送至星薨宫。”
短短一行话,信息量很大,夏油杰跟五条悟拨冗给夜蛾一个眼神,夏油杰的问话依旧冰冷:“同化是哪一日, 星浆体信息提前泄漏,或许是总监会的内鬼。”
五条悟的脸色也很臭, 他问:“星浆体是什么?”
以往夏油杰会做解释,今日一动也不动直视前方,家入硝子托腮,她向来不参与二人对话, 艰难的任务根本不会让她出。
夜蛾只能自己解释, 又在心里念叨一回他们快和好吧!
你说悟这家伙, 分明是咒术界出身,却不知道什么是星浆体, 夜蛾也是没脾气了。
他又紧接着回答了夏油的问题:“没错, 总监会正在排查, 看是哪个档口走漏了消息。”随即从文件袋里掏出星浆体的资料,表头贴有天内理子青春靓丽的照片, 她短暂的十几年生平被浓缩在这张纸上。
五条悟不由说:“还是个小丫头啊。”
夜蛾正道说:“任务就交给……”本来是五条悟跟夏油杰,可看他们的模样……
又想到前期探查工作应该不是很危险,干脆说:“硝子, 这个任务你跟着一起去,如果突发战斗及时撤离回来。”
家入硝子先状况外地指了指自己, 看左右想眼下是特殊情况,懒洋洋地支起身子道:“我知道了。”
紧急任务,就此开始。
……
天内理子最后出现的地点是圣三岛天主教女子学校,暑假期间,天内理子因所在的乐理部要参与全国大赛之原因与其他部员每天来学校进行训练,相关老师也来陪伴。
按照照顾天内理子的咒术师黑井的汇报,出学校后就没人见过理子小姐了。
五条悟他们来到天内理子的学校时,黑井已在这里等待多时,她面上浮现焦急之情。
根据总监会提供的资料显示,黑井是在星浆体天内理子父母死亡后,由总监会选定派来抚养她的监护人,已陪伴天内理子近十年,说是她的家人也不为过。
黑井见到五条悟他们,并不因三人过于年轻的外表而产生质疑,她是咒术师,怎能不明白咒术师的强大不能以年龄论?
“出校门前理子小姐都跟同学们在一起。”黑井攥着裙摆,“她以往是五点回家,如果跟同学们出去吃饭则会推迟到七八点,有特殊情况她会提前给我留消息,让我不用做当天的饭。”
“我等理子小姐等到六点不见人影,拨通了她的电话,因一直打不通感到十分奇怪,最后在辅助监督小泉先生的协助下找到了理子小姐的手机,在学校附近的垃圾桶内。”
五条悟说:“真猖狂啊,是典型的绑架情节。”
夏油杰问黑井:“学校周围的监控呢?”
黑井说:“小泉先生已经去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话音刚落,小泉先生就回来了,他对黑井等人愁眉苦脸地摇摇头:“不行,监控都被破坏了。”
夏油杰:“也就是说,犯人有充分的准备。”家学渊源,他对调查流程烂熟于心,夏油杰“们”的背景都差不多,警察家族出生。
硝子也插话了:“有内鬼的可能性很高。”
五条悟与夏油杰还是不互相说话,却也没影响他们调查,辅助监督是总监会的底层,听他们说内鬼不内鬼的哪敢接话,只能苦笑。
“总之,先在附近转转吧。”五条悟一锤定音,好似侦探小说的发展提起他的兴致,几乎要忘记与夏油杰的不快了,“现代科技没办法,却瞒不过我的六眼,咒术师怎么可能没留下残秽呢?除非动手的根本不是咒术师。”但这是不可能的,普通人社会中的星浆体是一平平无奇的小丫头,她的作用只针对天元大人。
夏油杰对黑井说:“那么,先从当日行动回溯开始吧。”
*
天内理子最后待的是校园内的礼堂,因圣三岛学院是天主教学校,内设有独立的教堂,甚至有忏悔间,礼堂是西式建筑,高耸入云的穹顶空间边沿不仅有精心雕琢的圣母像,还有五颜六色的拼色玻璃,神学气息浓厚,最前端则放置一架音色浑厚圆润的钢琴,声乐部在这里练习。
她们当然有自己的声乐教室,但本次比赛与其说是合唱,不如说是唱诗班演练,在礼堂更有神圣氛围。
天内理子失踪一事并未报警,既安排她入读圣三岛学院,证明学院高层与咒术界有剪不断的关系,为防走漏星浆体消息,总监会采用秘密调查形式,只通知了少量人员。
当然,如果天内理子迟迟没有找到,同学们迟早会发现的。
学院的理事长找到乐部指导老师,她是最后见到天内理子的一波人。
昨天她已经被辅助监督问询过了,以为辅助监督是警察,听说心爱的学生失踪而惴惴不安。
她认识黑井,本想凑上去问问“理子有消息了吗”,却被五条悟无限放大脸袭击了。
忽然看见这一张俊脸,真有被闪到的感觉,如果不是在理子失踪的当下,或许会要个联系方式,可她是负责任的老师,对理子的担心压到了一切。
五条悟:“呜——”仔细将她扫描一遍,回头,下意识地看向杰,又急刹车似的倒带,侧头看向硝子,硬邦邦地说:“没有。”
没有的意思是,看不见一点儿残秽。
顺便一提,他们探查过落下手机的地儿,那也见不到残秽,场面真是太干净了。
夏油杰看他这幼稚的模样,皱眉头,却又说不出训斥的话,他内心也很计较,此时搭话就跟破冰了似的。
于是他将注意力集中在女教师身上,他问:“天内同学最近有什么特殊之处吗?”人是很敏锐的,如果被跟踪了,感官必定有所回馈,一些受害人在被绑架前疑神疑鬼,总怀疑有人偷看自己,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老师却摇头说:“没有,理子一切都很正常。”连跟她朝夕相处的黑井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更别说其他了。
除却老师外,还有与理子交好的声乐部同学,跟离群索居、与群体格格不入的大多数咒术师不同,天内理子的人际关系非常好,在环境相对单纯的女校,是吉祥物似的人物,昨天调查没有铺开,尚未问询她的同学,但残秽调查迟迟没有进展,只能用老派警察的路子了。
与理子关系最好的两同学,一是叫佐和子,二则是叫心美,听说理子下落不明她俩大吃一惊,忧心自己的同学让她们十分配合。
“要说最近有什么特殊的,理子突然迷上了网球,应该说是去网球俱乐部吧。”
五条悟抢白道:“网球?”
“我们学校有开设网球课,部门全国大赛的成绩也很优秀,可以说是一项风靡全校的活动,哪怕是非网球部的人,平时都会打一打。”她们有点儿贵族学校的性质。
“附近有好几家网球俱乐部,从半个月前起,理子就跟着其他同学一起去其中一家练习。”
“这我知道。”黑井插话道,“理子小姐的日程十分忙碌,乐部的练习时间长达八个小时,她还是会抽出闲暇时间打网球,周末更是一整天泡在那。”
五条悟问黑井:“星浆体也是咒术师,她的体能应该很好吧?”需要那么长时间的练习吗?
心美的补充正中五条悟下怀,她说:“理子不是去练习的,她说在那里看见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姐姐。”
硝子心说:原来如此,是追星去的,或许要加入后援会呢。
佐和子补充说:“那人我也听说过。”心美惊讶地捂住嘴,“对了,你也很关注体育竞技。”
佐和子不置可否:“她超有名超帅气,来那一间俱乐部才一周,就这么受欢迎了。
五条悟不想听她们继续说下去,怎感觉没什么营养呢,他对黑井与辅助监督说:“我们去看看。”
结果,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事儿。
*
“喂喂,不是吧——”
横平竖直的线条勾勒出无数小框,入会登记表大剌剌地放在柜台上,看其中一名字,五条悟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家入硝子不作表情,只“哈”了一声,夏油杰的眉头紧皱,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家入硝子”四个大字,赤果地展现在纸上。
实际上,从他们进时就不大对了。
*
正值平日,虽有暑假的效力加成,网球俱乐部的柜台依旧闲得打盹,这多亏了门外没完没了嘶鸣的知了,绝大部分人都不想在炎热的夏日汗如雨下吧,外头刺目的光足以阻止一大波人外出了。
五条悟他们也热得紧,推开俱乐部大门,迎面扑来的冷风让他们产生“活过来了”之感。
柜台后的年轻女性本以甜美的声音唤道“欢迎光临”,不想看见他们中的一人,立即改口道:“您又来了啊,家入桑!”
家入硝子没想到自己会拥有姓名,这不是五条悟跟夏油杰的主场吗?她当一只合格的腿部挂件就够啦。
于是她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
哪怕出现了匪夷所思的事,硝子还是挺淡定的。
夏油杰跟五条悟意识到不对了,他们异口同声道:“你经常来吗,硝子。”一个字都不差。
惊人的默契让两人同时停顿,对视一眼,眼神又立即错开,五条悟刚想问硝子怎么回事,就见她发挥了主观能动性,与前台套近乎道:“你既然记得我?抱歉,自己来晚了。”
柜台后的女士只以为硝子在开玩笑,噗嗤一声笑了,她说:“您可别再说笑了,我们店的青年可以不知道在野党的一把手是谁,却不能知道你究竟是谁。
一翻唱念做打下,硝子勉强接受了,她主动出击:“抱歉,刚才半张脸被口罩遮住了,没看清人。”
后者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又招呼硝子:“硝子桑,好位置我都留着,您去老地方就行。”
从来没有打过一天网球的家入硝子装模作样地“嗯”了一声,不仅没去找她的“好地儿”,反跟柜台说:“我前几回来的签字句,可以让我看看吗?”
因当事人提出,店员也没什么戒心,看了就看了,横平竖直的空隙中塞满了家入硝子。
五条悟气急了,甚至不能理解,他立马掏出手机说:“我要去问问,他们究竟在干什么?”
完全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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