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云素
禅院真希只有一个愿望,成为强大的咒术师。
真依发现自己的姐妹志坚不可回转,默默从轻松快乐的校园生活抽离出来,甚至走私人途径拜托港口黑手党的人当她教习,学习枪法。
她的咒力不多,淬炼□□都够呛,更别说还要造咒具,只能当远程战士,像狙击手一般不走捷径地磨练技术。
也正是那段时间,真希的进步也十分之快。
这都是因为咒术界的束缚,双胞胎被看作一个整体,只能共同进或共同退,除非双胞胎只剩一个。
到这儿大概能明白,不喜斗争的妹妹为了姐姐放弃了轻松的生活,忍受日复一日的训练要成为咒术师。
同时也能想到,关爱妹妹的姐姐是绝对不会领情的,只希望依靠自己打破咒术界的常规,独自变得强大,放妹妹去过轻松的生活。
二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禅院真依认为自己被区别对待,又或者说她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没得到真希的信任,以至于对方甚至没规划与自己携手走在变强大的道路上,故死活不肯跟她上同一所学校,而是转头去了许久不回的京都,扬言“要让真希好看”。
该故事的典型性在于,姐妹双方都是好心,却终达不成和解,以至于明面上割裂,分道扬镳了。
于是他们共同的弟弟,论辈分是侄子吧,禅院惠的意见就格外重要了,甚至连虎杖他们都断不出是非曲直,问惠怎么看呢。
“是真希的问题。”谁知他却毫不犹豫地站到禅院真依那一边。
虎杖等人谦虚地问:“为什么?”
禅院惠却展现出远超同龄人的哲思,又或者在这问题上,他得到了超前的启发。
“天与咒缚是上天给咒术师的限制,不是依靠个人努力能打破的。”这是他的第一句话。
“真依在自身的喜好与真希的梦想中做出了选择,对她来说成为咒术师比过平静的生活更重要。”
最后……
“和平的生活需要强大的力量来维持,比起灾祸临头深感无力去改变,不如得到能守护幸福的力量。”他说,“家入老师是这么教我的。”
‘遭遇苦难是咒术师与生俱来的宿命,或许有人能在大后方度过安稳和平的一生,但出生那样的家庭,又背负双生子的诅咒,就别生妄念了。’
是什么时候呢,家入硝子对禅院真依说这样一番话,可能是国小吧,她那日与五条悟登门拜访,真希又缠着甚尔训练,于是家里只有惠与真依。
当时的真依,应该是很迷茫的吧,到了成年人跳出来指点迷津的地步。
这是惠印象中第一次听硝子滔滔不绝,他本以为硝子是不愿做出评判,不愿教育人的。
她旗帜鲜明地鼓励真依道:‘变强吧,只有强大才能守护你所想要的平静日常。’
‘仔细想想,你是想要过轻松的生活,还是享受着与惠与真希一起的温馨午后呢?’
真依做出了决定。
*
真希在真依门口徘徊。
以她的性格,在对方门前站定一分钟却没敲门,已是了不得的踟蹰了。
在秒针奔向一分半时,门被从内部推开,真依臭着一张脸,她嘴里叼着小鱼干,颇为邋遢地问:“干嘛?”
禅院真希不想干嘛,就想聊聊,譬如询问下京都校的课程与假期,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头。
想着她就A上去了,真希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
第一句是:“京都校课程很松散吗?竟然放黄金周。”
好吧,她不大会说话,这句怎么听怎么挑衅。
话点燃了真依的怒火,只见她倚靠门框,一点儿也没喊人进来坐坐的样子:“那是我们学习更高效。”阴阳怪气道,“不像是某学校,有特级作弊,还差点打不过我们这群普通人。”
说实话,京都校放黄金周,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庵歌姬宣布时二年级的学生都愣住了,他们不清楚学校葫芦里卖了什么药,放都放了,笑纳即可。
真希听此话,又实打实激起斗志:“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今年我们还会赢。”
真依嘴角下撇:“靠小惠吗?那可不一定。”
本只想聊聊,最后却火花四射,只能说真希不会聊天。
……
没人意识到京都难得一见的假期背后的意味,恐怕连被照顾的枷场美美子与菜菜子也不晓得吧。
且说她们俩,与伏黑津美纪分别后来到盘星教位于原擂钵街旧址上新起的一座寺庙,甭看此处建设得古色古香,木梁柱上做旧的古铜色都是去年刚漆的。
枷场夫妻在此工作。
菜菜子美美子来这儿,名义上说是接忙碌一天的父母,实际上……
手牵手的美少女堂而皇之地走进寺庙大门,遇见摇摆大扫帚激扬尘土的僧侣,菜菜子看是熟悉的面孔,直接问道:“夏油大人在吗?”
喊“夏油大人”也是他们这些受到夏油杰偏爱的孩子的特权,其他人都叫“教宗大人”。
僧侣年纪大了,对青春靓丽的少年少女颇为喜爱,言行中带着年长者特有的宽和:“在正殿,正等你们呢。”夏油杰也知道,菜菜子美美子是一定要来看自己的。
听完这句话,二姐妹的脸上绽放出快活的笑容,竟等不及了,在不甚宽敞的庭院中奔跑起来,美美子抄近路,拎起鞋子在新筑的游廊上肆意奔跑,“咚咚咚、咚咚咚”——
穿越层层障壁,看见夏油杰松散的半长发,与他披袈裟的背影。
“慢点跑,菜菜子、美美子。”
他温柔地告诫着。
第473章
五条悟双手抱臂, 依靠大梁柱的背面。
大梁柱前是一道足有四米长的金箔屏风,宛若织田信长在名古屋城的洛中狩猎图。
正是这道屏风,将空荡荡的, 乃至有些森然的大殿隔绝开,使五条悟有了藏匿的空间。
夏油杰并未与菜菜子美美子说什么,只关心了她们的校园生活,耐心倾听、温言细语,真是绝佳的好长辈。
等二者迈着雀跃的步伐离开正殿时, 五条悟终不复悄无声息,打趣说:“你还真受欢迎。”
他是肯定不会酸的, 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不至于跟小丫头计较,更何况身为教宗的杰是受欢迎,正如同作为国民偶像的自己一样。
想到这, 五条悟恨不得挺起胸膛, 可劲地夸奖自己。
杰则跟单身老父亲肖似, 他微笑着说:“我也算是看这俩孩子长大的,她们只是粘我罢了。”又以略带叹息的语调说, “我对她们有亏欠, 就忍不住更纵着她们。”
话虽如此, 因自己没有走上不归路,菜菜子跟美美子也在父母的陪伴下健康长大了, 没长成吊死猴子的反人类模样。
五条悟明白他所谓的“有所亏欠”是什么意思,他不怎么别扭地说:“你不是把她们捞回来了吗?”
*
所谓的黄金周假期,自是夏油杰促成的, 他的心思缜密,只做有的放矢的事, 如此,是让菜菜子与美美子在不惹人猜忌的前提下回到横滨。
当年她们入读京都校,实则起到质子的作用,不要小看老年人的倔强与根深蒂固的血统论,与京都派相处不过十年,在五条悟明面上的强势与威逼下,只拥有一名特级(九十九由基)却无法随意调动她的京都方不得不仰仗夏油杰的力量,他们既需要特级的马前卒,又需要强大的后盾,还要确定这人不会倒向东京。
五条悟与家入硝子越发有力量,东京的新生势力越蓬勃发展,他们就越靠紧这后期突入的盟友,向他开放京都部分古老的知识与传承,允许甚至协助盘星教的发展,向他介绍古来的华族与政治势力——甚至是作为象征的天皇以作资源交换。
同时,旧贵族的高傲又让他们对夏油杰内心是鄙夷的、有所提防的,只在这看实力的残酷世界,不得不矮下血统论的头颅,不在明面上提及罢了。
有些人私下蛐蛐,说但凡身为活神明的天元能给他们提供丝毫帮助,也不至于跟反贼混在一块,只是天元不仅没说话,从夏油杰接连破净界,以及东京传来家入硝子加紧研制不同于帐的全新结界体系后,他们不得不承认默默无闻的老人家的势弱,改拥抱力量。
获得便利的同时,他也得表露出诚意,最快的方式是交换质子,如同战国时代的大名让自己的长子长女去敌对城市作伴读成长,长自盘星教最受到夏油杰关照的枷场菜菜子与美美子便成为了现代社会的质子,并未入读盘星教的学校,而是进驻京都,仿佛这样就能辖制杰了。
你说有没有效?一些老谋深算的京都人嗤之以鼻,他们都认为夏油杰长了八百个心眼子,都不是亲生的能有什么用,说抛弃就抛弃了。
还有些则持不同观点,说他靠仁慈爱众的教宗形象在现代社会立下不破金身,基于维护个人形象考虑都不能随意丢弃质子。
只可惜说这话的人被群起而攻之,说他真是被现代社会的人皮洗脑,咒术师的世界是最原始而野蛮的,手札的字里行间写着“唯强者论”,人望只是镀金的一层皮,这个连两面宿傩都能被作为神明参拜的不曾前进的世界,还有什么礼仪道德可言?特级咒术师一人就能捣毁一座城市,一个国家,如果他能被普通人威胁,就不是有别于人的怪物了。
可不管怎么说,要连他的敌人都不将其当作人类,难保夏油杰就撕票了,于是他们以对待人的方式来敬畏他,要求他给质子。
从始至终就没人相信,他真会因为枷场菜菜子跟美美子投鼠忌器。
*
五条悟笑得挺乐,他说:“所有人都当你是反派,有什么感觉,杰?”
夏油杰说:“是好事也说不定,起码他们想不清我的意图。”
譬如大费周折让菜菜子跟美美子回来背后是他新一轮挫净界的计划。
难保之后东京势力不会报复在菜菜子她们身上,夏油杰可不想赌京都的安保,这些日子还是放在横滨吧。
他把横滨箍得像铁桶。
五条悟问:“所以,你有什么想法?跟原来世界一样高调宣战吗?”
夏油杰道:“饶了我吧,当然是悄悄地爆破。”
没错,这才是想成功的正统做法,以唯结果论来说,百鬼夜行前的预告是无意义的。
“哎——”五条悟拖长尾音:“准备什么时候?”
夏油杰笑道:“你是来刺探情报的吗?”
“可不是?”五条悟吊儿郎当地笑了,“不提前知道怎么给你放水呢?”
杰笑道:“那我真是谢谢了。”
随着上一句话,二者间的氛围为之一变,从插科打诨变成说正事。
“言归正传,我准备在四天之后破坏薨星宫净界。”
五条悟说:“这么赶?”
杰解释道:“时间刚刚好,硝子后天出发前往北海道进行灵场地质调研,无论如何也赶不回来,你的话随意找个借口外出就行了。”
“咒术师的工作只随季节与经济的波动而变化,国民假日不影响咒灵的产生,警视厅与监督局的不少成员会选择调休,陪伴家人,黄金周内的警戒相对薄弱。”
“也就是说,短期内能调动的除却留守东京的咒术师,只有前往横滨基地训练的学生们了。”是指能在两小时内回援的。
“完美符合你锻炼学生的目的,不是吗?”
这是当然的,夏油杰的安排正应和了五条悟的设想,通过大事件让学生成长。
他又说:“以及,我建议你实际留守东京。”
他对五条悟这么说道。
“想要让孩子们在逆境中突破,就不能手软,我会依照他们的特点,放出四到六只特级咒灵,盘星教的其他咒术师也不会留手,以防万一,需要你作保障装置。”
特级咒灵真把学生宰了,那就是一辈子的裂痕。
五条悟不置可否:“你——怎么安排?独对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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