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瓜子猫
“是不能说?还是不能跟我说?”赵舒清问她:“我们两个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关系应该很亲密了吧?你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林风捏着包子,抬起头看向赵舒清。
“我没有撒谎。但我可以告诉你,沈清鸣他有问题。”林风伸出手,摸了摸赵舒清的眼睛,对她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的,赵舒清。”
这句话莫名的让赵舒清感觉到不安,她抓着林风的手皱起了眉头:“如果你真想保护我,就直接告诉我,我不喜欢猜来猜去。”
赵舒清说:“我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讨厌你。”
林风心中就是一紧。
她不想被赵舒清讨厌,但有些事情她又说不出口。
一旦赵舒清知道真相,她们两个就再也没有机会在一起了,林风从一开始就知道。
可林风不想被赵舒清讨厌,所以她想了很久,才低声对赵舒清说:“你的老师,沈清鸣,他……撒谎了。”
赵舒清疑惑:“撒谎?你怎么知道他撒谎了?”
林风看向她,目光平静又悲悯:“有关于人鱼的,他都撒谎了。明天,你可以亲自问问他。”
如果,沈清鸣还能活到明天的话。
***
那天晚上林风说的话让赵舒清心中很是不安。
她想继续追问,但是林风却不愿意回答,甚至连包子都没有吃多少就趴床上睡觉了,弄得赵舒清一晚上都很不安,以至于第二天把人送到海洋馆后赵舒清就请了半天假,准备去医院看望一下沈清鸣。
海洋馆这边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林风似乎也意识到赵舒清要出门,整个人的情绪都不太高。
温小英纳闷的问赵舒清:“你俩吵架了?”
“没有。”赵舒清把林风中午的饭菜放冰箱里,对温小英说:“中午再给她点杯奶茶,去冰的那种,我可能要下午才会回来。”
温小英拍着胸脯说:“你去忙吧,林风由我来照顾”
赵舒清笑了笑,这才出了门。
到医院的时候还不到九点钟,走廊上都是病人和护士,赵舒清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病房。
虚掩着的病房门依稀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和路过的多人病房不同,单人病房这边的人很少,走廊也空空荡荡的,赵舒清站在门口听到是刘姨的声音,刚打算推门而入,却突然停了下来。
“别动,你别乱动”
赵舒清透过门外的玻璃窗看到屋里的情况,刘姨背对着自己,正拿着一个注射器想要扎进病床上的沈清鸣身上,穿着病号服的沈清鸣还在竭力挣扎,嗓子发出了痛苦的吼声,低沉又痛苦的叫嚷着‘不要’。
赵舒清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推开病房门冲屋里喊道:“你在做什么”
刘姨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竟然还会有人,一扭头就看到赵舒清疾步朝自己走来,下一秒就直接夺走了她手上的注射器,看着注射器中透明的液体,黑着脸问她:“这是什么?”
第64章
刘姨没有料到赵舒清会突然过来,整个人吓得脸色都白了,她看着赵舒清手中的东西明显慌了起来,磕磕绊绊的解释道:“舒、舒清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赵舒清不听她狡辩,转身拉开病房门冲外面叫嚷着,值班的护士闻言就走了过来。
“怎么了?”护士进了病房,看到房间里气氛古怪,又瞧着赵舒清手中拿着一支细长的注射器,很明显是有事情发生。
赵舒清对她说:“我要报警。”
刘姨吓坏了,连忙扑过来喊道:“别报警,别报警”
赵舒清举高手中的注射器,厉声道:“不要动,我手里这就是证据,现在起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护士也察觉到了什么,连忙跑出去叫人,很快几名护士和保安就冲了进来,刘姨一看来的人那么多,一双黑色的眼睛震惊又气愤,却只能被人拖到一边。
赵舒清报了警,顺便把注射器里的东西做了检测。
检测的结果不出意外,是□□,也就是所谓的安定剂,静脉注射效果快,可以让人昏迷一整天的时间。
赵舒清脸色很难看,她看着病床上虚弱的老人,眉头紧皱。
“对不起。”赵舒清握着老师的手,低声道歉:“我不知道她会这样对你,我以为……她对你尽心尽力,才放心让她照顾你的。”
沈清鸣用浑浊的眼球看着赵舒清,他的嗓音浑浊,像是喉咙里塞了个鸡蛋一样,说话也听不太清楚。
警察初步的调查结果已经出来了,他们怀疑是保姆觉得老人难伺候,所以偷偷给注射了安定剂,让他可以安静一整天。
新闻中经常有报道,说保姆虐待老人孩子,但赵舒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警察对此也表示同情:“沈老师没有家属和子女,赵女士还是应该考虑尽快给他再找一个保姆照顾才好。”
赵舒清点头:“我会安排好的。”
等警察把哭哭啼啼的刘姨带走后,赵舒清才坐回了病床前,她打算先在医院找个临时的护工帮忙照看沈清鸣,等病情稍微好转一些,再去找个靠谱一些的保姆。
“今天的事情得给师姐说一声。”赵舒清摸出手机,对
沈清鸣说:“我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看看你。”
沈清鸣一听这话瞳孔便是一缩,喉咙中发出了低鸣,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
赵舒清看他这样连忙放下手机,急切的问道:“老师,你怎么了?是难受吗?护士,护士”
沈清鸣见她叫人,连忙抓住赵舒清的手腕,可他的嗓子已经坏掉了,沙哑的几乎说不出话,只能焦急的看着赵舒清,突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食指在她的手心中写了个字母,一个大写的E。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人打开。
这次开门的人不是护士,而是赵舒清准备去找的许棠。
沈清鸣一看到许棠脸色就更白了,他颤抖着在那个‘E’字后面划了一个横,谨慎又小心的把手藏了起来。
赵舒清皱眉,她一转头就看到了许棠,此刻她的神情很严肃,瞧着病床上的人眼神晦暗不明,她抬脚走了过来,缓声道:“护士给我打电话,我立刻就从实验室赶来了。”
许棠目光一错不错的盯着沈清鸣,话却是问赵舒清的:“老师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赵舒清觉得气氛不对,握紧了沈清鸣刚刚写了那个‘E’的手心,摇了摇头:“没有,老师的嗓子似乎出了问题,说不出话了。”
“是吗?”许棠不放心,走过来捏开沈清鸣的下巴,看到了他肿起来的巨大舌头和扁桃体,若有所思的说:“这才几日不见,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
赵舒清把刘姨给沈清鸣注射安定剂的事情告诉了许棠,许棠闻言想了很久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暂时先用医院的护工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赵舒清说:“我让护士帮忙留意了,最好今天能找到,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就来照顾老师。”
许棠扭头看向她:“你?”
赵舒清点了点头。
许棠却说:“你来照顾老师了,林风怎么办?”
赵舒清顿了顿,说:“林风她现在基本的生活没有问题,我想……”
“舒清。”许棠语气平静的对她说,目光却很沉:“林风是国家重要的研究课题,她更是双雌计划的重中之重,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待在家里?”
“可是……”
“老师这边你不用管了。”许棠目光挪到了病床上的人:“我没什么要紧的工作,就由我来亲自照顾老师吧。”
沈清鸣听到这个消息浑身都在颤抖,赵舒清察觉到病床上人的不适,想关心的询问,却被许棠抢先了一步。
“老师。”
许棠坐在病床的另一侧,握住他的手,擦掉他手中的冷汗,轻声道:“刘姨的事情很抱歉,是我没有早点注意,以后我会天天来陪你,直到你健康出院。”
沈清鸣‘呜呜’的张着嘴,目光看向了赵舒清,浑浊的双眼似乎是在求救。
赵舒清皱眉,心中不安的问道:“老师?你怎么了?”
许棠抽出一张纸巾,擦着沈清鸣额头上的汗,把他的脑袋搬了过来,与自己四目相对:“老师,你很难受吗?”
沈清鸣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许棠笑得很温柔:“刘姨走了还有我呢,不要害怕,你不会再遭受那样的对待了。”
沈清鸣看着许棠的眼睛,明白自己真的是要死了,但临死之前他还是想留下点什么,扭头再次看向赵舒清,微微抬起了自己刚刚写字的那只手。
紧接着一群医生和护士就涌了进来,以病人要休息为由,把俩人都赶了出去。
站在走廊上,赵舒清看着沈清鸣刚刚在自己掌心写下的那个【E】字,怎么都想不明白这是什么单词,许棠从病房里出来就一直看着赵舒清,当她看到赵舒清盯着自己掌心的时候,就笑着问她:“你在看什么?”
赵舒清抬起眼皮看了过来,不知怎么,她忽然对许棠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当初沈清鸣一个人生活的时候,日子过得乱七八糟,没有家人的陪伴,沈清鸣几乎全身心的投入到了海洋学的研究当中,再加上长时间的出海,他身上总有一种若有似无得咸臭味,让人避之不及。
不讲卫生,衣服脏了穿反面,吃饭在食堂,分给的房子像个垃圾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许棠建议沈清鸣找个保姆,很快就找到了刘姨。
刘姨那个时候还不到五十岁,工厂女工提前退休,身子骨硬朗就干起了保姆,悉心照顾沈清鸣好多年。
那个时候赵舒清刚读研究生,只觉得这位刘姨对谁都恭恭敬敬的,特别
是对许棠,给沈清鸣送饭菜的时候还会多带两份给她和许棠,自己和老师的那份鸡肉猪肉比较多,给许棠的却是鱼肉和虾比较多。
那个时候赵舒清还开玩笑,说刘姨对许棠可真好,做饭都得另起一灶。
当时许棠只是笑了笑,说她想多了。
可今天,就是现在,赵舒清忽然觉得有些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怎么了?”许棠瞧着她的目光带着审视,往前走了一步问道:“是不是老师给你留了什么言?”
赵舒清后退了两步,把手藏在背后轻笑着说:“没有啊,老师话都说不出来,又怎么可能给我留言,我就是刚刚在想事情。”
她转移话题道:“师姐,你说刘姨会怎么处理?她这可是虐待老人啊,如果今天不是我提前过来,老师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许棠打量了她一眼,顿了几秒钟才说:“这个事情还是交给警方吧,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不能便宜了她。”
赵舒清狐疑的看向许棠:“我记得刘姨对师姐你还挺好的,你真忍心看她被判刑?”
许棠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刘姨被怎么处理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样。
“沈老师没有家人和子女,我们就是他最亲近的人。”许棠说:“我又怎么会心疼一个外人呢?”
赵舒清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点头笑道:“师姐说的对。”
她又想到了一件事,继续问道:“师姐,你跟顾瑶是不是在一起了?”
许棠这次看了赵舒清好久,过了半晌才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淡淡的说:“是,我们两个在一起了。”
赵舒清没想到许棠那么坦然,丝毫没有打算瞒着自己,便对她说:“顾瑶人挺好的,师姐你既然和她在一起了,就要对她好。”
“当然。”许棠笑着看向赵舒清:“我会好好对她的。”
赵舒清和许棠俩人一直在医院待到了下午,期间赵舒清跟着护士去看了下护工,最终挑了个看起来比较健壮的男性过来,沈清鸣这段时间在医院里就由他来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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