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直白人家
他好似对两位大宗师的决战毫无兴趣,慢悠悠的品着酒,言行举止间别有一番落拓潇洒。
只不过他想喝酒,却有人不愿意让他喝下去。
毕竟出门在外,他总要顶着魔门中人的招牌被人人喊打。
还有……他在魔门外头确实是一位名不经传的小人物。
和他那些师兄师姐们比起来,他的名号不值一提,以至于连东向燕在加入魔门之前,也没有收集过有关于他的情报。
他就是继「倒行逆施」尤鸟倦、「大帝」丁九重、周老叹、「媚娘子」金环真之后,邪帝向雨田秘而不宣的最后一位传人
田玉香!
有着这么一个女性化的名字,怨不得有人会拿他当软柿子。
酒杯握在手里,杯子里的酒水因为对面人抬起狼牙棒的动作一颤,漾开浅浅波纹。
田玉香掀起眼皮,不咸不淡的扫过他们,语气淡淡的道:“练了一身的硬功夫,连脾气也是耿直刚硬,说吧,找我是为了什么?”
那人脸色一红,整个人的气势升高了一倍。
“田玉香,你三日前灭了宋家满门之事,别说你已经忘了!”
田玉香漫不经心道:“忘了。”
“你——!”大汉神情狰狞,正如田玉香所言,一身的硬功夫坚不可摧,经脉根根暴起鼓在皮肤下面,助他抡起重达六十三斤的狼牙棒一逞威风!
“轰隆——!”
一瞬间桌塌酒洒,木屑飞溅的到处都是,满地残骸里混着酒坛里不曾喝干净的酒水,空气中立马酒香弥漫。
然而在这个刹那,原本被针对的田玉香已经站在他们背后,事不关己的掸去衣摆上的尘土。
“若为替天行道而来,不是我说,你们的人数太少了些。”
他一个一个点过去:“一、二、三……九,不过九人,是欺负田某名声不够响亮,还是小看田某名声不像是山上那两人那么人尽皆知?不管是哪一个人,你们都找错人了。”
田玉香好似遗憾一般的叹息,手指探出衣袖自前方一划。
惨叫在他放下手后响起。
“啊——!!”
血花飞溅,就像是先前被他们砸翻的桌椅板凳一样,人首分离,就像是碎开的坛子一样,血液混在酒水里,空气中的酒香立马混上一丝腥甜的气味。
田玉香收回手,老神在在的道:“处理掉。”
躲在柜台后面的掌柜迅速跑出来,恭恭敬敬的道:“是!”对满地尸体视而不见。
田玉香莞尔道:“百晓生老儿还算聪明,没有把我的名字光明正大的挂上去。”
和旁人不同,田玉香的位置上只有一朵玉兰花,但熟悉他的人,无一不知玉兰香正是他初次现身魔道时用过的武器。
当时与邪极宗为敌的灭情道收到十八朵玉兰花,一夜过去,当日灭情道包括道宗在内的一十八位高层尽皆惨死,每一具尸首身旁都被放了一朵散发着甜香的玉兰花。
实是一朵玉兰一条命,田玉香成名之战以此让魔门内将他视作禁忌。
敬畏有之,惧怕有之,忌惮亦是有之!
虽然在百晓生眼里,自己这般做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理由,但果然秘密就该是秘密。
为了不让秘密大白于天下,处理一些无名小卒,田玉香也不觉麻烦,甚至颇有兴致。
重新换了一桌坐下,微阖着眼睛,手指打着节拍,嘴里哼起好多年前流行的戏曲,桌面上很快被人摆上酒坛杯盏,若不是位置换了,就和他刚才所做的事情一模一样,再过一会儿功夫,连地面上的鲜血都被人清理干净,除了空气中的一丝腥甜,再看不出一丝一毫有人死在这里过的痕迹。
“宋家?”田玉香呢喃自语,“我杀过这一家人吗?”
酒肆掌柜不知何时来到他身旁,悄无声息的静立片刻,此时他开口过后,掌柜不动声色的接道:“十日之前,有一位宋姓公子曾抢了主人您的船,并且言辞嚣张羞辱主人,主人不曾和他计较只是拒绝了他的要求。”
田玉香面色不变:“之后呢?”
掌柜的眉目顿时再敛一分,恭恭敬敬道:“之后那位公子雇人烧船,当时主人您正在船上休憩……”
接下来的自不用说。
田玉香笑道:“所以我说这人,就是比动物有趣。”
掌柜低眉顺目,乖巧的仿佛没有自我意志,一问一答,全然是田玉香手底下的狗的模样。
“你猜这一回山顶上的两个人,谁输谁赢?”自言自语了半晌,他似是无趣的提起山顶上决战的两位大宗师,也不知为何如此扣人心弦的大事,落到他嘴里却不咸不淡,仿佛仅仅是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
掌柜迟疑着没有开口。
田玉香缓缓道:“赢的肯定是那个叫东向燕的男人。”
掌柜的跟在他手下多年,早学会不去质疑主上的决定,主人既然想说,他便听,绝不会傻乎乎的发问。
但是有些时候过于乖觉也会让人无趣,比方说此时田玉香道:“不过比起两个大男人,我倒是对东燕燕感兴趣,听说她是魔后收下的最后一位弟子?”
掌柜的立刻说道:“东燕燕虽是阴葵派传人却不曾登上黑榜名单,好似全无武力,至于东向燕与其的关系……有人猜测二人实为兄妹,而东向燕最早出身的地方正是并州晋王麾下,后有消息显示他也在阴葵派待过一阵子,之后东燕燕方现身人前……东向燕本人则是在以铸剑师名扬天下之后,再一次名声大作便是空降黑榜榜首,力压群雄。”
田玉香的笑意越来越深,也越来越让属下摸不清真意故而更加畏惧。
“并州,晋王,阴葵派……”
嘴里一句一句的念叨完,他轻缓着扬起眉角。
田玉香道:“可我还是对东燕燕更感兴趣,那是个美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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