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云紫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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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的五条悟用第一人称视角看着事件发展,全程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虽说第一人称梦境大多数没法操纵自己的行为,但若他想做,那肯定能够办到,不过他就像最开始说的那样,把这一切都当作电影来对待了。
也不知道梅林是不是故意的,给五条悟看的这个平行世界的预知梦,好死不死是他陷入危机的一段剧情——先是被密集的人群给限制无法发挥,然后为了杀死改造人强行在极短时间内开关领域,最后在大脑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猝不及防地见到了死去的挚友。
他能理解,那个自己因为要避开普通人解决掉改造人导致精神被消耗、又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看到了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挚友,一时间感性压过理性,不可避免地回忆起了过去造成分心,但他还是很想笑。
不愧是他,就连在踩坑这方面也依旧是最强。
在独自进入涉谷后的短时间内,他就把诅咒那边设置的坑给全踩了个遍,真就没有半点让对面的努力白费的意思。
给诅咒们出谋划策的恐怕就是那个占据了夏油杰身体的家伙——暂且称呼他为脑花好了——还真是过于了解他,最后他被狱门疆封印的结局一点都不奇怪。
五条悟对自己被封印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好辩驳的。
从对面一环扣一环的行动就能看出,敌人花了很多心思在研究如何对付自己上,而自己这边,对敌人信息量的掌控却完全不足。
准备的差距从一开始就天差地别,最终的结果就只能证明“皇天不负有心人”。
嘛,那些都抛开不谈,重点是这段未来透露出的信息。
万圣节的涉谷,那是在漏瑚记忆中也出现过的时间地点。只不过这世界的脑花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把计划更具体的细节透露给漏瑚他们,当然现在五条悟已经不用再费心思猜测了。
这种计划的内容多半差不了哪去,因为他已经想不到诅咒方还有什么另外的方法能够将他封印。
狱门疆这种出名的道具他当然有所耳闻。
说实话他确实没想过,早已下落不明的稀有咒具狱门疆会在脑花的手上。
之前从漏瑚记忆中看到对方打算用狱门疆封印自己的时候,他还好奇过,就凭这几个他秒秒钟就能祓除掉的杂鱼诅咒,要如何让他在狱门疆的四米内停留一分钟——但现在看来,这个所谓“一分钟”可能并不简单,它所指代的也许并非真正意义上的一分钟。
五条悟可以肯定,就算自己的精神再怎么被消耗,他也不可能呆站在狱门疆前一分钟。而且光看那段影像,从狱门疆出现到他中招的时间完全不够一分钟的条件。
这只能代表狱门疆别有玄机。
虽说现在他有了防备,只要在看到狱门疆后直接离开有效范围就不会中招,但果然还是把那东西研究透更好吗?
然而那种早就不见的咒具,上哪去找更了解它的人?
就在这时,五条悟突然想起,咒术界有一个绝对知道详情的人——平常没有存在感,但确实也是咒术界砥柱、号称全知的天元大人。
如果是那个人,恐怕连脑花的身份都能知道。
……但是,算了,不是很想去找他。
说到底,只要直接把脑花给解决掉,再把狱门疆破坏掉,一切的问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五条悟刚思考完狱门疆的事情,就察觉到,这次梦境的时间已经结束了。
——不愧是预知梦,即使他一早就明白这种梦比普通的梦更耗费精力,却也没想到居然能把梦境时间缩短到这个地步。
这么一来,他这难得的长觉不就和平时没有区别了吗。
意外地对此有些抱怨,五条悟任由自己从梦中醒了过来。
然后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摆着一张黑脸的利姆露。
这稍微有些出乎他的预想——要是一觉醒来所有琐事都被解决掉就好了,虽然他知道这个想法不切实际,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利姆露这副就像是毫无收获的表现怎么说也有点过于离谱了吧。
不过在他开口问出声之前,利姆露就已经率先告诉了他昨晚的收获。
和五条悟认为的不同,利姆露虽然脸色不好看,他的成果却是实打实的——
第一目标真人在无所察觉的情况下被他毫不留情地吃掉,连带着剩下的两个诅咒也都被他随手解决,路中间还顺带捉住了几个诅咒师,唯一可惜的是那个用着夏油杰身体的诅咒师全程都不见踪影。
也就是说挑起搞事大梁的一堆家伙,除了脑花外全军覆没,而剩下的杂鱼诅咒师纯属乌合之众,失去计划主力后根本不可能还敢现身。
这完全称得上是能让所有普通咒术师都哑口无言的大丰收。
就连五条悟都觉得利姆露效率挺高了,所以他更加不理解对方为什么会是那样的脸色。
难道是因为让脑花跑掉了不开心?
确实,利姆露会黑着脸,脑花不见踪影占了一部分理由。
那家伙是真的很谨慎,没有在任何一个据点留下痕迹,溜的时候也没有提示一下还是合作对象的诅咒们,导致利姆露对他会去的地方毫无头绪。
老实说利姆露觉得那人撤退得太果断了。
在他闲下来看完智慧之王保存的“预知梦”景象后,这种感觉更是愈发强烈。
——照理来讲诅咒可是他封印五条悟计划中很关键的棋子,居然仅仅因为一个预料之外的因素,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抛弃了。
明明应该是准备了很久的计划,明明应该是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明明应该还有挽救的可能性,但从那人的行动里却丝毫看不出留念。
似乎只要有一丁点的风险在里面,他就会果断脱身。
既不考虑自己为这次计划消耗的成本,也不去想错过这个机会后还能不能再等来第二次机会。
一般人都无法如此决绝,不知道是那家伙谨慎到了极点,还是另有倚仗?
脑花身上的谜团太多,是一个问题,然而利姆露摆出那种脸色,更多其实是因为另一个理由。而理由的关键,则在五条悟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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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反正战斗是碾压局没啥好写的,暴食之王永远的神好吧,吃就完事了。
梅林,很好用,大概。
今天中午吃火锅,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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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快摘掉他的滤镜!
讲完昨晚在五条悟睡觉期间到手的成果后,利姆露满脸不爽地看向他,质问到:“我说悟,昨天你做的那个梦是怎么回事?”
显然没想到会被问这个问题,五条悟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不做梦的那方也能看到另一方的梦,他怎么不知道灵魂回廊还有这么个设定?
当然下一秒他就想起昨天梅林消失前那个搞事的笑容,瞬间明白谁是那个罪魁祸首。
对此并没有特别的感想,五条悟解释了一句:“是平行世界的预知梦啦。”
他以为利姆露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梦到那种内容,但其实并不是。
利姆露挑眉告诉他:“那种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多亏了某个搞事精在影像开头贴心留下的提示,让他能直接明白那个梦境代表了什么,而正因如此,他才会在看完内容后沉下脸色。
“我问的是,那个发展是什么情况?假如涉谷之后真的变成那样,咒术界的高层真的会让你一个人去解决问题?”
和五条悟做梦时的第一人称视角不同,利姆露是用第三人称视角观看,所以他并非全程跟着五条悟走。
在看到涉谷混乱成那样,却只有一个五条悟孤身进入结界的时候,他的表情只能用迷惑来形容。
他不明白咒术界究竟是靠着什么样的脑回路做出了这种决策。
敌人设置了高级结界将普通人困住,然后指名道姓让五条悟进去——明明这些个诅咒平时对五条悟避之不及,态度却突然转变了180度,怎么想都不对劲,显然是专门为他准备了陷阱。
只要不是彻头彻尾的傻子,稍微一想就能明白其中的不对,但咒术界却依旧放心地让五条悟一个人去赴这场鸿门宴。
这真的一个历史悠久的组织的高层能做出来的决策?
哪怕放点咒术师在里面寻找打破结界的方法,他都能当那群人努力过了!
利姆露不是很想相信,但五条悟却十分明确地给出了答案:“那群老家伙的话,多半会打着‘减少牺牲’的旗号,让我一个人去解决。”
毕竟烂橘子们的借口无非就那么几个,捡来捡去用就是了。
“减少牺牲?”利姆露语气重重地复述了一遍这句话,他从影像里可完全看不出这个结果。
“将咒术师的损失减到最少啦。”五条悟摆手。
烂橘子们会组织咒术师去祓除诅咒,并不是说他们对普通人的性命看得有多么重,只不过其中有利可图,既能赚钱又能巩固自己的地位罢了。
听到这话的利姆露一巴掌拍到桌子上,语气十分地不友好:“别开玩笑,要是你出事了,那不才是咒术界最大的损失?!”
“哈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巴不得我不在呀。”
听到五条悟这事不关己的回答,利姆露的脸色更是黑了一个度。
但他没法指责,五条悟为什么要老实地上面说让他自己去他就自己去。
高层所谓的“减少牺牲”,说得好听是重视普通咒术师的安危,然而从实际上看来,他们其实也没有多在意这些基层打工人士,也就是说那不过是个幌子。
他们只是想用这个借口逼迫五条悟独自前往涉谷罢了——要是他拒绝了这个命令,高层肯定会抓着这点不放,煽动其他咒术师对他的不满情绪,说些类似于“五条悟明明有能力独自解决这一切,却偏要让你们去送死”的蠢话,总之就是怎么抹黑他怎么来。
如果五条悟还想改革咒术界,就不能放任这种事,所以就算知道高层们不怀好意,他也必须得踏进去。
正因为想到了这么多,利姆露才觉得恶心。
这对外唯唯诺诺、对内重拳出击的作风,简直让他厌烦到吐。
当然五条悟那个过于自信的态度也很有问题,明知不管高层还是诅咒都在针对自己,却依旧乐呵呵地往陷阱里钻,然后表演了一波教科书式地踩雷。
事实上但凡他多留点心眼、准备点后手,他都不会走到被封印的那一步!
所以利姆露认为,不管是咒术界高层还是五条悟,统统都需要一波教育!
五条悟总感觉背上有股凉气,但对它的来源摸不着头脑,只能先安抚一下生着气的利姆露:“都说是平行世界的未来了,没必要这么发火啦。”
“不如说为啥你那么平静啊?”利姆露撇了眼淡定至极的五条悟,吐槽到,“就算世界不一样,但好歹那也是你吧。”
怎料五条悟当即摇头否认:“就算他也是五条悟,也和我没关系。”
——即使是异世界的同位体,却也只是和自己不相关的他人。
五条悟在这方面总是拎得很清。
他一直保持着理智,在这个他轻易就可以毁灭的世界里,在这个只要他作恶就没人可以阻止的世界里,即使再怎么生气或失望,也从没有滥用过自己的力量。
所以利姆露才会发自内心欣赏他,因为就算五条悟性格再恶劣,也无法掩盖掉他是个彻头彻尾的善人的事实。
俗话说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利姆露从来都不是能和本质为恶者长久相处的类型。
看着明明在自己世界也会被咒术高层这样针对,却依旧满脸不在意的五条悟,利姆露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反正他早在知道五条悟职业的时候就已经对咒术高层好感见底了,如今即便再往负数跑,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就是了,要做的事总归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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