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南极海豹
松田阵平半月眼,他看了一眼周围搜查一课的成员,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到对方发红的手腕。
仔细看还有发肿的痕迹,明显是刚刚才被人打过。
于是松田阵平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
“你碰到犯人了?”
飞鸟和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短暂的沉默后,飞鸟和也唉声叹气。
“那什么,拼爹爹其实挺不支持我当警察的。”
“不过我觉得写威胁信的犯人实在有点过分,所以想过来看看。”
一瞬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脑补出了某家小少爷顶着家里的压力加入警视厅的画面。虽然他看上去确实没什么用吧,但不惜被严肃的家长揍一顿也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精神已经超越很多人了。
“小阵平。”生怕松田阵平又说出什么有损对方信心的话,萩原研二轻声提醒了他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松田阵平语气无奈,“我也没有迟钝到这个地步。”
反倒是面前的这家伙挺迟钝的。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道歉道得干脆利落:“刚刚误会你了,抱歉。”
飞鸟和也没跟上他的脑回路,他沉吟片刻,光盯着松田阵平不说话。
松田阵平不明所以,问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线索。
飞鸟和也回了句没有。
他金色的长发在月光下格外亮眼,唇角抿起,语气倒是百分百的真诚。
“我就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有良心这个现实。”
松田阵平:……
“喂,hagi。”他说,“我怎么听不懂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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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打进警察内部了。”在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注意不到的角落,飞鸟和也抬手,轻轻碰了碰佩戴的黑色耳机,“你要不要过来汇合。”
接近警察,套取田中议员情报本来是苏格兰的任务。不过由于他神庙逃亡的开车技术实在太过精湛,苏格兰下车时脸色惨白,上船后直奔厕所。
飞鸟和也想了想,索性就帮他做了。
“苏格兰?”
发出的消息并未得到回应,飞鸟和也又喊了他一声。
而此时看到可乐酒不远处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苏格兰陷入沉默,他的头脑转动,一瞬间想出了很多种可能。
比如可乐酒果然是装傻,再比如他卧底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可乐酒是不是因为这样才接近松田他们,既然这样,波本可能也会被他连累……
苏格兰抿唇,花了半分钟才做好心里建设。
“为什么选他们。”
“他们?……哦,你说松田和萩原啊。”飞鸟和也咬了口蛋糕,口齿因为含着叉子而含糊不清,“长得帅吧,在人群里一眼就看到了,既然都要和警察打交道,我挑个养眼的不行?”
苏格兰:“……”
失策了,又忘了可乐酒不是正常人
“不来就不来呗。”见苏格兰不说话,以为对方生气了的飞鸟和也说道,“怎么死气沉沉的,年轻人要有活力啊活力!苏格兰,这方面你还不如波本呢!”
活力是什么。
像琴酒那样被折磨了这么久还保持着理智吗?
“……我知道了。”无语的苏格兰回答,“可乐酒,你注意不要暴露身份。”
?
这叫什么话,苏格兰说话怎么和他一样牛头不对马嘴的。
飞鸟和也在头顶上打出个问号,直到对方切断通讯也没想明白前因后果。
但这俩像侦探又不是侦探的警察还真是好人。飞鸟和也看了眼手上的绷带,活动了下手指,时隔许久又一次感受到了安吾前辈般的温暖。
“你刚刚在和谁讲话?”
见飞鸟和也盯着绷带发呆,萩原研二走过来。
“嗯……”飞鸟和也思考,“拼哥哥?”
“你还有哥哥吗。”萩原研二顺势聊了下去,“那你就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他怎么不和你一起。”
“因为我比较惹人讨厌?”
飞鸟和也托着下巴,在松田阵平也走过来时若有所思。
“蛮奇怪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说了什么,但反正就被讨厌了。拼爹爹还说我聒噪,总是缠着他,让我滚一边玩去。”
“啊,想起来了,难道是因为我说警察比他帅一点?那他也不至于打我吧——果然还是拼爹爹的错。”
萩原研二再也维持不住笑容。
家暴,孤立,动不动还会被打,很难想象这是一个警察的所有家庭生活。
他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心情五味杂陈。
“那个……加藤君。”
萩原研二的眼神复杂,委婉地提醒道。
“你知道你可以申请法律援助吗?”
第11章
法律援助,是国家为必要条件的当事人无偿提供咨询和辩护的制度。
飞鸟和也在心里默念了一遍以前在特务科时背的资料,稍微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
其他人先不提,反正伏特加见到律师一定会相顾无言,然后破口大骂“和也——你是不是有病啊和也!”
虽说看起来挺好玩的,但他其实只是想迫害一下组织而已,没有要把无辜的普通人拉下水的意思。
“不用了。”飞鸟和也婉拒,“虽然我的钱都被没收了,但这种机会还是留给更需要的人吧。”
……怎么听上去更惨了。
几分钟前还亲自检查了一遍对方证件的松田阵平语塞,忽然产生了一些诡异的同情。
“所以我们来玩推理小游戏吧!”
完全不顾松田阵平的感受,忙着赶进度的飞鸟和也抖开一张地图。
“距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既然大家都没有线索,说不定等我第一个抓到犯人,拼爹爹就会觉得我是天才,这样以后我出门就不用向他汇报了。”
松田阵平:……
出门还要汇报,你爸爸究竟是什么人啊。
卷毛警官张了张嘴,表情一言难尽。
“你不回搜查一课吗?”萩原研二看了眼周围巡逻的便衣警察,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都自动无视了和自己聊天的同事。
“今天是我报道的第一天。”飞鸟和也装模作样,沉痛地闭上眼睛,“上船的时候不小心掀了安达长官的假发,他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总之不要捣乱就可以。”
……你这不是对你自己的定位很明确嘛!
松田阵平忍了又忍,他一方面很想劝说对方警察不是这么好当的,一方面又想起刚才这家伙无声无息地接近自己的事,不忍心戳破他的职业梦。
至少潜力还是有的。而且爆/炸物处理班没有插手这个案子的权限,松田阵平本来就不打算跟着游艇撤退,[加藤]的话反倒给了他一个正当的留下来的理由。
“你要是犯人会躲在哪?”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松田阵平问道。
飞鸟和也摇头。
不过他其实也不关心犯人来着,组织的命令是活捉田中佐一郎的儿子田中翔太,飞鸟和也之所以在这里浪费时间,完全是因为他觉得这所谓的[犯人]就是田中佐一郎自己。
即使那位受人尊敬的议员先生为了自己的名声堵住了很多人的嘴巴,但也改变不了他儿子是个反社会的事实。不管田中翔太之前做过什么,一旦在这场事故中因议员本人丧生,田中佐一郎在民众眼里就会变成“为了公众利益而痛失儿子的父亲”形象。
正是因为那家伙把面子看的比谁都重要,所以组织必须让田中翔太这关键的棋子活下来。
这种情况下,按普通的“犯人在哪”的思维是行不通的。要按“不仅自导自演,还想让gss的人伪装成犯人杀害自己亲儿子的人在哪”来想才行。
话虽如此,但飞鸟和也接近警察其实还有其他目的。
从上船起他就发现了,这该死的船上装了异能屏蔽装置。飞鸟和也的运气一下子down到了极点,可谓是想啥啥不行,走两步就要撞墙。
这件事千万不能让苏格兰知道,万一苏格兰知道了告诉波本,波本说不定会游几千米来暗杀他报仇。
不对,更严重点,说不定组织里80%的成员都会自由泳来找他报仇。
出现了!鲨鱼版组织大迁徙!
“总之我们先排除厕所。”重新整理好思绪以后,飞鸟和也在地图上打了个叉。
萩原研二:……
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萩原研二看着对方满脸的认真,从中看出了些清澈的愚蠢。
飞鸟和也:“你们组长没有让你们重点排查的地方吗?”
“负二层有个剧院。”松田阵平忍住吐槽的欲望,“但那里要明天才会开放,我检查的时候也没发现有人的踪迹。”
“船舱上面呢?”萩原研二突然指着船体的后端说道,“日光浴场后面,没什么人去那里。”
搜查一课和爆/炸物处理班之间存在着信息差,而按照规定,不被允许配枪的处理班成员也没有插手这件事的权力。
“那里离住人的地方太远了。”在这种情况下,松田阵平想了想回道,“日光浴场后面没有挡风的地方,搜查一课不会让议员去那里,犯人藏在那只会浪费时间。”
没有人=适合抛尸
飞鸟和也觉得合理,下一秒起身,借口说自己吃坏肚子要上厕所。
平常仗着自己运气好就欺负别人是会反噬的,飞鸟和也刚迈开一步,就有人撞碎了旁边的香槟塔,噼里啪啦地砸了他一脸。
松田阵平:……
萩原研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