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鹤眠
好像那十多天的海上航行是不存在的,好像后来他们踏遍南太平洋也是假的。
“你一直看我干——喂!你干嘛!”岩濑惠本来只是对他一直看自己感到不安,但还是被迹部突然牵起手的动作吓了一跳。
“怎么没戴戒指。”迹部显然在关注另一件事。
“谁带那东西上班啊,磕了丢了怎么办。” 他试图把手抽出来,但显然还是打网球的人握力更胜一筹。
迹部想说坏了就修,丢了再买,但想到岩濑惠对那枚戒指异常珍惜的样子,还是把话吞了回去。
其实岩濑惠挺好哄的。
哪怕是最受不了自己,恨不得想把自己一脚踹下床的时候,只是轻轻吻了吻他的眉心,再后抱着给他戴上戒指,让海蓝色的宝石同白皙修长的手指一起埋在天鹅绒的被子里,它的主人注意力就会被瞬间转移,短暂地原谅作恶者的恶行。
迹部很喜欢背对着岩濑惠反扣住他的左手五指,但对方显然更喜欢十指相扣的感觉。
就像现在。
抓握变成了十指相扣,迹部还洋洋得意的摇了摇手,向他示意自己的胆大妄为。
岩濑惠一是说不出什么话。
谈恋爱这种事,尤其是办公室恋爱就该低调,迹部这家伙真是完全不知道什么是低调——不,他忘了,这个词本身和他就没什么关系!
“没什么可担心的,本大爷又不是什么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男朋友。”迹部眉尾胃扬,显然很得意。
“……工作是工作。”岩濑惠最终憋出了这么一句。
他这人有时候确实会比较死心眼儿,不然也不会在水池子里游那么久了。
但事实证明他显然多虑了。
“那个。”新秘书小心翼翼地探头,告诉了他一个残忍的真相,“岩濑课长,其实——”
“大家现在都知道你是老板娘了。”
岩濑惠:“?”
纠正一遍,他现在只是老板的男朋友而已,和老板娘这种身份差的十万八千里。
不对。
“你怎么,不,大家怎么知道的?”
迹部插嘴道:“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
岩濑惠没好气地说:“现在没问你,等会儿你再说。”
要说这里面没迹部掺和他才不信,没这家伙的肯许,知情人士肯定一个字都不会往外说。
他以为新秘书会说什么她是在给订机票时知道的,又或是什么社长自己炫耀出来的,结果小姑娘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最后硬是红着脸蛋,憋出一句话。
“您不用紧张,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其实——”
“大家磕下您和社长不是件很正常的事吗。”
岩濑惠:“???”
*
其实磕cp这种事也是一帮人偷偷摸摸进行的,毕竟老板就是老板,哪怕对方在平易近人,大家会和他开开玩笑,也少有人说什么“你等会儿再说”这种没大没小,又无意识的话。
只有岩濑惠敢这么干,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他完全能解决迹部景吾那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要求,比起桦地几乎无条件的服从,大老板有时也需要一个能干又敢于谏言的心腹。
工作能力是万里挑一的,安抚老板的情绪……或许岩濑秘书很会养猫吧,据说他养了四只。
邪教总是从一两个人开始发展壮大的,现在谁又能想到,最开始磕这对cp的人除了不想让燕来秘书离职而口嗨外,只是觉得两个人的颜值很有磕头呢。
不过自两人的恋情“隐秘”的“公开”后,大家的生活也没什么变化。
就是下午茶福利时不时会变好,社长时不时像花孔雀一样通过发福利炫耀自己的爱情……在这种物质的收买下,大家也就当作没看到两人偶尔拉拉小手的样子。
唔,反正狗粮也是一种饱,只要不扣自己工资,不让加班,就算两口子把办公室门关起来搞各种play也不影响他们。
岩濑课长还是岩濑课长,每天上班时一副打工仔的样子,完全不觉得这个公司未来也有自己一份。
大家默默摇头,感慨他们社畜的思想烙印真是太深了,只有失恋的早川优在无人在意的地方留下了鳄鱼眼泪。
但新秘书不这么想。
不,不应该叫新秘书了,在岩濑惠结束兼职后,小姑娘就成了迹部景吾的正式私人秘书,但她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工作有变好,每天还是和以前一样,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这点痛苦她无法像外人转达,只能期盼着研学的桦地助理能够早点回来。
现在每天下班后,被司机大叔送回家的人只有她一个了。
不是因为岩濑惠不再兼职,司机就不送他回去了,而是从南太平洋回来没多久后,独居的beta就被男朋友忽悠着搬去了自己的宅子,连带着他的四只,哦不,暂时是五只猫。
美其名曰,这样热闹一点。
秘书缩着脖子,努力忘却自己不经意间在别墅窗外看到两人热吻着撞进卧室的情景。
要是有人能和自己一起吐槽就好了!
毕竟她就是给好朋友吐槽,最多也只能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老板和他男朋友两个狗男男有多爱撒狗粮吗!”
“给我禁止办公室恋爱啊混蛋!”
不过在立夏之后,她终于等来了“同伴”。
迹部社长的幼驯染,沉默寡言又一场可靠的桦地崇弘先生。
秘书使劲仰起脖子,试图看到对方的眼睛,却发现自己只能看到对方的下巴——要平视一个两米的巨人真是太困难了。
这是日本人能养出的身高吗?!!!
那她还怎么和对方说小话呀!
对此,迹部社长表示习以为常。
“桦地还在看儿科的时候就190了。”
桦地助理用实践向她证明,人高马大的体型,也可以拥有心细如针的缜密与体贴。
在回国的第一天,下班时,他就伸手一把提起了秘书的后衣领,把她提进了另一辆轿车。
嗯,和他同坐。
秘书震惊道:“不和社长一起真的可以吗?”
桦地动了动嘴皮:“车会跟,有钱。”
两个车会前后行进,不碍事,老板有钱,不差这一个有钱。
他坐在车上,终于看清了这位新同僚长什么样子,颇有耐心地解释:“打扰谈恋爱,no。”
这是对后辈的关怀与叮嘱。
但秘书却忍不住想把问号挂满脑袋——怎么感觉桦地助理人在美国,但比自己还清楚老板的恋爱细节啊?!!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