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月半时
“这些是——”苏绮之惊住了。
“罐头番茄,蔬菜,果酱,豆子和土豆,好像还有三罐香肠。”小巴基扳着手指数完,挠了挠脸颊,有些局促的说,“只不过这些都是马上要过期的……正常的我们也买不起。我妈妈的姐姐是一家罐头厂的女工,我们等了好久,她才用很便宜的价格卖给了我们,还搭了香肠罐头,这个据说今晚就要吃掉。”
“你们……是怎么买的?”
苏绮之这次觉得自己是真的震惊了,喉咙里都好像有什么哽住了。
“我们捡瓶子去商店换钱,一个能换到两分。还去帮报社当报童。”小史蒂夫补充,“还有妈妈每天给的午饭钱,两个月时间只能凑到这些了。”
金发小孩和棕发小孩都一脸诚恳的注视着苏绮之。史蒂夫真心诚意的说:“苏医生,我们真的很感谢你,所以买了这些当做礼物,请你务必收下。”
“……”苏绮之有些说不出来话了。
他一开始接触他们,给史蒂夫治病也是因为想和他们培养好感情,给以后的自己留个保险。虽然他也是真心对人的,但总归目的不完全单纯。可是这两个孩子现在却辛辛苦苦做了那么多,只是为了感谢他,对他捧出了一片真心。
苏绮之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只能胡乱点点头,撇开头掩饰自己发热的眼眶。
……就算他认识的超级英雄还只是幼生期的,还没有什么战斗力,可他们还是这么充满了魅力,可爱极了。苏绮之突然觉得,就算是现在的小史蒂夫和小巴基,他们也已经可以被称为超级英雄了啊。
远处的卧室里,突然传来了一声稚嫩的“哇啊——”叫声。倒也不是哭声,就像是某个孩子在无聊的叫着玩耍似的。
“咦?”小史蒂夫马上疑惑的转头看向那个方向。
“啊,汤姆——是不是又要喝奶粉了?”苏绮之马上紧张了起来,赶紧把罐头和毛衣都先放在客厅的桌子上,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就往卧室跑去。
“汤姆?奶粉?”小巴基和史蒂夫又交换了一个疑惑眼神,感觉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两个小孩赶紧也跟了过去。
第十五章
在之前小巴基睡过一次的房间里,铺着浅蓝色格子床单的大床上,现在躺着一个——
一个被裹在襁褓中的婴儿。
当史蒂夫惊奇的注视着他的时候,小婴儿睁着黑色的眼睛,眼神不知道在往哪里看,嘴里又“哇啊”的叫了一声。
“哇啊!他在叫!”巴基几乎和小婴儿同时出声叫道。
“你也在叫啊,巴基。”小史蒂夫笑着转头,无奈的看着好友。
“因为这是……婴儿啊。”小巴基感叹,睁大眼睛屏住呼吸,紧张得像是看到什么圣物了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小的婴儿!”
在两个小孩好奇的打量婴儿的时候,苏绮之正忙着把小汤姆抱起来,先摸了一把他的屁股,又摸了摸他的肚子,判断这个小家伙是怎么了。
“看来只是无聊了。”苏绮之松了口气,对两个孩子解释,“汤姆应该是今天才出生,除了喝奶,会一直睡觉,醒着的时间特别少。没想到你们一来他就醒了。”
“今天才出生吗?”小史蒂夫看看显得异常脆弱的小婴儿,有些疑问,“可是……苏先生,‘汤姆’是谁的孩子啊?”
“他生病了吗?”小巴基也猜想着提出疑问。毕竟这里是诊所,也有可能是谁送来的孩子,但是孩子的妈妈或者家人为什么不在,这就有些让人费解了。总不可能是家人还要回去过跨年夜吧?
“汤姆……”苏绮之的话停顿了一下,还是稍作改动说了出来,“是我今天傍晚在门口发现的,刚才的雪下得那么大,我怕门会被冻动,可是开门一看台阶上就放着这个孩子。他的身上只有一张纸条,写着他的名字。”
“汤姆,马沃罗,里德尔。”小史蒂夫辨认着念道。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端正摆着的那张纸条——那很明显是从圣经上撕下来的一页,边缘参差不齐,上面用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墨水,字迹非常潦草但是字痕很清晰的写着这个名字。
苏绮之自然能辨认出那是魔法写出来的字迹。
小汤姆的妈妈梅洛普是一名长相平平无奇的女巫,她喜欢的男人却是一个英俊的普通人。当她用爱情药水——极有可能是迷情剂迷惑了汤姆里德尔和她私奔后,突然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梅洛普就解开了药水的药效,结果当然只有一个,汤姆里德尔抛下了她离开了。
落魄的梅洛普生活孤苦无依,又不愿意再使用魔法,在下着雪的除夕夜那天于一家孤儿院门口生下儿子就去世了。她给她的儿子取了丈夫的名字,连中间名马沃罗也是她父亲的名字。
所以小汤姆的童年时期一直都是在孤儿院生活的,这也给他带来了不少影响,用校长邓布利多的话来说——汤姆从来没有感受过爱,所以他也不懂得爱。
至此之后,继承了他父亲英俊长相的小汤姆才一步步成为了魔法界的大反派,毁容成了一个没鼻子的蛇脸男。他也重新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伏地魔”,意思为“飞离死亡”。
——好在这一次的苏绮之提前派超巨女去查梅洛普了,还装成好心妇人接济了她几次,这一次的梅洛普生下孩子的时候还有力气写上名字,塞进襁褓里才油尽灯枯的死去了。小汤姆就被超巨女带了回来。
“我们这附近有什么姓里德尔的人家吗?”小巴基努力回想着。
“没有吧。”小史蒂夫摇头。
“我……打算收养这个孩子。”苏绮之把小汤姆搂在怀里轻柔的拍了两下,对两个孩子说。
“收养吗?”小巴基条件反射的看看这个简陋的卧室,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变得一脸纠结。
“收养也挺好的。”小史蒂夫点点头,安静的注视着一脸柔和的黑发青年。比起好友巴基,他想得要更多一些。
苏医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就连这种热闹的节日他也是孤孤单单。看起来苏医生很喜欢这个孩子,如果以后他想和小汤姆相依为命,那也没什么不好的。虽然苏医生很穷……有了一个孩子后可能会更穷……
小史蒂夫攥了攥衣角。
只要和家人在一起,就算再穷也会咬着牙撑过去,因为亲情是最可贵的。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而且不管苏医生一个人能不能照看得过来这个小孩子,他肯定都会帮忙的。
“好吧,那从今天开始我和史蒂夫就是汤姆的哥哥了!”小巴基开心的宣布。
他和史蒂夫默契的对视一眼。
小史蒂夫顿时明白,巴基想的事情肯定和他一样了。
“啊,对了。”苏绮之轻轻拍着襁褓,把小汤姆又哄睡后,才突然想起来什么,很小心的放下襁褓,走到床头柜前拿起水壶,说,“你们都来了半天了,我还没顾上你们,给你们倒杯水吧。”
他找到两个玻璃杯,开始往里面倒水——可是他倒的液体很明显是奶白色的。
小巴基马上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苏先生……这、这是什么?”他有些结巴的问。
“婴儿奶粉。”苏绮之期待的举了一下水壶,“挺好喝的,也没有太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