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叶豆
感觉还能再救一下。我试图挽留,“要不我走?你们趁此机会打一架吧!”
94.
艾斯叼着一片烤肉路过,随意地挥了下手,声音闷闷的,“无上号。”
大概是见我表情太怪,他脚步一转就走到我的面前,嘴一张,宛如巨鳄吞食,烤肉就这样咕噜滑进他的肚子里。
他问:“你在做什么?”
我听着脑海里持续不断的不和谐的三重奏,一个劝架,两个怼天怼地。
心情特别愉悦,说出的话都像是唱出来的小曲,一个字转三个调。
“我在——煽~风~点~火~”
这声音时不时就会拐到笑声上去,又被我险险的拉回来。被他们听见就不好了,容易被集火。
艾斯垂眸看了眼,不知道发现了什么,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抬起右手杵在我的眼前。
只听呲的一声,他整个手掌都化成火焰。
呲着一口大白牙,他笑得灿烂,“这么多够不够?”
我:“啊?”
95.
虽然没搞明白艾斯到底在想什么,但送上门来的火元素,不用白不用。
多亏他这火焰,让我想起还有元素反应可以尝试。
而拜还在对线的两人所赐,我已经吃虚空爆米花、磕风炒瓜子到饱,不需要再去食堂逛一圈,浪费宝贵的时间。
我现在的心理大概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迫不及待且极其兴奋,试图在极短的时间内,体验完玩具的所有玩法。
于是,我拉着艾斯来到船舷边。
阿帽刚才提过一句,每个世界都有独特的规则和相应的力量体系。
有的兼容性强,有的排他性强。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哪种,但只要看看元素反应在它的规则下,是保持原样,还是产生未知的变化就能够得出结论。
我凝出一团草元素,像果冻一样在掌心duangduangduang~感觉十分Q弹,看得艾斯双眼明亮,手指跃跃欲试想要戳戳我的草团子。
“哎呀,别玩了!等会再给你解释,现在先听我的。”
我手背在身后不给他看,催促着让他也聚一团火在掌心。
“等会儿我数到三,一起朝一个方向丢,好吗?”
艾斯点头。
我:“三,二,一!”
我稍微提前了点丢出去,因为按理来说应该是,草和水先反应,生成草种子,然后由艾斯的火来触发它。
橙红和新绿几乎是并排着坠入蔚蓝,在元素反应即将产生的前一秒,我忽然想起。
阿帽刚刚说这个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烈绽放,特点是……敌我不分的……范围爆炸!
我心下一惊,望着已经逐渐在海面上浮起的大颗浅绿色的种子。
应该……不会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吧?
第12章
96.
在我提出把棺材带走的要求时,丢斯曾嫌弃我没事找事。
他说不用这么早做准备,到时候没人会给我收尸。
通过他与艾斯的相处方式,我已经彻底明白,他就是个蹭的累,通俗点说就是傲娇。
丢斯每次表现的都是对艾斯骂骂咧咧、很不耐烦的样子,其实是对他最有耐心的那一个。
他的笔记本里写的有好多都是与艾斯相关的,并且时不时就会夸一句,说一下自己对艾斯的感觉。
他说艾斯是比谁都适合当船长的人。
根据他这个属性,我猜他那句话的意思大概是,我会死在他们之后。
在他们该活着时,我没有机会使用这个棺材,而他们死后,又有谁会来替无依无靠的我收尸呢?
这样想着,虽然觉得感动,但我依然要大声反驳:“谁说棺材只能用来装死人,我还可以把它拆了卖钱!你知道邦西说这木头在外面有多贵吗?”
丢斯被我问住,还真的去问了邦西。回来后没有再提起这事,只是默默帮我把棺材收起来。
笑死,这就是金钱的力量,无人能挡!
不过,当时的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棺材既没有用来装人,也没有卖出去换成贝利,而是被拆了当做补船的材料,用来修复船体侧面的窟窿。
除去用来做我神之眼外壳的木材,刚好用完,一点渣都不剩。
……总的来说,我可真是太有先见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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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这个破洞……别问,问就是烈绽放强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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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认真想过,像烈绽放这么强的技能,属实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掌控的。
我决定,就此封存!
以后战斗时,我要么观战不参与,要么得离艾斯八百米远,免得一不留神大家全葬在那里。
听了我的担忧后,艾斯笑着说,没那么夸张,至少他会努力护住我。
我在内心再次感叹:艾斯这人真好,我可太喜欢了。
然后,我跟他说,不是不相信你,只是那伤害算草伤,属性不对,你的元素化也挡不住啊!
艾斯不太明白。
于是,我拿刚才的事举例。
99.
当时,我的草团与海水产生元素反应,生成一颗又一颗果实般浅绿色的草种子。
漂浮着的草种子接触到艾斯的火焰时,顿时如白纸染墨,瞬间浸成红色,随即又像氢气球遇到热源,砰的一声炸开。
艾斯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放出火焰,试图提前撞上那股力量,将其抵消。
可他没有成功。
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一秒,在那时的我眼里,只是蔚蓝的海面上突兀绽放出烟花般漂亮的红色叶片雨,火焰紧随其后。
来不及欣赏,强烈的冲击波掀起巨大的浪潮,遮天蔽日,向下压来。脚下的船也因浪潮和冲击腾空、倾斜。
我没有防备,直接起飞。
艾斯连忙送开刚抓住的船舷,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这样跟着我飞起,两手努力伸直,直到抓住我。
后来,我梳理情况回忆起这段,十分庆幸当时丢斯还在甲板上,否则艾斯落水就完了。
我掉水里有概率活着,而他可是个恶魔果实能力者,被大海永远厌弃之人。
他毫无疑问是会沉底的,而我水性一般,只能说能游,不能说会游,救都救不了。
见我们都飞了,丢斯也果断松手,空中转身,与桅杆的缆风绳擦肩而过时,双脚一勾将其绞住,手拽住艾斯的一只脚。
而艾斯手臂肌肉紧绷,用力将我稳稳拉回,我这才反应过来,反手抓紧。
我们就像风筝,被一根绳索拴在狂暴的风雨中,精神紧绷,生怕哪一处不小心断了,就再也找不回来。
浪潮拍打下来,透心的凉,水珠从嘴角侵入,咸腥味在舌尖漫开,咸到发苦。
我闭了闭眼,眼角涩得发热,有点疼,可也比不过被拉扯的手臂。
我恍惚间想起,我好像还是个伤患。
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与海水接触,但艾斯还是有一瞬间的虚弱无力,手指放松。
我感觉我的手从他的掌心滑出去些许,残留的海水抓住机会,钻进相贴的肌肤缝隙间,像涂了一层润滑油,我越来越抓不住他。
心脏都被这种情况吓到消失不见。还好艾斯很快就恢复过来,再次收紧五指。
狂风渐停,那股把我往外拔的力在消失,重力在这场争夺赛中占据上风,我和艾斯向下荡,趁机抓住缆风绳。
直到整个人宛如藤蔓死死纠缠住那根绳,我的心脏才回到胸腔,昭示存在感般急促跳动。
抬头看看跟我姿势差不多的两个人,我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真一根绳上的蚂蚱。
船持续晃荡好一会儿才渐渐平稳下来,可我们刚松手落在甲板上,又感觉到一点倾斜,一开始不明显,逐渐加大幅度。
我们趴在较低的那一边船舷上,探出身体往下看,才发现船体破了个洞。
这时,在食堂里的其他几人冲出来,模样有些狼狈,米哈尔的帽子上甚至还挂着一片烤肉。
他们问发生了什么,我和艾斯对视一眼,老实交代。
没有受到责备,他们的第一反应是抄起家伙,跳到海中抢修。
但真正懂得如何修船的只有邦西,岩流被她留下来当助手,剩下的人都被赶上来收拾东西。
我们三个自然也在其中。
100.
事后,我们在甲板上躺着,横七竖八,湿润的衣服还皱巴巴裹在身上,个个都像是从洗衣机里刚搅完出来的。
丢斯强撑着爬到我和艾斯旁边,一人给了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在米哈尔的建议下,他决定让我们写检讨,说是这最能让我们长长记性。
事实证明,效果拔群。
我再也不敢了!
烈绽放,我的一生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