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素衣渡江
等他走了,裴怀珹又待了一会,便可以下地走路,而廖中芳那边恢复的更快,行动已经和之前无异。
不过他对那个黑狗妖的事情很敢兴趣,问了宋映白很多问题,最关键的便是:“这个妖物的法力十分高强,你们怎么打败他的?”
宋映白心虚,不过遇到这种不会回答的,只需推到黎臻身上即可,“我不清楚,当时我也变成了玉雕。”
“那你没问他吗?”
“其实我们最近关系闹得很僵,都不怎么说话了。”宋映白说完,廖中芳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道了声抱歉,紧接着走了。
裴怀珹则道:“他没继续缠着你吧?”
“我拒绝的很清楚,看样子他也放弃了。”宋映白道:“咱们别提他了。”
裴怀珹笑道:“也对,虽然他救了咱们,但有些事情态度不能变,不能混为一谈。”
宋映白心虚的附和,“是的。”
晚上吃饭的时候,裴怀珹又问了一些他们如何追查黑狗妖的事情,大概是想找狗妖的亲戚或者后代寻仇,宋映白一概以不清楚不知道掩盖了过去。
第二天,宋映白调任的公告发了下来,他成了裴怀珹手下的一个掌刑千户。
常出入的地点,也变成了诏狱,跟黎臻许多天才能碰到一次。
转眼入了冬,天黑得早,吃过晚饭,家家户户没什么的话,都落了锁。
一处僻静的巷子内,一个豆蔻少女哭着拍打一户人家的门,“叔叔,婶婶,我娘生病了,你们过去看看吧。”
她擦着眼泪,一边啜泣一边拍打门板,足足过了一刻钟,才有一个中年男人,满脸不高兴的打开了门,“别嚎了。”
“二叔,我娘生病了,你和婶婶过去看看吧。”女孩抹泪恳求道。
“月兰,你娘每个月得病二十天,整日不是头疼就是脑热,没什么事的。”赵二说完,就要关门。
“二叔,不一样,我娘这一次真的病得很厉害。”月兰拽住大门,不许二叔关门。
赵二不乐意了,这月兰是他大哥的独女,早晚要嫁人,就不是老赵的家人,再者,他和大哥早分家单过了,别说他死了,就是他大哥没死,他想不管就不管。
“病得厉害,不还没死呢么,等死了再叫我!”赵二说完,将月兰推开,把门重重关上。
月兰哭得眼睛都肿了,望着紧闭的大门,绝望的回到了不远处自家的院子。
才进院门,她就听到母亲的咳嗽声。
她忙跑进屋子,见母亲趴在炕沿上,地上有一滩呕出的血,“娘——娘——”
母亲的眼睛看不到,眼看就要摔下炕,月兰忙上前扶住她。
赵娘子气若游丝的道:“我没事,只是蛊发作了而已……你又去找你二叔了?那种人,你去求他有什么用。”
月兰给母亲擦净嘴角的血迹,不停的掉泪,“娘,月兰好怕……”
“你别怕。”赵娘子嘴角挂着血丝,笑道:“娘不会有事的。”可刚一说完,又一大口血呕出,喷溅了一地。
月兰哇的一声哭开,“我去找大夫,我去给您找大夫。”
“别去——”赵娘子抓了一把,但是慢了一步,让女儿跑了出去。
她整个人被折磨得气息奄奄,摔下炕,爬了几步,昏了过去。
月兰深一脚浅一脚的跑着,街上除了偶尔的狗吠外,静谧的吓人。
她一口气跑到最近的药铺,这里有坐堂的大夫,她之前在这里替母亲抓过药,虽然那些药粉,有的时候管用,有时候却一点作用不起。
不过她管不了那么多了,她现在只想要一个大夫去看看她娘。
“开门,开门——快开门——”
敲了很久,里面传来伙计懒洋洋的声音,“打烊了,明天趁早吧。”
“我娘病了,我想请大夫去看看她,求你了。”
“这个时辰,大夫早回家了。”伙计道:“明早吧。”
“大夫家在哪里?”月兰抽抽噎噎的道。
伙计道:“天水胡同第四家,不嫌远你就去吧!”
月兰连声道谢,擦了把眼泪,继续往天水胡同跑,天水胡同离这边不算近,而娘的情况那么急,她得抓紧时间了,她憋足一口气,开跑!
她跑得太急,横穿胡同的时候,没看清前方来的马车,几乎被一辆马车撞翻。
她跌坐在地上,手掌破了皮,鲜血淋漓。
“你没长眼睛啊?!”车夫怒骂道,“大晚上奔丧去吗?这么急!”
这时车帘撩开,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公子探出头,瞭了眼月兰,顿时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竟然跳下马车,来抓她,“小蹄子,大晚上一个人在街上浪什么呢?!你是哪个院的?”
所谓院就是勾栏院,大概以为她不是好人。
“我不是哪个院的,别碰我!”月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扭伤了,才站起来就又差点摔倒。
“哈?!一看你就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谁好人家的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在街上溜达?!”男子反倒变了脸,指责上了月兰。
月兰不敢跟这个人争执,一瘸一拐的要跑,却在这时,嘴巴猛地被人从后面捂住。
她被往车上拖着,她拼命的挣扎,但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是一个醉汉的对手。
加上有马夫和车厢内另一个人的帮助,几乎是瞬间,她就从街边消失了。